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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许这就是传说中的欲哭无泪吧,二哥还是第一次觉得这个词是那么的悲哀。
“丫头,是我害了你一辈子。。。。。。。”二哥惨笑道:“如果当初我救了你,然后咱们俩再无交集,恐怕你这辈子,应该会过得比现在好吧?”
陈婉荷一个劲的摇着头,颤抖的哭声,让二哥心疼不已。
“如果。。。。。。。如果你铁了心要把这孩子生下来。。。。。。。那么你要记住。。。。。。。一定不能让孩子学我。。。。。。我这辈子做过了太多错事。。。。。。。也对不住了太多的人。。。。。。。有这一天。。。。。。是报应啊。。。。。。。”二哥轻轻的把陈婉荷拽到了面前,让她坐在自己怀里,紧紧的抱着她,喃喃道:“咱们的孩子一定要教育好,就算是成不了才,也不能让孩子走上歪路,明白吗?老天爷都看着呢,做了坏事可没好结果啊,我不就是个例子吗?”
陈婉荷只是哭,一句话都不说,紧紧的搂着二哥的脖子,眼泪怎么都止不住。
“我跟你说啊,你以后可得。。。。。。。。。”
二哥就那么保持着紧抱陈婉荷的姿势,面带笑容,轻声跟她聊着。
他们聊的,很多都是生活中的琐碎小事,似乎都在刻意避开某些即将要发生的问题。。。。。。
在这种时候,时间过得格外的快。
当陈海波敲门催促陈婉荷出去的时候,二哥的眼神顿时就黯淡了下去,但很快就恢复了最先的那种笑容跟眼神,轻轻揉了揉陈婉荷的头发:“丫头,你先走吧,下次有机会再聊。”
“我们还会有下一次聊天的机会吗?”陈婉荷害怕的看着二哥,浑身都在颤抖。
“会,肯定会。”二哥硬生生挤出了一丝灿烂的笑容,说:“咱们的机会还多着呢。”
陈婉荷没再说话,第一次主动的抱紧了二哥,对着二哥的嘴,深深的吻了下去。
二哥刚开始愣了一下,心说,这丫头要是早这么主动,自己要享多少福啊。。。。。。。
门外的陈海波觉得有些不耐烦了,推开门瞅了一眼,然后飞快的关上门在外面喊了:“五分钟啊!!快点!!!”
五分钟很快就过去了。
当陈海波再一次敲响房门的时候,陈婉荷轻轻推开了二哥,擦了擦嘴,眼泪已经止住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坚强的表情。
“如果你不死,那么我等你一辈子。”陈婉荷认真的看着二哥,一字一句的说:“如果你死了,我等你下辈子。”
二哥忍着眼泪,点点头:“好。”
“孩子我会照顾的,我家里那边你不用担心,我会处理好的。”陈婉荷从未露出过如此成熟的一面,她温柔的摸了摸二哥的脸,说:“过段时间,我就去东北,帮你照顾叔叔阿姨,你不用担心我,也不用担心家里,明白吗?”
“丫头。。。。。。我对不起你啊。。。。。。。。”二哥颤抖着说道。
陈婉荷摇了摇头,轻轻的在二哥脸上吻了一下,慢慢站了起来,头也不回的走了。
在走出那道门的时候,陈婉荷的动作僵硬了一下,但下一秒,她就恢复了正常。
只不过脸上的笑容再也看不见半点,霎时间,她已泪如雨下。
“你哥要见你。”陈海波走了进去,给二哥说。
“嗯,我也想见见他。”二哥说道。
“我现在带他上来。”陈海波说,
十分钟后,陈海波带着大哥来了这里,送他进来后,便帮他关上了门。
在这个地方,二哥跟大哥见了这辈子最后一面。
“你受苦了。”大哥表情复杂的说道。
“这是报应。”二哥埋着头,低声回答道。
“咱家里有人照顾吧?”大哥问了一句。
“放心吧,有人会帮咱们照顾爸妈的。”二哥在说到这句话的时候,把头抬了起来,满脸的笑容,欣慰的说:“我有一帮子好兄弟呢,他们会帮咱照顾的。”
大哥听见这话,满意的点点头:“那就行,要不然咱们做鬼都放不下心啊。”
“吴师爷那边,我已经帮你给他道过歉了。”二哥说道。
大哥愣了一下,随即便苦笑了起来:“这应该是我去。。。。。。。。”
“哥,你现在后悔吗?”二哥转开了话题。
“后悔啊,怎么不后悔。。。。。。。”大哥目不转睛的看着二哥,苦笑道:“我这辈子最后悔的事就是来海城,如果我不来,这一切也不会发展到这个地步。。。。。。。”
闻言,二哥笑了笑:“哥,我就知道你会后悔!哎对了,上次我回老家的时候。。。。。。。。。”
他们俩聊天时的气氛很融洽,跟原来两兄弟坐在炕上一起唠嗑没什么两样。
在这个时候,他们谁都没有继续谈论有关于海城的事,反而都聊起了东北老家那边发生的故事。。。。。。。。
或许在死亡面前,一切矛盾与仇恨都能化为乌有吧。
二哥现在不恨大哥了,真的,一点都不恨了。
自己跟他马上就要死了,还有什么好恨的呢?两兄弟还有什么说不清的呢?
这辈子欠了吴师爷的,下辈子再还吧。。。。。。。。
跟二哥聊了快一个小时的样儿,陈海波进来催人了。
“差不多了啊。”陈海波说:“到点了。”
大哥倒是没有那么舍不得走的意思,或者说,他比谁都看得开,反正下去了都得见面,用不着在乎这一分钟两分钟的。
“那么我先走了,下次再见的时候,说不准就是在法庭上了。”大哥笑道。
“好。”二哥点点头,深深的看着大哥,眼里满是不舍:“要是咱们以后没机会见面了,那就在下面见吧。”
大哥哈哈大笑道:“行!”
被陈海波带出监狱的时候,大哥忽然伸出手去,拍了拍陈海波的肩膀:“现在咱们是去哪儿啊?”
“市局。”陈海波说:“从现在开始,你就算是被逮捕了。”
听见这话,大哥下意识的看了看站在身边的七八个持枪武警,笑道:“拿这么几个人来逮捕我,是不是有点不靠谱啊?”
“不靠谱?”陈海波在笑:“他们的枪可都是上了膛的,收拾你绰绰有余了,哎呀我差点忘了,你这一提醒我。。。。。。。。来,戴上吧。”
陈海波拿出手铐在大哥面前晃了晃,笑道:“还是得给你戴上这个,我心里才踏实点。”
大哥看着手铐,沉默了一下,把声音放得很低,对陈海波说:“你想要的资料,我昨天就整理出来了,放在一个信封里。”
“信封在哪儿呢?”陈海波下意识的问道。
“警车驾驶席的车椅上。”大哥说道。
陈海波愣了一下,刚要说什么,只感觉眼前一黑,随即就人事不省了。
与此同时。
在楼上的那个会客室里,吴师爷正在笑容满面的跟沈老聊着。
吴师爷脸上的表情,已经从最开始的凝重,变作了现在的轻松,仿佛是看见了希望一般,整个人都没了那种死气沉沉的样子。
“这都依您说的办。”吴师爷对沈老说:“我们这辈子做的错事太多,您能给我们一个赎罪的机会,我们是打心底里谢谢您,至于小东北那边,还。。。。。。。。”
“砰!!!”
听见这一声枪响,沈老跟吴师爷的表情顿时就变了,站在沈老背后的那几个保镖动作更快,直接跑到了窗户边,往远处传来枪声的街道看去。
街道距离这里不远,一百来米的样子,保镖们的眼力都不差,能够很清楚的看见街道上的状况。
在这时候,那边的枪声已经连着响了七八次。
“怎么回事?”沈老问了一句。
那个年龄最大的保镖皱紧了眉头,低声回答道:“不清楚怎么回事,刚才是武警开的枪,地上已经倒下两个人了,一个是陈海波,不知道是生是死,反正没见着血迹,具体的还得下去看看,另外一个已经死了。”
“死了一个?”沈老愣了愣。
“嗯,就是陈海波资料里提到过的那个人。”那保镖说:“大佛。”
终章 黑暗之后,便是光明
2007年,7月,17号。
二哥满脸茫然的被送上了法庭被告席,听着法官对自己的判决,他并没有什么特殊的反应,仿佛是没听见一样,表情呆滞的看着自己的双手。
大哥死了。
听说是因为拒捕,被武警用枪当街打死了。
这些都不是陈海波那个当事人来说的,而是某些监狱里的特殊人员,透给二哥的风声。
在大哥死的第二天,陈海波才找到了二哥,表情复杂到了极点。
“你哥是存心想死。”陈海波说道。
“我知道。”二哥点点头。
“他没对我下死手,只是把我打晕了而已。”陈海波接着说。
“我知道。”二哥又点点头。
“打晕我之后,他赤手空拳的从一个武警手里抢了把枪。”陈海波说到这里的时候,语气变得更复杂了:“然后他照着人堆里放了几枪,但都没冲着人打,全打在空气上了,结果那些武警以为他要。。。。。。。。”
二哥打断了陈海波的话,泪流满面的抬起了头:“我知道。”
没错,二哥什么都知道。
与其被国家抓去枪毙,大哥觉得,自己应该选择一种光荣点的死法,或许这也是他所谓的自尊心在作怪吧。。。。。。。
不管怎么说。
在海城里呼风唤雨了好几年的大佛爷,彻底的倒下了,倒在了原来可以随便指着鼻子骂的武警手里。
这好笑吗?
好笑。
但更显得讽刺。
“被告人易安邦,犯组织、领导黑社会性质组织罪,故意伤害罪,私藏枪支、弹药罪,妨害公务罪,非法经营罪,偷税罪,行贿罪。。。。。。。”
“判处死刑,缓期两年执行,剥夺政治权利终身,并处没收个人财产,七百二十八万元。。。。。。”
听着法官在上面对自己的宣判,二哥回过头看了看,顿时苦笑不已。
虽说这次是不公开审理,但吴师爷等人还是到了现场,包括陈婉荷在内。
等法官说完最后一句话的时候,陈婉荷猛地捂住了嘴,差点哭出声来,而傻哥等人的表现也跟陈婉荷差不多,看着身穿囚服的二哥,泪流满面。
唯一一个较为冷静的人,是吴师爷。
或许这也跟他知道某些事有关,在二哥看他的时候,吴师爷露出了一个不太自然的笑容。
死缓。
这个结果对于二哥来说,已经很不错了,好歹能多活两年呢。
自己犯了这么大的事,想要改判无期。。。。。。。可能吗?
2007年,7月,27日。
易安邦,花名二佛爷。
被送交沈阳第一监狱,开始服刑。
当二哥踏进这所监狱的时候,莫名其妙的有种归属感。
或许对于他这样的黑社会来说,坐牢已经算不上什么大事了,更何况自己的结局是枪毙,能多活两年就不错了,还能要求什么呢?
再说了,比起在海城蹲苦窑,能在东北这边坐牢,已经让二哥很是满意了。
听着那些犯人嘴里的东北口,二哥的笑容,压根就没在脸上褪去过。
在这所监狱里服刑,能见到家人的机会,应该变多了吧?
与此同时,在二哥被送入沈阳第一监狱的那天晚上,吴师爷等人便离开了沈阳,转而去了广州,只有傻哥一个人留在了东北。
2007年,8月,20日。
陈婉荷拖着疲惫不堪的身子,独自一人来到了沈阳,在见到来迎接自己的傻哥跟瑶瑶时,她忍不住哭了。
虽然她坚强,但她终究是个女人。
在跟家里人大吵一架之后,陈婉荷还是决定走上自己想要走的那条路。
不管你是死是活。
我会等你一辈子。
如果这辈子我见不到你。
那么。。。。。。下辈子我也一定会等你!
2007年,11月,21日。
吴师爷跟钱东来联手运作的房地产公司,正式开张。
在同一天,陈海波也携带着一份写满了“合作内容”的合同书,来到广州,跟吴师爷他们见上了面。
当吴师爷签署了合同书后,他的身份就不光是某房地产的董事长了,还是一家“慈善基金”的创办人之一。
没错。
沈老觉得吧,吴师爷是个聪明人,更是个难得一见的聪明人。
所以,他这辈子要是就这么死了,那未免太可惜。
聪明人,就得好好利用给国家谋福利啊。。。。。。。。
2007年,12月,21日。
吴师爷以这家“慈善基金”的名义,在云南某山区之中修建的三所希望小学,今天开始破土动工。
而就在这一天,沈老亲自给吴师爷打去了电话。
“做得好。”沈老在电话里的语气很是慈祥。
“那是肯定的啊,这辈子做的亏心事太多,我们得拿下半辈子去好好弥补一下了。”吴师爷苦笑道。
“小东北的事,我已经着手处理了,年底,他就会从死缓,变成无期。”沈老说话的声音很慢,很稳:“以后的事,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