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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回h市,这三年里,只有夏七月一直不离不弃的跟着他。他感恩,也感动,也许还有些别的。然而不管怎么样,他们还是修成正果了。
就在两人即将宣布订婚的前一夜,夏七月偷看了他深藏着的日记,这才知道了他一直以来杯弓蛇影的根源。夏七月并没有怪他什么,只说解铃还需系铃人,坚持要在婚前将他的心结打开,曹新宇不同意,两人大吵一架后,夏七月留下一封书信后就一个人偷偷来了h市。
之后的一切王凡都知道了。
曹新宇叙述的很慢,毕竟揭自己的伤疤没有那么轻松。王凡漠然已对,中途王凡没有打断一句,事实上从头到尾他几乎没有说过一句话,如一个忠实的倾听者。
“小凡,说了那么多,我只想告诉你,对于当年我的怯懦和自私,我深感抱歉,也很后悔。我曾无数次梦到过时间重回那一晚,我想,如果真的可以再来一次,我绝对不会再让你们失望。可是,时光不可能倒退,所以,遗憾和愧疚也始终会一直纠缠着我。”曹新宇最后一字一顿,真切无比的说。
时间倒回去?王凡也不禁在脑子里勾勒起那种可能。曹新宇认罪,然后王凡所受的苦痛也都移嫁到他身上,他父亲有钱,绝对会安排他在伏林过得好一点,起码不会像他一样受尽凌,辱。而且狱中叶子也必定会和探望他一样每月去探望曹新宇,他们的感情会更加深,出狱后他再出国深造两年,拿了学位,回来后一样可以接班万厉集团,依旧可以高高在上,而他此时满腹的愧疚也将不存在。王凡呢,会跟着曹菲菲一起上大学,学建筑,成为一个优秀的工程师或者设计师,毕业后,他们也许会结婚,也许不会。总之,会和现在的生活截然不同。仿佛一切的一切都随着曹新宇的一念之间有了不一样的结局。
然而,可是,倘若他真的那样做了,叶子就不会失足滚下楼梯吗,不会死吗?如果叶子注定要死于那场意外,那么王凡的人生是康庄大道还是泥泞小径又有什么区别呢!至少在叶子生命的最后三年里,一直陪伴在她身边的人是他,这样想,他也算赚到了。
曹新宇一直在看着他,似乎期待着他说些什么。
王凡终于开口,他问:“叶子,是你杀的吗?”
曹新宇一愣,“当然不是。”
“那不就结了,只要叶子的死跟你没关系,我就没有理由去恨你,你也完全不必对我感到内疚,因为我所做的一切都不是因为你,说实话,当我知道是你将张华强推下河的时候,我不知有多想将你绳之以法,我甚至让菲菲去告发你,可惜没有成功。”王凡想起在狱中那三年,叶子从来没说过曹新宇一句坏话,甚至提都没有提起过他。叶子那么善良,她都不恨他,自己又有什么好恨的呢?
“你,你的意思是,你原谅我了?”曹新宇瞪大了眼睛。
不得不说王凡的话讲得很是见效,一针见血,直插要害。对外人来说,或许有些刻薄,可于此时的曹新宇来说,却是久旱逢甘霖。谁都知道,王凡含冤替他坐了三年半的牢,可又有谁懂得他曹新宇呢!他把自己关在自责的小黑屋里已经十年了,十年来,他如盗匪,如流民,惶惶不可终日。他期待着有一天会有人拿着钥匙给他开门,给他解脱,而这个人却又只能是王凡。如今王凡终于出现在小黑屋的门口,没有用钥匙,而是直接一脚踹开了门,轻蔑的说一句,别自作多情,我又不是为你。曹新宇仿佛感到内心深处有两个紧紧拉扯着的铁钩突然自己开了,就像钥匙插,进锁孔,轻轻转动,发出清脆的“砰”的一声,顿时,头上的大锅不见了,阳光掠过云层,普照在他身上,他自由了。忽然他感觉鼻子很酸,一股暖流直冲头顶,眼泪顺着眼角滑落,可脸上却带着欢喜。
王凡怅然若失,他虽然不理解曹新宇的苦,可人总是容易触景伤情,何况是面对故人。
半响之后,他又苦笑着说:“可是,菲菲不肯原谅我。”
王凡呆了一呆,不置可否。
咖啡见了底,曹新宇叫来服务员续杯,见王凡还是不动声色的望着楼下,他也朝下面望,只见七月不知什么时候也拿来画板在那假模假式的画着什么。远远看去,完全就是涂鸦,乱七八糟,一点美感都没有。王凡居然有点嘴角上扬。曹新宇忽然想到什么,从随身的包里掏出一只文件袋,递到王凡面前。
“我知道你一直对七月的眼睛很好奇。如你所想,她的眼睛确实是叶子的。”
话音刚落,一直静若寒潭的王凡突然身体抖了一下,偏过头,有些慌乱的问道,“什,什么?叶子的眼睛?”
曹新宇指了指桌上的文件,“你自己看吧!”
王凡拿起袋子胡乱的抽出里面的文件,那是两张复印件。一张是夏七月的眼角/膜手术同意书,而另一张则是叶子的眼角/膜捐献协议书,上面有叶子的亲笔签名,还有她的一张一寸照片。王凡愣愣的看着那张熟悉的脸,扎着简单的马尾,留海被拨到耳后,清丽的五官,微扬的嘴角,旧时的模样,王凡突然不可抑制的难受起来,鼻子发酸,定定的瞭望着远处的夏七月,说不出话来。曹新宇会意的叫来夏七月,让他看个仔细。夏七月也很配合,一声不吭的站着,任由王凡拿手挡住她的脸,深情的望着她的眼睛。
那是两双完全不一样的眼睛,却让王凡有着无比熟悉的感觉,王凡木然的望着这双眼睛,发起了呆。依稀记得他还在狱中的时候,某一次叶子探视时曾经提过一句,医院来学校做宣传活动时她签了死后捐献眼/角膜的协议书,那时候她说,多积攒些功德,少受点灾。没想到一语成谶,她的功德最终成全了曹新宇。?
☆、赵敏的婚变
? 米拉波桥下塞纳河滚滚的流
我们的爱情一去不回头
那堪再回首
为了欢乐我们总是吃尽苦头
夜幕降临钟声悠悠
时光已逝唯我独留……
美丽神秘的塞纳河在月光的映衬下水光潋滟,波光粼粼。从桥上斜看下去,一滩又一滩的光圈仿佛有规则的排列好的,惹人遐想。偶尔有人丢下一颗石子下去,激起一圈圈涟漪,无限扩散,直到最终无波无痕。古老狭长的米拉波桥就横跨在这条举世闻名的河岸上,像是亲密的伙伴年深月久的陪伴着这条河流。
桥上人头攒动,有金发碧眼的年轻情侣手挽着手漫步桥头;有白发苍苍的老人深情凝望着河面,似是在追忆什么;还有行色匆匆的赶路人。
曹菲菲此刻就站在桥上,双手杵在金属栏杆上,望着水面发呆。手里拿着那串被她藏在苏东坡字画后面的手链,像转佛珠一样一颗一颗的推着珠子。夜晚的米拉波桥最是人多,而且多是年轻人。似乎每个心怀浪漫的年轻人都被这月光下的塞纳河深深陶醉着,而同样让人流连忘返的还有这首《米拉波桥》。
在中国也有许多诗人为景点题诗,然后景观随着诗的流传而名声大噪,也同样是以景咏志或抒情,然而却少有像《米拉波桥》这首诗那样享誉世界。曹菲菲望着碧波荡漾的河水,心里凄楚无言,想到的却是那首诗,伤心桥下春波绿,曾是惊鸿照影来。手里的手链已经掉了漆,黯淡无光。曹菲菲想,这样的a货也许丢在大街上都没人捡,为什么她却始终狠不下心去扔掉。
“嗨,美丽的东方女孩,见到你真是荣幸,可以请你喝杯咖啡吗?”一个满头金色卷发的法国男生走到菲菲面前,用一口地道的法语和菲菲打招呼。这已经是今晚第五位男生像她搭讪了。法国人大多浪漫多情,又热情如火,他们并不像东方人在面对心仪女孩时所表现的那么含蓄,爱就是爱,不会考虑其它的。也许正是他们这份真诚,反而容易赢得女孩的青睐。
曹菲菲微笑着拒绝了那男生,推说自己已经有伴儿了,一会儿就到,男生悻悻的转身离开。有人打扰,曹菲菲也没心情再继续发呆了,低头看看手链,叹了口气,还是将它装进大衣口袋里,然后转身沿着桥面往酒店走。
在巴黎的这几天,她白天到各地游览,卢浮宫、埃菲尔铁塔、香榭丽舍大街、凯旋门……晚上则趴在床上和以往一样,写她的专栏。可不知为什么,她的心总是定不下来,好不容易敲出的文字感觉不好又删掉,再写,再删。曹菲菲索性关了页面,登陆聊天工具,想看看大家最近都在做些什么。刚一登陆上去,窗口就不停的抖,打开一看,居然全是吴小春发来的,没说什么事,就是问她在不在,收到请回话什么的,然后就是不停的弹视频。平素她与吴小春来往并不多,不知道他这么着急找自己做什么。见他还在线,曹菲菲发了个敲打的表情过去,几秒钟后那头又朝她弹视频,曹菲菲只好无奈的接通。
“吴小春,都快过凌晨了,你还不睡,是不是瞒着赵敏偷偷在网上泡妹阿!”还是曹菲菲式的从容。
吴小春则一脸的急躁。“诶,菲菲,你别开玩笑了,赵敏不见了,我都找了她两天了。”
曹菲菲的心猛地咯噔一下,心想难道赵敏也出事了。“什么,什么意思,什么叫赵敏不见了,你们不是去拍婚纱了吗?”
“本来是说去拍婚纱的,结果,前两天她突然就人间蒸发了,我找遍了所有可能的地方,打她电话她也不接,发信息她也不回,现在我就只差报警了。”
“那就报警啊!人都消失两天了,还等什么。”
“我也想啊,可银行的人告诉我她昨天才请得假,说有婚前恐惧症,想休息几天,可是休息怎么着也是在家休息阿,就算想出去也该事先告诉我一声阿,对不对?诶,菲菲,你真不知道她去哪儿了吗?”
“我人现在在法国,怎么会知道她去哪儿了。你们是不是吵架了,不然她怎么会无缘无故躲起来?”
“没有,前几天还好好的,一点征兆也没有,谁知道她这是抽什么风啊。”
“你再仔细想想,是不是你做什么对不起她的事了?赵敏这个人我再了解不过了,不会这么任性的。”
“我能做什么对不起她的事啊!”吴小春在那头沉吟了半晌,才怯怯的说:“难道是我跟前女友出去玩儿的事让她知道了,没理由啊,我保密工作做得很好啊!”
“你还跟你前女友?吴小春,你都快结婚的人了,居然还跟前女友纠缠不清,怪不得小敏不理你,你就是个混蛋,人渣,禽兽…”曹菲菲怒不可遏,语气刻薄,她也说不清这没由来的怨气究竟是不是替赵敏叫屈。
吴小春赶紧打断她的咒骂, “诶,菲菲,你先别生气,你听我说,真不是你想得那样,她来h市旅游,我只是尽地主之谊带她到处看看,真没做什么,就是怕小敏多想才瞒着她的,不信,你去问王凡。”
“王凡?这事跟他有什么关系?”提到王凡,曹菲菲无端心里一紧。
“那天我和小芸一起去南华山的时候恰好碰上他,他跟那小丫头一起去的。等等,小敏怎么会知道我和小芸去爬山的,不会是王凡告的密吧!肯定是他,这个小人,看我回头怎么收拾他。”
“吴小春,你自己做了亏心事还好意思怪别人,你算是男人吗?我告诉你,赵敏是我最好的朋友,如果她出事,我绝对不会放过你的。”说完,她便气愤的结束了通话。
然后她一晚上躺在床上都辗转反侧,睡不着觉。赵敏这个傻丫头,没什么感情经历,好不容易认准了吴小春,眼看就要结婚了,又出这档子事,也不知道她能不能承受得了,估计这会儿该是躲到哪个角落偷偷抹眼泪呢。
曹菲菲越想心里越乱,第二天,她便提前结束了行程,赶了最早的航班回国。
下了飞机,刚坐上回家的出租车,她就给所有可能的人打电话。平时玩得多的几个朋友都没赵敏的消息,赵敏的爸妈她又不敢问,他们本来就不满意吴小春,这要让他们知道吴小春劈腿,那事儿可就真的闹大了,思来想去,就只剩下乔喜儿了。没想到是,乔喜儿仿佛比她更激动,在电话里就嚷嚷开了,“赵敏失踪?天哪,怪不得她那天不对劲呢!还说什么婚前恐惧症,叫我给她请几天假,我就知道肯定没那么简单,怎么了,她出什么事了吗?菲菲,她要是怎么地了,你可得告诉我…”
曹菲菲不等她说完话就挂了电话。
看来真的要去趟她爸妈家了。曹菲菲边这样想着,边提着行李回家。抽出钥匙开门,居然发现门根本就没锁。可是她清楚的记得走得时候明明是锁上了,要不然,钥匙也拔不出来啊!曹菲菲的心里顿时一紧,手也悄悄的探进包里找那根防狼棒。她蹑手蹑脚的走进去,这才发现里面完全像被洗劫过一样,如同无数人在里面穿行践踏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