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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她此刻恢复内力多好?恢复内力的话,只要二师姐就在附近,她随时能感应到师姐的存在。
不一会,马车就停在了那“福满楼”的门口,南若寒再次出示了他的“王牌信物”,那掌柜一看,立即将他们分别安排在最好的两间上房。
不过,南若寒似乎一点也不高兴。
“今天这里房间空很多吗?居然还能给我们留两间房!早知道,晚点再来!”他本来以为又有借口和他的雪儿共处一间了。
风千雪瞥他一眼,开门走进了分给自己的房间。其实,他们的房间本就相邻,只不过中间多了道泥墙隔着,但她还巴不得住到他对面的那间,这样,她才会更加放心。
不过,所谓上房,环境确实是她住过的客栈里最好的。床以镂空木花雕成,床帘更是用珍贵的丝绸垂挂,桌子、椅子、凳子,也都是同色的镂空木花,房间甚至还配了一个较大的露台,上面种满了耐寒性强的绿色植物,让风千雪一进来,就有如至夏天的感觉。
但她没有心情去一一享受这里的舒适,只一放下东西,就到露台四处张望。这时她注意到,似乎只有同层的客房才配有这样的露台,花天佑是迦兰太子,想必,他应该也是住这一层了。
然而现在正是白昼,她住的客房朝向虽然不是向着街道,但此时行动,未免有一些不妥。无奈,她只能等到夜间。
就在此时,另一间房内,南若寒也刚刚将东西放好,门外,就传来“咚咚”的敲门声。门其实没锁,半掩着露出一条细细的缝隙,敲门的人似是发现了,于是轻轻的将门打开。进来的,是身穿一件粗布的灰黑褂衫外套,内是靛蓝的棉质长袍,头戴一大大的编织斗笠,怎么看,都像是一个赶车的马夫。
南若寒斜靠在椅上,紧闭的眉心有些微微的收紧,而那人一进来,便替他关了房门,然后毕恭毕敬的立在那里。
“无痕,马车可停妥了?”虽然在问,但他并没有将双眼睁开。
“回殿下,妥了。”没错,这如今打扮成马夫,一路替他们赶车的,便是他的贴身护卫,莫无痕。
“嗯……”他低低的应了一声,眉头又忽的紧皱,“今天初几了?”
“十五。”
十五……怪不得……
南若寒美目一睁,脸色微微有些泛白,没想竟是这么快,便又是十五了。
“殿下今晚……”看出了他的异样,莫无痕试探的问了一问。
“帮我看着风千雪,看住她就好了。不用管我。”说罢,他摇了摇手,示意莫无痕暂且退下。
门再次被打开,又再次被关上。
南若寒瞧了瞧露台外面的天色,此时不过才过正午,他就已经隐隐觉得身子有些不适,不知今夜,发作起来又会怎样?现在发作的难受程度和次数,似乎越来越不受他控制了。这竟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好像是……
自从他和她重新相遇……
他竟是差点忘了这么一天,还好,今夜没和她同在一个房间。
也不知是否行车总感觉有些疲惫,风千雪在床上小睡了一会,醒来的时候,时间就已到傍晚。她在房内等了许久,都没有见南若寒过来叫她吃饭,不觉有些奇怪,于是她便从房间出去,主动敲了敲他的房门。
没人应,是不在吗?
她又敲了一敲,还是没人回应。
算了,她自己去吃吧!少他或许耳根还能清静一些。
将斗笠拉好,她先向四周望了一望,看看那花太子会不会也在此刻同时出现,但似乎没有。换作之前,她是不愿和那个人多作交流,可是现在情况不同,他和二师姐有联系,她或许可以从他那打听到什么。
可他究竟住哪间房呢?或许可以直接去问问掌柜,想罢,她锚定了决心,缓步往楼下走去。
“姑娘可是问一身穿着贵气看似我国人,但那眼睛却是琥珀色的贵客?”一提到那特征,那掌柜便立即有了印象。
风千雪点了点头,“没错,敢问那位公子,是否也是住在这里?我从别处远道而来,正好路过此地碰见熟人,只是没来得及叫唤,他就已经不见。”
那掌柜点头:“是有这么一位客人在本店暂住,应该是……对,在百字号房,百鸟鸣喧。就和姑娘在同一层,您找找就见!”
听了那掌柜的话,风千雪感激的点了点头,也等不及去吃饭,直接往楼上重新奔去。
百字号房,似乎正与他们的房间面对着面,她很快找到了他的门口,刚要去敲,又突然觉得不妥。她该以什么身份去向他询问?她如今不过戴着斗笠,却没有易容。而且以她的直觉,就算他认出了她,或是记起了她,他也必定不会无条件提供信息。
于是,她又将手收了回来,决定还是等夜间进行观察之后再做行动。
这样想着,她再次转过身去,正打算下楼。可就在此时,只听身后“吱呀”一响,像是谁开了房门,紧接着,一熟悉又有些讨厌的嗓音,也跟着在身后发了出来。
“姑娘这是为何,既然都打听到门口来了,又怎的不进来坐坐?”
风千雪脸色一顿,难不成,他早就发现了她?
“请吧,姑娘,我就猜着今夜会有人陪我吃饭,看来这预感,颇为准确!所以,我已是备足了两人的饭菜,正等着姑娘您赏面呢!”
风千雪呼吸一紧,心中忽的升起一阵不安躁动,但还是微微转过了头。
那是一间和她房间格局相似的客房,圆圆的桌上,果真摆满了丰盛的菜肴,而且不知怎的感觉又是一阵眼熟,就好像是在哪里吃过一般。
花天佑待她进屋后就关了房门,手指还轻轻扳上了锁。
“姑娘随便坐,在下叫的可是‘来口福’的菜,相信姑娘定是满意!”他一边说,一边也拉了张椅子坐下。
又是“来口福”,怪不得看着菜式如此眼熟。可他又怎会想到……
“你知道我是谁?”已不愿多做猜想,她直接的开门见山。
花天佑微微一笑,似乎还想卖弄关子:“姑娘不防将斗笠拿下,我这里没有其他外人,既然姑娘想要找我,又为何不以真面目示人?这般的遮遮掩掩,先不说我看着替你难受,吃饭也不好吃呀!”
短暂的沉默,风千雪似在犹豫。但最后,她还是将斗笠轻轻解下,瞬间,一张清丽绝世的容颜露了出来。
花天佑虽然已经做好准备,但看到她时,还是觉得心神飘散。此时她坐的位置正正对着敞开的露台,今天的她没有易容,椭圆又略尖的小脸在夕阳泛金的映射下,渲染出层次不同的明媚色泽。那像被人用画笔细细勾勒的五官,长长的睫毛犹如小巧的扫帚,浓密又卷翘,衬得她本就水润的双眼,更加的妩媚动人。
果然是她!那个在护城河上挥洒解药的女子!
“现在,公子可以回答我,你知道我是谁?”既然他如今并不将自己称作“殿下”,风千雪也便不将他看做是迦兰太子了。更何况,她的这个身份,应该还不知道他太子的身份吧?
花天佑望了好半天才回过神来,端起一个酒杯,放在唇边浅浅一饮,微弯着眼睛看她。
“姑娘不先自我介绍,我又如何知道姑娘身份?只不过是在下没事喜欢观观天象,预测到今夜饭局不会孤单,便事先摆了两人饭菜,备着用罢了!怎想姑娘竟真的要来敲门,你说,我这预感,准不准确?”
风千雪皱了皱眉,虽然早听说这迦兰太子擅长观测天象,但此时他以这般特长做借口回答问题,很有敷衍之嫌。
“怎么,姑娘都追到这了,难道还介意说出身份不成?或者,我先说?不过我想姑娘既然找我,也是懂得了罢?”他说着,已经开始替她倒了杯酒。
“我不喝酒。”她绝不能在他面前喝酒,就是他此时摆着的菜,她都不敢轻易去动。这个男人,看似和南若寒一样油腔滑调,但是,他身上散发的处处是危险的味道,这一点,和南若寒是大大不同的!
花天佑听闻挑了挑眉,“怎么,姑娘是怕我这酒里有毒?那不如,若是姑娘不嫌弃的话,喝在下的这一杯也无妨。”说着,他还将自己的酒杯递过去,放在她的面前。
风千雪瞥了他一眼,依旧对面前的佳肴美酒不感兴趣,只是脸色淡淡的继续问他:“我来找你,只想知道你和我的二师姐林婧儿是什么关系?而她现在,又在哪里?”
他神色又是一动,迷人的琥珀色眸子在她脸上微微打量,然后点头笑了一笑。
“原来你是她的师妹,怪不得气质那么相似,但你可比那师姐漂亮亲切多了!真真是国色天香,让人看过一眼就无法忘记。你说我说得对不对?在护城河上洒解药的女子,便是你罢!”
她脸色一青,他居然还记得她?
可他像是还没说完,手托着下颌又继续问:“还有,易过了容混进皇宫,给那严小姐验尸的人,也是你罢!”
她更是一怔!他居然观察得那么仔细?看来她还是……小看他了!
“既然你都已经知道,那就直接回答我的问题吧!我二师姐和你,究竟是什么关系?”她实在很惊讶这段时间发生在二师姐身上的事,先是暗杀南若寒,再是和本是敌人的迦兰太子走在一起。种种可疑之处,也让风千雪不得不怀疑,如今的这个二师姐,究竟还是不是她认识的那个二师姐,还是,她被人控制了?就好像,昨夜见到的那些死尸一样!
见她频频发问,花天佑亦是一副不紧不慢的姿态,就好像在故意拖延着时间,直到……
“我和你那个师姐,不过是萍水相逢,我觉得她好看,于是就请她吃了一顿饭。就好像现在我和你坐在这里,不也是萍水相逢?怎么,难道这样,你也会吃醋不成?”
他分明就是故意避开她的问题,故意曲解她的意思,风千雪有些不耐烦了,如果他一直这样回避下去,那她在这里还有什么意义?还不如直接跟踪来得实在!
花天佑又在欣赏她此时变化莫测的小脸,天底下,竟能有一人无论在生气、憋屈,哭泣亦或平静的时候,都像微笑时那般吸引着人,她表情每一个变换,看着的人就像看着四季一样,总有她独特美丽的一面,让人怎么也不觉得腻。他心头不停的在狂跳,不过是这样静静坐着看她,可身下的老二似乎也和他同样起了反应,紧绷的裆下恨不得即刻将她推倒在床。若是换做在迦兰境内,只要是他想要的女人,只要他看她们一眼,哪一个,不是乖乖的臣服在他的身下?可是这个女人不同,他分明对她有了暗示,但她却视若无睹,甚至,还对他有些厌恶的感觉。
于是,他又小小啄了一口酒,意图驱赶心中奔腾不已的狂躁。
“我不过是关心我大师姐的行踪和她身边相处的人,如果太子殿下不愿意回答也就算了。恕民女告退!”此刻,她已改口将他称作太子,然后起身,准备离开。
“且慢!”花天佑将酒杯放回桌上,“姑娘这么急着走,难道忘了,之前你本就答应过陪我喝喝小酒,听听小曲?如今曲子没有,但是酒菜都已备好,为何姑娘还不赏脸?本殿下不过是想和姑娘交个朋友而已,并未有其他想法。如果今次姑娘能履行承诺,陪本殿下喝上一杯,那本殿下,就把你师姐的情况告诉你,你看如何?”
果然,他就会以条件逼人!
可这条件,却比任何事都要吸引着她!这可怎办?答应他,明知他心怀不轨,可不答应他,他便不会告知和二师姐有关的消息!
正想着,她手已经不由自主的抚上系在她腰间的金铃。
“好,我陪你喝。但我不能喝多,就一小点以示诚意。”她骤然转身,重新坐在了椅上。
他笑,将之前没用过的酒杯放在她面前,给她斟了半杯。
“可否?”他示意的问。
她接过,放在鼻尖闻了一闻。她从小接触各种草药及药粉,不管是无色无味,还是有色有味,她都能闻其一二。确定了里面没有放药,她这才浅浅的饮了一口。
辣!
又是那种烧肠的辣!
她想起了她在二皇子结婚前夜,和夜洛尘在馆子里饮下的酒。当那带着刺激性的液体穿肠而过后,原本的灼热和火辣,便慢慢的化为麻木,最后是陶醉。
然而这次她不敢多饮,半杯已经是她的极限,于是她闭着眼,一口将它饮下。
“好!姑娘爽快!还没请教姑娘大名呢?我要如何称呼姑娘?”花天佑又将“本殿下”的称呼省了去。
“风千雪。”她眉头一直紧锁,恨不得将刚刚喝下的酒全部吐掉。
“好名字!”他赞,伸手替她夹了道菜,放入她的碗内。
她又是一阵不耐,“刚刚殿下只说,只要千雪陪殿下喝上一杯,便将二师姐的事情告诉于我。所以殿下,这回是该您履行承诺的时候了!”为了早些离开,她不得不试着抠他的字眼。
果然,花天佑亦是没想到她这么较真,于是只能放下碗筷,继续一手撑着下巴,一瞬不瞬的盯着她看。
“好吧,既然你这么执着,我也不妨实话告诉你,你二师姐和我……真的只是萍水相逢!我就连她住在哪里,要去何方都不知道呢!”
风千雪脸一黑,不由分说便从位上站起。
“既然殿下无可告知,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