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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她就把苏墨弦等出来了。
再后,苏墨弦在她房中搜到了毒。药。
此刻将一切联想起来,林淑儿才算明白过来,真是好一招栽赃嫁祸!让她百口莫辩!
苏墨弦淡道:“林淑儿,杀人偿命,本王看在丞相的面上饶你一命。但睿王府绝留不下你这等心如蛇蝎的女子了,你走吧。”
林淑儿双目瞪大,整个人如遭雷击,浑身僵直。
苏墨弦已抬步离开,片刻不愿多留的姿态。
“王爷!”
林淑儿回过神来,尖叫一声,垂死挣扎地要去抓他的衣摆,却被身后的人牢牢抓住,只能眼睁睁看着他毫不留恋地大步离开。
林淑儿情急之下大叫出声,“是王妃!是王妃将我引到这里来的!”
然而,苏墨弦却仿佛根本没有听到一般,脚步半分停滞也没有的走远了。
林淑儿无力地大叫了一声,重重趴在地上。
她如今,竟然如此轻易就能被算计了吗?
……
苏墨弦回到房中,推门见里面景象,有些愣住。
只见屋子里处处都是布匹,桌上、地上、案前、角落,这么一弄,两人原本还有些情。趣的闺房就只剩下凌乱不堪了。
苏墨弦走进,总算在布匹堆里将那人拎了出来。只见她双颊嫣红,想来是已经忙了有一阵了,苏墨弦无奈地问:“你在做什么?这些东西哪里来的?”
倾城无辜地眨着眼睛,“这是我的嫁妆啊,你不知道吗?”
苏墨弦瞟了一眼周遭的绫罗绸缎,都是难得珍贵的料子和手艺,心下恍然,却笑道:“我的确不知道,我的心思全扑在了要娶的那个人身上,哪里管得了她有什么嫁妆?”
倾城抿着唇儿得意地笑了笑,这才缓缓道:“你不在,我有些无聊。想想又不记得自己有什么特长了,忆昔提议我给你做一身衣裳,我就去库房选料子啊,哪里知道里面的料子多得简直晃花了我的眼,我一时选不出来,就全搬回来了,你自己看一看喜欢哪个?”
苏墨弦没有选,只是若有所思地问:“所以,你是去库房选料子?”
倾城点头,自然地反问:“不然我去那个地方做什么?还怕我图你藏的那些奇珍异宝吗?”
倾城瞪了他一眼,便埋头继续纠结了。
苏墨弦望着她,心中却是大大松了一口气。
林淑儿最后那句话让他心中生了些微妙的感觉,他并不是信她,只是他会思考。
若是能杀花容,林淑儿早就杀了,也不必等到今日。毕竟花容是如今仅存的可能知道先帝下落的人,而一旦先帝被找到,那么林淑儿就失去了利用的价值。所以今日这事,多半不是林淑儿所为。再者,林淑儿也不会那么傻,下了毒还乖乖将剩下的□□放在自己房中等着他去搜。
并不复杂的一个陷阱,甚至说得上简单,但是简单却粗暴,利落而干净,一举就给了他将林淑儿逐出睿王府的理由。
而最有动机做这个事的人就是他,还有,倾城。
但不是他。
那么,的确有可能是倾城。
若是倾城,苏墨弦自然不会怪她,也舍不得怪她。只是,会心疼,会遗憾吧。
因为,那代表着倾城已经恢复了记忆,甚至可能,她根本没有失忆。——这是他心中不愿意,不舍得的。
或许有些霸道,但私心里,他的确不想她恢复记忆。她如今这么无忧无虑多好呢,最大的烦恼不过是晚上怎么折腾他,这样的日子,她什么痛苦都不会有,只要尽情享受他的宠爱就好。
或许将来她会恢复记忆,但他想,在她疼痛以前,他可以先将她治愈。眼前这些事,十年以后再来看,不过是一些往事如烟。但那一个十年里,他对她的疼爱和呵护却是实实在在的。
如今知道她只是去了库房,苏墨弦的心几乎是雀跃了起来。库房和地牢在一个方向,想是林淑儿不知道倾城失忆了,看到倾城往那个方向去就立刻自以为是的当她是去地牢,心急地要去抓一个大把柄,却反而将自己套了进去。
苏墨弦的眼神柔和得不行,他拉住倾城,温柔道:“那些东西本来就是你的,我一会儿让管家把库房和账房的钥匙都拿过来给你。”
倾城瞪大了眼睛,“全都……给我?我的?”
库房和账房的钥匙,那不就是整个睿王府的家产吗?
“嗯,你的。连我也是你的,你一个人的,那些身外之物自然也是你的。”
倾城闻言,震惊又兴奋,毫不犹豫就抱住了苏墨弦的窄腰,惊喜地望着他,“那我一定会成为京中最富有的女子,不,不对,我或许还是整个大周最富有的女子。”
苏墨弦凝着她一双眼睛都发光了,心中更是怜惜不已,他柔声道:“好,我就让你成为整个大周最富有的女子。”
倾城简直要跳了起来,凑上去就重重亲了苏墨弦的脸一口,“苏墨弦,你太好了!我爱你!”
虽然他期待这最后三个字期待了不知道多久,但让他万万没有想到的却是在眼下这个情景里……苏墨弦心中忽然就不是那么高兴了。
他不高兴地指了指自己的唇,“爱我连这里也不亲一亲吗?”太没诚意。
倾城抿着唇儿吃吃地笑,还是闭着眼睛吻了上去。
也许是一个戏言开始的,但这个吻着实让两人都动了情。苏墨弦的吻从她唇上缠绵到了别处,倾城微微仰着头,一双眸子水汪汪的,有些羞,又有些缠绵,她轻声道:“苏墨弦,我一直都爱你的,就算你不给我钥匙,我也爱你。”
正吻着她的男人闻言,浑身一僵。抬起头来,眼底全是涌动的情意。
倾城垂下眸去,一副爷你请用的模样,苏墨弦简直再忍不下去。虽然极有可能得来她再折腾他一回,但是在她这里,他永远就不懂什么叫学乖。
然而这一次,却是因为天公不作美。
正在这个郎情妾意的时候,院子里传来了凄厉的哭声。
林淑儿跪在院中,痛哭之声简直让闻者也为之心碎,管家就忍着心碎在一旁劝她。虽然管家有种自己被林淑儿临走还坑了一把的感觉。
说好的回来收拾东西呢,怎么最后就变成跪在这里了呢?
也不晓得是不是这个哭声让上天也动容,不久后,天上就忽然下起了大雨。
大雨,女子,痛哭,还不被原谅。
直是虐心四件宝,自古以来所向无敌。
倾城和某人的亲。热自然要停下来的,虽然苏墨弦冷着脸一口一句“不要管她”,但外头那么大一个活人一直哭着闹着,倾城怎么可能假装她不存在?
她躲在窗户后面望着院子里那个浑身湿透,头发披散的女子,问苏墨弦,“那是谁啊?”
苏墨弦看也不看外面的人,“一个奴婢,犯了错,我将她逐出王府,她在垂死挣扎。”
倾城点点头,表示懂了。然而,下一刻,林淑儿在雨中呼喊出来的话就让她脸色一白。
“王爷心意已定,妾身不敢再强求。只是,妾身到底是王爷的侧妃,今日既去,还想名正言顺,请王爷赐休书一封。”
休书……
☆、第074章
“休书……”
倾城喃喃念了一声,直直盯着苏墨弦,长长卷卷的睫毛轻轻颤着。
苏墨弦眼下真是百口莫辩。外面口口声声的侧妃,口口声声的休书,偏偏他又刚刚才给了“奴婢”的说法。
苏墨弦只见她上一刻还粉嫩嫣红的脸颊立刻变得惨白惨白的,心中揪疼不已,他连忙握住她的手,柔声道:“倾城,这事儿我容后再和你解释。”
倾城咬着唇没说话。
此刻苏墨弦对林淑儿真是恼恨不已。
这个侧妃的头衔怎么来的,两人心知肚明。一来,当年苏墨弦欲杀林淑儿,却失手杀了丞相夫人,皇上迫使他做出补偿;二来,当年他找不到倾城的时候,将大周翻了过来地找先帝,他想,只要先帝现身,倾城自然就回来了。可是,先帝竟像是果真死了一般,毫无踪迹可循,而林淑儿是唯一的线索。
那个时候,倾城已经不在身边,他再输,还能输什么呢?还不如博一博。
这才有了睿王侧妃。
然而,他心中却从来没有将这当真过。便连当年拜堂那个人也不是他,是贤王还是魏王替兄拜堂的?他竟然都忘了。
既然前面那些在他心中通通都不作数,那他想不到休书这个事简直就是毫无悬念天经地义的。
哪里想到,林淑儿这个时候提了出来,还是当着倾城的面。苏墨弦真有种阴沟里翻船的感觉。
见倾城没说话,苏墨弦赶紧去案前提起笔来,只想着赶紧了结再和她好好解释,好好补偿。
却不想,他刚刚动了一笔,底下的纸就被倾城用力抽走了。这一下,苏墨弦惊得不轻,抬眸,只见她红着双眼,用力将那张宣纸揉碎,一双眼睛却是直直盯着他。
“倾城……”苏墨弦低叫了一声。
倾城眼泪立刻夺眶而出,哭着大叫了一声,“不许写!你这个骗子!”
倾城将纸张揉成了碎片,用力砸到苏墨弦脸上去,可是纸屑没有重量,倾城不解气,抓起桌上的砚台又往他砸去,墨汁当下砸得到处都是,苏墨弦急急避开。
倾城趁机转身就跑了出去,一面跑一面哭,“苏墨弦你这个骗子!你竟然还有别的女人,我都没有别的男人!”
外面正是倾盆大雨,苏墨弦心惊肉跳地追上去。偏偏他这几日他腿上的伤反复得厉害,房间里又全被倾城的“嫁妆”弄得乱七八糟,这眨眼就落到了倾城后面去。
苏墨弦追出去的时候,正好看到倾城手中不知道从哪里拿了一把剑,直往林淑儿心脏刺去。
“我杀了你!”
倾城整个人都被雨淋湿了,脸上也不知是雨水还是泪水,浑身杀气腾腾的,俨然就是个吃醋的女子,要不顾一切地杀了情敌。
林淑儿惊恐万分,她本就被大雨淋得楚楚可怜,这会儿又被倾城喊打喊杀吓得一张小脸没有血色,双目瞪得大大的,整个人仿佛一朵即将被倾城狠辣摧毁的娇弱的小花。
倾城手上的剑一点迟疑也没有地刺去,林淑儿眼中震惊是真,眼风却还能分得出来去看一旁追出来的苏墨弦。却只见苏墨弦手指微微一动,似要阻止,然而眨眼,却收了回去。
林淑儿一颗心彻底跌入谷底。
剑尖直指,林淑儿感觉得到提剑那人的确动了杀心,当下,心乱如麻。
不可能!怎么可能!她的命,先帝的命,竟然再拿捏不住这两个人了吗?
然而,事实却再清楚不过,这一刻,她无所凭借。眼看一剑就要夺她性命,林淑儿只得快如闪电一个往后倒去,倾城的剑刺了个空。
这一个失手便再没了重来的机会,一旁的管家反应过来,想想林淑儿到底是丞相千金,若是真的在睿王府被杀,也万万不是小事了。管家连忙上前去拉住倾城,“王妃,王妃息怒,有话好好说。”
倾城紧紧捏着剑,骨节发白,手上却骤然一阵温暖。
苏墨弦不知何时到了她身旁,握住她的手,在她耳边轻叹一声,“够了。”
倾城流着眼泪,手上一松,剑“哐当”一声便落到了地上。
苏墨弦将她拥进怀中,紧紧抱着她,目光却是在林淑儿身上。
“当年既是睿王府娶你进的门,今日的休书便由睿王府给你。管家,你拟一封休书,再去书房取本王的印鉴盖上去。”
林淑儿浑身发抖,简直不敢相信地瞪着苏墨弦,“你竟然可以无情到这个地步,你不要忘了我……”
苏墨弦淡淡将她打断,“杀人偿命,本王今日放你安然离开,已是顾念各方情分。你想清楚,继续在这个地方,王妃若想要你死,那么,不论是什么理由,本王也不会留你的命。你还不如就此离开,从此天高海阔,将往后的日子好好活下去。”
林淑儿闻言,终于瘫软在地,整个人如被抽去了最后的支撑。
苏墨弦小心拥着倾城转身回去,一面在她耳边似无奈似宠溺地轻叹,“何苦这么激动伤了身子?我们回去,我好好和你解释。”
林淑儿只见倾城没吱声,依偎在那人怀中,眨眼,苏墨弦高大身形已将她整个人遮住。林淑儿再也看不到了,手指收紧,重重抓着地面,抓得十指见了血。
……
林淑儿终于彻底离开了,拿着睿王府给她的休书。
管家还算厚道,提前派了人去丞相府。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据说林丞相听了当下一口气没提上来,险些昏死过去。其后还是派了一顶轿子并着几个仆人过来接。
林淑儿手中捏着一纸休书,从小门离开。
丞相府的下人脸色比睿王府的还要淡薄,草草领着林淑儿上了轿子,便无声无息地抬走了。
走到半途上的时候,外面抬轿子的人忽然听得里面传出笑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