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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爱你,爱着你,就像老鼠爱大米……”
电话铃声响起,苏信心中一喜,打开手机,瞟了眼手机屏幕,脸上的笑容立马消失:不是顾茜的手机号码,号码好奇怪,以001281……开头,他的眉头微微皱了一下,然后叹了口气,这是国际长途,没有多想,摁了下接听键:
“喂,你是谁?”
电话里头沉默了许久,对方才轻声道:“苏信,你还好吗?”
苏信的身子微微一震,握着手机的手猛地攥紧。
在那一瞬间,那一道早已铭刻于脑海中的声音,击打在他心底最柔软的部位!
一股热流决堤而下,他的眼眶瞬间就红了,他努力压抑着情绪,可饶是如此,沙哑的声线当中依然带着一丝歇斯底里的想念:
“我很好……桔梗。”
第239章 内幕
“桔梗,你那里还是晚上吧?”苏信强压着情绪,笑着问道。
“嗯,刚刚晚上八点钟呢。”
电话里响起夏桔梗的声音,此刻她正在自己的卧室里,与平时的清冷让人不敢接近的形象大不相同,她穿着淡蓝色睡裙,乌黑油亮的头发披在肩上,怀里抱着一只大大的浣熊卷缩在床上,嘴角含笑,莹白修长的手指拨拉着浣熊的大耳朵,像是个文静乖巧的小女孩。
“诶,对了,桔梗,你怎么知道我的手机号码?”对此苏信挺疑惑的,他和夏桔梗自去年中旬就断了联系,他也一直想找到夏桔梗的联系方式,奈何夏天天对他恶感甚深,又没胆跟夏桔梗的爸爸夏国栋要号码。却是不知道,夏桔梗是如何得到他的联系方式、
“你猜呀?”电话里夏桔梗笑了一声,笑声里满是甜意。
苏信苦笑:“我哪里猜的到。”
夏桔梗道:“好啦,告诉你,过教师节的时候,我给高一班主任武大成武老师打了个电话,他把你的手机号码告诉了我。”
“哦,原来是这样啊。”苏信点头,武大成有他的手机号码,只是他不曾想到夏桔梗和以前的班主任还有联系,也没想到一向对他没好脸色的武大成居然这么好心,把电话号码告诉夏桔梗。想起高一的过往,还别说,武大成对他真的不错,看起来总是板着一张脸,其实心很好,人不错,就是严厉了点。
“苏信,安然怎么样了?”
电话里,夏桔梗忽然问了这一个看似平淡,实则精深的问题。
苏信心里“咯噔”一下,夏桔梗知道他跟安然的关系不一般,当初若非夏桔梗在里津,他和安然肯定是在一起的,只是后来因为安然的主动退出,成全了他和夏桔梗,只是如今,夏桔梗已经离开里津市,他和安然自然而然地越走越近。
其实对于感情问题,不管什么性格的女孩子都这样,这样的话题,安然也没少问。诸如什么:“你是不是还想着夏桔梗?你昨晚说梦话都说到夏桔梗了;哼,你去美国找你的夏桔梗吧。”搞得苏信头疼不已,无言以对。
现在夏桔梗突然问起安然,话语之中暗藏的意思就是:“就是我不在,你是不是跟安然在一起了?”
这样明显的话,夏桔梗这样的女孩子是说不出口的,但她又忍不住要问,忍不住想问,只好退而求其次,问问安然怎么样了。不过她本来就和安然是好朋友,在里津市除了苏信和廖洁之外,最好的朋友,这样问算是关心一下安然。
苏信当然没有勇气说实话,他在感情上虽然不懦弱,但勇气还没有大到向夏桔梗公然承认喜欢安然的地步,他只能顺着夏桔梗的内心所期盼地说道:“她很好呀,你别多想了。”
“哦……那好吧。”
两人说着话,都是些很平常的言语,但里面充满了甜蜜。
时间因此而过得飞快,恍惚之间,一下子就过去二十分钟。
的士停在里津市市委大院大门口,司机反身对苏信说:“市委到了。”
苏信才从和夏桔梗的交谈中惊醒过来,对夏桔梗说了声:“现在有事,等有时间了再打过去。”
“苏信,以后每周五就这个时间打给我。”夏桔梗不敢跟苏信多打电话,担心被妈妈发觉。
“好。”苏信没有多想,点了点头,然后挂了电话。
下了车,苏信直奔顾茜的家,他之前已经来过几次,知道顾茜住在哪里。
顾茜家的门没关,苏信推门进去,抬眼看去,偌大的房子里只有顾茜和沈雪两个孤单女孩,此刻沈雪正在安慰低声抽泣的顾茜,听见推门声,两人皆是抬头,见是苏信,顾茜下意识地就站了起来,朝苏信跑了两步,又生生停住了,可是她捂着嘴巴,泪水再也忍不住,溢出通红的眼眶,划过莹白的脸庞,滴答滴答砸在地面上。
苏信的心脏莫名地一紧,走了过去,轻轻拍了下她的背,安慰道:“小茜,没事的。”想了想,又道:“你爸爸什么时候被带走的?”
“我也不知道,就在一个两个小时之前,有人来这里检查,说是省纪委的工作人员,还告诉我爸爸现在正在配合调查,过段时间就会回家。”
这一段话,顾茜说的极为艰难,断断续续,苏信心下叹气,抬头四顾:“现在情况不明朗,这里是不能住了,我们先离开。”
沈雪帮着顾茜收拾了些衣物用品,苏信带着两个女孩离开市委大院,打了俩的士,司机问:“去哪里?”
苏信也不知道去哪里,可是看着两个在里津市无依无靠的女孩,心下一叹,以前有顾恺之的庇护,她们自然是人人拥戴的千金公主,现在顾恺之一出事,真是人走茶凉,人性淡薄,谁还会吃饱了没事管她们呐。
不过他听沈雪说,顾茜的妈妈正从国外赶回来,而且北京的家人也收到了消息,应该马上就会有动作。只是在这之前,他总该把她们安顿好,他对的士司机道:“去北城大道衡水大酒店。”
衡水大酒店就在苏信家住小区附近,新建不久,在里津市算是比较奢华的星级酒店,苏信开了一间总统套房,安顿好顾茜和沈雪。
在苏信和沈雪的安慰下,此刻顾茜的情绪渐渐稳定了,卷缩在沙发上睡着了,长长的睫毛还带着晶莹的泪珠,真是我见犹怜,苏信心下叹气,再过几个月,顾茜就要高考了,现在出了这种事情,肯定对她的学习产生极大的影响。
“苏信,你抱我姐姐去床上睡觉吧。”天气太冷,沈雪生怕顾茜感冒,想抱顾茜去床上睡觉的,可是她一个女孩子,哪里抱得动大她一岁的姐姐顾茜,只能让苏信帮忙了。
本来沈雪在这里,苏信不大好意思动手,不过沈雪这么说,他也不扭捏,小心翼翼地把顾茜抱到床上,回到客厅,对坐在沙发上的沈雪道:“沈雪,饿了没?要不要我下去给你买些吃的?”
沈雪瞟了眼苏信,然后收回目光,摇摇头:“不用。”
苏信无奈地摆摆手,在水淼山庄给顾茜过生日那次,他被余靖宇狠狠地羞辱了一番,连带着沈雪和马连成一竿子人全都有点瞧不起他了,在学校里,马连成基本上不搭理他,他不多说,偶尔遇见沈雪,沈雪对他也没啥好脸色,搭讪不咸不淡,他挺无奈,知道沈雪和马连成都把他当成了一个孬种。
对他苏信不解释,不想解释,他能说什么呢?
说自己不屑于跟余靖宇玩这种小心眼,隐忍不发,意图一招置余靖宇于死地?
可笑!他还没那么自作多情。别人的看法就是个屁,凑合着放了就成。
眼下既然沈雪不领情,他也不多说什么:“想吃饭打电话就行了,我现在还有点事,先走了。”
苏信转身离开。
“苏信,你等一下。”
苏信转头,挺疑惑地看着沈雪:“还有什么事情?”
沈雪挺不好意思地道:“哦,也没有什么重要的事,就,就是我身上没钱。”
苏信忍不住一滞,没敢笑出声,他知道沈雪这样豪门闺女对钱没什么概念,身上不带钱并不奇怪,但银行卡里应该有着大把大把的钞票,可能也没带着身上吧。他是从钱包里掏出一千块钱放在茶几上:“用完了打我电话。”
沈雪又道:“你,你什么时候回来?”
“下午吧,你有事就打我电话。”
“哦,那你早点回来。”
苏信点头。
只是转身的时候,他目光扫过沈雪,不由地想起了一件事情,心下挺疑惑的。
按说沈雪家世权势滔天,她家人若是真要保顾恺之,真没点难度。略微一想,苏信又回过味来,明白是怎么回事,顾恺之跟顾茜的妈妈离婚,这事儿肯定是激怒了她外公,顾恺之被下放里津市,一定是她外公所为,此刻顾恺之深陷囫囵,她外公不痛打落水狗就不错了,那还会是施之援手。
不过这话只是苏信的猜测,当不得准,现在的局势很混乱,他根本就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不知道顾恺之被省纪委带走的原因,如果顾恺之真的犯下什么大罪,就算是顾茜替他父亲向外公求情,她外公想从中周旋,也没什么可能。
但不管怎么样,苏信心下已经打定注意,无论如何,他会尽最大的努力帮助顾茜。
眼下他首先想到的是方海军。方海军一定知道些东西,一些他不知道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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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两点,苏信约方海军衡水大酒店旁边的一家餐馆见面。
等到方海军来了,苏信让服务员上菜,三菜一汤,几瓶啤酒,可是方海军脸色黑沉,眉头紧皱着,想来顾恺之出事了,他成了惊弓之鸟,如今那还有胃口吃饭。
苏信见此,也不再闲聊,让服务员全部出去,关好了包厢门,开门见山直奔主题,向方海军询问顾恺之出事的原因。
方海军应道:“听说是挪用公款,具体的我也不清楚,顾市长被带走的事情太过突然,我根本就没有收到风声。”
方海军停顿了一下,摇头叹气道:“我分析了眼下的情况,先不谈顾市长挪用公款这件事情是不是真的,假如是真的,他被省纪委带走的真正原因绝不是这个。事实上在官场上混的,又有几个没有经济问题?大小而已。当然,你老子不算。”
苏信哭笑不得,都这个时候了,方海军还有兴趣拿他老爸苏柄言开涮。不过他能够从方海军的话里听出言外之意,顾恺之出事,表面原因是挪用公款,实则里面暗藏着权力斗争。他不由地问道:“那顾市长被省纪委带走的真正原因是什么?”
“要说起来,就不得不三十六湾矿区的坍塌案了。”事到如今,既然春阳湖枪杀案时苏信侦破的,赵三荣也是苏信逮住的,而因为春阳湖枪杀案和三十六湾矿区坍塌案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方海军决定把他知道的情况说与苏信听。
苏信眉头一挑,有点不明白,事实上他对三十六湾矿区坍塌案一直不怎么上心,也不知道里面的弯弯绕绕,不由地追问道:“那桩案子的罪魁祸首凌温楠,现在不是已经抓起来了吗?”
“是的,这一次凌温楠是在劫难逃了。”方海军点了点头,随即又压低声音道:“凌温楠被抓,除了是春阳湖枪杀案的幕后主使,另一个重要的原因,是五荣矿业集团在三十六湾矿区存在严重的违规行为。不过后者并没有被公布出来,因为市委市政府认为公布出来会造成恐慌。”
苏信知道凌温楠就是枪杀张倩的幕后主使,但不知道凌温楠的杀人动机,不过他没有就此向方海军发问。因为他已经知道,凌温楠坚称自己不是杀人真凶,方海军自然不可能知道凌温楠的杀人动机。而且眼下更重要的是顾恺之的事情,他疑惑道:“什么违规行为?”
方海军点了一支烟,吧嗒吧嗒地抽了起来:“这就说来话长了,首先,三十六湾镇政府在“矿产经济”带动下,从1997年起,镇政府以有色金属经营部名义开始多头承包采矿,在三十六湾矿区开始政府违规组织下的‘搬山运动’。”
苏信眉头一皱:“搬山运动?什么意思?”
“这个你可能不清楚,如果不是抓住了五荣矿业集团的核心人物赵三荣,我也不会知道。”
方海军停顿了一下,又说道:“所谓的‘搬山运动’,是三十六湾镇政府在神不知鬼不觉的情况下,将秦潮河以北的富含锌矿的区域划分出来,然后与五荣矿业公司签订协议,以极其低廉的价格将采矿权转让给五荣矿业集团,因而五荣矿业集团得到“合法”身份进山采矿!这件事极为辛密,因为三十六湾镇政府并没有把转让采矿权的事情对外公开,大家都以为五荣矿业集团拥有合法采矿权。”
苏信微微点头,他明白了方海军话中之意:按照矿产资源法有关规定,只有国土资源部门才有权对矿山进行转让、拍卖,而镇政府私下的转让显然是越俎代庖,不具备法律效力。
此外,三十六湾镇政府将矿产转让给矿业公司的过程中,一定存在信息不透明、不公开,有暗箱操作嫌疑。对于有关部门“引进有实力企业”这一要求,当地政府等有关部门百分之百既没刊登公告,也没有发布此类消息,吸引更多企业参与竞争,而是由政府“内定”企业。
这个内定企业——就是五荣矿业公司!
方海军扔了烟蒂,喝了口茶,继续道:“这个还不是重点,真正的重点是五荣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