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么事情都没有,唐学礼心里怎么平衡的了,他当然要据理力争!
如果他邹天定还只是一个年轻老师,同样会如此!
此刻,邹天定见唐学礼情绪激动无比,甚至是公然顶撞校领导,他能理解唐学礼此刻极其憋屈的心情,他心里也有些话想告诉唐学礼,只是现在不能说,也不敢说,他欲言又止。
邹天定不禁头疼无比,事实的情况根本不是表面上这么简单,这里面涉及到太多人情关系。
苏信成绩这么好,一般情况下,江川中学是不会草率做出这么严厉的处分的,但偏偏苏信的情况很不特殊,至于如何不特殊,就是因为苏信打的人是姚博文,姚博文又是教务办主任姚桂雪的亲侄子,而姚桂雪在江川中学,背后是有靠山撑腰的!
这一点很容易看出来,否则,今天在场的领导比姚桂雪职务权力大的多得是,他们怎么可能为了一个姚桂雪,就全票通过开除苏信?
事实上,在唐学礼来之前,就今天在校门口发生的恶劣事件,几名校领导已经开了一个碰头会,当时,常务副校长马志道已经就此事询问过几位副校长和年级组长的意见,除了他这个高三年级一组组长没有表态之外,其他校领导达成了统一意见,就是开除苏信!
所以,刚才的那个举手表决,只不过走个形式而已,让唐学礼和当事人苏信,他们没有徇私舞弊。邹天定知道就算是他投反对票,苏信照样会被开除,多争无益,因而踟蹰了一下,还是举起了手,既不得罪人,同样卖了校教务班主任姚桂雪一个面子。
只是眼下,邹天定看着大声咆哮的唐学礼,心想再这样子下去,得罪了教务办主任姚桂雪,对唐学礼在江川中学的前程极为不利。
邹天定终究是狠下心来,敲了敲桌面,沉声道:“学礼,你不要这么激动,有话好好说,坐下说。”
可不成想,此刻的唐学礼满肚子的憋屈和怒火,连他邹天定这个上司的面子也不给。
唐学礼心里对邹天定刚才举手同意开除苏信的极为不满,道:“现在还有什么好说?开除苏信可以,只是关于对姚博文的处置,我只要她姚桂雪姚主任给一个说法!”
邹天定暗自皱眉,这唐学礼太书生意气了,他只不过是一名普通班主任,不管今天发生的事情谁对谁错,就算是苏信对,姚博文错。可学校就是不给他说法,他又能如何?
唐学礼根本就没有搞清眼下的情况,他一个普通老师,没有过硬的靠山,只是一味的咄咄逼人,反倒会激起姚桂雪的怒火,到时候,唐学礼很有可能丢饭碗。
姚桂雪气极反笑:“无论是姚博文也好,苏信也罢,既然学校的领导决定如此处理,那么就是不容置疑!”顿了一顿,她又一字一句地道:“可你唐学礼作为学校的老师,不仅不配合学校领导执行命令,反倒是在会议室里大声咆哮,口口声声说我们以权谋私,这是成何体统?你这个班主任是怎么当的?你如果不想当江川中学的老师,你可以不当!”
唐学礼捏着拳头道:“姚主任,我当然想当这个班主任,至于我这个班主任是怎么当的,学校师生自有公论,不劳烦你姚主任操心,如果朱德明校长认为我不配当江川中学的老师,我可以不当!但是今天的事情,我一定要一个明确的说法!”
姚桂雪反唇相讥道:“朱德明校长?呵呵……开除你一名普通的老师,用得着朱德明校长吗?唐学礼,我明确告诉你,你不想在江川中学干下去,我今天就能成全你!”
唐学礼的手掌紧紧攥紧,牙齿大颤,双目喷火,面色因为愤怒而潮红一片;邹天定心里一惊,知道再说下去,姚桂雪要将唐学礼赶出江川中学了,他反头见唐学礼的面色,似乎很有一种破罐子破摔的意思,赶紧拉住了唐学礼,呵斥道:“这件事情就这样处理,正如姚主任所说的,学校的命令不容置疑,谁也不能改变!”
苏信坐在椅子上。
此刻所有的人都是站着的,唯独他依然坐在椅子上。
苏信不知道这样子争论下去有什么意义,木已成舟,明摆着的是一场合伙谋杀的惨案,说得再多又有何用?只是,他看着为了他据理力争的唐学礼,他心里酸的难受,眼睛都泛起了泪水。
其实不管在什么学校读书,他都不在乎,无所谓!如果不是爸妈的强烈要求,他宁愿留在里津市一中,也不会来这什么江川中学,即使是在刚才,他对于自己被开除,也是秉着一种不大在乎的心态,大不了就是回里津市一中。
里津市一中有方雄;有马连成;有安然!有他太多太多的记忆和不舍,他宁愿留在那里!
但是这一次,不可以!绝对不可以!
他一定要留在江川中学!
即便是今天被开除,他也会回来的,让在座的每一个人求他回来;请他回来!
不是为了他自己;不是为了一泄今天被合伙谋杀、扫地出门的窘境;只是为了替他据理力争的唐学礼!甚至是不顾自己的铁饭碗而据理力争的唐学礼!
他苏信必须这么做!
苏信站了起来,道:“好了,想要开除我对吧?”
刷地一下,众位领导的目光全部落在了他的身上,姚桂雪一脸黑沉的瞪着他,而唐学礼道:“苏信,你不要说话,无论如何,今天的事情我会为你讨一个公道。”
苏信心里一酸,差点落泪,他手掌握成了拳头,强忍住了,他不想让唐学礼再为他出头得罪姚桂雪,眼前的局势对唐学礼极为不利,再争吵下去,很有可能要掉饭碗,他道:“唐老师,谢谢你,不过你放心吧,我的事情我会解决的,他们不是要开除我吗?”
苏信笑了一声,只是满目冰冷,点点头:“如你们所愿,好!你们不开除我,我也要自动退学!”
会议室里安静无声,领导们愕然地看着面色依然平静、话语却掷地有声的学生!
唐学礼也不知道苏信会答应的这么干脆,不禁一呆,随即心下一惊,就要开口呵斥苏信。
可是苏信的声音依然响起:“临走之前,我只有一句话,今天你们踢我离开,明天不要求我回来!”
说罢,苏信再不言语,在十几道错愕的目光下,转身大步离开!
但是,他会回来的。一定!
第348章 擦身而过
时至深秋,阳光温旎。
中午放学时间,江川中学的林荫道上,行人匆匆,只是偶尔的回眸,看到一个长相貌美绝伦、气质强大到让人不敢直视的短发女孩,便忍不住地放缓了脚步。可惜的是,女孩大而明亮的眼眸之中,好像他们根本不存在。
女孩叫做安然,她双手插袋,独自一个人,穿过了郁郁葱葱的香樟树;穿过了层层叠叠的人海;穿过了草长莺飞的青春正好的季节。
安然一路走过,来到江川中学的办公大楼。
安然乘坐电梯上楼,来到一间办公室门前,安然伸手敲了下门,里面传来一道低沉的声音:“进来。”
“咔嚓”一声!
安然推门而进,站在门口。
此刻,办公桌后面正坐在一名中年男人,看起来,年纪五十来岁,不多的头发已经灰白一片,身材很瘦小,可能站起来不到一米六七,瘦削的面部纵横交错,满是枯树皮般的皱纹,像是一个上了年纪的老人。
中年男子公务繁忙,此刻正俯身桌前批阅文件,见有人来,抬起头,露出一双幽深而有神的眼睛,那双眼睛让他的整体形象多了一份厚重,一份质感,就像是一杯陈年酒酿,随着时间的推移,而愈发的醇香。
中年男子看着站在门口的女孩,不禁怔了下,随即黑黑的脸上露出一丝笑容:“小然啊,你来了。”他指了指一边的沙发,又道:“坐吧。”
“谢谢朱伯伯。”安然依言坐下。
被安然称之为朱伯伯的中年男人“嗯”了一声,随即声音平和地道:“小然,在江川中学还习惯吗?有什么问题,不要藏在心里,可以跟我说。”
“嗯,还好。”安然点头。
“这样我就放心了。”中年男子微微一笑,接着喃喃道:“要不然,老安可不会罢休哟。”他嘴里的老安,是安然的伯伯安以权。
中年男子询问了些安然在江川中学的情况,关于学习,关于生活。安然的学习是不好的,这一点,安然转学来江川中学,安以权就明确告诉他了,中年男子心下了然,也不大在意,江川中学成绩好的有一大堆,成绩差的也有一大堆,但成绩差的绝对是家世好的。
这本就是很正常的现象,江川中学同样不能免俗。中年男子只是叮嘱安然马上要高考了,抓紧学习。至于生活方面,安然在江川中学读的是寄宿,只能靠她自己,有什么难处,可以说出来。
等到中年男子话说完了,安然突然道:“朱伯伯,我想求你一件事情。”这句话,安然说的有点艰难,因为她从来没有求过人,这辈子没有求过任何人,但她没有迟疑,一字字说了出来。
中年男子一怔,随即道:“什么?”
眼前的这个女孩子,是他同窗多年的老同学安以权的亲侄女,转学来到江川中学的时候,安以权可是三番五次打电话来,多番嘱咐一定要照顾好他这个侄女。如果安然有什么事情,他自然是会照顾周到,尽力去做,可是安然从来还没有开口向他提过要求,甚至是连他的办公室也从来没有来过。
今天,还是第一次。
他微笑着道:“小然,有什么为难的事情,告诉朱伯伯。”
安然抿了下嘴,道:“我有一个朋友,叫做苏信,在高三477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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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开会议室后,苏信走在校园林荫道上。
此刻正好是放学时间,密密麻麻的学生涂满了整条道路,苏信站在人潮翻涌之中;站在折射着暖色的光影里;站在郁郁葱葱的香樟树下,左右张望,神色茫然,像是一个无家可归的孩子。
一时间,他思绪万千。
现在回家是不敢回的,老妈谢小芬知道他被江川中学开除,还不得拿把刀砍死他;477班没必要回,等下班上的女生又拉着他问东问西,屁事解决不了,废话倒是一大堆。
苏信嘴角露出一丝自嘲的笑容,自己彻底成了丧家之犬,活的真够他娘够落魄。这么想着,他双手抱肩,眯了下眼睛看着天边的火烧云。其实,他对眼下自己极为尴尬的状况并不在意,他也并不是没有解决的办法。
想了想,苏信掏出电话,翻了翻,从南召省省常委谭剑锋的电话翻到星沙市市长顾恺之的号码,再到市长秘书黄承的电话。说得上话的人还真不少,只要他们出面,保管谁也奈何不了他,想回到江川中学轻轻松松。
这个世道就是这样的,人与人的较量,比的不是谁的拳头大,不是谁的智慧超群,而是谁的关系够硬。你想要出人头地,不被人欺负,个人能力很重要,但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你的身家背景,你的关系网硬不硬,够不够牛逼。如果你的靠山是国家主席,别说是烂泥,就是一坨屎都给你扶上墙!
事实上,苏信早在去会议室之前,他就已经有了应对之策,想好了该搬出那一座大山来压死这群风吹两边倒的校领导。可惜的是,计划永远赶不上变化,他千算百算,就是没有算到班主任唐学礼竟然为了他,跟姚桂雪顶着干,以至于深陷囫囵。
所以眼下,苏信考虑的不是自己能不能回江川中学的问题,因为这根本就不是问题。他现在要做的是出这口恶气,为了唐学礼!
今天上午,在会议室里,姚桂雪如此咄咄逼人,肆无忌惮的羞辱唐学礼,甚至是扬言要将唐学礼开除,赶出江川中学。苏信一想起来,心里就冒出一股无名怒火,他要让姚桂雪付出代价。
苏信眯眼看了眼太阳,心心下暗想,现在该从那里入手呢?
今天发生的事情,有一点苏信很疑惑。
按说起来,姚桂雪不过是一个教务办主任而已,别说常委副校长马志道,就是下面的三名副校长都要比姚桂雪职务大。姚桂雪开除他是狭私报复,但他和其他的校领导没怨没仇的,他们没必要赶尽杀绝。退一步来说,就算是大部分的领导觉得他苏信今天做的事情触犯校规,应该被开除,可也不至于在场的领导全票通过开除他呀。
这群校领导和姚桂雪的意见如此统一。落在苏信眼里,极不正常。很明显,这里面一定存在着不为人道的猫腻,指不定姚桂雪为了替她侄子姚博文报仇,将他苏信开除,贿赂了这群学校领导,因此才会全票通过。
苏信的这个想法很正常,心下也有了主意,只要找到证据,姚桂雪这一次怎么死的都不知道。可是,怎么找到姚桂雪行贿受贿的证据呢?
苏信想了想,突破口应该放在常务副校长马志道身上。马志道这人苏信没有打过交道,但今天在会议室里,马志道给他的感觉,是一个挺正直的校长,说话也极为有理有据,而且,他也是唯一一个没有举手表态的领导。
苏信心想若是找马志道,说不定能够从他的嘴里知道一些消息。
苏信想到这里,再不迟疑,反身回到江川中学的办公大楼,一路上楼,廊道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