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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帮上什么忙;只是呆在星沙市,他们同样只有担心害怕的份儿,如今家里,陷入了一团一种古怪状态。
安然微微的抿了一下嘴巴,她已经准备回北京了。
“咔嚓”一声。
这时,房门被人从外面推开,一个长发披肩的年轻女人走了进来,是苏信的姐姐温婉,她见安然在那里发呆,笑着走了过去,道:“小然,吃团圆饭了?”
“嗯。”安然转过头去,对温婉微微笑了一下。
温婉前几天从北京返回星沙市的,住在苏信家中,也幸好有温婉,让安然身上的胆子轻了不少,温婉毕竟已经走向社会三年了,见识和阅历都比较丰富,虽然苏信出事,她同样很难过,但她和安然一样,将这点深深的隐藏在心里,用微笑面对这一切。
安然和温婉来到客厅,电视里正播放着春节联欢晚会。
今晚是除夕夜,说好了,都不提不愉快的事情,大家好好的过年。
一切都好像以前一样,苏柄言在厨房里掌勺煮菜;而谢小芬整个人都瘦了一圈,精神面貌倒是还好,坐在沙发上,她什么事情都没有做,却仿佛做什么事情都不顺心,闹的慌。
安然坐了过去,伸手拉着谢小芬的手,笑着说:“妈妈,你在想什么呢?你以前不是最喜欢看赵本山的小品吗?现在赵本山出来啦。”
“你这个傻丫头。”
谢小芬强笑了一下,伸手溺爱的摸了摸安然的头发。
温婉微笑看着安然,而后摇摇头,转身去厨房忙碌。
事实上,苏信出事之后,谢小芬再没心思做饭煮菜,要么是温婉煮菜做饭,要么就是苏柄言动手,苏柄言脸上的情绪倒是还好,毕竟年龄和阅历放在这里,只是这段时间常常往市委书记顾恺之那边跑,头上的白头发也多了不少。
苏柄言平时不苟言笑,什么事情都憋在心里,现在就更加了;每天晚上看着妻子以泪洗面,他只能安慰妻子,今天毕竟是除夕夜,他不能让这个家变得不像个家。
很快的,一道道丰盛的菜肴上了桌。
一家之主苏柄言坐在位置上,微笑着说了几句吉利的话,然后给他有名也有份的儿媳妇安然,和侄女温婉各一个红包,在这期间,他只字不提苏信,潦草说完之后,想要喝酒,伸手去提酒壶,一提,里面空空荡荡的。
苏柄言下意识的就想说:“苏信,给我打一壶老家的土酒。”
但是他憋住了,胸膛忽然堵得慌,感觉到特别的不习惯。
以前他没酒喝,都是指挥苏信给他打酒,然后让苏信陪他喝上两杯,爷俩边喝便聊天,苏信性格开朗,什么事情都跟他说,什么都能跟他聊;但是这个除夕夜没有机会了,这也是苏信出生以来,第一次不在家里过年。
“爸爸,我给你去打酒。”
安然放下碗筷,接过苏柄言举在半空的酒壶。
安然在苏信家生活了四年,她知道苏柄言的习惯;她已经习惯这里的一切,这里有她需要的亲人的温暖,然而今天的氛围特别怪异,爸爸妈妈脸上的笑容自然是装出来的,他们都没有提苏信,但是嘴上不提,心里却无时不刻的再想着苏信,担忧着苏信的安危。
“叮铃铃……”
这时,电话铃声响起。
苏柄言下意识的伸手去拿手机,却忽然想到不是他的这个手机。
电话铃声是从他的卧室传来的,苏柄言放下酒杯,起身走到卧室,后面的谢小芬立马放下碗筷,跟了过去,而安然和顾茜见此,都是纷纷起身,十分默契的来到苏父苏母的卧室里。
苏柄言瞧了眼门口的妻子,从抽屉里掏出一个手机,崭新的,从来没有用过。
此刻屏幕亮起,上面显示了一连串的数字。
苏柄言伸手拿起手机,有些警惕的低声道:“喂?”
“我是赵新民。”
电话那头传来一道声音:“老苏,苏信有消息了。”
******
夜深,解放军三医院。
一间特级护理病房外面,此刻正站着两名青年。
特级护理病房内,余靖宇躺在病床上。
经过一段时间的调养,他身体上的伤势已经好的差不多了。
余靖宇睁着眼睛,看着漆黑的天花板,脑海中闪过复杂却清晰无比的思路。
成事在人,谋事在天,如今事情的走向已经超出了他的控制范围之内,他并没有意料到一场枪杀案会引发越引发隐藏在地下的**桶,但这一切都朝着一种对他越来越有利的方向发展;他在静静的等待着,等待猎物跳出来,猎人向前追捕。
余靖宇起身,来到窗户前,推开窗户,寒冷如刀的狂风汹涌而入,漆黑的夜幕上,闪过一道道美轮美奂的烟花。
“又过年了啊……苏信,新年快乐。”
余靖宇低声喃喃说了一句,那张苍白的脸上忽然溢出几分笑容,满带着萧瑟。
******
2005年的除夕夜里,暮云琛没有合过一下眼睛。
刘栋显然不想拖下去,不断的试探性撩拨他们;史龙和王朝东三人躲在马路下面的阴沟里,无动于衷,但一直保持极高的警惕,甚至是不敢合一下眼睛,再加上天色太黑,视野极差,几次试探性的进攻都无疾而终,双方处于僵持阶段。
由此可见,刘栋那边的人马未必很多。
暮云琛想要从刘杰嘴里探听刘栋的虚实,但刘杰这家伙的嘴巴特硬,不肯透露半点风声;马定天倒是很有自知之明,他知道眼下唯一的路就是和警方配合,竹筒子倒水一五一十把事情交代清楚。
刘栋这次来缅甸地区,带了八名手下,眼下包括刘杰和马定天在内,有六名手下已经被制服,那么藏身在小林子里只剩下三人,包括刘栋在内,他们三人还有种顽抗到底,甚至是想干掉他们,可见这个刘栋胆子不是一般的大。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
暮云琛一宿没合眼,香烟吧嗒吧嗒抽个不停,阴沟里掉满了烟蒂,他抬手瞧了眼时间,已经是四点五十三分,天空亮起了乌光。
暮云琛转头对史龙和王朝东道:“该行动了。”
史龙点点头,道:“这样吧,王队,小暮,你们两个从左右两侧包抄过去,一定要注意安全,如果不能抓到刘栋,立马撤退;我压着刘杰,从正面走,如果对方愿意谈判,那就谈判,如果不能,那我拖着他们,你们从侧面绕后进攻,而周泰留在这里,看押马定天几人。”
暮云琛和王朝东都没有异议,点头应下。
史龙朝绕着路边阴沟爬行,手中拽着刘杰,而暮云琛和王朝东分别朝左右两侧走去,相隔距离差不多有四百米,这也是他们能拉开的最远的距离,因为小沟往左走是悬崖,右面则是山体。
“老实点。”
史龙直接给了抗拒的刘杰一巴掌,而后朝左右两侧望了望,举手做了一个手势,而后手臂发力,拖着刘杰拔地而起,跳上一米高的路面上,大吼道:“我是南闽州缉毒大队刑警队长史龙,刘栋,现在我要和你进行谈判!”
“砰!”
回答史龙的是令人窒息的枪声!
对面林子里的狙击手枪法极准,而且冷酷无情,一枪直接爆头。
爆了自己人刘杰的头!
当时史龙躲在刘杰的身后,看到林中反光的一刹那,就知道这场谈判还没有开始就已经结束,脑袋歪了一下,子弹穿透前面刘杰的头颅,带着一大蓬鲜血和脑浆彪了出来,溅了史龙一身。
史龙立马舍弃死的不能再死的刘杰,一个旱地拔葱,闪身躲到路边的赛弗suv车后面,紧接着,一连串的枪声回荡在山间,一群惊鸟忽闪着翅膀从林子里飞起。
史龙的胸膛剧烈起伏着,转头看了眼路面右侧下面的阴沟里,暮云琛的身影已经消失不见,他微微笑了笑。
第626章 了解一下
暮云琛钻入林中,匍匐前行。
其时,天色将亮未亮之际,天空还是一片乌青,原始森林中,积年老树盘根错节,藤蔓横生,遮天蔽日掩盖了一切,光线阴暗,只能看清前方几米的距离,这个暮云琛做了最好的掩护。
刘栋那边有王朝东和史龙对付,而暮云琛的任务就是制服刘栋的手下,占据制高点的放冷枪的家伙,通过之前的几次交手,暮云琛已经隐约猜测到那个家伙所在的方位。
暮云琛一路行去,渐渐看到山包之上,有一个匍匐地上的青年,此刻隐藏在枯枝当中,身着迷彩服,侧脸涂了绿漆,视野太暗,看不清这个青年的面目,只能看到他手里拿着一把mp5k,正背对着他。
暮云琛靠在树下,微微呼了一口气,转头打量了四下的环境,天色太暗,周围全部都是积年老树,灌木丛生,这给他打了很好的掩护,暮云琛扑到在地,慢慢的朝山包匍匐前行。
暮云琛慢慢的接近那个青年,十米,八米,六米,他不动声色的靠近着,达到了最佳的距离,真想要蹬地扑上去,那名脸上涂抹了绿漆的青年忽地转身,竟然已经意识身后有人,从容不迫的抬枪,对准暮云琛扫射过去!
那一刻惊险万分,暮云琛的反应同样不慢。
他就地一滚,闪到大树下,紧接着一连串的枪声响起,打的木屑四溅。
暮云琛的背脊上渐渐冒出了汗水,从对方的动作和之前的一些方式可以看得出来,这个家伙心狠手辣,冷酷无情,而且心理素质极高,眼下被对方发现行踪,想要抓到太难!
然而暮云琛想多了,对方根本没有打算逃跑。
“看得出来,你有两下子,我陪你好好玩玩。”茂密的原始森林里,响起那个脸涂绿漆的青年的声音,里面带着几分猫捉老鼠的味道。
暮云琛调整呼吸,伸手脱下皮衣外套,朝外面甩了出去,蓬地一声枪响,腾在半空的皮衣被打出一个大窟窿,几乎在同一时间,暮云琛朝另一个方向就地一滚,抬枪便射,砰砰砰……
一连串密集的枪声响彻了原始森林。
只是那名脸涂绿漆的青年极为狡猾,在暮云琛扔衣服的那一刻,就料到暮云琛玩的是声东击西的伎俩,几乎在同时闪身躲入灌木丛中,而后低声笑道:“不错,继续,我会陪你慢慢玩的。”
“你就这么有信心吗?”暮云琛侧头朝青年声音响起的地方望了两眼。
“试试你就知道了。”青年漫不经心地笑道。
“好啊。”暮云琛道。
“我让你先跑十分钟。”青年道。
“你好像搞错了一件我们俩的关系,我是来抓你的。”暮云琛道。
“谁抓谁,还不知道呢。”青年点了一支烟。
“马上就知道了。”
暮云琛冷笑了一声,转身,钻入茫茫丛林之中。
双方在茂密的森林里斗智斗勇,你来我往,奔袭追击,从早上周旋到日中,从原始森林边缘斗到森林深处,双方的体力接近枯竭,却连对方的面目都没有看清过。
一方面是高手较量,往往都在瞬息之间,大部分的时间他们都是隐藏起来,在揣摩对方的心理,一个照面,擦身而过,便已经闪身隐藏起来;另一方面,双方始终拉开较远的距离,森林里的大树遮天蔽日,视野极差,根本看不清对方的真正面目。
暮云琛靠在大树下,大口大口的呼着气,尽管是深冬季节,他身上的衣服却已经被汗水浸湿,寒风一吹,冷气直入骨髓,然而让他更为心冷的是,他从来没有遇到过如此难缠的对手!
暮云琛扔掉没有子弹的手枪,他可以确定,对手隐藏在斜四十五度角的一颗大树下,只要他敢露头,绝对会被一枪毙命,他必须拉近距离,近身搏斗才有机会。
暮云琛抬头朝天空望了一眼,而后脱下鞋子,悄无声息的顺着大树往上爬,动作轻缓没有发出丁点声响,很快的,他就来到一根粗壮的树杈上,凝神朝四周打量。
原始森林的大树遮天蔽日,壮硕无比,粗壮的树杈衔接在一起,暮云琛顺着树杈,慢慢的朝青年隐藏的那颗大树爬了过去,因为树杈极壮极粗,完全可以承受他的重量,并且没有发生声响。
很快的,暮云琛就来到青年藏身的大树上,他朝下望去,看到那个青年嘴角叼烟,正凝神朝他之前藏身的地方观察,暮云琛从口袋里掏出手机,朝另一个方向猛地甩了过去。
没有出乎意料,那名青年的注意力被吸引了过去。
只有短短的一秒钟,那名青年就反应过来。
但是这短短的一秒钟,足够暮云琛做很多事情,他猛地跳了下去,将青年扑倒在地,勾拳正中青年的侧脸,一道鲜血飚了出来,紧接着蹬地一跳,同时拔刀刺向青年的胸膛。
然而这个青年实在太强,心理素质极其过硬,反应速度超快,几乎在被暮云琛拔刀的同一刹那间,便反手从筒靴里拔出一把锋利的匕首,眼见着就要一刀从暮云琛的脖子上划过,但是他在看清暮云琛的面目的一刹间,生生刹住了车。
暮云琛手中的刀抵在青年的胸膛上。
青年的手中的匕首架在暮云琛的脖子上。
两个人谁也没有动。
暮云琛面无表情的盯着脸上涂了绿漆的青年。
青年同样在打量暮云琛,他眯着眼睛,打量了半天,忽然收起架在暮云琛脖子上的匕首,说了一句:“原来是你啊。”
说完之后,青年转身便走。
暮云琛没有将手中的刀刺向青年,因为青年率先收手,只是这个青年的口气让他有点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