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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起紧张她,也紧张这个还未出世便给他的父亲和母亲带来不少折磨的孩子。
白起他也定会成为这天底下,最好的父亲。
随着月份越来越大,孟青夏也明显感到自己越来越疲乏了,大多数时候,她几乎都是昏昏欲睡的。
以至于,那些大多数和白起在一起的时候,孟青夏总是迷迷糊糊的,她都已经很久没有和白起好好说过话了,但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尽管她也很清楚,夜里白起总是抱着她让她以最舒服的姿势在他怀里入眠的,到了清晨,白起也总会在她还迷迷糊糊的时候在她的额头上落下一个吻,不厌其烦地嘱咐她和侍奉她的下人那些关于她的饮食起居。
入夏的天了,天也亮得特别地早,但也不知是不是因为孟青夏的体质偏寒的缘故,就算是每日贴着白起的怀里睡的,孟青夏竟也不觉得闷热,通常到了夜里的时候,孟青夏的手脚还会有些发凉,在白起怀里便会慢慢地变得暖和了起来,只是苦了白起了,因为不允许这个小女人贪凉,在这炎炎夏日,这寝殿,可比其他地方要“暖和”得太多了。
尽管阳光渗透了进来,天色早已是日上三竿,但一日比一日嗜睡的孟青夏却仍是懒洋洋地一点也没有要醒来的意思,通常这种时候,白起也只能纵着她,由她去了,但今日,孟青夏却是迷迷糊糊地感到了自己的身体一轻,好像被人给捞了起来,耳边似乎传来了白起说话的声音,但孟青夏实在是困顿得很,竟也听不清白起都说了些什么,只是本能地觉得那样靠在白起的身上实在是舒服极了,尤其是白起身上那刚刚沐浴过的,淡淡的浴盐的味道,让孟青夏感到无比的安心,她靠在白起身上,脑袋则搭在了白起的肩头,动了动身子,则又在白起身上找了个更舒服些的位置
对于这些,白起也实在是哭笑不得,这些日子,这个小女人虽然已经不那么被那孩子折磨得厉害了,但却一天比一天嗜睡发懒,就像一只永远睡不醒的小懒猫一般,此刻她靠在他的身上,连他说了些什么也未必听清,就已经迷迷糊糊地应了他一句,然后便又靠在他身上睡着了
还未睡醒的孟青夏,那张有些消瘦的小脸,因为最近的悉心调养,气色已经好了不少,那长长的睫毛安安静静地向上翘着,身上穿着薄薄的单衣,披散下来的长发也美丽得像瀑布,她的小嘴是微微嘟囔的,似乎是不满白起在她还没睡醒的时候就将她给捞了起来,那带了些埋怨的表情,颇有些孩子气
渗透进来的阳光在这个小女人的身上笼上了茫茫的光彩,令太久没有晒太阳的孟青夏看起来更加白皙得像个雕刻精致的雪玉之人一般,就连那调皮的阳光刻意停留在她的眼皮之上,似乎也一点也不能将她给唤醒
轻叹了口气,白起的神情虽是宠腻,但看起来竟是又好气又好笑:“青夏,醒醒。”
“唔白起”孟青夏迷迷糊糊地睁开了眼睛,撞入眼帘的便是白起那噙着些无奈的深邃蓝眸,孟青夏微微动了动,然后又犯懒地重新闭上了眼睛,直到柔软的嘴唇上传来了涩涩的疼,紧接着,孟青夏便慢慢地开始感到呼吸不畅了,那迷迷糊糊还未睡醒的脑袋似乎也终于因为这疼意而稍微有了些清醒
“白起”孟青夏的确是清醒了,那白皙得透亮的脸色也开始泛红,有些羞恼又有些委屈地睁开了眼睛,在白起的“惩罚”下低低喘着息,瞪着他说不出话来。
见这小女人总算是醒了,白起方才饶过了她,然后用哄孩子的口吻一般耐性十足地哄着她:“该起来了,难道你忘了,昨夜我与你说过的,今天的择名大典吗?所有人都在等你。”
昨夜说过的
孟青夏的脸上闪过一丝茫然,然后是忽然想起了什么一般,顿时也有些羞愧不已了,白起似乎的确是特意嘱咐过她这件事,只是当时她已经开始泛困了,迷迷糊糊地胡乱答应着白起的话,隐约也曾听见大典什么的
而此时的白起,早已是重新沐浴过,穿戴整齐,身穿黼冕,伊尹以冕服,奉嗣王归于亳,玄衣、纁裳,看来这至少是个被白起重视的大典,然而到了她这却是完全被抛诸脑后了
看孟青夏这副茫然又有些羞愧的神情,白起也知她根本没放在心上,他大概也早已被这小女人折腾得没了脾气了,也只能略施惩戒地拍了拍她的小屁股,吩咐下人进来侍奉孟青夏更衣上妆。
这下,孟青夏倒是配合得很了,只是神情仍是不免倦怠,任人手忙脚乱地摆布的模样,倒像可怜兮兮得很。
这场赐名的大典,是特意为这还未出世的孩子而设的,度过了最艰难的时期,那便意味着,这个孩子已经在母体里安然地待下了,为了庇佑这个孩子平安顺利地降世,同时向所有子民昭告这孩子作为白起的王长子的存在,这场大典,既是意味着将要为这孩子择取庇佑的守护神,请神赐名,同时,也意味着,白起接受了这孩子的存在
这一切对于孟青夏而言都恍如隔世,她甚至曾经一度认为,白起会不喜欢这个孩子,但如今的白起,是多么的重视今日的大典
孟青夏有些茫然地低头看着自己身上庄重而正式的华衫,几乎要怀疑这是在做梦她的丈夫,她的孩子,都在她的身边,离她这样近
“在想些什么?”温暖宽厚的大手覆盖在了她因为略微有些紧张而紧紧拽着衣裙的小手上,白起低头看着这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的小女人,他性感漂亮的嘴角也随之微微地扬起,那柔情,几乎可以将人都化成了水。
孟青夏随着白起上了马车,她反正是已经破罐子破摔了,已经默认了自己那娇娇弱弱的形象,一路上,马车与队伍都行走得四平八稳,很明显是因为孟青夏的缘故而特意放慢了行程,但好在,王族举行大典的地方距离王城并不远,下午时分就可以抵达。
毫无意外地,孟青夏在马车上的时候,又再一次懒洋洋地昏昏欲睡了,好在白起特意圈着她入怀,才让她不至于因为在马车里,而有半分睡得不舒服
因为困顿,孟青夏根本无暇去关注四周的景致和那热闹的场景,闻讯赶来的附近的子民几乎都不想错过这样难得的盛典,他们纷纷都穿上了节日里才会穿的色彩斑斓的服饰,脸上挂着喜气洋洋的笑容,甚至有妇人特意在这样的日子将自己还小的孩子都一起带了来,希望能够讨得一些运气,和那位尚未出世的,尊贵的白起大人的子嗣一样,都能得到天神的庇佑
孟青夏随着白起站在高高的祭坛上的时候,她尚有些迷糊未完全清醒,直到看到了那台阶之下密密麻麻的人群和将人群隔开的周密的守卫之后,这样壮观热闹的场面,才让孟青夏顿时清醒了不少
主持大典的毫无例外的是夏后氏最富盛名的巫师微生,微生很有他的手段,总能将人唬得一愣一愣的,那古老的语言开始称颂白起的丰功伟业与即将为伟大的白起大人诞下子嗣的她的事迹,典礼几乎可以算得上冗长而乏味,因为即便是已经精通这种古老的语言的孟青夏,在这种庄重异常的场合上时,她几乎感觉自己又重新变成了一个聋子,因为巫师们在大典上所用的与神沟通的语言,她根本一个字也听不懂
这样下去是很容易犯困的。
大概也知道她那郁闷的小模样是在想些什么,白起好笑地牵起了她的手,像是给她“警告”一般,平日白起自然是无条件纵容她的,但在这样庄重的场合,她也总该尽一尽身为他的妻子的责任
况且,今日微生所做的那些,无非是为了将她和他们的孩子,通通铭刻进历史里,得蒙神明的庇佑,让全天下,都知道这孩子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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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要是给小包子起一个很娘炮的名字,你们会不会打死我
017 “特殊”贺礼
甲骨问字,那燃烧的熊熊烈火中,龟裂的甲骨上赫然裂出了一个古老的字体,对于这样的“巧合”,孟青夏也不知道该做何解释,这世间有没有神明,她已经不知道了,但这世间却也的确有很多用常理无法解释的现象,譬如,此刻那甲骨上被熊熊烈火烧裂的古老文字,比如她的灵魂,不远万里地来到这个神秘的国度,被冲刷进这神秘的历史洪流里,而此刻,她站在这里,和白起一起,因为这个孩子的即将降世,接受着万众的膜拜
孟青夏好像没那么困了,尽管她到了现在,也确实听不大懂那祭祀问神所用的古老的语言,但却仍是忍不住着迷于眼前这原始而又古老的仪式,这瑰丽而又壮观的场面,还有以巫师的名义,能够通晓神意的微生那种种神秘的行径
白袍银发的巫师面带着安详而又温柔的微笑,他身形笔直地矗立于那仍在燃烧的熊熊烈火面前,周遭的巫仆们同样是白衣白袍,纯净洁白得就像是神的使者,围绕着那燃烧的火焰跪成了一圈又一圈,问神大典的过程是肃穆的,万众膜拜,却又有条不紊,没有喧嚣,也没有吵闹,所有人,都好像要比孟青夏本人,都还要重视这个大典
直到在这寂静中,明显地听到了啪嗒啪嗒的龟甲在火焰中出现裂痕的声音,那万众子民之中,才微微有了一阵骚动,满含了期盼和憧憬,稀里糊涂之中,孟青夏也的确不知道,这个环节又意味了什么,他们之中为什么突然出现了骚动?
孟青夏只能疑惑地拿眼睛去看白起,那眸光炯炯有神,清澈发亮,甚是耀眼,白起英俊的面容上毫不掩饰地流露出了他此刻愉悦慷慨的心情,那漂亮的嘴角也顺势向上勾勒起了一道令人脸红心跳的好看弧度,带着宠腻,也带着耐心:“静观其变,你就知道了。”
静观其变
孟青夏郁闷了,但这也怪不得白起,今日会发生什么事,以白起细心的程度,和他一贯的行事作风,必是早已详详细细从头到尾地和她交代过一次了,只不过孟青夏老老实实地收回了那有些埋怨的目光,谁让她近来总是贪懒,尤其是作夜,白起特意嘱咐了今天大典之事,她也是左耳近,右耳出,迷迷糊糊地就睡了过去了若不是早上白起将她强制给捞了起来,她恐怕未必记得今天有什么要紧的事。
白起此刻不解答她的疑惑,甚至于,从头到尾她都听不大懂那大典之上都说了些什么,白起也只是全然袖手旁观,大有“惩戒”她近来总是不将他的话听进耳朵里的意思
分明看起来是特意为了她而举行的大典,但这其中最不知情的人,大概也就只有她了吧
胡思乱想与暗自埋怨之中,一身洁白神秘的微生,终于有了动作,他忽然探出了手,左右的巫仆将他的袖摆往上折,待巫仆退下,微生则将那血肉之躯的双手,伸进了那熊熊烈火之中,恭敬而又视为神圣地捧出了那已经裂出了完整纹路的甲骨。
孟青夏已经不是第一次看到这样的场景了,微生既然顶了个神的孩子的名号,这点本事自然是有的。
万众瞩目之下,微生白衣素手,将那甲骨奉到了她与白起面前,然后在他们面前以奉献的姿势跪下,闭着的眼睛,微扬着温柔笑意的嘴角,还有那十分唬人的神圣而又正式的神情与姿势,都令孟青夏忽然感到了一阵,新的命运覆盖了自己
“白起大人,青夏大人。天神已经为您的子嗣,赐下了名字——莲。”微生清润的声音坠地,而那被烧得通红的甲骨之上,也赫然清晰地勾勒出了那神秘而又古老的文字,就连那裂纹,都像极了一朵盛开的莲。
莲为君子中通外直,不蔓不枝,香远益清
“夏后氏,莲。”白起低沉而又磁性的声音魔力一般穿进了孟青夏的脑海里,她的眼中闪过了惊异,抬起头来,正恰好对上了白起此刻正看向她的,带了温柔笑意的蓝色眼睛
尽管这个字眼,她已经从微生的口中听到一回了,但孟青夏此刻,仍是清楚地感受到了此刻自己心情的异样,那种异样是莫名地,油然而生地,伴随着那原本庄重而又肃穆的人群,忽然爆发出了一阵又一阵的欢呼和膜拜的声音,立即都将微生和白起的声音给淹没了
孟青夏茫然地站在原地,心中突突突跳得飞快,她的一只手仍握在白起的手中,另一只手,却已经鬼使神差地抬起,轻轻地落在了自己已经微微显出身形的小腹
莲吗这个孩子,不仅得到了他的父亲白起的认可,甚至还得到了天神的认可,这无数子民的认可
倏然,孟青夏的嘴角,也不自觉地缓缓地向上勾起了一道美丽而又温柔的弧度,白起的目光落向了她,即便是与孟青夏朝夕相处的白起,此时此刻,也不由得有些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