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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安排妥当,愿意一赌。但莲才多大,任何人都可以成为你精密的棋盘里的一步棋,微生,你让我觉得可怕。”
这般冷静的口吻微生默了默,方才在孟青夏仍未撤去的刀锋之下,缓缓开口:“即便和微生相比,莲大人也会比微生要安然,活得长久。莲大人被岷山国塔娜带走,的确是微生有意而为,此举虽暂时令莲大人身陷危机,但却对我夏族大业,乃至关重要的一步。漠北局势未定,以岷山国首领礼容的野心和手段,岷山国不日便可令如今白起大人一手成就的大业毁于一旦。
昔日岷山国四王子礼容流落在外,沦为贱奴,却有卷土重来的一天,政变之局,关键人物在于岷山国前首领胥重最宠爱的女人瓮姬。岷山国瓮姬,野心勃勃,心如蛇蝎,四王子礼容掌握大权之后,瓮姬再度成了四王子礼容的宠姬,其中想必不必我细说,青夏大人你也能猜之一二。
然那瓮姬实非泛泛之辈,侍奉两代君主,勾结礼容毁胥重于一旦,这般女人,于岷山国政局中,其势只怕已是根生蒂固,说来有趣,这瓮姬,竟比当年的九夷女巫绛要更有手段一些,岷山国礼容虽位居首领之位,却不得不受一个女人的牵制”
微生那口吻平静,偶尔还会流露出些许的兴味,就如同他脖子上根本没有架着一把差点要了他性命的刀,说的也不过是个与政局无关的故事罢了,顿了顿,微生那嘴角总是有些漫不经心的笑意终于忽然敛去了,他的神色,竟是难得地有些严肃了起来:“那礼容的野心和手段,怎么会甘于被一个女人牵制?如今岷山国尚还没有那本事覆灭我夏族,但那仅因礼容羽翼未丰,瓮姬尚且势大,可这般局势,必不会持续太久。漠北岷山国,就像一头随时会睡醒的野心勃勃的狼,那心思莫测,不可信赖的葛国人和凤眠,虽不足为惧,但这类人,却是立场摇摆不定,随时可能反咬我等一口,要杀死这头让我们日夜难寐的狼,惟有在它还没睡醒之时,而现在,就是最好的时机!”
毫无疑问,莲此刻的失踪会是发动一场战争最好的时机!夏族为多氏族部落联盟,纵然白起有心发动战争,趁着岷山国羽翼未丰之前将其覆灭,但长老院与诸多氏族却未必会同意在这百业待兴的时机发动一场战争可若,以莲的安危为契机,这几乎,就是一个最佳不过的发兵理由
孟青夏的脸色忽然白得可怕,她在微生的脸上,看到的是政治家的决绝和果断,但孟青夏的口气却有些颤抖,冷凝:“这也是白起的决定?”
白起大人的决定?
微生愣了愣,然后微微地笑了:“青夏大人,这并不是白起大人的决定。您应该比任何人都清楚,白起大人虽是一位伟大的君主,但他也实在是再重情重义不过的人。如此重情重义的白起大人,又怎么会为了政治,将一个尚在襁褓中的无辜的孩子作为棋子呢?可偏偏,对于一个伟大的君主而言,这般重情重义,可不是好事”
正是因为白起大人百般不愿如此发兵,眼见着就要错过这最佳的时机,微生方才出此下策,逼迫白起发动这场必胜的战争啊
而那愚蠢的瓮姬微生也只不过是顺水推舟,让她的愚蠢,加速岷山国的覆灭罢了
白起大人越是不肯发动这场战争,他微生,也只能如此,承担这罪孽和骂名了,但明智的政治家白起大人,又怎么会猜不透他的心思呢,他这般,无非是为了夏族的大业着想毕竟,这一切,都应该属于他的,而他如今愿意心甘情愿地臣服于白起,也无非是因为,惟有他可以成就,他微生心中的这份大业
032 君临天下,史之开始(大结局)
孟青夏握刀的手一紧,脸色已经难看到了极点,架在微生脖子上那冰冷的刀刃不禁距离那光洁的脖颈更近了一些,而微生却仿佛对这一切毫无察觉一般,依旧面露着微笑,温和而又平静
也不知是不是微生嘴角那太过平静的微笑刺激了孟青夏,她的心底一恸,沉静的黑眸,却是闪过一道狠下心的寒光和愤恨,莲对他们而言,到底算是什么呢微生这般受万千子民尊敬的慈悲的巫师,却也不过将她,将莲,都看作政治棋盘上的一粒棋子罢了那心底的愤恨,顿时形成了一股可怕的冲动,孟青夏几乎是清楚地看到自己的理智被什么东西给蒙蔽了,可她却也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那仅存的理智和冷静像溺水一样往下沉去,拉不上来
那股可怕的冲动,先于她的意识,强迫自己握紧了手里的刀就在此时,一只微凉却宽厚有力的大手覆在了孟青夏握刀的那只手上,略微用了力气,却并没有令她生疼,只这一只大手,硬生生在那千钧一发之际,阻止了那刀刃向那近在咫尺的肌肤与血管划下去的势头。舒悫鹉琻
孟青夏的身形一怔,下一秒,腰间便已是一紧,被带入了一道微冷,却坚实熟悉的胸膛,头顶传来了白起低沉的声音,隐忍着愠怒,却不是对着孟青夏说的:“微生,在正殿等我。”
白起冷峻的五官仿佛覆盖了一层冰,便显得更加深邃刚毅,白起的口吻还尚算平静,但他那高大的身形只是站在那,便足以给人极其强烈的压迫感,更何况此刻那张俊美如斯的脸庞上是那么的神情冷漠,这夜色幽暗,淡淡的血腥味,便伴随着那极度的压迫感蔓延开来。
寂静,一片死一样的寂静大多数人几乎都还没回过神来,那些跪了一片的侍从和侍女,几乎都尚未目睹白起的真容,只见到一阵暗玄色王袍涌动,自自己低垂的眼前掠过,便有一阵令人胆战心惊的威严和冷峻气息,压得人喘不过气来
接触到那孟青夏再熟悉不过的怀抱,仿佛瞬间脱了力一般,哐当一声,孟青夏竟是不能再拿稳手中的刀,刀刃脱手,砸落在地上,发出一声刺耳的轰鸣,甚至还有火花擦出。
直到此刻,白起那冰冷的眸光方才在转向孟青夏的时候,微微染上了些许温柔,他低下头来,将孟青夏的身子的方向掰向了他,令她面朝向了他,搂着孟青夏的大手也微微加重了力道,仿佛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一般,一如既往温柔耐心地安抚着她:“青夏,先回寝殿去,听话。”
孟青夏咬着牙,不肯说话,白起是知道孟青夏的脾气有多犟的,更何况微生此次动的,还是这个小女人所一向在意的莲,否则白起也不会在得知了这个消息以后,一句话也不曾交待,就匆匆地丢下了那些议事的大臣们往这赶来了。
此次那些来自各个氏族的大臣与白起所议的军政大事,正是事关发兵岷山国之事,白起的确是有意欲趁岷山国政权不稳,内乱蠢蠢欲动的时机一次解决这深埋在北方的心腹大患,然而刚刚才经历了一场恶战的夏族,正是百废待兴的时候,昔日的九夷之乱已经令强大的夏族元气大伤,更何况时值初春,再往北,仍是一片冰天雪地,恶劣的环境对于这些世代栖息在黄河流域的中原氏族而言实在是不利,与九夷的那场冬季恶战的满目疮痍仍历历在目。
这也难怪孟青夏心头甚至一度闪过这样可怕的念头是白起,为了这绝佳的发兵良机,将尚在襁褓中的无辜的莲也卷入了这场政治博弈夏为氏族联盟,以夏后氏、有扈氏、有男氏、斟鄩氏、彤城氏、褒氏、费氏、杞氏、缯氏、辛氏、冥氏、斟灌氏十二个氏族组成的部落的名号,以氏族实力大小,在军政长老院中各自占领相应的席位,纵然白起为联盟之首,但欲兴起一场事关整个夏族安危存亡的战争,长老院众多臣子却是最难缠的一关。
如今莲的失踪即便不是岷山国人所为,都已是足以发动一场战争,即便是白起,也不会错过这一次绝佳的良机
孟青夏未曾言语,也不肯动弹,只那样僵立在原地,紧咬着唇,眼神冰冷,身上亦是沾染着寒气的。反倒是微生,在听到了白起的吩咐之后,缓缓地垂下了头颅,露出了微微的笑意,恭敬,而又平静:“是,白起大人。”
不紧不慢地行过了礼,微生方才意有所指地往孟青夏那“看”了一眼,但最终,他仍是没有再多说什么,只是轻轻地叹了口气,这白衣白袍,便在这夜色中,渐渐地行得远了
“白起大人”湛大概也有些担心眼下的时局,刚刚经历了恶战的夏族百废待兴,联盟成员大多不愿意发动战争,如今莲大人出了事情,为发兵提供了绝佳的时机,微生大人此次行事,与其说是一意孤行,全然瞒着白起大人进行的可这是白起大人的王城,即便是微生大人,又怎能在白起大人的眼皮底下一意孤行呢
只怕是微生行此局,的确是在白起大人的命令之外,但白起大人只怕也是在犹豫之间,才对此事做了消极的处理,否则他们,又怎么可能在白起的眼皮底下,将莲带走也难怪了,孟青夏此刻的脸色会如此难看,纵然不是白起的命令,但在那权衡之下,他是否又真的不动心呢
“湛,带青夏回去。”白起淡淡地看了湛一眼,然后方才垂下眼帘,幽沉凝视着这个再聪明不过的小女人,良久,白起幽深的眼眸中闪过一丝异色,他才微微掀动了嘴角,仿若漫不经心:“有什么话,待我回来再谈。此战已是势在必行,我允诺你,必会让你亲自将莲安然无恙地接回来。我知你心中有怨,但莲也是我的子嗣,身为父亲,身为你的丈夫,我又怎会置我们的孩子安危于不顾”顿了顿,白起方才松开了搂着孟青夏的手:“听话。”
孟青夏犹豫了一下,终究还是点了点头,此战势在必行她也是知道的,而今她唯一关心的,莫不是莲的安危了,至少白起既是许诺了她,要她亲自将莲安然无恙地接回来,想必白起对此战,应该是胸有成竹的
帝王的野心
虽是入春的时节了,但位居漠北的岷山国疆域内,大多还是被冰雪覆盖,一片冰天雪地,北方游牧民族一向强悍,但饶是如此,这漫长的严寒仍是足以让这个北方强盛的游牧部落联盟陷入一片萧条的景致之中,被冻死的牛羊不计其数,疆界周围时有动乱,流离失所的难民和流民自边界涌入,这样的情况,大概要到要入夏的时节,才会好转。
然而岷山国宫殿却依旧生了乐舞,大殿之内,舞娘与貌美的年轻少年歌舞笙箫,瓜果酒肉数不胜数,那些玩奏着乐舞的美貌少年中大有那充满了异域风情的美丽面庞,竟比许多女子还要美上几分,其中甚至不乏有些中原面孔,这些都是从地位卑贱的平民和奴隶中精挑细选出来的,他们侍奉着那大殿之上高高在上的风雅妩媚的女人,以此,就能摆脱那困苦的境遇,获得锦衣玉食。
大殿之上那懒洋洋地躺在那,侧卧着身子的女人,正是如今岷山国首领的宠妃翁姬,瓮姬历经两位首领,四王子礼容继位之前,便是这岷山国首领胥重颇为宠爱的女人,而今侍奉着新王礼容,瓮姬手段毒辣,诺大的后宫之中,竟是使尽了残忍手段,令那些以往侍奉宫殿中的妻妾皆无不幸免于难。
瓮姬衣饰华美,妆容细致,丹凤眸懒洋洋地半眯着,殿内的暖炉烧得极旺,这看上去妩媚慵懒的女人身上的布料也极少,支起的手臂向上支着侧卧的头,衣袖滑下,白藕一般的玉臂便仿佛诱惑人的魔鬼一般,年少的美貌少年们讨好地上前,在那白藕一般的手臂上落下吻,机灵的少年甚至半偎了身子,凑上了漂亮殷红的唇,用口将那没香醇的酒水送入了瓮姬的口中
“瓮姬大人”
那些少年皆机敏极了,争先恐后地想要讨好这个美艳却残酷的女人,谁都知道,在这岷山国上下,瓮姬几乎就是那手握着所有人生杀大权的人,掌握军政大权的部落长老们,即便是往礼容大人那送去议政的书函,也都会额外让人往瓮姬大人这也送上一份就算是首领礼容大人,也都得退让几分的女人,如今的瓮姬在岷山国上下的影响力,大概丝毫不逊色于当年的九夷女巫绛
瓮姬的心情看上去好极了,她红艳的唇轻轻地向上挑起,那晶莹的酒水的液体便自嘴角淌下,还未将唇远离的少年见状,连忙凑上了嘴,在那液体淌落之前,轻轻地伸出了殷红的舌头,在翁姬的嘴角舔去,并像小狗一般讨好地看着瓮姬,谄媚道:“瓮姬大人,您的美貌,让我等惊艳,只怕是礼容大人,也不能再离开您了”
“这般讨巧的话,是谁教你讲的?”瓮姬那精明的凤眸微微地向上挑起了,沙哑的声音带了些慵懒的意味,她这般开口,竟将那些争先恐要讨好她的少年们吓了一跳,一张张俊俏的小脸却都吓得发白,瓮姬见状,便又笑了,随手拉过离她最近的一名少年,指尖挑逗一般轻轻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