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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兰珠还没来得及为她终于被解放出来的头发欢呼一声,便被身上突然贴上来的冰凉触感唤回了神智,她的身体紧绷,隔着衣服抓住了他作怪的手,“别——”
他自她的颈项中抬起头,深深地看着怀中粉面羞红的宝贝,“兰儿,这时候,已经由不得你说不!”
她从他的眼底看到了灼热的烈火和自己的影子,那嘴角噙着几根发丝,俏脸嫣红的模样,说不出的妩媚妖娆,她这才惊觉,她真的是玩火自焚,这时候说不,好像真的是痴人说梦了!
紧绷的身体慢慢放松了下来,抓着他的手也缓缓抚上了他的眼。他心中一声欢呼,在她唇上轻轻一点,“兰儿别怕,我会疼你,爱你——”
颈间的纽扣被他一颗颗用牙齿咬了开来,轻柔缠绵的吻开出一朵朵旖旎的花儿,她轻声呢喃,“灯,帐子——”
他好笑,都这时候了还有心记挂这个,“来不及了,管他的,又没人看见!”
凌乱的衣物抛了一地,月儿羞涩得躲进云里,这一夜还长,容得下无尽的爱恋与缠绵……
巴彦带着几个侍女蹑手蹑脚地将手中各色吃食放到外间的桌上,中间一个大大的珐琅雕花火锅儿,里头煮着炖得烂烂的野鸡,桌上几样点心和冷拼,四周是各种切好的羊肉,羊乌叉,鹿尾,鹿肉,狍子肉,酸菜,血肠,白肉,切肚,蘑菇,各色菜蔬,冬天里多是些白菜萝卜,这桌上竟还有几样夏天才有的稀罕青菜,想来便是暖房里的货了,最后是一盘冻饺子,都码得整整齐齐地端了上来。
巴彦真的是要佩服自己了,两个主子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出来,他们也不好在这里等着,那些个热饭热菜再放一会儿,也都成了凉的,主子怎么入口呢!
如今他命人端上这热腾腾的野鸡锅子,主子什么时候起来,随时加点儿炭便能吃,他还特意命人多上了这些个材料,到时候随主子的意,想吃什么便煮进去便好,也就他这聪明的脑袋才能想出这样完美的主意。
内室中有令人脸红心跳的声音传来,侍女们连头都不敢抬,放下手中的东西便红着脸退了出去。巴彦偷偷瞥了内室一眼,真可惜,那内室门口的大红猩猩毡龙凤呈祥门帘挡得严严实实,一丝缝儿都不透。他咂咂舌,啧啧,听听里头传出来的声音,真不愧是哈日珠拉格格,不,是海兰珠格格!
他跟了大汗这么多年,何时见他对哪个福晋这么宠爱痴迷过,跟着海兰珠格格果然没错,他巴彦的好日子还在后头呢!
所有的材料都检查了一遍,确定再无疏漏,他才蹑手蹑脚地退了出去,临了,还不忘体贴地将外头的殿门掩上。
所有的奴才都躲得远远的,连塞娅和卓娅都躲到了远处宫门口的门房里坐着,虽说她们不好这时候到主子跟前碍眼,可也不敢舍了这里自个儿回去歇着,万一待会儿主子完了事,喊人没人应,她们有几个脑袋也不够砍的。
巴彦把别的侍女都打发回去歇着,又端了一个锅子和几样材料送到门房,虽不及给主子准备的细致周全,在这滴水成冰的寒冬腊月里,倒也难得,几人围在桌旁,一边说着话,一边吃点东西,既可垫垫肚子,暖暖身子,又打发了时间,这寒夜倒也不那么难捱。
“皇太极,我饿了!”好容易安静下来,喘匀那口气儿,海兰珠伏在皇太极的胸膛上,连睁眼的力气都没有了。
“我知道!”他又好气又好笑地看着蜷在他的怀里,懒猫儿似的海兰珠,要不是她自个儿作死的乱点火儿,这时候早就填饱肚子了。
“来,快把衣服穿上!”他随手抓过一件月白的小衣,将她身下的污秽擦干净,瞧她那副疲累到极点的模样,得意一笑,只得亲自动手,帮她把衣服一件件穿到身上。
手指抚过她温润细腻的肌肤,将那肚兜儿带子系上,将那雪白的皓腕塞进袖子里,一颗颗系好胸前的盘肠菊花纽子,圆润小巧的足在他手心里不盈一握,他强忍下心底的悸动,将鞋袜一件件套上。
末了再拿厚重的大红云锦蝶恋花的白狐斗篷将她裹住,这才小心地将她抱了出来,“来睁开眼睛,张开嘴,这会儿我可替不了你了,饭得自个儿吃!”
这倒不用他来提醒,闻着那扑鼻的浓香,她早睁开了眼睛,两眼放光的盯着满桌琳琅的食材吞着口水,“你什么时候叫人备下的?我怎么不知道!”
看着她馋猫似的模样,他心怀也是大畅,从一旁的手炉里夹了两块炭添进去,用小铜火箸把锅底的炭火再拨旺些,这才挨着她坐下,先帮她盛了一碗野鸡汤,“先喝点汤暖和暖和,里头加了点野山参,最是补人的,快趁热喝了!”
她嫌烫,只浅尝了一口就搁在了桌上,眼睛一瞬不瞬地盯着他把各样食材一样样倒进锅里,那动作还真如行云流水般潇洒。
☆、戒酒
“不是饿了吗?还不趁热先把汤喝了。”他好笑地看着她愣神的模样,捏捏那细腻柔润的脸颊,宠溺地将汤端到她的嘴边。
她从善如流地张开口,小口小口地将那热腾腾的鸡汤喝了下去,四肢百骸立时暖烘烘的舒坦,“看不出来,你还挺会照顾人的嘛!以前是不是经常这么伺候别人?说,都伺候过谁?”
听着她的夸奖,他笑得眉眼弯弯,只是还没等他得意地谦逊几句,便被她后一句气得立起了眉毛,“你胡说什么?!”
他霍地站了起来,定定地看着她,眼中满是伤痛失望,“兰儿,以前的事,便算我不对,可对你怎么样,你心里应该很清楚,你说这话,不是拿刀子戳我的心吗!”
她原只是跟他开个玩笑,却没想到他的反应会这么大,身子往斗篷里缩了缩,有点不知所措,“我,我不是这个意思!”
往事便是刻在两人心上的伤疤,说者无意,听者却是有心,他的那些妻妾,她的那些往事,便是他们之间的心结,稍不留意,便将对方伤得体无完肤。
虽然心中有些委屈,她却也知道是自个儿说话造次,不小心揭了他心底的伤疤,怯怯地伸出手去,轻轻拽拽他的衣角,“皇太极——”
她的声音怯生生的,带着几分委屈,几分害怕,还有,几分心疼。
他的身子晃了晃,低低叹一声,将她揽进怀里,“别怕!”看着她怯怯的模样,他便是有再多的委屈,再多的伤痛,也只得都咽了下去,他的兰儿,心里不是没有他,这样的兰儿,叫他如何舍得当真去责备!
锅里的汤沸了,“咕嘟咕嘟”地冒着热气,一如他此刻沸腾翻滚的心情,那火积在心里,偏吐不出来,整颗心似滚油煎过,酸麻胀痛肿,个中滋味,只有自个儿知道。
她的睫毛微微一颤,泪珠儿终是没忍住,扑簌簌落了下来,霎时浇灭了他心中翻腾的火气,“不是刚叫你喝了碗汤了吗?怎么这么一会儿就又饿得受不住了?这么大的人了,还一饿肚子就掉泪,传出去也不怕人笑话!”
他努力说着笑话儿,她却笑不出来,一把抹掉腮边的泪珠儿,“谁掉泪了,不过是飞虫迷了眼!”
寒冬腊月里哪来的飞虫?他的心更沉,压得他喘不过气来。
抬手捏着她的下巴,将她的头抬起来,直直盯着她的眼睛,强迫她看着他的眼睛,“兰儿,我跟你说过,在我的心里,只认你一个妻子。是,我以前是有不少女人,那个过去我否认不了,那些女人我也没法儿全都撵出去。可我跟你保证,我从未对她们任何一个动过心,从来没有!那些事——”
他顿了顿,脸上泛起一抹红色,“那些事,我从未对任何人做过,没想起来,也没那个必要,只有你——”
只有你不起来伺候我不说,还拿这些话来戳我的心!他在心中默默念叨,向来只有旁人来伺候他,他何时放下身段儿,低下头去照顾过别人?也就眼前这个最特殊,他是捧在手里,放在心上,一时一刻都不敢让她有半分不适,偏她还总是给他气受!
她的脸也红了,蚊子似的轻声道:“我知道!”她抿嘴看着他,“我就是跟你说着玩儿的,没想那么多——”
他松了口气,心中只觉又酸又涩,却也舍不得再多责备她,从锅里夹起几样菜蔬放到她身前的碟子里,“那肉还得再煮一会儿,你先尝尝这些菜可还合口味。”
她又哪里吃得下去,只拽着他的衣角不松手,“皇太极,我真不是故意的,你别生我的气。”
他长叹一声,这娇憨乖巧的小人儿,真是他命中的天魔星了!
夹起片菜叶儿放到她嘴里,“我知道!”他故意虎起脸,恶狠狠地瞪着她,“知道你不是故意的才放过你,你要是再敢对你男人胡说八道,小心我打你屁股!”
见他这样,她反不怕了,知道他已经不跟她计较了,她又来了胆气,“好勇武的大汗,原来只会在女人面前逞英雄,打女人屁股,好没羞!”
她的手指在脸上一下一下的划,笑着羞他,却被他一口含住了手指,嘴里咕哝一句,令她的耳根都红透了——“我只打你的屁股,用那里打!”
到底还记挂着她连日的疲惫,记挂着她的身子,他只抱着亲热一会儿,便不舍地松开了手,锅里的东西都快煮化了,赶紧都捞起来,一一地喂进她的嘴里,看她吃得香,他的眼也眯了起来,好容易把她喂饱了,他才坐下来,执起一旁的银琵琶美人壶,给自个儿倒了杯竹叶青,可惜烈酒还未沾唇便被她劈手夺了过去。
“以后不许喝酒了,都戒了吧!”皓腕轻轻一翻,一杯好酒便全都敬献给了土地爷。
“为什么?”他愕然,他又没喝酒误事,更没在她跟前发过酒疯儿,哪个男人平日不喝两杯呢,为什么不许他喝!
“喝酒对孩子不好,你懂不懂?要想生个健健康康的宝贝,那就得从现在开始——戒酒!”她满脸严肃地看着他,“还有烟,从现在开始也不许抽了,统统都给我戒了!”
“孩子?”他一怔,继而狂喜,一把抱住了她,小心地抚过她的小腹,“你的意思是——”
“啪!”她一把打掉了他的手,俏脸儿涨得通红,“你想到哪儿去了!”
她们昨晚才成亲,这时候哪儿来的孩子,看他这一脸的蠢样儿,亏他还当了好几回爹了,连这个都不知道!
“我这会儿肚子里要真有了什么,你还不得躲外头哭去啊!”
他挠挠头,不好意思地笑笑,“那你说什么孩子,都是你误导的我!”
“我可是跟你说真的!”她严肃地看着他,正色道:“我可是听说,要是做父母的抽烟喝酒,以后生的孩子便不健康,你要想要个健康的孩子,就把这些恶习都戒了,为了咱们的孩子,你就委屈些,好不好?”
她嘴里用的是商量的口吻,眼中的神色却是一片坚定,他要敢说不,看她怎么收拾他!
他初时有些不以为然,哪个男人不喝酒,哪个男人不抽烟,不喝酒,不抽烟,那还叫男人吗?可听她说着他们的孩子,他的心便软了,似喝了一瓶子老酒般,晕晕乎乎,什么都答应了。
“好,我戒,我都戒,我什么都听你的,你可得给我生一群的小阿哥,小格格,我要这空荡荡的深宫里,充满孩子的笑声!”
她红着脸啐他一口,“你以为我是猪啊,生那么多,到时候就不是充满孩子的笑声,而是充满孩子的哭声才是真的!”
他傻傻的笑,“只要你是给我生的孩子,便是哭声也好听!”
皇太极的傻笑一直持续到第二天,直到科尔沁大妃和塔娜夫人等人进来,他脸上还挂着一幅傻傻的痴迷的笑,眼睛一刻也不离海兰珠的左右。
海兰珠咳嗽一声,他赶忙端起一旁的茶盏递到她的唇边,气得她狠狠在他腰间掐了一把,却差点害自个儿成了落汤鸡。
坐在另一边的哲哲恨得直咬牙,手中的帕子都快拧成了麻花儿,偏那双她期盼已久的眼睛却半点不往她身上落,害她咬碎了牙,也无济于事。
“祖母和额吉进来了!”
直到她说第二遍,他才反应过来,轻咳一声,换上一幅亲热和蔼的脸孔,对着两位“丈母娘”嘘寒问暖了一阵,又送了一大堆的礼品,这才躲到一边去凉快凉快,好好给脑子降降温,顺便把场面留给哲哲和海兰珠,想来她们应该有很多话要对自家母亲说。
科尔沁大妃拉着哲哲的手长叹一声,她已经看出自家女儿是一点希望也没有了,皇太极自始至终都没看她一眼,他的眼里根本就没有她,他的眼里只有海兰珠!
“快过年了,我们也得赶紧回去了,以后你们要互相扶持,别忘了自个儿是科尔沁的女儿,别忘了你们是血浓于水的亲姑侄,好生相处,别给科尔沁丢脸!”
看着哲哲通红的眼眶和海兰珠嫣红的脸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