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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她是想写东西,赶忙上前帮忙。
信写好,又检查一遍,这才小心地放进信封里封好,“今天做的点心挑几样好的装起来,明天一早让布善给四贝勒送去吧!”
布善和巴图一直在门外候着,听到这儿忙应了,塞娅接过信,自下去给布善装点心,哈日珠拉索性把巴图也叫进来,趁着塞娅和布善不在,帮他俩把心结解开才好。
她还在搜肠刮肚地想着该怎么跟他俩开口,不想巴图竟是抢先开了口,“格格,前些日子巴图不懂事,惹格格生气了,格格要怎么罚巴图都好,就是别再折腾自己了,当日是我让她去的,那斗篷也是我从格格这里硬抢过来给她的,都是我的错,跟格格没关系!”
“巴图!”她大喊一声,打断了他的话,“你又有什么错?若不是你,若不是她,今天我早就是个死人了!”
她强忍着眼中的湿意,“若一定要说你错,你也只是错在当初不该不接那个荷包!”
她摆摆手,制止了他想要插话的意图,“我知道你想说什么,其实要说起来,这些都是我的错!我早就看出她对你有意,当时我也担心,生怕她做什么傻事!”
她哽咽着,“可谁知这丫头比谁都明白,她知道你心里没有她,可她还是把这个荷包给你了,这是她最后的一点心愿,咱们只能成全了她!如今她人已经不在了,你们俩一定要好好的,她在天上也盼着你们好好的呢!”
巴图点点头,“我知道,我知道!”
“我今天找了一圈,竟没找到任何跟乌日娜有关的东西,巴图,那个荷包,你能送给我吗?我想留着做个念想!”
那个荷包,放在他身边,终是他俩之间的一个心结,即使卓娅不计较,可在他们的心里,却终究是个疙瘩,巴图一看到它,不免要想着当初是他把自己的斗篷夺过来给她的,这自责愧疚的情绪只怕会伴他一生,倒不如把它放在自己身边的好。
“乌日娜的心意,你已经替她完成了,如今,就把它给我,成全了我的心意吧!”
当哈日珠拉接过那个荷包的时候,卓娅悄悄叹了口气,格格对她们,也是费尽了心思,什么都替他们考虑周全了。
“察哈尔和科尔沁那边有什么动静吗?”忍了又忍,哈日珠拉还是忍不住问了出来。
科尔沁那边跟自己想的差不多,当皇太极提出要自己到大金国休养的时候,科尔沁二话没说就把自己推了出来,只差没弹冠相庆了!
哈日珠拉冷笑,他们还真做得出来!为了巴结大金国,当真是连一点脸面都不顾了!
至于察哈尔,巴图所知不多,据说那林丹巴图尔不相信自己已经死了,在那里挖地三尺地找呢!
她的心中一紧,当初那日松只是简单地将乌日娜找了个地方埋了起来,如今不会被他们找到吧!一想到乌日娜在地底下也不得安生,她的心就像刀绞般痛。
巴图听了心中也是一震,“这,不会吧!”他不确定地说,心中也涌起一阵不安,他原本就对乌日娜有愧,如今听说有人可能让她死后还不得安生,哪里还待得住,匆匆行了一礼便跑了出去,“我去打听一下!”
哈日珠拉看看一旁站着的卓娅,“他只是因为对她有愧,其实——”
“我知道!”卓娅罕见地打断了她的话,“他心里并没有她,只是因为当日的事,他心中有愧才会对她的事这么关心!可是格格——”
她带着哭腔哽咽着说:“我不知道他心里到底有没有我,我不知道!”
☆、新禧
“格格,我不知道他的心里有没有我,有时候他会忽然对我很好,让我觉得自己是这世上最幸福的人了,可有时候,我却觉得捉摸不着他,我不知道他心里到底在想什么,我甚至觉得,自己在他心里还不如乌日娜!至少他心里对她有愧,至少他一听到她的消息会紧张,会着急,可我不知道,我不知道自己在他心里算什么?就算我一连几天不去找他,他也不会想起我,更不会为我担心,为我着急!”
一晚上翻来覆去,脑子里都是卓娅的哭诉,哈日珠拉捂着快炸开的脑袋,头疼得紧,昨晚好说歹说,才劝住了卓娅,小丫头一向大大咧咧,能让她发现不对,可见巴图做的是有些过了,只是卓娅也太小题大做了些,既没什么实据,就不该对恋人多加揣测,疑心这东西最是伤感情,若仅凭着感觉疑神疑鬼,多好的感情也经不住猜疑。
好容易劝住了卓娅,哈日珠拉却睡不着了,在床上翻了一晚上,清早便头痛欲裂,要不是个年初一,还得起来跟大伙儿道声“新禧”,她都想在床上赖一天了。
强打起精神在前院正厅贺了新年,给每个人都发了红包,布善和巴图都不在,一个去给皇太极送信,一个去打探察哈尔那边的消息,她跟其他人又不熟悉,简单说了几句场面上的吉祥话,便也就散了。
一回到自个儿屋里,她立马扯了那身刻丝云雁嫣红外袍,将自己埋在锦绣绸被中,好好补了个觉。
睡醒时竟已是掌灯时分,一个黑影背着烛光立在她床前,倒吓了她一跳。
“你醒了?”
她呼地一声掀了被子坐起来,这才想起自己还没穿外袍,外人看着未免不雅,又赶忙拉了被子裹着,“你怎么来了?我让布善送去的信你没看?”
“怎么没看?就因为看了,所以更要来了!”他满心里都盛满了蜜般的甜,昨天她在自己面前哭,在自己面前笑,他听着她絮絮地说着自己心里从未对人言的小心思,这是他跟她从未有过的亲近,虽说后来他又惹恼了她,让她对自己下了逐客令,可他一整天都精神抖擞的,竟是从未有过的开怀。
只要她别不理自己,哪怕她对自己发脾气,使性子,只要能看着她,守着她,他也知足了。
没想到今天新年新禧新气象,一早进宫,行完了那繁琐的礼节,一回来就看到布善在那里等着他。他当时一惊,以为是她出了什么事情,及至听完布善的回禀,手里捧着那盒点心,他才知道自己不是在做梦!
一口气看完那封信,他立马快马加鞭地赶了过来,这个小丫头,不担心自己,倒替他操心,怎么不让他爱到骨子里!
“你放心,我有分寸,不会误事的!”
这么晚了还跑过来,这就叫有分寸?
她看着他,满眼里都是不信的神色,叫他心中一叹,“我都是谋定而后动,没安排好我能胡来吗?”
她扬起嘴角,露出个嘲讽的笑,翻了个白眼,故意仰头看看窗户,再斜睨着他,看得他心头恼不得,气不得,哭不得,笑不得,“知道知道,不就是天晚了嘛,晚了就住下了,我明儿一早再回去!”
他仿佛说着今天的天气真好这么简单,可听在她耳中却不啻晴天霹雳,什么叫晚了就住下了,他想住哪?
看着她脸上青青紫紫的颜色,他的心情一时大好,小丫头也有吃瘪的时候!可暗笑半晌,他又复转沮丧,她就这么不相信他,这么防着他,想想自己也够失败的!
“我住前院儿,早让他们给收拾房间去了!”他瓮声瓮气地说,心里说不出的憋屈。
她的脸色这才缓下来,“什么不得了的事,非得今天跑过来,路上不好走,就不能等天好了再说?我白在信里嘱咐了那么多话,竟是一句都没听进去!”
听着她软言软语的埋怨,他的心情才多云转晴,“是有事,原想着明天过来跟你说,谁想到竟接到你的信,一高兴,便连家也没回,直接就过来了。”
他倒是实诚,一五一十的交待了个清楚,她却是一呆,这叫什么话?自己在信里原是嘱咐他要注意安全,别老往这跑,如今竟成了勾引他来的伎俩了?
见她脸色变了,他又咂摸了下自己说的话,果然是有歧义啊,“你别多想,我这时候来了,咱们说话的功夫也多,在这里休息一晚,明天一早再回去,还不耽误明天的事,以后你就是想让我来,也不容易了。”
“怎么?”这人说话老是留半句,她看着他,眼中满是疑问。
就知道她还是在乎自己,他心中得意一笑,“父汗要用兵了,这阵子恐怕都没法来看你了,原本安排了几个得力的人来伺候你,这次来得匆忙,也没带过来,明天再派人送他们过来吧,我不在的时候,你得照顾好自己,有什么事就让布善来寻我,缺什么也跟他说……”
他絮絮地说,她却只“嗯,啊!”地答应着,全然不知他后面唠叨的什么,末了,还是忍不住开口打断他,“这些我都知道,我会照顾好自己的,不过人就不用了,这里人手满够了,得用的人,一个就够,人多了反而容易出事!”
他呆了一下,霎时明白了她担心的是什么,“你放心,这些人都是我拣选好的,若不是绝对心腹,哪里能往你身边送呢!你这里太偏僻,还是得多加些人才行,否则我就是在战场上也放心不下啊!”
见他坚持,她便也不再反对,只要他心里有数就好,她们若当真想对她下手,就算她再怎么防也防不住。
不过毕竟是亲姑侄,亲姐妹,想来她们也不会那么性急,这时候就来跟自己过不去!
“战场上刀箭无眼,你自己可得小心些。”她轻声嘱咐着他,虽说他也是战场上屡立战功的人物了,可打仗毕竟是极凶险的事,于情于理她都不能置若罔闻。
他倒是极开心,能得她这一句,别说是上战场,就是上刀山他也认了。
开心过后,想起来时得到的消息,他又忍不住道:“来时怎么没见巴图?”
哈日珠拉看了他一眼,他的表情极平静,仿佛真的只是因为没看到人随口问问,她便也只作懵懂,随口答道:“我叫他去打听察哈尔的情况去了!”
“察哈尔?察哈尔怎么了?你还有什么记挂的不成?”他看着她的眼睛,似要看到她的心里去。
“听说,那林丹汗不相信我已经死了,到处在找我的踪迹,我怕他们惊动了乌日娜,她生前没享过一天福,我不希望她死后还不得安生!”
他怔了一下,默然半晌,握住她的手说:“放心吧,那日松当日只是做了个最简单的小坟头,并未立碑,那地方又隐蔽不好找,他们没那么容易找到。等事情过去了,我再派人去把她好好安葬!”
听他说乌日娜身后如此潦草,她又止不住心酸,“嗯,我就怕她走都走不安生。”
他拍拍她的肩,叹一声,却不知该怎么安慰她,乌日娜的尸体早就被他们找到了,那是个新坟,那日松当日匆忙将她掩埋,不免露了痕迹,尸体早已面目模糊,辨不出什么,可身上的衣服却是哈日珠拉的。
原想着能蒙混过去,却不料送到林丹巴图尔那里后,竟被他一眼认了出来,“这不是哈日珠拉!哈日珠拉身上的佛珠从未离身过,这个尸体上除了外头这件衣服,还有什么是哈日珠拉的?他们以为找个人裹上这件衣服就能鱼目混珠了?这绝对不是哈日珠拉!”
如今林丹汗的人还在满世界的寻找哈日珠拉的踪迹,当日她们逃回科尔沁,动静颇大,想瞒怕是瞒不住,他只好把她接到这里,暂时安顿下来,好歹察哈尔的人还不敢轻易来大金国放肆。
“以后想知道什么就问我,好歹我的消息比你还灵通些,也不用派他们出去乱撞,察哈尔还没死心,他们这样漫无目的地胡乱打探消息,容易引起有心人的注意。”
她看着他的眼,他的眼中一片澄澈,仿若一眼望得到底的湖水,似乎真的只是为了不打草惊蛇才不让她派人出去打探消息,她定定神,“好。”
既然他不让她私下打探,她不做就是,他若当真想瞒她什么,办法有的是,用不着做得这么明显,对他,这点最起码的信任还是有的。
他暗暗松了口气,目光落在她手腕的佛珠上,自己送她的佛珠,她一直带在身上,他心中有丝喜悦悄悄蔓延,虽然她总是对自己若即若离,虽然他可以隐约的猜到,她的心里可能有别人,但能把他送的佛珠一直戴在身上,是不是说自己在她心里有那么一点点不同?
或者连她自己都不知道,她的心里还有一个他?
☆、别情
皇太极有些头疼的揉揉额角,只是父汗,他还是不肯答应自己迎娶哈日珠拉!
想到这里,他心中又满是愁绪,这次出征,自己得多立些战功才好,否则,他迎娶她的希望就更渺茫了。
“可是不舒服?就说不让你来回折腾,你偏不听,是累着了吧?”见他揉额角,哈日珠拉心里也有点担心,他事情本来就多,再这么来回折腾,就算路上不出事,身体也吃不消啊!
见她担心,他心里似吃了一坛的蜜,“没有,哪里就那么娇贵了,这一回去,还不知什么时候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