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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在他的怀里弯起唇角,她喜欢听他说“家”这个字,既然他把她看做这个家的女主人,那她就不跟他客气了,想想马上就要来到的中秋节,她的心一酸,去年的中秋节还是跟寨桑和阿黛夫人,吴克善一起过的,今年她的身边却只有一个他。
“皇太极,我想额吉了!”
她的声音既沉且闷,听得他的心头也涌起一阵酸涩,“等等吧,你再等等,我忙完了手头的事情就陪你回去看他们,可好?”
“嗯!”她瓮声瓮气地答应着,想想他现在忙的事情,又赶忙加上一句:“我就是随口说说,你别理我,你的事情要紧,可别为我这不着边际的一句话,误了大事!”
他脸上的笑意更甚,他就知道她的心里是有他的!
皇太极果然说到做到,翌日清晨,她刚刚用过了早饭,一溜儿的奴才就在院子里排开了,每人手上都拿着些大大小小的物件儿,为首的是他的心腹管家——巴彦。
“格格瞧瞧,这些缎子都是今年新从南边儿运过来的,可是难得,贝勒爷吩咐都送到格格这儿来,这季儿的新衣该怎么做,还请格格示下。”巴彦的腰弯的极低,身为皇太极的心腹管家,他自是知道眼前这哈日珠拉格格在自家主子心里的地位,就算以前不知道,这会儿也该知道了,乖乖,大金国如今正跟大明交战,这南边儿运来的东西可是难得,四贝勒竟头都不抬,直接就全搬到这儿了,若他再不知道巴结眼前的人,那他这些年也算白混了。
哈日珠拉看着眼前呈九十度角杵在门前的巴彦,这人姿态还真是到位,她怀疑在他背上放块板子都能直接当桌子用,“先放着吧,这些都不急,倒是外头是怎么回事?咱们针线上也用不着这么多人吧!”
似乎他说过要针线上的人来听她安排,可瞅瞅这一院子黑压压的人头,她不觉得他们这个小院儿用得着这么多针线上人。
巴彦一副喜笑颜开的模样,哈日珠拉格格跟他说“咱们”了,格格没把他当外人,他更得好好表现,赶忙指挥着手上捧着绸缎的人把手上的东西摆到了东厢房,这才点头哈腰,陪着笑脸道:“格格说笑了,那几个捧绸缎的是针线上的,其他这些,有小库房里管库的,有小厨房里管采买的,还有茶上人,灯上人,灶上人,浆洗上人……”
见哈日珠拉皱起眉头,面露不耐,他赶忙顿了下,“都来给格格请安呢!”
哈日珠拉瞪着他,眼中满是狐疑,一副你最好给我说清楚的模样。巴彦悄悄吞了口口水,期期艾艾地说:“爷吩咐了,以后咱们院儿里就是格格当家,叫咱们都挺格格安排呢……”
他故意强调了“咱们”两个字,不动声色地跟哈日珠拉套着近乎,含蓄地向她表着忠心,“还有,这是库房的钥匙,爷吩咐了,也交给格格保管,这是账本,有库房的,也有平日的往来开支,爷说了,以为就是格格当家,叫咱们有什么事都跟格格请示呢!”
哈日珠拉恨恨地从那一大摞账本里随手抽出一本,这皇太极还真不客气,原本只说是叫她操心秋季的衣裳,再多点,顶天再想想中秋的事,如今倒好,竟整个儿的将这些柴米油盐一股脑儿地推给她了!
“这小库房跟小厨房是怎么回事?”她愤愤地□□着手中的账本,实则一个字也没看进去。
“回格格话,这小库房就是爷的私库,里头的东西,连福晋都不知道到底有什么,至于这小厨房,是单管这小院儿里的饮食,府里其他人都是在大厨房里吃,只有爷跟格格,还有这院儿里服侍的人,是在这小厨房里单做的。”
哈日珠拉点头,说白了这小库房就是他皇太极私藏的小金库,至于这小厨房,则是给他自个儿单开的小灶儿,当然,如今她也在蹭他的小灶儿。
其他的倒还罢了,这小厨房却是重中之重,半点不能马虎的,毕竟是饮食大事,这上头要是一个疏忽,被人下点药投个毒什么,后悔都来不及。
她反复盘问半晌,知道这些人都是他的绝对心腹,这才轻轻点头,又敲打他们一番,每人赏了一锭银锞子,叫他们好生当差。
“针线上的人留下,其他人都回去原样儿当差吧,好好儿当差,我自然都看在眼里,谁要是敢想些旁门左道,胆敢背主忘恩的,哼!”她冷哼一声,吓得原本捧着银子傻乐的奴才一个个扑通扑通跪下磕头,口中连称不敢,有几个机灵的甚至在那里赌咒发誓,口口声声绝不敢有二心。
哈日珠拉满意一笑,“好了,你们的忠心我都知道了,好好当差,我自然不会亏待你们,都起来,好生当差去吧!”
☆、情侣装
眼看着他们一个个恭恭敬敬地退了出去,哈日珠拉看着手里的钥匙诡秘一笑,先把这季的衣裳分派好,等下她倒要瞧瞧,他那小金库里到底有什么好东西。
她看着摆了一桌一榻的衣料,“这些都是给哪些人做的?每个人做几身?你先说给我听听!”
巴彦赶忙上前一步,“这些是给格格和贝勒爷的,当然,格格要赏身边儿的姐姐们,自然也是随格格的意的!”
他悄悄抬眼瞥了塞娅跟卓娅一眼,这两个人可不能得罪,以后少不得还要指望她们替自己在格格面前说说好话什么的,这顺水的人情他不做白不做。
“哦?那其他人呢?是在这里做还是从府里的针线上走?”虽说是小事,可多少大事都是从小事上来的,不得不当心。
“是从府里针线上走的,这边儿针线上的人只管格格跟爷的衣裳物件儿,手艺自然是顶尖儿的,奴才们每季两身粗布衣裳,府里针线上的婆子粗针□□线的,便不那么精细了。”
哈日珠拉点点头,“这季儿给这院儿里的每个奴才加身缎子衣裳,就让他们几个做,不用府里那些粗手笨脚的婆子。”
她看了一旁站着的八个针线婆子一眼,“你们几个辛苦辛苦,每人再多赏你们一锭银子,我跟你们爷的衣裳都不急,你们先把这个衣裳做出来,都是自己人穿的,仔细些,做好了,我还有赏的!”
那八个婆子先是听说让她们给每个奴才都做一身衣裳,心里原有几分不乐意,虽说自个儿也能得身衣裳,可这院儿里几十个奴才,就算她们的衣裳不用绣花,可这裁剪缝纫,也是个不小的工程,没料到还不等她们推脱,便听说每人又多赏一锭银子,做好了还有赏的话,个个儿的在那里念佛,笑得见牙不见眼,满口里答应着,又念诵着哈日珠拉体恤下人,是她们的福气云云,听得哈日珠拉好笑不已。
“好了,你们只管把活儿做好,毕竟都是自己人穿的,可别弄得跟公中的份例似的粗糙,她们穿出去不好看不说,也坠了你们的名声!”
巴彦赶忙派人去外头库房里领缎子,给奴才们穿得,自然用不着这当季的新缎子,好在外头库房里的虽是往年的旧料子,可也都是南边儿来的货,没看见这回府里其他的主子也都只能用这往年陈货了吗?她们这些做奴才的也都知足了!
“格格心善,体恤奴才们,咱们都感念格格的恩德,可格格和爷的衣裳也不能耽误啊,不如格格先挑几个花样儿,叫她们抽空儿慢慢儿地做了,好歹别耽误了主子的事不是?”巴彦笑得满脸的褶子,这哈日珠拉格格还真是个大方的,这才小半天儿的工夫,就几番施恩了,跟着她果然没错!
哈日珠拉点点头,的确不妥,她眼珠儿一转,又有了主意,“你们家里想必也都有善针线的家人,若没有差事,就叫进来帮忙做吧,若是做得的确好,自然可以留下来跟着当差,可若是做得不好,我也断没有那个闲饭养着她们,自然还要退回去的!”
那八个婆子再也不淡定了,一个个跪在地上感激涕零。若说方才赏银子赏衣裳也算平常,那四福晋虽说小气,不好相与,可高兴了也会赏点儿,可这差事却不是她们想求就能求来的,那可是按月都有钱粮的啊!
谁家没有个没差事的大闺女小媳妇的,就算自家没有,亲戚家也有啊,这要是当真入了哈日珠拉格格的眼,说不得以后就能多挣一份钱粮了,家里也能少些嚼裹,那可是打着灯笼都难寻的好事啊!就这片刻的工夫,她们已是死心塌地地着哈日珠拉了!
哈日珠拉冲着塞娅和卓娅使个眼色,叫她们上前扶起这几个婆子,好生询问了她们家里都有哪些针线好的亲眷,叫她们后晌都去巴彦那里登记了,又好生敲打了一番,若是这次的差事做得不好,她少不得要做恶人再把她们撵出去的!
几个婆子欢天喜地地把铺摆着的绸缎一样样拿起来,跟她讲解着这个春绸适合做点什么,那个宁绸做身外袍最气派,更有甚者,一个婆子把块大红的云锦披在身上,一扭一扭地给哈日珠拉比划着,“格格瞧瞧,这可是上好的云锦,只怕寻遍整个大金国,都找不出第二块来,瞧这颜色多正,格格做身袍子,剩下的还能做件斗篷,配上白狐的里子,外头细细的出上一圈儿风毛儿,除了格格,别个再没人配穿的!”
慌得巴彦赶忙推她一把,“你说话就好好说话,格格瞧得见,还用得着你说?你怎么就把这么贵重的料子披自个儿身上了,还不快放好呢!”他急得快哭出来了,这个老货还真是不着调,若是格格怪罪下来,他都得跟着吃挂落!
他这一说,那个婆子也反应过来,哆哆嗦嗦地跪在地上,话都说不利索了。
“起来吧,也不是什么大事,以后小心些也就罢了,我倒是没什么,可你要是不当心,四福晋跟前儿可没这么好说话,姑姑可是最重规矩的!”哈日珠拉又打又拉,末了还不忘坏心地又黑了哲哲一把,不过,她可没说假话,哲哲的规矩可绝对是一等一的高标准,严要求,这事要是放到她面前,这个婆子不死也得脱层皮!
那婆子悄悄擦把冷汗,还好这哈日珠拉格格体恤下人,不苛待奴才,自个儿以后当差也更得用心才行,这要是落到四福晋手里,她忍不住打个哆嗦,自个儿今儿恐怕就交代了。
哈日珠拉心情大好地看着那些料子,“这袍子就罢了,倒是你说的斗篷不错,想来冬天穿着踏雪寻梅,大红色云锦白狐出锋的斗篷映着那大雪,再漂亮不过的!”
那婆子再不敢造次,唯唯诺诺地应着。
哈日珠拉微微一笑,“这是冬日穿的衣裳,这会儿也不急用,你放着慢慢做就是,不必着急。”说完也不理会这不住念佛的婆子,纤手抚过一个个衣料,“你们爷平日里的衣裳是怎么做的?”
巴彦赶忙上前一步,“爷每季公中做十身衣裳,不过格格是知道的,公中做的难免有不合心意的地方,那衣裳也就是练习骑射的时候穿,平日里爷身上穿的大都是各位福晋的针线!”
哈日珠拉柳眉一挑,她倒不知道,他身上的衣裳竟是他那些大小老婆的杰作,看着眼前这花色各异的衣料,她心下有了主意。
“把这月白的缎子和那边那件银灰的料子做两身袍子,再配上两件玫瑰紫的巴图鲁背心和宝蓝的坎肩儿,你们去裁出来,不用缝,直接拿过来就好!”
以前不知道便罢了,如今知道了,他的衣裳自是不能再让别的女人插手,虽说她没学过针线活儿,可前世好歹也拿过针,绣过十字绣的,想来把裁好的衣裳片子缝起来还是难不倒她的。
她再次感谢如今的衣裳,尤其是男人的衣裳,并不像当初电视里演的似的,满上头绣满了花儿,如今清朝还没影儿,整个大金国还处在创业阶段,这时候的风俗还比较纯朴,除了身份尊贵的女子衣服上会绣些花样做点缀,下层奴婢以及男人的衣服上都是没有绣花的,她才有这底气说给他缝衣裳!
“快快快,快记下来,别搞混了!”巴彦麻溜地指挥着针线婆子把这几匹料子拿出来。
“这衣裳都按贝勒爷的尺寸做?”那婆子刚才出了丑,这会儿也不敢想当然地下去做,抱着料子小心翼翼地请哈日珠拉示下。
巴彦恨不能把她踹出去,这个蠢货,不按爷的尺寸做按谁的尺寸做?这话问的,不是没事找事吗!
他刚想出言呵斥这个婆子,却不料哈日珠拉开了口。
“按我和你们爷的尺寸,每人都裁了,要一样的样子。”
巴彦和那婆子都是一呆,巴彦缩缩头,幸亏他没开口呵斥这个婆子,若被格格厌了他的自作主张,以后可没他的好儿!
那婆子欲言又止地看着哈日珠拉,“一样的样子”?怎么能弄一样的样子?这男人的衣裳跟女人的衣裳能一样吗?这到底要她们怎么裁呢?
不怪这个婆子纠结,如今的大金国,还不讲究什么男女大防,先前皇太极请来给她诊治的大夫也是大大方方地登堂入室,并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