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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行。”许君然把她从我的怀里拎出来,厚颜无耻,态度坚决,“你已经长大了,要学会一个人睡。况且,阿姨是要陪叔叔睡的。”
“叔叔骗人!明明说好了跟我一起睡的!”
“你的睡相那么差,我才不要跟你睡!”
“叔叔说谎!糖糖睡觉很乖的!”
许君然铁面无私:“睡觉去!别跟我讨价还价。”
糖糖不死心地扒住门框,鼓着圆圆的小脸,不放心地对我说着:“阿姨!今天的叔叔很奇怪,你千万别跟他一起睡啊,他一定会欺负你的!”
我羞红着脸,哭笑不得。
许君然面不改色的关上门,屋子里安静了下来。
许君然走到我的面前,紧紧地环住我有些冰凉的身体,眼神深邃:“终于能抱你了。”
我的嘴角勾起微笑。
许君然低头吻我的唇,纯粹的气息,温热的嘴唇,越吻越深,随着时间的流淌,喘息也越发粗重……
我悄悄地环上他的后背,这个给我温柔,呵护,温暖的后背……
我能感到许君然身体里温热的血液在流动,脉搏在起伏……
他的手滑到我的睡衣里面,握上我饱满的胸部,揉捏……
“叔叔!”糖糖的高音突然在耳边响起。
我猛地推开许君然,眼神尴尬,双颊红得滴血。
许君然的眼神里凶光四起,狠狠地一瞥。
糖糖的小身体一耸,银铃一样的笑声,无限乖巧懂事的样子:“叔叔阿姨,不然我们一起睡吧!”
许君然暴吼:“许糖心!!!”
清晨的第一缕阳光照进屋子里的时候,我挠着头发出了房间,许君然坐在餐桌上吃着早饭,他的脚边,小白猫咪挠了挠他的腿,似乎觉得没意思,打个回转又跳到许君然的怀里蹭了起来。
许君然逗弄着手里的灰色小猫,抬头,笑如阳光:“白色,怎么不多睡一会儿?”
我的身体停顿了一下,始终无法从刚才看到的画面里清醒过来,眼神闪烁又马上恢复平静:“糖糖呢?”
“她还没起,白色,你去叫她起床。”
我无所谓地耸耸肩,轻手轻脚地来到糖糖小朋友的房间。
房间里很安静,连小小的呼噜都听得一清二楚,雪白的床上,胖乎乎的小女孩,双手大张,四抑八叉,睡得格外香甜。
早晨的阳光静好,透过百合叶窗帘,一缕缕射在仍是熟睡的小脸上,要不要叫醒她?我有些迟疑了。
我歪着头,蹲在床边看着糖糖。心里思绪万千,我好像天生就对付不了小孩子,总是觉得他们那么脆弱,那么小,我很害怕,也许,自己一不小心的一个动作就会伤到他们。说重一点,其实我心里,讨厌孩子。
等了才一会儿,糖糖就咕噜着翻了身,揉着眼睛,微皱着小眉头,很不情愿地爬起身来,看到我,打个哈欠,无辜地囔着:“阿姨,我肚子饿了。”
一只小吃货!
糖糖和我一起吃早饭的时候,许君然早就西装革履的打扮好,催促着:“糖糖,吃快点,等一下我先送你回去。”
糖糖的嘴里满是火腿,小眼睛里闪着奉承的光:“然叔叔,你好帅啊!今天糖糖能不能在这里再玩一天呢?”
“谢谢夸奖!”许君然厚颜无耻地笑笑,话锋一转,“但是阿谀奉承是没有用的,我已经给你老爸打过电话了,今天必须要回去!”
糖糖非常伤心难过的看了一眼许君然,然后她回过头看我,凄凄惨惨的小眼睛盯着我一眨也不眨:“阿姨……”
满头黑线的我:“要不……明天回?”
许君然:“……”
就当我们正在为糖糖的去留争论不休的时候,门铃声响起。
我去开了门,像是有一阵风从门口呼啸而过,无声无息间吹乱了我的整个神经。
门外出现的男人,一下子打破了我所有的平静和幸福,那些拔不去,忘不掉的曾经,从脑海深处通通浮现上来,肮脏的,悲惨的,绝望的。
我的脸色“唰”得一下变得死白,双手也止不住的颤抖,踉踉跄跄,猛地后退了几步,躲藏着自己狼狈的样子。
男人看到我也是一脸的震惊,眯起的眼不知道想起了什么让我害怕的过往:“江白色?”
客厅里,糖糖和许君然一同看了过来。
糖糖欢快地跑过来,跳进男人的怀里:“爸爸!”
许君然也走了过来,没有注意到我异样的脸色,笑着对男人说:“哲,我不是说了我会送她回去的吗?你怎么还跑过来了?”
这个男人就是许哲,他轻轻一笑:“算了,我的女儿我知道,你搞不定她的。”
许君然苦笑:“还真有一点。”
许哲笑笑,转头又看着我,那样的目光看的我一阵心惊,嘴唇里发出的声音在我听来犹如地狱里招魂的恶鬼:“君然,你怎么会和她在一起?”
许君然的笑容迎上来,环着我的肩,动作如羽毛一般的轻柔:“哲,你还记得她啊,呵呵,我们现在住在一起。”
许哲的脸上没有表情,眼神却是凛冽,他看我,目光冰凉如雨:“江小姐,好久不见了,不知道江小姐有没有时间,我们可不可以聊一聊?有些事情,可能是时间太长的缘故,江小姐好像忘记了……”
我沉默着。
我自以为是的幸福,却不料疼痛藏在每个时光的缝隙里,一旦生根发芽,便是血肉模糊的全军覆没。
伤痛是海,我被海水淹没,没人救我。那个唯一能救赎我的许君然,我却不敢告诉他我有多痛。
我以为只要我们在一起,只要我们还能爱着,我们就能幸福。
我多想忘掉过去,重新来过。
就算我流干泪,伤到底,心成灰,也不要紧,因为我还有你,我会为了你破茧成蝶。
许君然,我真得是想要和你在一起的。我告诉自己,我们会幸福。
可是,可是,当知道了真相之后,你还能不能这样无怨无悔的爱着我?我害怕,原来我早就习惯了被你爱着的感觉。
但有些记忆却一直在那里,等着我去陈述。
回忆就是这样一个骚货,当我已经决定要忘记的时候,却因为一个人,它又不知不觉来挑逗我的神经,让我欲罢不能,让我歇斯底里,让我的幸福倾刻间支离破碎。
60爱情的价码。(回忆篇)
十指相握,手心的曲线纠缠,却依旧颤抖不已。
江白色静静看了病床上的男人熟睡的脸一会儿,又转过来看着外面发呆,起了身,离开。
几米的高空,看不到漂亮的云,看不到璀璨的阳光,只有些光怪陆离的景象。
江白色出了医院,听着路边树叶碰撞的声音不停的在耳边吵闹,像喝了酒的醉汉一步一步朝远处走。
一双光亮的皮鞋停在她的面前。
江白色抬起头去看。
身形儒雅的许哲用一种复杂的目光看她,声音微凉:“江小姐,有一个人想要见你。”
江白色微微牵动嘴角,漾起一抹受伤的自嘲笑容:“我为什么要见?”
许哲的身形一顿,缓缓地说:“这个人,也许会改变你的命运。”
江白色直视着他的眼睛,愣神,命运?我想要改变的命运,可惜,连天神也帮不了我。
典雅时尚的高级会所里,江白色坐在真皮沙发里,惶惶不安。
不远处,许哲引着一个女人向她越走越近,女人四十出头的样子,妆容精致,身形犹如妙龄少女,举手投足之间的高贵气质,任谁看了都会知道,这是一位养尊处优的有钱贵妇。
他们坐到江白色的对面。
女人一抬手,态度傲慢:“小哲,就是她吗?”
许哲回她:“是的夫人。”
女人对江白色报以冷眼,嘲笑:“君然他这是什么眼光?这种女人他也看得上?”
江白色突然就明白了,眼前这个女人,原来是许君然的妈妈。
许哲恭敬地站在她的身后,女人抬手抚了一下皱褶的衣角,眼神凌厉:“说吧,你要多少钱才肯离开君然,开价吧。”
江白色的心“忽”地沉了下去,脸色却是没变,一个冷笑:“你搞错了吧,一直是你儿子缠着我。”
女人觉得可笑:“就凭你!你以为我不知道吗?江白色,你的事情我早就查得一清二楚!你接近君然还不是为了钱!你在这里装什么高贵!真是龌龊!”
江白色轻笑:“难怪许君然一脸流氓的样子,原来是你的家教太差。”
“你?!”女人气结,猛地用手指着江白色的鼻子,大骂,“江白色,我说过你的事情我知道的一清二楚!你的父亲,江之郁,‘繁花似锦’里最红的少爷,年纪轻轻竟然会有你这么大的女儿,还不知道是和哪个小姐生的下贱货!真是不要脸!”
江白色的脑子“唰”地一片空白,全身僵硬!
“有那么恶心的父亲,你又干净到哪去!”
“闭嘴!”
“哼!听说现在还生病住院了,是不是得了什么不光彩的病,这种败类死了都是活该!”
“闭嘴!!!”江白色从座位上跃起,一挥手打掉了桌子上的花瓶,洒了一地的碎片。
江白色痛苦地捂着耳朵,咬牙切齿想要忘掉刚刚听到的话,有泪水不自觉落下:“不会的……不会的……我不相信!江之郁……江之郁……”
嘴角有鲜血一滴一滴地滴落到她白色的衬衫上,江白色的眼神空洞,嘴里不住地说着:“不会的……不会的……江之郁……不会的……”
一路的狂奔!疯疯癫癫!失魂落魄!
当江白色清醒过来时已是黄昏时分,病房窗外的晚霞特别漂亮。
好喜欢这样的景色,像一种残酷的美。它明明就在我的眼前,而我却知道自己是永远无法拥有它的。每当看到天慢慢黑尽,那似血的霞光散去,心是痛的可以。一面留恋,一面又期待明天的落日。然后重复的心痛,周而复始没有终结。
病床上,江之郁对着她虚弱地笑着:“白白,这么晚了……你怎么过来了?”
江白色不说话,垂着头,一开始羞辱愤怒的心情不知何时转变成隐含了些许期待的守望,她抬起头,满脸泪水:“……江之郁,你告诉我……你……没有出卖过自己……”
江之郁的眼睛骤然瞪大,眼神慌乱,声音破碎:“……白白,你怎么会知道……白白,我……”
彷佛被人打了一巴掌!他刚刚那段话明确地表示了,一切的一切都是事实!
江白色睁大一双眼,身体有些僵直,心痛化为藤鞭,凌厉地攻击着她的全身,凄厉的叫喊似鬼魅:“为什么?江之郁!为什么?”
江之郁眼里的慌乱收起,无奈地勾起嘴角:“白白……你不明白,现在这个社会,要活下去是一件多么艰难的事情。况且,我是你的父亲,我有责任给你幸福的生活。”
江白色的眼里全是泪珠,她捂着头,骇人大吼:“江之郁!为什么不让我去死?为什么要管我?”
江之郁笑笑,眼光含泪:“我怎么能不管你……白白,你是她的女儿啊……”
“……”沉默良久,江白色像是自嘲一般的,悲伤地笑着,“原来,如此……”
你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她,从来不是为了我。江之郁,你真是好狠的心。……不过,如你所愿,你永远都会是你的好女儿。
江白色坐在地上,后仰着头,不敢去看刺目的阳光,然后双手环住自己,大力地揉着绞痛的心口,不觉自己的这个姿势有多么狼狈。
还有一分钟就要上课了,江白色坐在操场边看着,同学们都急急忙忙进了教室,看着,看着,眼神就恍惚起来。
铃声响起,依旧无动于衷。
学校安静下来,操场里空空荡荡只落下她一个人,像在满是尘埃的角落里,像在深不可测的水渊里,身体仰面倒下去,没有人在意。
没想到倒头的那一刻,撞上一个好温暖的胸膛。
江白色抬头想要看,这人却笑了,两个人都没有半点反应,他的笑也就沉默着消失在空气里:“江白色,在想什么,这么入神,我都在你后面站了10分钟了,你是在想我吗?”
江白色看他的脸,眼神淡漠:“上课铃声已经响过了。”
许君然深吸口气,而后露出一贯的无赖笑容:“我知道。”
“那你还在这里做什么?”
“江白色,你有资格这么问我吗?”
“……”
江白色把身子往旁边移了移,目光看着他,没有期待也没有拒绝,平静的如同深潭古水:“许君然,你喜欢我吗?”
许君然一惊,人呆在那里似乎有些反应不过来,脸上竟然飘着几朵红云,把头偏向一边:“少、少自作多情!谁、谁喜欢你了!”
江白色眉心微皱,睫毛颤颤悠悠着打开,漂亮的瞳孔里映出他慌慌张张的影子,那样深沉的眼神,叫人看不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