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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只灰色的小猫来到他的脚边,“喵喵”地叫着,软软的小身体可爱地绕着他的脚打圈圈。
许君然长舒一口气,侧了侧身体,轻声叹息般低喃:“小白,你今天吃太多了,明早我再给你猫食。”
小猫摇着尾巴:“喵?”
房间里突然传来细碎的声音,似乎有轻轻的脚步声一点一点的接近。
许君然皱着眉,慢慢看过去。
面前站着的是一个妩媚的长发女人,眼波婉转,笑颜如花,挑着细长的眉看着他:“哟,许君然!”
许君然只看了她一眼,就转了过来,神色冷峻看不出异样:“你怎么进来的?”
“当当!阿姨给我的钥匙!”女人拿出一串钥匙,嗤笑着带着一丝撒娇的语气,“我不是跟你说过我今天回国的吗?都不来接我,要不是阿姨提前给了钥匙,我今晚是不是要睡大马路!”
“叶夏!”许君然的头发有些乱,手里拿着衬衫,眉目间掩饰不去的疲倦和烦躁,“我要换衣服了,你先出去。”
叶夏红着脸出了房间,叫人惊艳的面容如画,门外,她低着头背靠在门上:“喂!是阿姨叫我来帮你的!我不管!你一定要收留我!”
穿好衣服的许君然打开门,神情冷淡:“她就只会多管闲事。”
叶夏轻轻笑了笑,低头,一个毛茸茸的小东西正在蹭着自己的腿,她蹲下身子,摸摸它的小脑袋:“还养猫呢?它叫什么?”
“小白。”许君然走到沙发上坐下,拿起遥控器打开电视看新闻,皱着一张脸说道,“客房。”
叶夏低头小声地说:“我知道。”
房间里突然安静了下来,只有电视里新闻记者激情采访的声音。
叶夏心情好的忘了掩饰,她轻快地走到沙发边,坐下:“怎么样?你回国也有一段时间了,一切都顺利吗?”
许君然的眼睛始终盯着电视,声音微淡:“你想问什么?”
叶夏一笑,眼珠转动间,有点苦恼的光,迟疑地说出心底想问的话:“你……还在找她吗?”
“……”
许君然不说话,不动作,四周仿佛连空气都静止了。
许久以后,他才开口说道:“我找到她了。”
“……”
许君然转了头,他的目光深沉,像是在眼底长着茂盛的野草:“叶夏,我见到她了。”
“……”
叶夏的心里一丝酸涩一丝哀伤,身体里蓦地起了褶皱,出乎意料的,又在意料之中的答案。
心里一清二楚,恐怕这辈子都得不到你的爱,我的心里自然是痛苦不堪,可是我没有办法,我只能摆出一副大无畏的姿态,因为我知道,你这辈子都不会属于我。
叶夏的眼神暗下,有些别扭地笑笑:“那、那祝贺你了,她现在在哪里?我可以见一见她吗?你们会在一起吗?”
好长好长的时间,许君然都没有说出话来,一直积攒的心痛一股脑的翻涌上来,痛不欲生的让他咽了声音。
虚伪的眼泪,会伤害别人,虚伪的笑容,会伤害自己。
那虚伪的爱情呢?
不管他的夜晚多么黑暗,有她的黎明终是不会来到。
阳光很好,许君然坐在咖啡店里靠窗的地方,窗帘被拉开,透明的玻璃,他看了一眼窗外络绎不绝的行人。淡淡的光线混着香甜的空气充斥了整个咖啡店。
他倚在窗户前,深呼吸。他的对面坐着一脸淡漠的苏安。
许君然没想到苏安竟然会约他出来见面,他自认为,他跟他好像没什么好说的。
苏安好像很讨厌他,声音出奇的清冷和陌生:“许总,我想你应该知道我是谁……”
许君然看着他,点头。
“那么,我就长话短说。”苏安的眼神冷硬,言辞犀利不留余地,“我希望许总以后不要再纠缠我的妻子!”
许君然冷冷一笑:“如果我不同意呢?”
“……”苏安笑了一下,有些不自在的气氛,“如果这样的话,那我只能带我的妻子离开这里了。”
许君然愣住,黑着脸,冷冷地说:“不管你把她带到哪里,我都会找到她!”
“……”苏安的眼神里有一种了然,他笑笑,继续说,“许总,你对白的事情知道多少?”
许君然的脸色一僵,没有回答。
苏安说:“就算是我,跟她生活了这么多年,她的事情,我也不能说完全知道。”
“……”
“许总,也许你不能明白我的心情,我不希望白受到任何伤害,我只想要保护她,我不知道你是什么想法,我只希望你不要伤害她。”
许君然抓住了苏安话语里的重点:“伤害?她会受到什么伤害?她只是一直在伤害我!”
“……”苏安沉默了一会儿,抬起头,目光淡淡,“白,她……”
然后,许君然安静地听完了苏安说的每一句话,在他口中的江白色的事情。
原来一切的开始都是因为她的父亲……她是为了救他的父亲……她的无助,她的害怕,她的绝望……
原来真得像哲说得那样,她接近他,真得只是为了钱……
如果她只是要钱的话,她为什么不跟自己开口?难道真得只有这样,她才能接受?
难道,她真得不爱自己?
既然不爱,又为什么要和他做那样亲密的事?她是补偿?还是愧疚?不管是什么,都不是他想要的!他要的,不过是她爱他!
许君然伸出双手,紧紧交握,细碎的眉眼凝神地听着苏安说的话,满眼伤痛。
苏安轻声说道:“……白,她已经失去了一切,她的希望,她的家,她的父亲,还有孩子……”
许君然猛地抬起眼,咬字清晰狠重,眸子里冰冷的视线盯着苏安:“你!说!她!有!孩!子!”
苏安抬眼看着他:“在白高三毕业的那个夏天,我把她接到这里的时候才发现的,可是,当时的一个意外,孩子没有了……”
许君然全身冰冷!他和她之间竟然有过一个孩子?!突然有一种酗酒之后的疯狂,他的眼神如火!嘴唇如火!身体也是如火!
许君然恼怒地低吼:“江白色!为什么你什么也不跟我说?为什么要一声不响的离开?江白色!你真得一点也不在乎我吗?!”
苏安看着他,心里已是一清二楚。
白,希望哪天你知道真相以后,不要怪我的自作主张,我像爱着他一样爱着你,我答应过江之郁,我一定要你幸福下去!
你的心结,我知道,我解不开。
苏安看着面前一脸空洞的许君然。
也许,眼前的这个男人,解得开。
夜已深,回到公司,许君然习惯性的向江白色的位置看过去,果然看到她还在那里埋头苦干。
许君然走过去,站在她的身后,往她开着的电脑上看去,这一看,他的脸色更黑了。
许君然在她的背后沉声道:“江白色!谁允许你用公司的电脑玩游戏的?”
江白色显然受到了惊吓,回过头来,眼睛瞪的老大:“许、许总?你怎么在这儿?”
许君然翻了一个白眼:“这话应该我来说!你怎么还在这里?你今天的工作应该早就结束了。”
江白色继续在电脑上移动着鼠标点来点去,闷闷地说:“回去还不是一个人,安他今晚不在家,夕夕也不在……”
许君然的眼神一眯,俯下身子靠近,双手撑在桌边,把她的身体圈在怀里,在她的耳边坏笑:“江白色,你是不是在暗示我什么?”
江白色的身体一僵,回过头,面无表情:“许总,我们说好了,那件事完成以后,你不会逼我做任何我不愿意做的事。”
许君然的唇在她的发间磨蹭,声音依旧低沉:“……我是说过,不过,我现在后悔了。”
江白色无语,看着他一脸惊恐。
“我送你回家,不然,再这样继续待下去,我不知道还能不能控制住自己……”
江白色的手直直地推搡着他的胸口,胆战心惊地看着他:“许君然!你真无赖!”
许君然帅气一笑,不置可否。
回去的路上,车里,江白色安静极了,一直到了目的地,她才终于爆发出来。
江白色看了他一眼,然后翻脸:“许君然!你不是说送我回家的吗?你把我带到你家来做什么?你果然居心不良!”
许君然笑笑:“你不是说回去了也是你一个人,我也是啊,我们正好做个伴。”
江白色发火:“谁要跟你做伴!让我回家!”
“你老公可是拜托我要‘好好’照顾你!大晚上的,别闹了,要是让你的邻居看到了多不好,有夫之妇带陌生男人回家,啧啧,多劲爆的话题啊!”
“……”
“肚子饿了,你想吃什么?我做给你。”
江白色挂着脸,不高兴的样子:“你会做饭?”
许君然脱下外衣往沙发上一丢,兴致勃勃地进了厨房:“当然了。”
不一会儿,几个像样的炒菜就端了出来,看得江白色一口一个惊叹:“哇,还真得会啊!”
许君然自恋的撂手甩袖,笑嘻嘻地说:“那可不,这么简单的事情难不倒我。”
江白色看他一眼,不屑一顾,抓起筷子夹菜,止不住的称赞:“嗯,好吃。”
许君然眼神如水的看着她,思忖着:“江白色,那你会做饭吗?”
江白色理直气壮:“不会。”
许君然笑笑:“你会洗衣打扫房间吗?”
“不会。”
许君然笑着,英俊的脸,眼底开满了花朵:“我都会哎!怎样?江白色,要不要娶我回家!”
“……”
74没心没肺的女人!
沉默了一会儿,江白色才抬起头,脸色淡淡的,很认真地说:“许君然,我有老公了。”
许君然看着她,最最诚恳的神情:“我知道,我不介意。”
“我介意!”江白色大声说道,眼神光亮如星,是让他灼热的眉目,“我想我老公也会介意!”
许君然无言地一笑,不知道从哪里掏出来一个白色的盒子,递给她:“送你。”
江白色的嘴里还塞着食物,口齿不清:“啥玩意?”打开盒子,是一部崭新的白色手机,江白色一愣:“你送我手机做什么?”
许君然的脸色平淡:“这是客户送的,是女士的,放着也是浪费。”
“哦。”江白色无所谓地耸耸肩,掏出自己的手机,打开后壳,卸下电话卡,装好,开机,“不错,看着挺贵的,这多少钱啊?”
“还好。”许君然吃着饭,没有多说一句,他抬眼看了一下江白色手里的手机,嘴角扬起坏笑。
江白色,你再也跑不掉了!
晚饭后,江白色又在许君然的死缠烂打下留了下来,抱着浴袍鼓着脸去洗澡。
天色已深,就在这个时候,许君然接到叶夏打来的电话。
电话里叶夏不满地发着牢骚:“我都在机场等了半个多小时了,你还不来接我!你不会又忘记我出差回来的时间了吧?”
许君然的眼神一怔,抱歉地说道:“对不起,我真得忘记了。”
“……”
“叶夏。”许君然看着浴室的方向,眼神一沉,说,“我不能来接你了,你先找一个地方住下,明天我去接你。”
“啊?怎么了?”电话里,叶夏的声音微愣了一下,试图想要找出他话语里的异样,“可是我已经……”
“就这样,挂了。”看到江白色出了浴室,许君然赶忙挂掉了电话,扬起笑容,“白色,要不要今晚我们一起睡,聊一聊,联络一下感情?”
江白色抬头瞪他,几缕漆黑的湿发贴在额头上,几分妩媚几分慵懒:“许君然!你是不是活腻了?”
许君然走过去,把她拉到沙发里坐好,轻轻擦拭着她的湿发,嘴角一勾:“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
江白色翻白眼。
屋内的情意绵绵,而屋外的人却恨不得用双手去堵耳朵。
叶夏拖着笨重的行李箱,低下头的脸上不复笑容,抵着门的身体缓缓下坠,像是坠落到地狱的深渊,闭着的眼终于忍不住落下泪来……
我知道的……我一直知道的……从小到大……就算是青梅竹马……就算是一直陪在你的身边……许君然……你都不爱我……你都不会爱我……
不管我对你多好,多么爱你,终无所获……可我却依然一如既往的守着……一如既往地爱着……就像一如既往地骗自己你会爱上我……
可是、可是,一切恢复到从前,却又有什么不同?你的心已经完全无法改变……
屋内屋外,天堂地狱。
我想对着喜欢的人笑,结果却哭了出来,因为我知道,我喜欢的人永远不会喜欢我。
屋里。
许君然把一个纸袋子递给江白色,说:“这里面有内衣和衣服,你先穿上。”
江白色伸手接过,边翻看边惊叹:“许君然!你怎么会知道我的尺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