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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君然微微惊讶,看了一眼她吹乱的发,浅浅地笑了:“我不会离开你的。”
江白色转过头,一笑:“许君然,我经常说你笨,但事实上,最笨的那个人是我。我一直在害怕,害怕长大,害怕分离,害怕羁绊,也害怕……爱情,可是,人和人之间,却处处牵扯到这些,我的害怕只是消极的抵抗。”
“……”
“许君然,如果可能,我想跟你在一起,一辈子。”
这是最美的情话,他迫切的想要告诉全世界!身体突然滚烫到难以想象!看到她扬起的嘴角,只想狠狠地吻下去!立刻!马上!这一秒,他只想吻上眼前的嘴唇……
可惜,想像总是比现实要美好,原以为这世上最容易的一件事,就是忘记。后来才明白,原来这世上最难的事,才是忘记。
当许哲出现在你的面前,当所有的肮脏暴露,当你知道我清楚你的一切,那一瞬间你的无措,像讨糖的孩子没有吃到糖还挨了一顿打,跟着也讨厌起自己,只想、只想藏起来,觉得自己好脏,好恶心……
江白色,在你的潜意识里,你最害怕的东西,你最讨厌的东西,就是你自己。
你想否定的,是你自己。
可是在我的世界里,我隔了人潮汹涌、千山万水,努力地奔跑,翻越阻碍,想要靠近你。可是在你的世界里,你才是我奔向你最大的阻碍。
又一次凌乱,又一次崩溃,又一次绝望,故意的忘记到最后却什么也没有忘记。
你撕心裂肺的眼泪,让我读到很多很多,也许过段时间,也许是很长很长的时间,在你的心里,最最重要的那个人都不会是我。
我也在害怕,你会不会因为这个而离开我,不会再跟我在一起。
刚从加拿大回来的林夕和苏安,脸色深沉的出现在许君然的面前。
林夕的怒火到达一个顶点:“许君然!我真是搞不懂你们!明明相爱为什么要折磨彼此!吃饱了撑的闲得发慌吗?!”
苏安冷静的话:“在白的心里,江之郁一直是一个坎,很难跨过去。”
林夕的话:“许君然!你准备怎么做?”
苏安的:“因为太深太痛,始终无法忘怀,被蒙蔽了心智,只记往了伤口。”
林夕的:“许君然,你要优柔寡断到什么时候?”
苏安的:“还差一点,她就能明白,她自己的感情,许君然,你觉得白是爱你还是不爱你?在我看来,如果不爱一个人,就不会跟他纠葛不清。白那种性格的人,更不会。”
在他们的质问结束后,许君然决定搏一搏,搏林夕和苏安对他的期待,搏江白色对他的感情。
他给叶夏打了电话,开口的那一刻,他却犹豫了,他是这在做什么?伤害一个女人去救另一个不敢表明自己真实感情的女人?如果她不能从那悲伤里逃出来,如果她甘愿苦痛也不要他的爱,他要怎么办?
电话里寂静无声。
叶夏的声音轻轻的传来:“君然?”
许君然痛心地开了口:“……夏,我……你能跟我结婚吗?是……假结婚……”
叶夏愣了半天,而后电话里她的笑声如天使般纯美:“君然,你的心里最爱的人,还是她吗?”
许君然沉默,极轻却极沉的一句:“嗯。”
“那就好,我早就知道,你果然是一个专情的好男人啊。”
“……对不起。”
“君然,你记住,我和你一样,我也会为了喜欢的人的幸福心甘情愿。”
“……”
“你让我做什么,我都会去做,你不要有顾虑,也不要有负担,这都是我自愿的。”
电话这边的许君然无声地僵住。
叶夏笑笑:“只要,你记住我的好,或者,记住我就好。”
“……”
挂了电话,叶夏舒了长长的一口气,眼中带着许多情绪,痛苦,无奈,伤心,折磨……
君然,我知道自己喜欢你,但我也知道自己的将来里没有你。我知道,无论哪里,你都不会陪我去……
但是,我会一直在你的身后,只是,我在背光处,面对太阳的你,感觉不到我。
92三个爱着她的男人。
衣服破了,可以缝。人心碎了,只有疼。
你一直在逃,一直在害怕,一直在绝望,你无法在没有他的世界里活下去,不想承认也不得不承认,你之所以这样,只是因为你那样、那样深爱着。
现在回想,旧情难忘,犹可追忆,只是一切都已恍如隔世。
一个“已”字,可怕至极。若非当初年少无知,何至如此!
江白色,你从来不说忘记,也从来没有放下,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你已经把自己活成了江之郁的样子。
你站在他的阴影之下,给自己百般理由,赖在虚假的世界里,编着谎言欺骗自己,他在呢,他还在呢……
愿他是一场梦,宁愿中蛊沉迷,也不愿醒来就忘记。
你能做的,不过是一直在逃,逃到自认为安全的地方,逃离我的身边。
成都,阳家别墅。
许君然站在那里,风从身边呼啸而过。
眼里看见的是风中她安静的睡颜,她正在午睡,很累的样子。
许君然想叫醒她又不想叫醒她,悄悄走了进去。
房间里,她睡得安好,呼吸平稳,面容安静,双手放在脸颊边,手心向上,手指微屈……曾听谁说过,这种姿势是寂寞的孩子自我保护的体现……
房内的窗台上,花瓶里的百合花散发着淡淡的幽香,他轻轻靠近,在她的耳边轻唤……
“……白色……”
江白色的眉心微皱,睫毛颤颤悠悠着打开,睁开眼,漂亮的瞳孔里映出他的影子……
许君然笑着,伸出双手,一个要求拥抱的姿势。他俯下身,想要抱住她……
看着她迷茫的眼,他的嘴唇迎上来,羽毛一般的轻柔……
下一秒,她甩开他的手,沉默地看着他,清清淡淡的一句:“许君然,你怎么在这里?是Sun告诉你的?”
被她甩开的手上皮肤很疼痛,许君然的嘴唇却更疼:“我来接你回家。”
“回家?”江白色冷笑,从床上坐起来,只看了他一眼就移开了目光,“我的家在哪里?许君然,你不要太自以为是。”
“……”许君然有些不知所措,他好想好想上前拥抱她!但是动作却在看到她的表情后,硬生生停在半空,她的眼睛如此陌生,像是在看一个无关紧要的人,一瞬间,许君然就慌了神,“……白色,你到底……爱不爱我?”
江白色抬起头看着他,一动不动,表情空洞,她忽然说,声音平缓:“许君然,我从来没有爱过你。”
耳边有狂风在怒吼,疲乏的疼痛从身体深处涌上来,让他一阵酸楚。
……够了,真是够了。
就算是岩石筑成的心,在她那里也碎裂成了渣,他是人,他不是石头做的。
沉默片刻。
沉重的转了身,背对着她,最终许君然开了口:“……白色,我、我不会再缠着你……”
“……”
“我累了,我真得好累了……你总是这样,逃避,漠视我对你的爱……”
“……”
“尽管我还在爱你,还在意,但我已经不再渴望和你在一起……”
“……”
“也许你有百般理由不回应我,我也可以有千般理由不去打扰你……我已经不再期盼任何与你的未来了……”
“……”
“白色……我们、我们就这样吧……我对你……放手……”
明明离的很近,明明就在身边,却觉得很远。
所谓咫尺天涯。
放手,说出来容易,做起来却很难,尤其她对他来说,比生命还要重要。
像是身体里有暗红色的血细胞不断从身上往下跌落,溅在地上,无声,无响……在地上不知不觉绽开一朵一朵的血莲花……
江白色,我这样做,我不知道对不对。我只知道,看着你永远活在绝望里,比让我和你分手还要悲伤一些。
突然,突然就好想抱着什么大哭一场,像是用尽最后的力气,不管看到什么都是满眼的绝望……
我还记得你第一次对我笑。
你第一次叫我的名字。
你第一次绝望的眼泪。
你第一次主动牵着我的手。
你第一次对我说,永远在一起。
你第一次紧紧地抱着我。
你第一次为我献上自己的吻。
还有你第一次,在我的面前,诉说着对他的爱。
有太多太多……第一次。
但你可知道,我这一辈子也是第一次为了一个女人心碎至此。
江白色,你还会不会回到我的身边?
屋子里的空气很稀薄。
林夕的嘴角抿起无尽的嘲笑:“你不要一脸天崩地裂的表情行不行!还没有到世界末日呢!”
许君然垂下头,林夕看不到他的表情。
苏安走过来,把冒着热气的咖啡放到两人面前的桌子上,看一眼许君然,问道:“很担心?”
许君然平静的脸上难以捕捉他的心思,反问:“难道你不担心?”
苏安坐下,温柔的笑笑:“当然担心啊。”
“……”
“可是,担心又能怎样,她在想什么,谁又知道。我能做的,不过是陪在她的身边。”
“……”
苏安喝了一口咖啡,抬起头望着许君然:“许总,我丑话说在前头,如果你不能给白幸福,就算是违背她的意思,让她恨我也好,我也会把她从你的身边带走。”
“……”许君然也回望他,极力压抑下的怒火,仍然在不经意的缝隙里飘显出来,“你敢!”
苏安笑笑,无言。
一旁的林夕看不下去了:“怎么回事?你们俩为什么吵起来了?今天我们不是来讨论婚礼的吗?”
许君然和苏安不说话。
林夕的眼睛扫了一下桌子上的礼单:“许君然,怎么没有伴郎伴娘?”
“反正是假的,没有也不要紧。”
林夕瞪眼:“那怎么行!要不要我和苏安给你当伴郎伴娘?”
许君然看了他一眼:“我无所谓。”
林夕兴奋起来:“苏安!我当伴郎!你来当伴……”话未落音,林夕已被某人牢牢锁入怀中,猛得一顿拳打脚踢,生生咽下接下来要说的话。
苏安拍拍身上弄皱的衣服,笑得一脸优雅:“我们继续讨论。”
许君然:“……”
不一会儿,一切事情都安排稳妥。
林夕背靠在沙发上,一阵唉声叹气:“啊——累死人了!结婚真是麻烦死了!这么多的事情到底是谁规定的!我再也不想结婚了!”
沙发的另一边,许君然头埋的低低的,发出瓮瓮的声音:“你已经是一个结了婚的人,没有机会了。”
苏安端起已然冷掉的咖啡,一笑:“我到是不介意再结一次,当然了,我希望换一个结婚对象。”
林夕一下子从沙发里跳起来!嘴里喃喃出骂人的话语却只是软软的没有分量:“你、你说!你还想跟谁结婚!”
苏安看一眼林夕,看一眼许君然,释然地笑,满满的宠溺和期许:“白。”
林夕:“……”
许君然:“……”
林夕:“休想!”
许君然:“做梦!”
苏安:“呵呵。”
似乎是看足了苏安这副温柔邪恶的样子,林夕终于够了兴致,才接着说:“不过,还有一个问题。”
许君然和苏安一起看向他。
林夕细白的手指夹着一个鲜红的喜帖,帅气的一扬,巧笑出声:“给白的这一张喜帖,谁去送?”
许君然和苏安一愣。
“不送给她本人,接下来的好戏就没办法发展下去。”
许君然:“……”
苏安:“现在就派人加急送过去,应该晚上就能到。”
林夕:“还是安安最聪明了!”
许君然:“……”
这在此时,许君然的手机响了。
许君然接起电话:“Sun?怎么了?”
Sun:“君然哥,姐姐要我陪她出去玩。”
“去吧,只要她开心就好,你记得随时跟我联系。”
“好。”
许君然挂掉电话。
林夕在一旁啧啧几声:“Sun这个两面派,许君然你是怎么把他拢络到门下的?”
“……”
赶走了苏安和林夕,许君然洗了澡,迫不及待爬上床,这些天他的睡眠不好,不住的担心和不安,可是事已至此,也没什么好想的,要做的已经做了,没什么好后悔的。
许君然伏在枕头上,在想着她的沉有节奏的心跳声中安心地睡去。
梦里,依然是她的脸,面白如雪,淡笑如花。
白色……白色……
醒来已是第二天早上,晨曦如血,照在惨白一片的天空里,竟是凄绝艳绝。
许君然睁开眼睛,空荡荡的房间,还是他一个人。真是梦境太美,现实太残忍。
习惯性的拿起柜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