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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围人也皆有些松动,张逸夫这出苦情牌打得好。
“别动!谁也别动!”男子见军心动摇,立刻喊道,“进去了咱们就白努力了!就是要让大家伙看看电力局是怎么对待咱们的。”
“你给我闭嘴!”张逸夫立刻吼道,“再闹就是反动!”
话罢他依然不给人任何反应的时间,冲边上的几个电力局小伙子道:“你们过来,把这人扶进去!”
他已经完全明白了,真玩命的就那一个人,其他人就是跟着起哄的,擒贼先擒王,以暴制暴,以德服人。
“干嘛?动手?”男子退了一步喊道,“打——人——”
话还没说完,张逸夫就上去一把揪住这个男子,冲还在呆滞中的几个小伙子道:“还不快来?!”
“快点,别站着了。”王守寅也才反应过来,紧跟着呼喝道。
局长下令,几人不再犹豫,立刻跟进了张逸夫的步伐围拢上去,正所谓双拳难敌四手,五个小伙子十只手把男子按了个瓷实。
男子还要喊,张逸夫眼疾手快,立刻抽手从王守寅那里拿过了他的外套,直接罩在他头上。
这一系列行动迅雷疾风,其余几个闹事的根本没反应过来,大王已经被擒,挣扎之间,被拥着走向饭店里。
“别打!别打!听我解释!”
王守寅可断然不会再给他说话的机会,一侧头说道:“赶紧领进去,别丢人了。”
正此时,刚才那位老同志突然焦急地走上前来说道:“行了行了,别动手,我们进去。”
张逸夫摇头道:“老师傅,我们能跟你好好说,可他摆明了就是唯恐天下不乱,我们得先领进去再松手。”
“不是,他听我的。”老同志连忙走到被押着的男子身前道,“四儿,领导答应谈了,咱别闹了。”
男子吃过苦头了,连连摇头:“不闹了!不闹了!”
“领导,放了他吧。”老同志这便转头冲王守寅道,“我跟您说实话,他根本不是二修厂的,是我们街坊,想混顿饭吃。”
王守寅闻言,啼笑皆非。
太荒唐了!荒唐得他只想抽这老头儿一巴掌。
合着这是职业闹事的?
“松了吧。”王守寅挥臂道。
几个小伙子领命,渐渐放手。
男子一挣脱,立刻抱着衣服躲到老同志身后,面露惊恐:“叔,你没说电力局的人会打人啊?”
“是你闹过头了,回吧。”老同志推了推他,“我们进去跟领导谈。”
“……好歹,管顿饭吧?”男子完全不敢看张逸夫,只盯着王守寅道。
王守寅也不是善茬,当即死瞪了他一眼。
“不吃了,不吃了。”男子连忙披上衣服朝一旁逃遁而去。
林子大了真的是什么鸟都有,这就是职业级的领队么。
随着此男子的逃遁,静坐者也一一起身,由张逸夫等人引着走进饭店。
待他们都进去了,王守寅才拉上张逸夫,递了支烟,自己也点燃抽起,纳闷道:“逸夫,你是不是看出来这人不是二修厂的了?”
“没。”张逸夫摊臂道,“就是觉得这人是个疯子,没法谈了,得赶紧控制住。”
“对对,见过闹事的,没见过这么闹的。”王守寅摇了摇头,终是泯然一笑,“还好给请进去了,不然真没法跟局长交差,做得不错,比你爸明白多了。”
张逸夫傻笑道:“好歹在几千人的厂子混了一年半载,得懂的。”
岂止一年半载,张逸夫前世目睹了至少三次类似的闹事,以暴制暴以德服人都是原先那电厂领导的经验,把闹得最凶的控制住,再跟其他人循循善诱这是不二法门。
万没想到,这套东西在这会儿还真用到了。
王守寅也万没想到,张逸夫除了专业理论精湛,处理这种老大难问题竟也是个好手,真是上得学堂,下得战场啊!老张这人木头一样,小张却是八面玲珑!
而且看得上他的可不止自己,穆志恒和华长青都对其赞不绝口,咱们这位电力局子弟可着实已经成为了让部里盯住的人才,20出头,太有的混了。
有些事要趁早,王守寅当即脑子一动,想到一重十分舒适的顺水人情。
男人抽烟的时候,真的是可以聊很多事。王守寅先是瞅了眼饭店里,里面已经开了个房间,准备暂时安置那几个闹事的人,等待谈判,他便也放心了,小声对张逸夫道:“逸夫,宋远山的事你听说了么?”
张逸夫也神思一动,听得王守寅突然聊起这件事,他不得不多想。
“略有耳闻,好像要去分局了?”张逸夫答道。
“这事不便多谈,但后面的情况你也该想到了吧。”王守寅接着说道,“最近,局里也在商量计量二科科长的人选。”
“哦?”张逸夫好像明白他要说什么了。
“你父亲吧,这么多年勤勤恳恳,虽然实际岗位只是科员,但行政级别上依然是副处级,又是高工……”
张逸夫眼睛一亮跟着说道:“王局长,局里有这个意思?”
“嗨,有没有意思,不就是领导两句话的事儿?”王守寅怅然笑道,“你父亲各方面条件都符合,就是自己不爱走动,领导发现不了。可你看,刚刚周局长不是亲自敬了你父亲一杯么?”(未完待续。。)
169 大北窑
张逸夫见来了机会,追问道:“王局长明示啊,后面怎么做。”
“我这边不用操心,就是周局长那边,他闺女赶着节前出嫁,有个宴。”王守寅轻声笑道,“多的不用我说了吧。”
“明白了。”张逸夫立刻点头称谢,“王局长您要不点一下,我爸肯定按兵不动!”
“嗨。”王守寅连忙摇了摇头,“领导也不是说缺那点东西,关键是要看见你有表示,看见你的态度,看见你的努力。”
王守寅此话不错,正是官场真理。
拿周进步闺女的婚宴来说,大家都包三五十的,你想求官,若是包了一千块钱红包过去,反而会吓到他,八成要退回来。
而包个两三百却是刚刚好。
不是说局长就缺这点钱,他就是要见到你的态度,要让局长知道,你认定了他是这里的老大,什么事都要经他的手,要让领导感到自己被重视了,自己是老大。
最关键的,是要让领导知道你是个懂事的人,知道怎么混。
这怕也就是张国栋十几年来在电力局一直没有起色的原因,太清高,太不知道表示,让人觉得是个异类,领导自然也无意提拔这种无法掌控的人,更不愿提拔不跟着自己的人。
当然,一个科级干部的职位绝不是拿一个几百块钱的红包能够衡量的,这只是一个态度的表示,真正重要的还是张国栋的资历。张国栋的技术,以及……张国栋的儿子……
估计张国栋的儿子才是加分最多的那个,否则王守寅也不必在这里点一句了。
抽过烟后,张逸夫蹬着椅子把那“朱门酒肉臭”的横幅也取了下来,闹剧就此结束。
饭店大厅,王守寅抱着红布道:“行了,逸夫你回去联欢吧,我去糊弄两句也过去,叫他们二修厂的领导自己来处理,没工夫谈。”
张逸夫心下叹了口气。果然这么闹事都是没用的。自己由于屁股的原因。到底是帮了组织,把下岗同志给忽悠进来了事了。
也许是良心上的自责,又也许还有其它想法在作怪,张逸夫突然问道:“王局长。二修厂是不是停工了?”
“没完全停。但完全没效益了。”
“厂址在哪里?”
“远着呢。大北窑那边,东三环路还得往外,不是什么好地方。”王守寅随意应付道。
王守寅觉得那不是个好地方。可听在张逸夫眼里完全不一样了。
建国后的蓟京,一直处于一个长时间的扩张之中。最开始所谓的蓟京城,只有四个老城区,也就是明、清时代用一座座城楼包起来的城区,出了城,就算是郊区,不再是好地方。后来,二环路建成了,围着四个城区这一座座城楼,把老城套了起来。有了路,城就好发展了,因此围着二环路,城市开始渐渐向外扩张,二环外也开始有了城的样子,但在当时的老蓟京人看来,外面依然算不上标准的“城。”
再后来,二环外围的扩张也赶不上城市的发展了,政府不得不在更外面的地方修路,在相对繁华的南北东三段修建了大路,由于是在二环外的三条路,便被人称为三环,直到八十年代才补上了西段的环路,把大三环串在一起,称为了真正的一个环套在了地图上,套在了二环外。
可以想象,对这会儿的老蓟京人来说,二环外都算远了,那偌大的三环外,虽称不上荒郊野岭,但绝对不是什么好地方。
即便是在身为领导的王守寅眼里,三环路也是郊区与城区的分界线,里面是城,外面是郊。但张逸夫可是见识过大场面的人,别说三环,二十多年后已经修到七环了。
而且现在的三环,就算再往外扩十几公里,在将来也算是城,地地道道的城,因为蓟京已经几乎没有郊了。拿最直观的数据衡量,王守寅所说的大三环外,将来的房价每平米5万起步,上不封顶,完全与现在所谓的城区平起平坐。
再退一步,大三环这事儿不聊,单说大北窑这个地方,这个曾经的皇室猎场,曾经日本侵略者建窑烧砖的鬼地方,其实已经有了新的名字——国贸,只是这个名字现在还不够响,一般人还是会叫那边大北窑。二十年后,怕是半个蓟京的人都不知道“大北窑”是什么了,只会记得那个高楼林立的,不亚于曼哈顿的超级商圈。
这些事情摆在张逸夫面前,导致眼前发生的事让人难以容忍。
在将来寸土寸金的国贸cbd超级商圈的范围内,竟然有一个叫蓟京第二电力修造厂的地方!现在这个厂子发不出工资要关门了,领导们竟然认为这是个累赘!
老天,雇全厂人看门就够了,还修什么造,以“亿”为单位的土地转让费就在碗里等着呢。
机遇无处不在,即便张逸夫没主动去找,也被这来来回回的时代变迁撞得不清。
张逸夫平复心情,咽了口吐沫问道:“王局长,这厂子效益就那么不好?”
“好不起来,虽然地方大,但毕竟是老厂了,比不上外面的那些电力设备制造厂。”王守寅叹道,“关键还是政策原因,咱们电力局养着修造厂做设备,自己用不过来,走外销又没有外地的那些专门的厂子有竞争力。对局里来说,养着厂子还不如直接采购,更何况现在有两个厂子,肯定要淘汰一个了。”
“淘汰?”张逸夫虽知自己身份不妥,但还是斗胆问了出来,“局里有考虑过承包么?”
“承包,谁承包啊?”王守寅哼笑道,“那厂子设备旧,产品水平又不高,蓟京还那么多规矩,怕污染,怕影响市容,不让这不让那的,你承包了那么一个厂子,一百多号人,做几个小插座小开关卖给谁?这年头没人愿意在蓟京开厂的,得是外地,成本低。”
王守寅话罢拍了拍张逸夫笑道:“要是有人愿意承包,你可得告诉我,我赶紧就找周局长报喜去!”(未完待续。。)
170 狐假虎威
张逸夫闻言大喜:“不瞒你说,我还真有一个朋友最近有这方面的想法。”
“哦?”王守寅愣了一下,倒也不敢对他的话抱太大希望,年轻人经常口出狂言的,“蓟京这边的人么?还是冀北方面的?”
“蓟京的。”
“这成本,清楚么,情况了解么?”
“情况肯定不了解,但我觉得可以谈谈。”张逸夫紧跟着说道,“这样,您不是要去安抚一下那几个闹事的么,我正好也跟过去,了解了解情况,合适的话我介绍一下,大家谈谈看,毕竟是互利好事。”
“嗯……”王守寅眯眼看着张逸夫,犹豫了片刻,“逸夫,虽然局里希望把这个厂放出去,但承包费肯定不能含糊的,可能还要连带上原厂的那些工人,都是不能随便辞退的,要好好谈。”
“明白,那朋友不差钱。”张逸夫笑道。
王守寅琢磨着,如果厂子真能顺顺利利承包出去,倒也算是解决了局里的大问题,甩了一个大包袱。张逸夫说的那人,靠谱不靠谱的,过来谈谈倒也没什么损失,总之这是一件有百利而无一害的事情,虽然他本人对张逸夫的朋友没什么信心,但若是成了,也算是大功一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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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这样吧,你跟我来。”王守寅重又回归镇定的神色,“一会儿见了他们。你说话注意一些,千万别提任何承诺,也别提承包的事情。给这些人放一句话,一个晚上过去就人尽皆知了,千万别造成不可收拾的后果。”
“一定!”
就此,张逸夫进入了摩拳擦掌的状态,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