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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完待续。。)
393 负的
这之后的两天,张逸夫没有受到任何骚扰,但他知道很多事迟早会来的,就像暴雨之前天气会闷很久,没有声响一样,等霹雷的时候你再找伞,多半会来不及。
果不其然,第三天向晓菲那边就传来了消息。
蓟京局要求恒电提供财务营收账目数据。
在合同范畴内,他们有权这么做,但完全没必要这么做,双方签的是全委托合同,你一年给我多少钱,你好好发这些工人工资就好了,没那么多麻烦事。
但如果就是想麻烦你,就可以有很多麻烦事。
再次拒绝周进步的三天后,对方就给出了这样一个危险的信号。
看你的财务状况,是一件很有趣的事情,厂子让你承包了,快年底了我扫一眼,看你营收如何。如果苟延残喘的话,那我巴不得你承包一辈子,如果柳暗花明了,我再观望观望,如果大丰收?那咱们就可以聊聊了。
这有点象房东收房租的感觉,一看市场好,我抬价!
这是无可厚非的事,租金跟着市场走没问题。
但有些房东会做的极端一些,比如你小两口租房,最近生了个孩子,正坐月子呢,往后一年半载都不方便动弹,就得跟这儿踏踏实实住着。
这会儿房东跳出来,说我七大姑八大姨九外甥要结婚了,要住这房子,你给我腾出来吧我不租了。好么,小两口肯定寻死的心都有了,一面求着房东大人宽限些时日,一面又要试探他到底是要提价还是真有用。
这会儿房东一松口,我九外甥那边,其实也不是非住这房子不可。就是自己买房付不起贷款,收回房子也是没办法的事。随后,想当然地狮子大开口,租金猛涨,小两口抱着怀里喝奶的孩子,是从是不从?
也许那个房租无非就是几百上千的事情。但对于恒电来说,后面怕是要带个“万”字。
从承包这个角度而言,甲方过河拆桥的事情也屡见不鲜,这厂子在我手里连年亏损,你来带了一年,立刻扭亏为盈了,甚至赚的盆满钵满,甲方一看就眼红了,次年赶紧终止合同。自己经营这被人搞好的摊子。
卑鄙么?卑鄙。
混蛋么?混蛋。
合法么?合法。
尽管最终这个摊子在甲方收回后,在几年之内立刻就会恢复成连年亏损的样子,但那个付诸于心血与热情的乙方,已经着实被伤害到了,乙方的成本和经历早已经送给了这个摊子,这一伤,轻则几年辗转,重则心灰意冷放弃。
对于张逸夫来说。辗转几年,这世界上恐怕就没有没被碰过的蛋糕了。也没有没被艹过的处女了。
周进步这人,他早已琢磨过了,要想常年承包二修厂,就得长年把他当神仙伺候,否则,趁早另寻他计。
他想不地道。玩混的,过河拆桥?
其实某人比他不地道,比他混,比他更早的开始凿这可怜的桥了。
9月的第一个周一,周进步办公室。秘书早早送来了恒电的财报。
“这么快?”周进步自己都有些不相信,恒电竟然没推拖,一周内就送上了财报。
“周局您先看吧……”秘书将材料放到局长桌上,表情有些不甘。
周进步就此扫视,只看到了一个数据,血压就升上去了。
“亏损?!!亏损3万?”
财报最关键的合计那一栏,清清楚楚写着…元。
尼玛四毛四都出来了!真带劲儿啊!
“放什么狗屁呢?”周进步立刻抓起了财报,“公然做假账?谁给的他们这胆子?”
秘书连忙劝道:“周局先稳稳,财务那边确认过了,法律上来讲,这账没一点问题。”
“没问题?”周进步瞪着眼睛道,“眼见着他几百万的省煤器卖出去,最后给我出一负数,还告诉我没问题?”
“我起初也不信,后来又找到了法务的人,和财务的人一起确认了,是这样的……”秘书就此解释道,“这个厂子,是我们承包给恒电集团的,您看对吧?”
“对。”
“可实际运营这个厂子的,是恒电集团下属的恒电制造,是一个子公司。”
“所以呢?”
“子公司的账目上,应该是巨额盈利了,但这个账跟集团没关系,独立经营的。”
“让他们拿子公司的账出来!!”
“合同上,咱们没有这个权力……而且这个子公司是在承包合同签订后才成立的。”秘书苦着脸道,“具体的我也都打听过了,恒电制造报税缴税都很正常,没任何问题……”
周进步闻言,沉默良久,随即点了支烟,吞吐一番后压着嗓子问道:
“就拿他们没办法了?”
“也不是。”秘书立刻答道,“合同中一些跟营收有关的条款确实无法处罚,但明年上半年第一年合同就履行完成了,那会儿我们有权力重新搞合同。”
“那是多久之后的事情了?”周进步咒骂道,“好个恒电,咱们这边赤诚相待,那边却早早玩起花儿来了?”
周进步也是站着说话不腰疼,恒电帮电力局弥补的二修厂的亏损他忘了,解决了一百多口子闹事上访他也忘了,老老实实给你委托费还是忘了。
也对,他就记得张逸夫不给他面子的事情了,至于局里账目怎么样,那些工人能不能吃饱饭,貌似都跟他关系不大。
“周局说的是,那些人太不地道了。”秘书抿着嘴跟着骂了一句,随后眉色一扬,“不过周局,主动权还是在咱们这边,年底的时候就要商量明年新合同的事情了,到时候不用管他们那个欲盖弥彰的集团账目,直接提要求就可以了。”
“嗯。”周进步沉声又拾起财报晃了晃,口中骂道,“你看,咱们本意是看看他们的经营情况,大家坐在一起商量一个可行的新合同,明年继续合作对吧?他们倒好,一开始就没安好心,报上来这种东西。”
“对,是他们小人在先。”秘书十分肯定地点了点头,“再说了,咱们根据情况适当提高承包费,也是实事求是,也是让国有资产发挥更大效益,为局里,为国家创收么!”
“没错。”周进步点了点头,随即又觉得话要这么说,自己就没的路可走了。
本意上,他是不想多么压榨恒电的,这个承包费,也不一定就要提,为什么?因为提了的部分归局里,归国家,跟他没关系。
恒电稍微懂点事的话,在这个时间点,就该好好伺候自己,好争取明年续签合同,现在倒好,那个向晓菲几乎不再登门拜访了,张逸夫更是两次驳了自己面子。如果说之前招标的时候,张逸夫怕纪律上出问题,不给面子还情有可原,但现在这样就太过分了。
跟方思绮吃一顿饭谈一谈这么简单的事,他都不给面子,周进步这回就不能忍了,又没让你犯错误?那个破省煤器,你手里就这点儿生产能力,还想搞个全国垄断不成?
至于这件事若是成了,周进步有多少好处,这就不得而知了。
“话也不要说的这么死,我们还是先礼后兵,有君子之风的。”周进步咳了一声,他本意只是想警告一下恒电那边,逼急了我们是可以拆桥的!可这桥若是真拆了,对他自己也没好处,想到此,他轻声道,“先放出消息,说我们这边正在准备分成的合同,严格分成,跟恒电集团所有下属企业分成,让他们清楚,咱们治得了他们。”
当秘书的人,必须都得是人精,这会儿眼珠子一转,立刻就参透了主子的心思,立刻答道:“周局您说的是,咱们该有君子之风,我这就跟那边谈去,就透露过去说准备五五分成,不再是固定的委托费用了。”
“嗯,记住,私下透露。”
“放心,只跟恒电那边说,不会在局内宣扬的。”
“好,就这么做。”
秘书走了,周进步也掐灭了烟头,哼笑一声。
敬酒不吃吃罚酒,我也不找你了,等着你来找我就好了,让你知道是谁在求这谁,谁又需要谁,光进不出?世上没这等事!
世上当然没这等事,恒电是付了账的,付给了国家财政,付给了那些濒临下岗的工人们,至于你周进步那部分,还真就过河拆桥不给你了!
但凡周进步正派一些,好伺候一点,张逸夫自然也不愿拆了这桥,舒舒服服混着大家都好,可从眼前的局势来看,这人不仅胃口大,还刁钻,张逸夫伺候不起了,就算依然伺候,某月某日这位局长进去了,怕是第一时间就要把恒电供出来,到那时候,可就不仅仅是恒电倒霉,向晓菲倒霉了,张逸夫本人都得倒霉。
如今身经百战的张逸夫,做事做过对的,也做过错的,得到过好处也吃了不少亏,再不清楚游戏规则就是傻子了,什么时候该张嘴咬,什么时候该抽刀砍,什么时候又该闷头骚,他太明白了。
说破天了,周进步再来劲,能比袁铁志巴干来劲了?
国强老师尚且谈笑风生,你小子还要撒野?
如今的恒电早已不是那个拿着十几万求爷爷告奶奶的恒电。
张逸夫也不是那个摸爬滚打浑身是伤的张逸夫。
这回就是要干干净儿净儿的,体面的,骚气地搞定你。(未完待续。。)
394 各自忙碌
9月20日,对于学生来说正处于刚刚习惯新学期的阶段,张逸夫和向晓菲,则已经处于争分夺秒之时。
节能改造工程中,最大的难点其实不是施工,也不是设备,而是协调停机时间。按照计划各大电厂的机组基本上是一年一次停机检修,由调度和生产共同安排这个日程,既要确保完成检修,也要确保供电,这本来就是一件很麻烦的事,更让人担心的是,电力设备的启停过程正是最容易出事故的时候,每年的检修季,基层电力人都不得不绷紧心弦,严防死守。
况且这次,仅仅检修是不够的,相当数量的改造工程是要在停机时才能展开的,检修时间很可能被拉长,同时也增加了不确定的安全因素,因此赵文远和巴干也很重视这件事,往常调度和生产就可以确定日程和检修时间了,这次不得不让张逸夫也掺乎进来,与节能办沟通,才能确定每个电厂的每台机组需要停多久。
宏观上像贾天芸那么安排工作,谁都会,但真正抠到细节的地方,谁都傻,会议室中,张逸夫与几名下属,陷入了与调度处和生产处的长时间扯皮中,此事事关生产与安全,没人敢怠慢,也不会因为他是张逸夫大家就都耸软听你的,毕竟出了问题,谁的饭碗都要砸。
张逸夫也清楚这事有多关键,这次没甩给文天明或者林少聪干,完全亲自操刀筹备,亲自上场扯皮,也算教教底下人应该怎么处理这种情况。
这边的主战场踏入了最后冲刺的泥沼,辅战场也并不清闲。
向晓菲曾一度畅想,搞定了这批省煤器。她就出国度十天半个月的假,好好弥补慰劳一下自己,现在倒好,周进步一双大手好像罩在了厂子上面,让她不得安宁,本以为几年后才会遇到的事。不得不现在提上日程。
恒电制造厂停车场,本集团精英尽出,夹道欢迎一辆黑桑。
黑桑中一共下来了三个人。
为首一人年纪稍大,感觉是快退休的那种,头发白了七成,脸上却依然矍铄,时时刻刻面带微笑,属于看上一眼就让人肃然起敬的那种。
位列其次的人,不到40岁的样子。虽然头发都还黑着,面色却僵了许多,有些过于严肃,如果只看脸的话,也许他看上去比那个快退休的人还要老。
最后面的年轻人,显然就是跟着打下手的,20多岁的小伙子看着颇为精神,脸上虽然嫩一些。踏上台面的气场却也有一些。
这一边的恒电,虽然排位上是向晓菲为首。但实际上她自己退让了半步,让陈延睿与常思平更靠前一些,凸显尊重。
“邱行长……陈主任……”向晓菲同几人毕恭毕敬地握手,颇为谦卑地惊叹道,“没想到……邱行长亲自来了。”
“这可是里程碑式的业务起点,我本人也很荣幸能见证。”为首的老者露出了和善的微笑。同时冲左右道,“行远啊,这个向总,比想象中的还要年轻么,有希望。大有希望!”
中年人默默点了点头:“邱行长,恒电本身也是一家很有希望的朝阳企业,等等向您慢慢介绍。”
后面的年轻人也点了点头,举目四望,眼神中充满了期望。
这老中青三位西装男,看着都是人中翘楚,身上却有一种违和感,让人觉得不像是当官的。
这年头,看着这么有能耐的人,不是当官的还能干吗呢?
后排,宋小妮远远瞧着这三位,跟旁边的副厂长吴强嘟囔道:“这就是银行的人啊……”
“是啊,联合银行,刚刚成立不久,我都不敢把钱存在那里……”吴强泯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