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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说:“也是巧了,我一直怀疑你没死,后来我在长安遇到了他,那个烈弩,我在你府上见过一次,断定他知道你的下落……”
她心不在焉地点头,良久,她说:“小彻,这里不太安全,还是让人送你回长安的稳妥!”
他脸色沉了沉:“等过着时日的,我想知道阿姐过得好不好。”
她见劝不了了,便不再讲了。
他目如星辰,自言道:“百越之地的诸国如此嚣张跋扈,日后恐怕也是一患!”
她担忧看着他的侧脸,她知道,但凡他决定的东西,他认为的东西,都不可更改。
烈弩来的有点突然,小玉站在帐门口,冲他笑了笑,烈弩向她走去,一步步走得很慢,地面硬的像石头,他脚步踏在枯草薄雪上,画面清冷,她呵了呵热气,刚抬头,他就走到她面前。
她一怔:“烈大哥……”
他伸手将她两只小手握在手里:“总算能见到你了?”
对于他越逾的举动她本能伸回手,却不由自主走近他,鬼使神差地翻开他掌心。
原本内心的抗拒被她忽略,她脱口而出:“像月牙。”
他有些怪异她对他掌心疤痕的形容,笑道:“小时候被野兽咬的,不知为何一半印子格外深。”
她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待烈弩离开时,她仍有些晃神,老严走过来,问:“丫头,怎么了?”
她复杂地看着他:“老严,你帮我查一个人。”
……
刘紫灼这几日身心俱疲,得空休息,就一整个下午都窝在帐子里不出来,她百无聊赖翻着他帐内的东西,不经意将目光落在那只匣子上,她堪堪伸手去拿,就听到外面有动静,连忙缩回手,蹬了鞋,爬到了床上,她知道是谁,故意装睡逗他。
她闭着眼,半晌都没听到有动静,她有点沉不住气了,方才分明听到有人进来了,她假意转醒,目光迷离地瞥了瞥坐在一旁一言不发的男人。
弋人是个懂得克制的人,面上永远一副表情,清冷漠然,若是再有青灯古台给他镀层光,大概也能得缥缈脱俗之大乘,可惜他虽懂克制,却也有极大执念……
他不同于她见过的所有人,以前在封地时,枚先生送了许多书给她,她一读一扔,倒是他却因此读了许多书,所以尽管他从来不卖弄学识,看上去也与同龄人差别许多,他骨子里大概是个儒人而非武人,他如此矛盾,如此寂寞,她怎么也无法知道他的想法,若不是九花醉铃的魔力,恐怕她永远也不知道他对她的心思,一想到她被他喜欢,她心口就“砰砰”地打起了鼓。
“木头哥哥……”她心跳如雷,不可否认,这样一个充满禁欲色彩而又如此矛盾的人,足以让任何一个少女心动。
他脸上不悦的神情有所松动,但仍是不同她讲话。
“你怎么了?”
他明显不高兴,他不高兴时不会主动和她说话,亦或者说,他等她先跟他讲话,没法子,这木头就这么别扭。
良久,他说:“刘彻怎么来了?”
她知道他为什么不高兴了,心里嗔了他一句小心眼!
“你不该跟他那样亲近的……”
他眼中有一丝狠绝的红色,她一惊,若是平常的他,她打哈哈就过去了,但那魔性上来,却让她看到他狂傲嗜杀的一面,所有的欲念情感都被放大化,她有些恐慌,连忙跳下床安抚他。
“木头……”她撅着嘴,抱着他的脖子,像是安抚一只闹别扭的大型犬类似的,她不轻不重地揉了揉他紧绷的俊脸,嗔道,“你吃醋了!”
他听不懂她说的话,但她讨好的模样让他很受用,尽管他眼中还留有暗红,可气氛明显缓和,蓦地,身体一轻,她被他抱起来往床边走,他走的很慢,边走边问:“你可喜欢我?”
方才的心悸又回来了,她愣了片刻,抱着他的脖子把头埋到他的怀里作鸵鸟状。
他不依不饶,把她从怀里拉起来:“回答我!”
她鼻子哼了哼:“嗯……”
她屁股已经坐到了床上,他仍是穷追不舍,步步逼进,她脑袋都要成浆糊了,两手撑着他的胸口,一口气差点上不来:“木头……我……真喜欢你……”
他看着她笨拙的模样勾了勾嘴角,捏住她放在他胸前的嫩手,心情顿时转好:“刚才你真像小枣。”
小枣?!
她怒了!
小枣是她在封地养得一只枣红小马,小枣没事就尾着弋人的高头大马黑风转,那叫一个谄媚!连她都觉得它奴颜媚色,狗腿的很,不过黑风似乎也喜欢它,表面上对它爱理不理,之后小枣早夭黑风倒是真的抑郁了很久,总觉得黑风跟它主人一个德行,嘴硬的很!咳……偏题了!
现在……这木头居然说她像小枣!感觉被深深侮辱到了!
“你才像小枣……”她顿时怒了,用力地纠住他两边的耳朵,跟他闹腾起来。
他没恼,任她揪扯打闹,到最后她也乏了,他就当她跟他撒娇的,一脸的受用。
她钻在他怀里,哼哼唧唧地不知说了什么,他光洁的下巴贴着她的头发,温温热热的,很舒服,越地的人不蓄须,有的还将头发剪得很短,弋人虽然留着汉人的发式,但也将胡子刮的很干净,她伸手去摸了摸,却被他将手牢牢地抓在了手心。
“我现在的模样一定不好。”
她抬头看他,她知道他指的是自己的眼睛,她好心安慰他:“也没有那么难看。”只要你不发火的话……
她试探性地问:“你又用了九花醉铃?”
他没回答她,眉间有疲惫,她抚了抚他眉心。
他忽然说:“让我看看你的脚。”
她脸一红,定是他刚才看见她仍旧跛着脚了。
他给她揉了会儿,她一点也不安分,一会儿笑一会儿动,他难得有这分儿耐心。
末了,她望着他发起呆来,他一见她那傻样心情就很好。
小呆子……
她直直地看他,忽然说:“谁说你不好看,你现在真好看。”
这一刻,弋人见她像个孩子,依旧是他初见时,傻气直率的孩子。
灼灼……
☆、45。桃之夭夭
第二天,刘彻撂下一句“昨晚他进了你帐子就没出来”之后,忽然就不辞而别了。
刘紫灼心里稍微有点担心这祖宗会出事,弋人什么也没表示,最后神清气爽地跟她讲了没头没尾几句话,大致意思就是“且让他自生自灭”去罢!
她只好闭嘴。
可接下来发生的事情却让许多人始料未及。
此时,弋人的队伍已经拔营向南迁了一百多里,傍晚时,营地内远远可以看见有人生火,白烟腾腾,鲸云骑着战马飞驰进了营地,在帐篷间绕了好几圈才下马。
“小玉在哪儿?”
随从道:“这两天下雪,小玉姑娘身体不适歇在帐子里了。”
鲸云点头:“算了,等有空再去看她吧!”
言罢,他径自去了弋人的大帐,帐内气氛低沉。
赵青虎的面色不太好,他从汉朝使节的手中接过闽越的战书递给弋人,这时,紧跟着鲸云又进来一个人。
众人皆抬头看去,就见一个少女神色慌乱地直奔而来,青虎一见那女子,眸色忽然亮了亮,然而转瞬就恢复,不落痕迹。
她气喘吁吁地来到来到他们面前,眉间纠结:“我就说要出事!你告诉我!刘彻被闽越所俘的事可是真的?!”
弋人漫不经心地点头,理了理她的乱发,说:“我们在商量对策。”
说句实话,夜弋人对刘彻可真有点不待见,旧仇新恨,他要怎么招了,他也乐见其成。
她不高兴:“好歹他也是来找我的。”
她看得出他不喜欢刘彻,上回刘彻险些就要杀了他,依他睚眦必报的性情,他能在此商量营救刘彻的对策,那么这件事就绝对不寻常,亦或者,他有不得不牵涉其中的理由。
当下,帐门一掀,外面进来个身披重甲的高大男子,他将帽子随手放下,露出一张俊朗的脸来,那男子一进来就将目光落在紫灼身上。
“这位姑娘是……?”
她不喜欢他毫不掩饰的窥探,往弋人身后挪了挪。
赵青虎也是心中觉不满,沉声道:“许将军,我们还是说正事吧!”
许咸之只是勾唇笑了笑,正色道:“既然人都来齐了,那许某便不弯子了,许某此番来并不是要与诸位为敌,而是受皇命所托,与诸位一同平乱救出太子殿下。”
许咸之是皇上临时委命的平南大将军,此事关系到皇室的千金之躯,他无论如何也马虎不得,他将这桩案子详细道来,整件事渐渐清晰起来……
当日,闽越军还没有完全撤离,很快,刘彻在越地的消息就被闽越军知道了,正值刘彻负气而去,于是他们立时下手掳走了人,几日后,他们向汉朝开出了一个条件。
许咸之似笑非笑,赵青虎脸色却差到极点。
许咸之道:“他们要汉军攻打南越,用南越诸城换刘彻!”
青虎冷哼一声:“异想天开!”
一旁久未说话的弋人忽然开口道:“那么许将军打算如何?”
许咸之打量起眼前这个男人,他对弋人的底细还吃不准,想了想,说:“许某不才,一时还没想出法子。”
他将问题原原本本又抛给他们,弋人不喜欢这个人,哪怕只有几句话的功夫,他也能确定。
弋人不动声色:“法子我倒是有,不知你肯不肯。”
许咸之挑眉。
这时,鲸云有些耐不住性子了,截了他的话,说:“许将军,法子我们有的是,但我觉得只一条最可行!”
“哦?”
鲸云将他的办法告诉了他。
许咸之沉吟半刻,说:“你的意思是要我们假意求和,让你们争取时间救人?我们谈,你们打?”
弋人隐有笑意,看来鲸云这办法深得他心意。
“这样不太好吧,我们受皇命所托却让你们出兵……”
青虎开口道:“许将军无需顾虑,如此安排只因我们对闽越比较熟悉,汉军与他们硬碰硬难免吃亏。”
许咸之见赵青虎发话了,便点头:“你们要怎么打?”
弋人回道:“许将军大可放心,我们自有办法。”
弋人的话说的再清楚不过了,让他甭瞎操心了,只要他别给他们捣乱就成!
许咸之被堵得死死的,他收起笑容,再次打量眼前这三个男子,心中隐有不祥。
这三人不好对付!
短暂洽谈后,鲸云匆匆出去,他在帐子外来回走了几圈,仍是不离开,紫灼站在不远处看了看,弋人催她:“外面冷,进帐子吧。”
她捏了捏他手心:“弋人,今晚我要跟你睡……”她红着脸又说,“我脚疼,焐不热。”
弋人耳根烫红,她还真是想到什么就说什么,不像他,将什么事都放在心底不说,她如今这样黏他,依赖他,对于他们来说却也是个不错的开始。
他摸上她的脸颊,这张脸同在封地时相比明显瘦了许多,本来圆润的脸瘦出了尖尖的下巴,他的手指在她脸上流连:“总是口无遮拦……”
她盯着他好看的侧脸发呆,良久,听他静静地说:“等刘彻的事完了,我娶你好不好?”
她的心漏跳了半拍,她低下头,做势在考虑。
半晌没回话,他被弄得有点发毛:“你不愿意?”
她皱了皱眉,似乎苦恼了会儿,又痛苦地思索了片刻,说:“我想等明年的……”
他也不问她原因:“随你。”
她抬头打量他,见他没有不高兴,于是神色一换,笑眯眯地揽着他进了帐子。
他叹气,哪怕是正人君子被她整日这样磨着也要生出绮念来,何况他不是个正人君子。
他从来都不是一个正人君子……
鲸云在外面徘徊了许久终于忍不住进去了,里边小玉听见动静抬头看了看,朦朦胧胧间看见一个人,一下子睡意全无:“是你?!”
鲸云缓缓走到她床边,她警惕地围在被子里,他无奈道:“没打算吵醒你的,我就是想来看看你,听说你生病了。”
沉默片刻,她问:“你为什么老是缠着我不放?”
他想都没想,回道:“喜欢你。”
她甚是不解:“你与我见面不过数次,认识不过数月,你何故这样?”
他瞬也不瞬地看着她,问:“那你的心意呢?可是厌恶还是喜欢?”
小玉目光有些闪烁,看在他的眼里却有一番含义,他暗自得意。
“方才你说,我们认识不过数月……”他停了停,似乎有酝酿很长的一段话,“小玉……其实我们十年前就见过了……”
她怔住。
十年前,那时她多大?她才五岁。
她不信他。
“我不相信!”
他目光柔和:“十年前你可是住在淮南国?”
她不答,但她眼中却写满惊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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