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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小腹传来阵痛,这有点像——大姨妈来的时候。
周雅冬紧咬牙关,心里暗自安慰,她都这么一把年纪了,怎么可能还有大姨妈?
“啊——公子!”元烈惊叫一声。
眼前竟凭空竖起一道巨大的石碑,将原来的路严严实实的堵住了。
望着凭空冒出来的石碑,周雅冬眼睛都要瞪突出唉了,这究竟是什么鬼地方,这么大一块石碑怎么可能从地面冒出来?还是说她眼花了?
“闪开!”厉樱闪身挡在她面前,凝聚真气,一掌拍在厚重的石碑上。
只听咔嚓一声巨响,石碑在眼前四分五裂。
“带着碧眼狐先走。”厉樱揪住周雅冬的衣领,用力往前一抛。
周雅冬立刻以抛物线状飞过新凸出来的石碑,期间她惊恐的回头,发现元烈跟厉樱所站的方向已经完全被众多石碑堵住。
“啊……”砰得一声,周雅冬以极其狼狈的姿态落地,幸好身下全都是枯萎的树叶,不然非粉身碎骨不可。
可惜碧眼狐命不太好,跟她一起落地,还被压了一下,吱呀一声叫的特别凄惨。
周雅冬心里一慌,忙抱起碧眼狐查看,小家伙可怜巴巴的望着她,不停得抖动着小爪爪。
“不痛不痛不痛!”周雅冬爬起来后,像哄孩子一样搓揉着碧眼狐的四肢。
厉樱跟元烈被奇怪的墓碑罩住了,到现在还没有追上来,看样子他们是要她先带着小狐狸回去。
但是茫茫森林,她究竟该怎么走?
紧抱着小狐狸,举目无亲的到处乱撞,周雅冬第一次体会到无助,怀里的小狐狸倒是很安分,时不时得用湿漉漉的鼻子蹭着她的手。
不晓得过了多久,也许是一个世纪那么漫长,周雅冬的速度越来越慢,这已经到了她的极限,再走下去绝对会累死。
气喘吁吁的找了个大树靠着,小腹的疼痛愈演愈烈,但是伴随疼痛的是一股奇异的暖流冲向身体各个部位。
“嘶……不会是盲肠炎犯了吧?”树林里,一名老妇人捂着肚子痛苦的蹲在地上,橘皮一样的脸紧紧皱着,额头上渗出了不少汗珠,一团雪白从她怀里哧溜跑了,老妇人大惊:“回来!”
但是她心有余而力不足,手刚伸出去,身体就不受控制的栽到了地上,碧眼狐跑了……厉樱跟元烈会不会宰了她?
这是周雅冬晕过去前一直想的问题。
第九章 死里逃生
醒来时,周雅冬差点以为自己瞎了,因为眼前除了黑以外,什么都看不见。
“嘶……”小腹的疼痛并未减轻,反而开始蔓延,好像有一把刀在五脏六腑中翻搅,疼得她冷汗直冒。
尽管如此,周雅冬还是没有放弃活着的念头,她拖着衰败的身体努力的往前爬,一步,两步……虽然这么做完全是杯水车薪,可她从未想过要停下来。
忽然,一团白色从黑暗中跳过来,周雅冬吃了一惊,碧眼狐?
还没来得及高兴,一个极为低沉的声音突然响起来,将她的吓的动弹不得:“你受了那么重的伤,就算爬出去了,也是死路一条!”
什么?周雅冬被他这句话吓的一身冷汗:“我跟你无冤无仇……你为何要杀我?”
对方于黑暗中蹲下来,带着怜悯的口吻道:“谁让你倒霉呢!”
周雅冬咬咬牙,在心里呸了一声,这TM是理由?逗她呢?
黑暗中她就像只倔强的毛毛虫,一弓一弓的往前移动。
男人不疾不徐的跟随着她,都已经死到临头了,还在做无谓的挣扎?
魏玄机弹开折扇,一派悠闲的跟随着她。
只听咚得一下,周雅冬居然撞在了树上,疼得她眼冒金星,忙不迭的抱着头不停地帮自己搓着。
魏玄机被她蠢笨的样子给逗笑了,她光顾着爬,也不晓得伸手摸摸前面有没有东西挡着道。
魏玄机蹲下来,凝望着黑暗中凝神的妇人,虽然看不太清楚她的样子,但能想象出她此时气急败坏的神情。
“就因为我回答出了那三个问题,所以你要杀我?”
刚才那一撞把她撞醒了,眼下自己身体那么差,若想毫发无损的离开简直是天方夜谭,与其被他看笑话,不如大家坦承不公一点,她这么大岁数了,哪里受得了这种折腾?
“嗯……算是吧!”魏玄机用折扇敲打着草皮,轻描淡写道。
“你居然能对我这么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老太婆下狠手?”听见他回答的如此干脆,周雅冬不淡定了。更让她不解的是,那三个莫名其妙的问题,究竟跟他有什么关系,为什么自己回答对了,还要遭逢杀身之祸?
“谁让你倒霉呢?”
说完,魏玄机不再废话,弹开折扇掀起一股风浪。
周雅冬感觉一股从未有过的冷风扑面而来,身体居然下意识的往旁边一滚,只听嗖得一声,折扇扫出的戾气不偏不倚的打入了树干里。
躲过一劫的周雅冬立刻化身毛毛虫,继续往前匍匐前进。
魏玄机冷哼一声,她跑的掉吗?
此刻,一道极其诡异的龟裂声传来,魏玄机仿佛有预感般的仰起头。
被他刚才击中的参天古树竟缓缓的倾倒,哗啦——树干轰然倒塌,魏玄机连闪躲的时间都没有,直接被大树埋了个严严实实。
施阵人出了意外,石门阵不攻自破,遮天蔽日的乌云一瞬间消散,大地瞬间阳光普照。
周雅望着身后倒塌下来的巨大树干,不由得为自己捏了把冷汗,如果刚才自己没有爬开,那被压成肉饼的就是她啦。
“周麽麽,周麽麽……”
周雅冬连忙收回视线,朝声音的来源处大喊:“我在这儿?”
看来老天待她不薄,原本以为自己要死了,没想到否极泰来了。
元烈跟厉樱一前一后跑过来,看见周雅冬毫发无损,不由得松口气,可当发现倒塌的大树时,两人皆露出不可思议的神色,能将一棵树劈倒,可见此人内功修为有多深厚了。
“这……”元烈露出惊悚的表情。
“别废话了,碧眼狐在那里,快抓住它!”
厉樱故技重施,只用了一根绳子便将碧眼狐绑了过来,一把塞进元烈怀里:“先离开这里再说!元烈,搀着周麽麽!”
他们离去没多久,倒塌的参天古树下面忽然冒出来一只手,狠狠的握成一个拳头。
……
回去的路上周雅冬与厉樱同乘一辆马车,此时他正双手搭在膝盖上闭目养神。
元烈之前给了她一把瓜子,说是怕碧眼狐跑了,让她用食物勾着它。
于是乎,马车里就听见狐狸嗑瓜子的声音,吧嗒吧嗒,样子熟练的不得了。
周雅冬忍不住多摸了两把。
“周麽麽,你没有什么话要说?”厉樱不知什么时候张开了眼睛,目光比之前要冷酷需要。
周雅冬感到一阵莫名的寒冷,他什么意思?
“玲珑道人的徒弟为何要杀你?而你又是怎么从他手里逃脱的?”厉樱也研究过一些阵法,刚才的石门阵威力无穷,稍微有点偏差便会死无葬身之地,而周雅冬年纪老迈,却能三番五次的化险为夷,光是这一点便叫人怀疑了她想了想,决定实话实说:“他说,因为我回答出了那三个问题,所以要杀我灭口!”
男人一愣,眉头拧成了结,见厉樱一副不相信的样子,周雅冬无奈的摊开手:“其实……这个理由我自己也不太能接受,至于为什么能逃开对方的魔爪,我想……这可能跟我的运气有关系吧!”
当她说完这些的时候,见厉樱许久不说话,周雅冬有些慌乱:“你不相信吗?”
其实他不相信也是对的,转过头来想,她自己都有点怀疑是不是听错了。叹口气,露出一副无可奈何的样子来。
厉樱忽然笑起来:“我信!”
“啊?”她吃惊的望着面前年轻的男子,真的假的?
厉樱坚定的点头:“我相信!”
当一个人习惯性的察言观色,对任何事都小心揣度之后,便会失去最初的判断力。
她说的内容虽然很匪夷所思,却都是真心话,因为眼睛不会骗人。
“周麽麽,能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吗!”
周雅冬怔了怔,缓缓吐出三个字:“周雅冬,我叫周雅冬!”
仿佛被蛊惑了一般,离樱蠕动着唇:“周……雅……冬!”
“对!周雅冬,我!”她激动的用手点着自己的胸口,感觉像是被认可了一样。
眼前之人分明是一副衰败的容颜,可厉樱却觉得,衰老的只是她的皮囊,其实她还很年轻,并且十分天真。
他的目光逐渐回暖:“周雅冬,记住了!”
傍晚,马车在质子府门前停下,元烈率先跳下马,小厮十分有眼力价的跑过来帮忙牵马,而后在元烈耳朵边上小声嘀咕了几句,元烈当即脸色大变。
阿敏郡主又来了?
第十章 我叫周雅冬
为了避免节外生枝,元烈安排周雅冬从后门进去,免得撞见又要被为难。
“哎呀,元烈,你想的可真周到!”周雅冬一副感恩戴德,笑眯眯的夸赞着。
这令元烈不好意思的抓了抓后脑,露出憨厚的表情:“周麽麽,若有什么事,尽管的叫我!”
刚开始觉得她心怀不轨,但经过这件事后,元烈坚信自家主子没有看错人。
回到厨房后院,老麽麽们见周雅冬被元烈亲自送回来,各个露出了惊讶,有的甚至带了几分忌惮,看见元烈走近了,忙站起来行礼:“元护卫安康!”
元烈双手负后,摆足了架子:“周麽麽身体不适,以后的粗活就别让她干了!”
“这说的哪里的话,周麽麽才来,我们几个老姐妹当然要照顾她的,周麽麽你说是不是啊?”许麽麽麻利的站起来满脸堆笑道。
周雅冬在心里哼了哼,这群见风使舵的小人,这么违心的话也说的出口?但眼下还不是翻脸的好时候,周雅冬连忙道:“你回去吧,我好的很!”
他点点头,跟周雅冬道了声告辞,转头去前厅复命了。
元烈的背影越走越远,周雅冬理了理褶皱的衣领,昂首阔步的从一群老妇女中间穿过,将那些嫉妒的、不屑的、疑惑的目光统统抛在脑后。
回到自己的小木屋,周雅冬肩膀突然松懈下来,她虚弱的靠在门扉上大口的喘着气。
此时她额头冷汗直冒,那股熟悉的疼痛又开始了,想起面具男说她受了很重的伤,不由得打了个寒颤,如果真如那人所说,那么这具身体的主人绝非普通的老太太了。
这次的疼痛来的快去的也快,周雅冬躺在床上喘了一阵子,勉强撑起身子走到外面拎了一小桶水洗脸。
冰冷的井水扑在脸上,顿然清醒不少,此时晃动的水面正照着一张布满了褶皱的容颜。
她怔怔得望着水里的倒影。
妈蛋,这鬼地方连个雪花膏都没有。
门突然被人从外面粗鲁的踢开,周雅冬的忙不迭的直起身子,莫名其妙的朝门外望去。
阿敏端着手臂,趾高气昂的踏进房间,美丽的脸上写满了对她的不满与憎恨。
看来怕什么就来什么。
周雅冬硬着头皮,按照古装剧的剧本台词说道:“不知郡主大驾光临,老奴有失远迎,还望郡主不要怪罪!”
阿敏阴阳怪气的哼笑一声:“你这老东西倒是会说话!”
周雅冬毕恭毕敬的弯下腰:“郡主过奖了。”
阿敏不屑的翻了个白眼,举步来到面前,摊开手掌心,只见十颗金珠安静的躺在上面。
周雅冬不解的望着阿敏,她什么意思?
“马上收拾包袱离开,这些金珠就是你的了!”
她的语气是施舍的,命令的,威胁的,这令周雅冬感到很不舒服。
看来这个阿敏真的被人宠坏了,什么事都要做到自己满意为止,这样的人,周雅冬着实为她的将来发愁。
“敢问郡主,这可是我们加公子的意思呢?”关键时刻,周雅冬将厉樱搬出来当挡箭牌。
阿敏仿佛被踩到尾巴似的,用力的将手里的金珠丢在她脸上,这可不比瓜子砸一下没什么,分量十足的金珠宛如石头一样,打在脸上火辣辣的疼,周雅冬倒吸一口气,捂着被砸痛的地方,耸拉的眼皮盖住了她所有的喜怒哀乐。
“老东西,你真当自己是什么人?本郡主不喜欢你,你就得滚蛋。马上把金珠捡起来,听见没有!”阿敏嫌不够解气,对准周雅冬的膝盖就是一脚。
神奇的一幕发生了,年迈体弱的老妇人忽然快速旋转,裙下步伐诡异难测,瞬间躲避到了一旁。
阿敏扑了个空,等她缓过神后,顿然惊讶不已,她怀疑自己看错了,这老太婆根本不可能有这么快的速度。
周雅冬自己也惊着了,跟做梦似的,阿敏刚才那一脚来势汹汹,按理说就算她是个正常人恐怕也没那么容易躲开,但她却轻而易举的闪到了一旁。
阿敏握紧手里的鞭子大喝一声:“你究竟是什么人?”
“我是公子乳娘。”
“胡说,你分明会武功!”
“谁规定乳娘不准有武功?”周雅冬忍不住回敬一句。
阿敏倒抽一口气,她好大的胆子,怒急之下,阿敏抬手重重的朝她脸上呼了过去,只听啪得一声,周雅冬脸颊浮起火辣辣的疼痛。
巴掌声落下,简陋的房间出奇的安静。
阿敏见自己终于扳回一局,立刻洋洋得意的笑起来,可是,当她看见老妇人缓缓的抬起的头颅时,笑容不知不觉僵在唇边。
那是什么眼神?
不恨、不怨,却透着一股深入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