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边说着，目光无意识地扫略着，当一眼看不远处的坟头飘过一只以发遮面的白衣女鬼，顾乔又“啊——”一声失声惊叫了出来。
慕琛：“……”
由于这趟游乐场之行，顾乔和顾小年都被吓得不清，三人草草地找了个地儿坐了一下，就回来了。
而慕琛终于知道一个哭闹的小孩有多难哄珐。
将他从鬼屋里抱出来，他的哭声却有越演越烈之势。
顾乔被哭得心肝疼，从给他买小狗，加到买漫画书，加到买玩具，埋怨的眼神则不是往另一边的慕琛飘。
慕琛被他们弄得又是好笑，又是无奈，他真的不知道，他的儿子有那么弱啊。
到最后，顾乔终于无计可施，气性一上来，把他丢在这儿，拉住慕琛就要走，顾小年却擦着泪汪汪的眼睛，迈着小短腿追上来了。
慕琛：“……”
不过，顾小年显然被吓到了，与来时不同，一路上出奇的安静。
顾乔跟他说话，他也只是摇头点头。
慕琛觉得，在鬼屋里的那声“爸爸”要变成绝唱了。
回到家是下午四点钟，由于鬼屋这一闹，大家都没吃好饭，顾乔换了衣服，就早早地做菜做饭去了。
顾小年则一声不吭地蹲在角落里，跟小圆球玩，慕琛坐在他正对面的客厅沙发上看着他，突然发现，跟儿子相处可比他想象中难得多。
吃了饭，顾乔照例扯着被吓傻的顾小年去洗澡，洗完澡，就早早爬上床去，哄顾小年睡觉。
可是，顾小年翻来覆去地折腾，就是没睡着。
以为孩子是被白天的鬼屋情景吓得睡不着，顾乔直吐躺进去，将顾小年搂进怀里想安稳一下他幼小的心灵，顾小年却将被子一掀，扯着凌乱的西瓜头，无比纠结地看着顾乔：“妈妈，我想跟爸爸睡。”
见自己被儿子嫌弃，顾乔也来不及关心顾小年终于把慕琛的称呼纠正过来，而是一脸费解地问：“为什么？”
“因为妈妈比我还胆小。”顾小年一脸嫌弃。
顾乔：“……”
给儿子打击得一颗心倍感受伤，不过，顾乔还是拉着顾小年，敲开了大主卧的门。
慕琛此时正半躺在床上看文件，见到敲门声响，他以最快速度下床，打开了门。
见一身红色睡衣的顾乔一脸倍受打击地拉着一脸镇定的顾小年站在门口，慕琛不解问道：“你们怎么了？这么冷的天站这儿干吗？”
“你儿子要跟你睡。”
顾乔顺着慕琛方向，将儿子拉去几分，打了瞌睡，说道。
慕琛的表情有些不可置信，他看看一脸不快的顾乔，又看向睁着亮晶晶的顾小年，脑子一时转不过弯。
好半晌，才直接蹲到顾小年跟前，盯着他的眼睛，问道：“年年，为什么要跟叔叔一起睡？”
顾小年垂着西瓜头，扭捏了一下。
顾乔余光扫了一眼小不点，直接替他回答：“他嫌弃我胆小，要跟你一起睡。”
顿了顿，她又补充道：“哦，年年终于改你叫‘爸爸’了。”
“你说什么？！”
慕琛立刻握住顾乔的肩膀，惊骇道。
表情滞了一下，慕琛又觉得自己有些失态，又连忙收回来，搓了搓手，而后，看看顾小年，又看看顾乔，神色有些莫名。
到了最后，他似将这股激动压下去了，才重新握住顾乔的肩膀，期待地说道：“他什么时候说的？”
看到慕琛终于守得云开见月明，顾乔不由得笑了一下：“就是刚才儿子提出要跟你一起睡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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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吗？”
慕琛怔了怔，而后，想了想，弯身蹲到顾小年的肩膀，轻轻晃了一下他，说道：“年年，你如果叫我一声爸爸，我就跟你睡。”
顾小年瞪着圆溜溜的眼睛，毫不犹豫说道：“爸爸。”
“……”
慕琛觉得他儿子可能真得吓傻了，明天说不定要带他去见一下钱绍远的爷爷。
可是儿子这天晚上除了要和他睡，叫他“爸爸”之外，一切正常。
纵使顾小年是他的亲生儿子，慕琛也有些难以理解他的脑回路。
也许是在鬼屋极度恐惧时候的一抱，让儿子终于明白有一个爸爸是多么幸福的一件事，或者他早打破心理接受他这个爸爸，只是缺一个契机或者勇气，那声慌不择言的“爸爸”终于让他终于最后那点心理束缚，坦然地全部接纳。
不过无论怎么样，鬼屋这一行让他因祸得福，不仅解决了儿子的称呼问题，还解决了顾乔和他分床睡的问题。
下次，如果开荤，他直接可以拉着顾乔去隔壁次卧，不用再偷偷摸摸。
星期天的时候，慕琛担心顾小年，还是带着他去钱绍远爷爷的医院里做了一翻必要测试。
顾乔则留在家里跟曲晓月沟通她的工作情况。
聊了半天，顾乔才知道，曲晓月跟安氏拧上劲了，她其他简历都没有人投，就只投安氏的。
原来星期三的时候，她去安氏面试过人力资源，但却刷了下来。
可是这没打击到她，反而让她越挫越勇，这几天往安氏所有需要招聘的岗位上都撒了一遍。
顾乔是知道曲晓月脾气的执拗，比如，她说不进小姨夫的公司，就会想尽办法逃出来。
只是顾乔想不明白，她为什么跟安氏较劲上了。
后来想到接机的路上，她好像提到安景同，顾乔立即觉得有些不对劲。
可是旁敲侧击曲晓月，曲晓月都否认掉了。
顾乔却不由得心惊胆战，她不敢想象曲晓月喜欢上会是什么样子，先不说安景同心里已经有林晓染，单说他们两个也是天差地别。
曲晓月今年二十二岁，生活一直顺风顺水，感情像一张白纸，思想单纯耿直。
而安景同与慕琛一样年纪，他这个阶段该经历没经历的，他都经历过，他的女友数不胜数，用慕琛的话说，他和你喝酒，就能把你喝到床上去，生活放浪形骸，思想放/荡不羁。他喜欢林晓染，追她也追得三天打渔两天筛网，如果是倒贴他的女生，不知道会被玩成什么样。
想到这些，顾乔跟曲晓月稍微透露了一下他有心上人，并且私生活混乱的状况，以期待她能知难而退，虽然觉得这种可能微乎其微。
晚上的时候，顾乔还把自己的担心告诉了慕琛，慕琛让她放心，并说会嘱咐安景同。
顾乔又是觉得慕琛和安景同是兄弟着实不可思议，两人的性格明显是南辕北辙。
……
转眼星期一，曲晓月又去安氏面试。
顾乔替顾小年做了中饭放在冰箱里，让他在家里自己玩耍，为避免他无聊，慕琛还给他买了一堆漫画书。
方案今天出结果，顾乔虽然知道自己有了慕琛的帮助，结果没多大悬念，但是心中仍然一阵紧张。
熬到九点钟公布结果时，顾乔没有等待对方公司的电话，却接到了张悦玲的电话。
她的语气依旧刻板从容，顾乔听不出她的情绪，不过还是嘱咐了杨夕夕，让她帮忙接电话，就坐电梯直奔十三楼财务副总办公室。
敲开门时，张悦玲双手交握地搁在办公桌上，一脸平静地看着顾乔，似乎等了她很长时间。
见顾乔关上门走到她跟前，她推了推眼镜，就直接开口：“乔乔，你知不知道你那份方案落选了？”
顾乔还没来得惊讶，张悦玲又说道：“你知道是什么原因吗？”
☆、第183章 你明白这是什么意思吗？（一更）
“什么？”顾乔下意识反问。
张悦玲垂眸看了看自己的手，而后重新抬眸，表情平静得仍看不出情绪：“我们董事会里有个董事认识这个项目的评审专家。他说，这次送选的十家公司，有三家的形式跟你差不多，但所提供的内容比你多，有两家基本跟你一模一样，就是在一些小细节上做修改，还有四家不如你们。”
说到这，张悦玲顿了顿，神色认真了几分：“乔乔，你明白这是什么意思吗？候”
顾乔当然明白这是什么意思芑。
她对方案做过创新，且慕琛做过绝无仅有的修改，如果有一两家跟他们形式一样，纯属巧合说得过去，但现在是五家，还有三家在她的基础上小胜她，除了方案泄露，她找不出其他更好的解释。
上次发生发言稿的事情之后，顾乔就不再惊讶这些办公室内斗，只是她千防万防，还是防不住这些暗中搞鬼的小人。
见顾乔沉凝不语，张悦玲又思索了一下，而后，不带情绪地解释道：“我这次叫你来是提前知会一下你，这件事的影响太大，我这边处理不了，慕总那边应该会找你，如果没有其他事，你就先回去吧。”
“嗯。”
顾乔心不在焉地点了一下头，就转身向门方向走去。
可是没走出几步，张悦玲却提声叫住了她。
顾乔转过头，张悦玲沉凝了片刻，忧虑地说道：“你要做好心理准备。”
顾乔感激地朝她点了点头，就重新走出了办公室。
顾乔明白张悦玲最后一句话的意思。
这个项目太重要，很早就引起董事会、股东、高层的注意，并且以这种方式落选，恐怕事情不会轻易揭过，而且无论她有没有过错，她作为负责人，都有着无法推卸的责任。
只是不知道，这个处罚是什么。
顾乔刚回到办公室，杨夕夕就过来报告，她离开的这段时间确实有电话找过她，就是上个星期主持招标的单位，说她的方案落选了。
杨夕夕也参与过这个方案的部分内容，说到落选时，她的表情踟蹰了一下，显然不敢相信他们无往不胜的主管会失败。
顾乔则淡淡地说了声“知道了”，就将她遣了出去。
她现在没有心情应付这些。
打发了杨夕夕之后，顾乔就坐在办公椅上一边等总裁办公室的电话，一遍遍思索着这个过程，确实一点都找不出不对的地方。
半个小时后，柴乐果然来电话，要她带上笔记本，上一趟二十楼。
她的语气带着些焦急忧虑，显然也知道了这件事。
顾乔以最平静的情绪应下，就依言照做，坐上电梯直接上去。
走进总裁办的区域时，除了柴乐不在，其他人都在按部就班的工作。
顾乔也没有心思打量他们，就直往最里面走。
敲开办公室的门，里面已经站了两个人，是柴乐和网络部的何盛明。
慕琛则坐在老板椅上，双手半支着交握，目光冷肃沉凝得一潭冰湖。
见到顾乔，他眉色稍缓，但还是掩不去那种让人无法自在的肃然。
不过顾乔知道，他这反应已是给她面子，如果换成以前，他恐怕劈头就是一顿臭骂。
他用眼神示意顾乔将笔记本放到办公桌上，就对何盛明简单吩咐道：“查一下顾主管笔记本有没有中毒。”
何盛明点了点头，把U盘插进顾乔的笔记本，用工具对它进行病毒、后门、漏洞扫描。
柴乐则挪了几步，走到顾乔身边，用手拉了拉他，以示安慰。
顾乔给了她一个放心的眼神，就不自觉地紧盯着何盛明。
十多分钟后，何盛明拔出U盘，对慕琛颇失望地摇了摇头：“没有发现可疑的问题。”
“这份文件就在顾主管和我电脑上传送，我的电脑没问题，顾主管的也没问题，监控录像也没问题，文件又是顾主管亲自送到评审单位去的，难道这份文件自己长翅膀飞到对手公司邮箱里。”
慕琛深眸盯着何盛明，沉声说道。
何
tang盛明想了片刻，解释道：“我们公司的网络防护用得是目前世界上最先进的防火墙，只要有黑客入侵，我们网络中心会第一时间收到警报，但是这几周，防火墙运行得都非常正常，所以只能是我们内网出了问题，也就是我们公司的人员搞得鬼。”
说到这，何盛明思索了一下：“也有一种可能，就是有人懂黑客方面的知识，他用病毒以最后入侵了你们的电脑窃取了资料，然后在我们发现之际又抹去了那些痕迹，这样，我们现在来追踪，就追踪不到。”
“有什么办法可以知道这样做的人？”慕琛直接问重点。
“暂时没有。”何盛明颇抱歉地垂下了头。
全场沉默了下来。
过了片刻，慕琛又凝眉看向柴乐：“你有什么要说的？”
“慕总，我觉得不用远程病毒，就这样用普通的方式窃取的可能性微乎其微，起码要在你的电脑上动手脚是不容易，您出门时候都上锁，而且有我们秘书部四个人看着。”
慕琛赞同地点了点头，睨向顾乔。
他家女人看上去一切正常，但是眸底的暗光和几不可见簇起的眉头，还是让他一眼看出了她的担虑。
慕琛握了握手，声音不自觉柔和了几分：“顾主管，你有什么看法？”
虽然慕琛的语态平和，顾乔还是听出了他不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