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我撩笑:“不如我们用酒水在桌子上写出那个字来,到时候看,蓅姜与皇上是不是真的有默契,可心想一处?”
他淡笑点头,用筷子尖沾了杯中酒,径自写了起来,我亦然,稳稳在桌子上写了两个字。等到写好,互相往彼此跟前一看,顿时相视而笑。
“蓅姜有心。”
我拿起酒杯:“蓅姜敬皇上一杯,就贺臣妾与皇上能默契十足,心心相映。”
“有了身子,要少喝。”他温声嘱咐。
我笑笑,清浅泯了半口。满园秋色,红叶娇花,风过留香,渐渐吹干了桌子上的淡淡水痕。
然而,隔日里来的不是别人,我坐等凤云深来探望,未曾想到,来的竟是华瑞莹与元妃。邀月显然对于华瑞莹是有惧意的,以为又是来滋事,所以十分紧张。
“放心,这次她来,是为自己洗脱嫌疑的,肯定老实的很,你怕她作何?”
“娘娘,奴婢担心她来闹您,您现在”
我淡笑:“无妨,看着就知道了。”话音刚落,华瑞莹一身红色轻纱细软,与我那一件雪丝凝纱同于一种面料。乌发高髻,坠了不少的饰品,琳琅满目,微微颤颤。后面的元妃依旧清秀稳重,一袭翠绿长裙,只做一般打扮。
“妹妹身子可好了许多?姐姐我最近几日风症染身,一直没能来看你。”华瑞莹挑了挑眼角,颇为惋惜的道。
“妹妹托菩萨的福,化险为夷,姐姐既然身子不好,无须前来,找个人通传一声即可。”我目光与她身旁的元妃相对,元妃只对我笑,淡淡的,云淡风轻的,仿佛心知肚明。
“难道元妃姐姐也有时间走一遭兰宸殿,稀客,稀客。”
元妃朱唇轻启:“容妃娘娘染病,本宫只好日日守护,只盼等着容妃娘娘的病好转了,才抽出身子前来,妹妹勿怪。”
我轻笑:“哪里话,怎么会怪呢,宫中情深的姐妹可不多,妹妹身子不好,不能侍奉姐姐于榻前,现在有了他人帮忙,不该妹妹谢谢姐姐吗?”
元妃亦然目光清澈的看向我:“本宫与容妃娘娘走的素来亲近,举手之劳,哪里还需赞扬。”
我赶紧点头应是:“可不,后宫之内,能有这般亲近感情,人间少有,姐姐,您真好福气。”这话说得华瑞莹脸色一滞,元妃依旧带笑,并不慌张:“妹妹言重了。”
“无妨,姐姐们不嫌弃的话,留下来用午膳可好?”
“那本宫就不妨碍容妃和宸嫔姐妹两个谈些体己话了,得了功夫,本宫再来看你。”说完,元妃转身出去了。
华瑞莹的笑意自元妃出门一刻,刹然消失,冷冷看着我,目光如炬:“蓅姜,如是我查到私下里是你自己动的手脚,这事情,绝对没完。”
我不怒,亦觉得无所轻重:“是元妃这么跟您说的吗?啧啧,元妃果然是有心思手段的人,她怕是看透了姐姐你所有的弱点了。”
华瑞莹着实恼怒,看着我,秀眉紧蹙,尖声的问道:“你这话什么意思?难不曾你觉得人家误会你了?皇上为着这事情忙了许多日,却是宫里宫外半个头绪都找不到,若是真有人存心陷害,焉能没有踪迹可寻?若是真的找不到蛛丝马迹,那不觉得奇怪?满算着整个皇宫,除了你的兰宸殿没有清查,还有哪里没有查到?为何发现厌胜木偶与你动胎气时辰几乎相近,巫咒竟灵验到如此地步了?分明就是你在背后搞鬼。”
“怪哉,姐姐以为妹妹疯了吗?作孽害自己?话说回来,厌胜若是不灵,为何人人皆怕?为何历朝历代都被视为宫中禁忌?若是不灵,姐姐觉得能千百年流传至今?不相信牛鬼蛇神,自然也信不着神仙菩萨,姐姐缘何还要去庙里参拜?这么说不是自相矛盾?”
“你”华瑞莹气的词穷,只顾两眼寒光,死死盯住我,似乎要把我挫骨扬灰那么恨。
我浅笑,起身踱步走上前去,倒一杯茶,举到华瑞莹跟前,撩眼,温言:“姐姐,元妃是个怎么样的人,您应该最清楚。江家靠着我们华家,官越做越大,可您也别忘了,还有一句话叫功高盖主。姐姐怎么就知道元妃江家就肯一直屈尊在我们之下?若不是没有机会翻身,姐姐还能想出第二个原因来吗?若是挑拨离间,那也总要有个理由,姐姐该不会认为元妃是一真心想帮助姐姐的吧?若是皇帝肯眷顾,元妃高升,试问到那时,你们之间的关系还会是如此?后宫啊,多少人的坟墓,多少人的遗恨,姐姐不是很早就清楚了吗?难道还真的信了?”
见她不动,我拾起她的一只手,将杯子交到她手中:“姐姐不喜欢蓅姜不要紧,个性使然。只要姐姐知道蓅姜不会是您的敌人,那就可以了。”
华瑞莹直直看了我半晌,眉梢眼角都是严肃,终究是一句话未说,重重将茶杯放在桌子上,扭头走了。
看来这一招棋走的未错,元妃果然够聪明,一下子就猜到是谁所为,可知道了又能怎样?如果没有证据,我就不怕她知道。不过她到底还是犯了个错,这个节骨眼上,就算在华瑞莹面前揭穿我,也不会让她的谋算得逞如愿。
看今日华瑞莹的态度就知晓,之前元妃的一番话,显然只是动摇了她的心思,却无论如何也不能下定决心相信那一番话。看来亲缘两字,还是有些分量的,还有就是,我算准了这帮子急于怀上皇嗣女人的心思,若是再下点狠心,还有不成事的道理吗?这一次试出元妃深浅,那日后就定让她的好受,到时候,看谁还能保得住她。
等到凤云深来时,又是过了几日,又是歉意,又是感激,有些手足无措,是个天真烂漫的女子。至那日起,她便时常来兰宸殿陪我,人热络许多,也不再那么拘束。凤云深是个安静的女子,有时候我们一起坐在榻上看书喝茶,也不觉得妨碍,常常是一个半日就这么过去了。
日子过的很快,一转眼已经到了九月底,听刘东打听出,哥哥一行人正准备往京城里赶,中秋就快到了,想必是皇上旨意,另有安排。
午膳过后,我正准备小睡,清荷进来通报,说是吉嫔求见。
我并不纳罕,这个吉嫔与我一样,进宫之初,就被封嫔,不过她没有那么好的命,恰好凤御煊又不是好色之主,传说她至今未被宠幸。当初因为厌胜一事卧床那段日子,她也有来过两次,但平日里交集并不多,不算熟悉。
“准见。”
不多时吉嫔跟着清荷进了来,掀了珠帘,绕过玉屏,我倚在软榻上,见那个清秀女子,满脸笑意的走到我跟前。
“姐姐在休息?妹妹是不是打扰到了?”
我含笑:“整日的睡也乏了,无妨,过来坐吧。”
吉嫔缓缓走到我对面,安然坐下,拿起茶壶倒一杯茶,轻轻放与我眼前:“姐姐,上次我在后花园里,听见蕴妃和兰妃在谈论上次厌胜的事情。”
我端起茶碗轻啜,并没有看她:“厌胜之事宫里宫外掀起多少风波,有人私下里谈论此事,也不算稀奇。”
吉嫔探过身子,轻声道:“可她们从厌胜这件事又提起了姐姐您了。”
我依旧不轻不重道:“此次事关我所怀皇嗣,提及我也很正常,何况后宫女子,嚼舌头的习惯是由来已久的,奇怪吗?”
“可她们说,厌胜这件事稀奇的很,怎么能遍寻不见一点线索,就似断了线一般,还有那始作俑者呢?说是”吉嫔的话说到一半,断了。
我瞭眼看她,笑靥如花:“妹妹怎么不往下说了?”
吉嫔看了看我的眼,顿了又顿,似乎找不到我脸上有哪些不合时宜的表情,缓缓道:“说是姐姐自己,自己做了手脚的可妹妹不信,姐姐怎么会这么做,不可能的啊,皇嗣这么大的事,怎么会这么不慎重呢?”
“嘴长在别人身上,我能怎么样呢,皇上不是一直再查吗?总会有个结果的,到时候就真相大白了,我不急于这一时澄清。”
吉嫔唠唠叨叨又跟我念叨了一段才离开,她刚一离开,刘东贴过来在我耳边细声道:“娘娘,奴才后院盯上个可疑的小太监,就是皇后分下来那几个其中之一,娘娘您看。”
我眉目一凛,侧目:“细细说说。”
刘东一番拖沓冗长的叙述,我听的笑意越来越浅,心里还是反复琢磨。
“娘娘,您看这”
“你有没有让他发觉你在跟他?”
“奴才哪敢,只是暗中观察了好一段时间了,确定了他可疑才敢跟娘娘报备。”
“这么一来,我们的计划有变,说不定,这次能拉出来一条大鱼上岸,刚好给我一个好机会。”
刘东不明意义:“娘娘说的是?”
我笑看他:“后宫不是盛传厌胜之事有假吗?那就借这次堵住所有人的嘴,让它成真。此外,也要让另外一个人断了这个念想。”
刘东俯身:“奴才全凭娘娘决定。”
我伸手抚摸自己凸起的肚子,笑意浅浅。不曾被影响太多心情,似乎还有些心满意足。刚刚好,大家似乎都是心里泛出怀疑,却苦于都找不到任何证据。那么说来,凤御煊是不是也对我起了疑呢?这样一来,就要由我来亲自结束这件事情?也好呢
承诺
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这道理连三岁小儿也知。当初用那厌胜一计,挑拨华瑞莹与元妃的目的达到了,顺便还把元妃的底摸了一摸。更重要的是,后宫里相继冒出来的其他人也成了我视线之中的目标,省得我安插眼线犯辛苦了。吉嫔这次来我面前告状,看起来似乎与我交好,却也是套话而已。
原本打算这件事情就如此无头无尾的沉下去就罢了,如今吉嫔这一试探,反倒让我有个机会好乘,我倒要看看,背后究竟还有哪只手向我伸来。
中午时候,凤御煊就过来了,他倒是落得清闲,坐在榻上陪着我喝茶。
“眼看中秋了,我已经下旨,让华安庭他们中秋之前进京。一来,你们兄妹也好相见,二来,临平那事情也该落实一下。”
我抬眼看他:“这件事情臣妾心里有了打算,皇上就放心吧,宁王那里就由皇上去点破,临平公主这边,臣妾自然可是说服。至于皇后那里,皇上看看如何才好呢?”
凤御煊侧眼看我,眼色幽深如渊:“皇后哪里如何?”
“张口便留三分地儿,上次皇后跟臣妾提过联姻的事情,道理也说得十分清楚,可蓅姜当初也是对天起誓,这辈子都是皇上身后的人,蓅姜怎能食言恶咒自己呢?可就凭蓅姜一己之力,怕是解决不了问题不说,还把皇后娘娘得罪了个遍。”我转过头朝身边的俊仪男子笑了笑:“蓅姜倒是可以从永州侯郑铨手里夺得到机会,可要是从皇后那里的话,自认为没有本事可全身而退,让皇上失望了。”
凤御煊听完我的一番话,不怒反笑:“知道泥鳅为何难捉?不仅因为它最喜藏在泥中,且一身的泥色,更是因为它一身光滑,即便握在手里也未必能握得住,实为智慧。”
我但笑不语,心里自然有自己的打算在,他带起我手,缓缓牵我走进他自己,一揽腰,我顺着力道坐在他怀里,便乖巧如猫般顺势倚了过去,覆在他胸口。
感觉他的手覆上我的肚子,淡淡而语:“小东西几日不见又长大了一些,不知如蓅姜这般极为聪慧的母亲,会生出何等出类拔萃的子女?”
我巧笑,声如呢喃:“有皇上这般睿智伟大的父亲,子女焉能落于人后?”
他轻笑,手掌温热,虽然隔着衣料,可宽掌指尖的温度却能缓慢的透过衣服直暖我皮肤,缓缓的,轻轻的摩挲,舒服至极,亦安逸十分。
“朝堂之上,不乏比我更睿智的人,说到伟大,自然是谁只手撑天,谁就是伟于天地。哪有是从来就有的,都是自己夺来的。”
我嘴角的笑意一滞,如此相似的话,曾几何时,我看见母亲形如虚设的坐在父亲身边时候,我也曾想到。做女人,当做二娘那一种,人前温驯,人后妩媚,饶是父亲那种铁血冷骨之人也被她绕得目视不清,顺着她的那一道一路走到黑。
而我呢?朝堂之上种种风云动荡毫无我立足之地,也无需我立足。我只争后宫寸土寸天,有了这一切,朝堂之间的瞬息万变也要随着我的一朝一夕风起云涌。哥哥是第一步,最可靠的那一步,那以后呢?我既然不能单凭哥哥一人立足后宫之地,那么,接下来,要为我所用的是谁人呢?
“夺有何不好?前朝皇帝燕文寒秋的王位也算是夺来的,不也世代相传,安度了几百年的光景吗?”我伸手扶上他胸口,轻轻抚摸,慢言细语:“蓅姜一直以为,能者得天下。若是无能,只会断送了这祖宗江山社稷,徒留悲壮,哪里还有比将这江山万代相传来的更有意义呢?皇上就是最能者,理应弃去糟粕,除腐朽而代之。何况,皇上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