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部,触及到你的踢腾,那是我爱你的惟一办法。可现在……“他双手掐着额头,伏着身子,哞哞地哭出声来。
尤都这时兴致勃勃地插话说:“爸爸! 如果克莉丝不是你的女儿,这会意味着什么? ”
“你说意味着什么? ”克鲁格仰起脸,止住了哭泣。
“你知道我爱克莉丝,我不得不忍痛割爱地离开她,这份爱始终占据着我的心。”尤都急切地喊道:“现在我能和克莉丝结婚了,她即将成为我的妻子。”
在柏林待了一个星期,我为了按时和丈夫通电话,便在戈登沃埃斯的陪同下返回英国。途中我们仍然住在先前的那个仓库里。
他想和我办那种事,问道:“这一个星期对我来说简直是度日如年,你为什么拒绝我? ”
“我们只能保持朋友关系,”我回答。
我们躺在床上时,他向着我凑过来。
我说:“太累了,我想睡觉。”
“我不干扰你。”他拿着我的手,吻着。“莱普·惠特! 我很爱你! ”他说着,像是遭到毒打即将气绝的模样。
我为他感到悲哀。那么多人爱我,为什么我却是如此的不幸? 正因为我没有顺从,所以别人能得到幸福,我得不到。
我们互相依傍着,但又是抑制着自己,从入睡一直到醒来。
“我需要忍耐。”戈登·沃埃斯说。
我没有吭声。
我几乎不敢相信自己又回到了英国。我在电话里听到了丈夫的声音,两眼充满着泪水。
“喂! ”
“刘易斯! ”我强忍着哽咽。
“亲爱的,克莉丝! ”
我觉得胸腔透不过气来,艰难地磕磕巴巴地从嘴里进出字来:“我……很想你,现在……我们又相会了,我非常……爱你。”
“你的话使我高兴,我也很想你,如果不是你有病,我就将你接回来。”
我感到惊慌。
“你用不着来接我,刘易斯! ”我解释着,“这次分别是痛苦的,但是我的病很快就好了,我不久就会回到你的身边。”
“你好一些了吗? ”
“好多了,我吃得好,睡得香,看上去和在伦敦大不一样了。”
“听到你说这话,我很高兴。”
我们谈着谈着,我痛哭起来。
“要镇定! ”查威尔太太在一旁安抚着说。
“我不能! 我不能! ”我抽泣着。
查威尔也来安抚我,但他的态度比较严厉。
苦涩,疲惫的泪水沾满了我的两腮。查威尔太太将我抱住,她也哭了,我久久将头埋在她的怀里。
“莫里斯太太! 我们必须坚强起来,命运已经给我们安排了道路,我们必须沿着它向前走,绝对不能转过身来。”
“你说得对,但是我身上背的东西太重。”
“基督的逾越背的东西更重。”她温和地解释着。
“他很好,而我受到了很大的伤害。”
“我们是违背自己的意志行事,所以我们觉得很痛苦。”她的话说到了我的心坎上。
在多佛只待了两个小时,我和戈登… 沃埃斯又穿过英吉利海峡,向柏林进发了。我再次艰难地忍受着晕船呕吐和寒风刺骨的痛苦。
我和戈登.沃埃斯沿着原来的路线向前走。我希望一切照旧,惟独不想和戈登·沃埃斯再办那种事。
我们又睡在一张床上,他拥抱我,吻我,但没有强迫我。
我想到将要面临的事:到了柏林,尤都可能要求和我做爱……
我要去佛莱德贸斯,那里是英国派遣间谍聚集的地方……我讨厌那里的卡巴来歌舞和放荡的生活方式,我不愿意沦落为娼妓,只有一死才能获得自由。
“你睡着了吗? ”戈登·沃埃斯问。
“没有。”
“你不相信我吗? ”
“我想死,戈登·沃埃斯! ”
“不要开玩笑,”他斥责道。“我们是在战争时期,谁也不知道这战争会打成什么样子。”
“不只是我们不可能知道,谁都不知道。”
“提起精神! 莱普·惠特! ”
“我觉得头有点昏。”
他从床头柜里拿出来一条手绢,擦拭我的眼睛,然后,他又轻轻抚摸我的面颊。
“我很高兴一路上有你这样一位伴侣,”我感激地说。
他虽然不够愉快,听到我这话,脸上立时流露出欣喜。
“戈登·沃埃斯! 虽然我们不会有什么结果,但是我很喜欢你。”
“莱普·惠特! 有一天我们之间的关系会起变化的,我等待着这一天的到来。”
我没有回答,心想,何必说“有些事难以预料呢?!”
我们停了,老半天没有说话。
“睡不着觉是很难受的,我们起床吧! ”他说。
“不要为我操心,很对不起,耽误了你睡觉。”
“我习惯于晚上睡不着觉,”他回答。
半个小时以后,我们穿过了德国边界,搭上了一次列车。
旅途是多么的凄凉! 我不得不踏上一次又一次的心酸的路程。
“我们已经到柏林了,又得一个星期彼此才能见面了。”戈登·沃埃斯说。
“不一定要那么长时间吧! ”我回答。
“我在柏林不能和你见面,只允许我在路上陪同你。”
“或许我们俩可以在别的地方见面。”
“不可能,莱普·惠特! 很遗憾,我很想和你在一起,我照顾你的安全,有我在你身边,保险不会出事。”
“我不会出事的。”我尽量使他宽心。
他看着我不说话,像是为我担忧,这使我非常害怕。
他看我不高兴,想竭力鼓励我,说:“不用注视我,我是个弱智者,你完全可以制服我。我爱你,睡觉不能没有你,我非常想待在你的身边。”
“你是一个好朋友,戈登·沃埃斯! ”
他拿着我的手,吻着。
“我一个星期以后再见你,”他难过地说。
“再见! 想到时间飞逝,就会觉得我们很快又会在一起的。”
“你说得对,我们一定要健康地活下去。‘’他走开了,没有回头。
二十五
来到柏林几个小时以后,我换好衣服,准备吃晚饭,心想,今天晚上肯定会见到尤都,他父亲也可能要来。克鲁格将会抑制自己的感情,他爱我,但我害怕即将来临的事。
我思念着相聚,尤都却没有来,我反而觉得高兴,能够一个人安静地吃一顿晚饭了。饭后,我去到阅览室,看了会儿书,未能坚持看下去。
我觉得还是睡一觉好,只有睡着了才能消除心头的烦恼;可是连个盹儿也打不了,只好待在图书室,强迫着自己的目光从书中这一行转移到下一行。忽然,我发现一个人坐在了我的对面,我注目看去,不禁大吃一惊,原来是尤都。
“你来这里干什么? ”我问道。
“你看,我不是来找你的吗?!”
“你来到这里很久了吗? ”
他看了下手表,说:“半个小时了。”
“你为什么没有说话? ”我问。
“你对书的兴趣似乎比对我大。”
他站起来走向我,说:“你这一路还好吗? ”
“只是累一点,并没有遇到麻烦。”
“如果你不愿意往返折腾的话,你可以留在德国。”
“不要再说这话,这是绝对不可能的。”
“克莉丝! 只要一个人活着,没有不可能办到的事。”
“我想你爸爸可能来这里吃晚饭。”
“他不在柏林。”
我合上书,将书放在桌子上。
“我尽快赶到了这里,”他说。
我凝视着他。
“克莉丝! 我需要见到你。”他接着说。
“出什么事了吗? ”
“我爱你,克莉丝! 我需要你。”
他吻我。
“放开我! ”
他再次吻我。
“我求你不要这样,我求你了! ”我几乎喊叫起来。
他无趣地放开了我。
“不要惹恼了我,”我说。
他安静地坐了下来,沮丧惆怅。
“要理智些,尤都! ”
他仍然不说话,神经质地咬着嘴唇,忽而又咬紧牙关,他明显地在发怒。我看着他这个样子心里很难受。
忽然,他站了起来。
“最好我离开这里,如果我再继续待下去,我就不能为自己的行为负责了。再见! 克莉丝! ”
“再见! 尤都! ”
他很快走向门口。
现在,又剩下了我一个人。我昏昏沉沉地坐在长沙发上,心想,虽然我不能使尤都愉快,但是我希望他舒心……我们两个人都得不到幸福。他不愉快是他不能拥有我,我不幸福是因为我是纳粹间谍。
我离开阅览室,来到自己的卧室,躺在床上毫无睡意地睁着眼睛,然后,闭上了眼睛,还是睡不着。我听到每隔一个小时敲着的钟声,街上车辆的轰隆声,人行道上的脚步声,一只猫的尖叫声,每一种声音都使我心烦意乱。当我刚要睡着的时候,空袭警报拉响了。
冯·麦克将军告诉我空袭时要到地下室躲藏,我没有动,希望一个炸弹将绝望中的我炸成齑粉。我几乎感觉到飞机的俯冲,联想到约翰的飞机在火焰中坠落,骤然心脏一阵狂跳,泪水溢出了眼眶,直到飞机走后才慢慢睡着。
次日早上,我醒来时有一种异常的感觉,究竟是一种什么感觉说不上来,是悲伤吗? 我时常悲伤;是愉快吗? 我很久没有高兴过。这是一种什么感觉? 是一种激动,是一种预感:“兴许要发生什么事吧?!”我不知道,大概不是什么好事。
早饭过后,何富曼上校来见我,给了我一些指示。中午,克鲁格来了。我高兴见到他。
“嗨! 克莉丝! ”
“嗨! 克鲁格! ”
我们来到起居室,他靠近窗户坐下。
“外面冷吗? ”我问。
“外面很冷,这里很舒适。”
我向窗外望去。
“人们挤过来挤过去,那是在干什么? ”我注视着问。
“这是因为他们冻得要死。”
我坐在他旁边。
“抽支烟! ”他拿出香烟盒。
“谢谢! 我不抽。”
他安静地抽着,谈及我近两天的情况,好像是看出我有些异样,便问道:“克莉丝! 你和尤都吵架了吗? ”
“没有。”
“他想今天晚一点来看你。他觉得今天来看你迟到了不太好,他的情绪很坏,总是昏头昏脑,心不在焉。”
我没有回答。
他接着说:“我可能是错的,我觉得他在爱着你。”
“很遗憾,我已经是结过婚的人了。”
“我知道。”
他又沉默了会儿,然后他问我:“何富曼来过吗? ”
“来过。”
“他给你做过指示吗? ”
“做过。”
“他都说了些什么? ”
“他让我今天下午去佛莱德贸斯。”
“对,对,”他确认地说。
“如果尤都来这里见不到我,会怀疑我是有意躲避他的。”
“他知道你今天晚上不在这里,他也很忙。”
“克鲁格! 我很高兴。”
“你找到特工28号了吗? ”
“找到了。”
“这很好。”
“克鲁格! 你认为战争会很快结束吗? ”
“几个月以后,我们将成为欧洲的主人。”
我沉默地坐在沙发上,心想,如果他们胜利了,英国就会失败。
我想念刘易斯,想念莫里斯上校,想念我哥哥和所有我喜欢的朋友们。
“你在想什么? ”他问。
“我在想战争。”
“很快就会和平了,”他特别肯定地说。
吃过午饭,克鲁格又和我待了一会就走了。因为这天晚上我要去佛莱德贸斯,所以我睡了会儿午觉。
晚饭时,安娜问我:“在餐桌上摆几个盘子? ”
“我一个人吃,吃完饭以后,我就出去。”我答道。
“你准备穿什么衣服? ”
我犹豫了一下,说:“我要穿件绿色的。”
约翰喜欢这种颜色,他买了许多绿色的纪念品。
“现在,我给你准备衣服。”
当我穿好衣服对着镜子端详时,不禁怀疑地问自己为什么要选择绿色? 我几乎想换衣服,但是时间来不及了。我来到了起居室。
“我需要等你回来吗? ”安娜问。
“不要等我,我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回来。”
佛莱德贸斯有很多豪华的卡巴来歌舞表演,不过自开战以来日趋冷落,变成了军人和妓女经常出没的场所,也是英国派遣间谍活动的汇集地。盖世太保已经查出了几个间谍,并将他们作为诱饵,通过他们截获英国的情报并向英国传送有利于德国的伪造情报。德国根据反馈的情报,在欧洲战场上赢得了不少的胜利。
我不情愿地走进一家表演厅,任务是侦察特工28号。他是一个英国人,名叫艾德里安·韦恩,假名是奥托·韦德。
我找了张桌子坐下来。
我像是一个舞女,像是一个歌女,又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