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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路上要走这么久,时间总不能浪费了。”
幸好官道够平,马车摇晃得不厉害,不然哪还能让她起这种心思,段梓易帮她整理好宣纸,一边用镇纸压着,一边他用手压住,“这样我就还有点用了。”
“你什么时候都有用。”夏含秋声音小小的嘟囔了一句,说完也不敢抬头去看男人的笑脸,明明脑子空空,却还是装出一副镇定的模样在宣纸上胡乱写下几个字。
等她发现时,一页宣纸上满满的全是换之两字。
燥得她赶紧将那宣纸揉成一团丢到角落,要不是外面在下雨,还起了风,她真想将这纸丢到外面去,以期毁灭证据。
鼓起勇气抬头,却看到换之一手给她按着宣纸一角,一手捧了本书在看,并没有抬头看她,夏含秋这才深深吐了口气,静下心来构思后面的故事。
此时,她以为在认真看书的某人却满眼笑意的抬起头来,眼神深处藏有情深几许,只得他自己知道。
伴随着稀里哗啦的雨声,两人各自忙活,时不时眼神交汇,路途遥遥的疲累没感觉到,感情倒像是更浓了。
虽是在雨里赶路,马车的速度却并不慢,半下午的时候路程就过了一半。
小睡了一下,夏含秋喝了口茶,正打算继续之前的事,马车突然猛的停了下来,段梓易眼疾手快的将惯性往前冲的夏含秋搂住按进怀里,身体纹丝不动。
“是他们?”
“估计是。”段梓易扶着人坐好,敲了敲门,两人躬身进来,“主子。”
段梓易微一点头,“不管发生什么情况,不得离开秋儿一步。”
“是。”
段梓易又看向秋儿,“这两人你见过的,一个叫紫叶,一个叫紫双,这次出来她们会跟在你身边,有什么事你尽管吩咐她们。”
夏含秋记得她们,几次出行都是由她们跟随,此时也不矫情,“好,你要出去吗?”
“不用,除了我的人手,陈辰也暗中带了人,若是这样都收拾不了对方,那我就真的要对齐振声刮目相见了。”
马车外壁被人敲响,章家宝着急的声音混着雨声传来,“姐,你没事吧?”
夏含秋忙撩起小窗口的帘子,眼里直冒火,“回马车上去,他们的目标就是你,你这是想送上门去不成。”
章家宝也不在乎被骂了,亲眼看着姐姐无恙才放下心来,在护卫的保护下回到马车内。
一直闭着眼睛,他离开都没有说半句的陈辰睁开眼睛,递了块干帕子过去。
章家宝受宠若惊的接过来,正想着自己是不是要说点什么,就看到他又闭上了眼睛,只得作罢,轻手轻脚的给自己擦拭淋湿的地方。
外面打斗声渐弱,陈辰却没有放低警惕。
他给自己定位的很明白,四王爷的人手是小师妹的第一道防护,四王爷本人是她的最后一道防护,那他,就是中间那一道,不止是安危,还有各方面也是一样。
身为无为道长的二弟子,他却没有那些多余的仁心,反倒是多出了一份野心,他也从不屑于遮掩。
一开始他以为师傅会因为这个而疏远他,更甚至逐出师门,可是师傅没有,反倒对他另眼相看,教他的东西又多又杂,只要他想学的,师傅又会的便不曾有过保留,那时,他以为是因为师傅自己也有野心。
在他十四岁那年,也不知是不是获得了师傅认可,师傅告诉了他小师妹的存在,以及她背负的重任。
多年过去,他都清楚的记得他和师傅两人的那场对话。
“一个人有野心是好事,这说明他上进,注定了不会碌碌无为,凡在任何一个领域扬名者,若是没有野心也定不能成,不管是为官者还是将买卖做得好做得大的商人皆是如此,辰儿,你有野心,但是你没有方向,不是你找不到,而是你觉得那些对你而言都太简单了,不用付出多少心力便能达到目标,这让你觉得无趣,辰儿,你可知为师的身份为何?”
“师傅以占卜扬名。”
“那只是掩饰我身份的一个幌子罢了,为师真正的身份不为天下知,也不能为天下知,一旦被人知道,无为观都不一定护得住我。”
“师傅现在是要告诉我吗?”
“你想知道吗?知道了便要承担责任,你考虑清楚。”
“这便是师傅你替我找到的方向?”
“你要这么想也无不可。”
“那么,请师傅告知。”
“为师是这一代的预言者,预言天下的预言者。”
“所以,师傅是想让徒儿做什么?”
“不,师傅不想做什么,也不会支使你们去做什么,现在告诉你,是因为我的继任者已经出现了,而你,是她最好的辅助人选。”
“师傅是要徒儿现在就去她身边吗?”
“不,我们还需等待十七年,她要先独自走上一程,辰儿,她是女子,你可介意?”
“女子又如何?辅助一个女人成就大业,师傅替我选的路我很喜欢。”
“那你便努力吧,她虽是女子,却非软弱,当一个女人强大起来时,男人也得让步。”
“是,师傅。”
打斗声停了,雨声好像更大了,陈辰睁开眼睛,小师妹有多强大他暂时还没有看出来,经过这些时日的暗暗观察他却也知道,十七年的等待,十七年的努力,不会白费。
ps:未修。
146章 章家
“主子,解决了。”
夏含秋看向段梓易,这个解决了的意思是她理解的那个吗?
“问出来了吗?”
“是,问清楚了,如您所料,他们都是齐振声派出来的人。”
“那便走吧,留下人把该处理的处理了。”
“是。”
简短的对话,透露的内容却不少,夏含秋估摸了个差不多,也不去追问,继续写她的故事。
段梓易微一扬眉,见她不问也不主动提起,没留活口这样的事,他也不是那么愿意让秋儿知道。
晚上在小镇上简陋的客栈将就了一夜,次日中午,一行人终于进了武阳城。
“打起帘子。”紫叶紫双忙照办。
城门前排着长队,厚重的城门中门未开,只开着侧门容人进出。
四年前离开时,她连面都不敢露,提心吊胆的只想逃离这里,逃得远远的,哪怕心里有着对未来的无限彷徨,也不曾迟疑过半分。
于她来说,就算离开这道城门后死在外面她也甘心。
那时,她从没想过有朝一日还能这样大摇大摆的回来,衣锦还乡,不过如此。
贵族向来有特权,没人敢拦下他们的马车,顺顺利利进了城。
当年秋儿是怎么离城的,段梓易几乎能想像得出来,怕她触景生情,故意问,“直接去章家吗?”
“恩。”夏含秋收回思绪,嘴角恶劣的勾起,“我都迫不及待的想知道章俏儿看到我是什么表情了。”
“一定很精彩。”
确实很精彩。
章俏儿虽然被吴氏赶出府,并严令她不得再登章家门,可出了这样的事,她真要往前边儿站,吴氏也拿她没办法。总不能在灵堂前让前来凭吊的来客看了笑话。
老爷尸骨未寒,她虽然心冷,却也不能不为章家想。
章俏儿心虚,不敢往灵堂前凑,更不敢出现在母亲视线内,母亲看她时那种冷意,她害怕。
所以。她只能端起城主夫人的架子在前堂迎女客。
有人前来凭吊时。仪宾会高声唱诺。
她也早早调整好表情去相迎。
听到外面传来响动,仪宾却没有动静,她只以为是章家下人在忙活什么事,也没往心里去。
只是当脚步声由远及近时。她下意识的看过去,惊得立刻瞪大了双眼,“家宝!”
章家宝冷冷的看着就算到了这种时候身上还招摇的用了好几件首饰的二姐,什么话也不说,让开一步,扶着后面的人进来。
夏含秋,就那么缓慢却强势的进入章俏儿的视线,一身的白,让她看起来非但不显柔弱。越发衬出她那由内而发的骄傲。让她整个人看起来格外冷艳。
要想俏,一身孝,在夏含秋身上体现得淋漓尽致。
可这却深深的刺痛了章俏儿的眼睛,像被人砸到脚一般尖锐出声,“你不是说你和章家再无关系吗?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听到动静不少人都围了过来。听章俏儿这语气不少人心下都有了猜测,不由得都打量起夏含秋来。
当年的事他们都还记得,对于之前并无多少印象后来却惊掉他们下巴的章家长女,他们心里都很有几分好感,毕竟能有这般胆气的女子不多,就是有那尖酸刻薄的,这会也都闭嘴看热闹。
章家宝正憋着气,听到章俏儿的话就要顶回去,“章俏儿”
“家宝。”夏含秋打断他的话,不让他在众人面前落人口舌,“叫二姐。”
“我只有一个姐姐,姐,我只认你。”章家宝红了眼睛,语气平静不见半点激愤,却有着谁都能听出来的坚定,“以前我不理解为何要说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在她身上我彻底明白了,可人家的女儿嫁出去了还知道提携娘家,护着娘家,她呢?她活生生气死了爹,毁了娘家的顶梁柱,这样的女人,我没法说服自己再喊她一声姐姐。”
“我没有,你瞎说,章家宝,我才是你亲姐,你居然信她的话,被她撩拨几句就不认我,你是不是忘了,你和我才是一个娘肚子里出来的。”
章俏儿没想到家宝会在众目睽睽之下掀开这个事实,不,这不是事实,这根本不关她的事,章俏儿大喊,“你以为爹是病秧子吗?被气一气就会死去,章含秋,不,你说了你以后姓夏,你再不是章家女,你凭什么再登章家门?来人,来人,赶她出去,谁也不许放她进来。”
章家护卫对望一眼,没人动,老爷没了,公子才是章家当家做主的人,公子明显是护着大小姐的,他们才不会蠢得去做这得罪公子的事。
齐振声派在她身边的护卫倒是想动手,可他们不敢动。
章家大小姐身后那几人气势太强,压制得他们动弹不得。
“你们都傻了,快将她赶出去!”
色厉内荏也掩不住章俏儿的惊慌,众人的视线在章家两女之间来回瞧,只觉高下立判。
章家宝冷笑着看向章俏儿,心里泛起阵阵悲哀,这是他亲姐,虽不如和大姐来得亲近,但两人的关系也一直没有特别差过,可现在
“家宝,进去吧,要算帐也不急于这一刻,章家老爷尸骨未寒,闹上这么一出,他死了也闭不上眼。”
章家老爷众人惊讶的看向夏含秋,章家长女,确实硬气,居然真就不再称呼一声父亲了!
章松这时终于赶来了,听到这句顿时眼眶泛红,对着两位主子就跪了下去,一直压在心底的悲伤再也抑制不住,泣不成声,“大小姐,公子,老奴老奴”
章家宝上前扶起不过分别短短数日,看着却像是老了几岁的管家,“辛苦了。松叔。”
章松连连摇头,抬手抹泪。
“我已经不是章家的大小姐,章管家别再这么称呼我。”
“在老奴心里,大小姐便是大小姐,老奴多谢大小姐能在这种时候回来。”
“我为的不是章家,只是家宝。”夏含秋毫不客气的当众表明态度,打心底里。她不想和章家扯上任何关系。若是必须来上这么一趟才能了了她和章家的因果,那她便来。
“少说得这么冠冕堂皇,别当章家没你不行,我现在可是城主夫人。章家有我一日便用不上你。”章俏儿觉得自己都要气死了,凭什么章含秋一回来所有人注意的都是她?她章俏儿才是章家女,章含秋早就姓了夏。
“你?你不将章家带入地狱我便感恩戴德。”章家宝不屑的看她一眼,在姐姐的示意下当先开路,往灵堂行去,看都不去看全身都在颤抖的章俏儿。
章家的变化不大,点缀在各处的白色让华贵得惹眼的宅院看着顺眼了许多,在这里生活了十余年,夏含秋熟悉这里的一草一木。就算离开了四年。就算章家被她一把火烧了一小半,眼神所到之处,熟悉之感扑面而来。
她和章俏儿的感情也曾好过,在两小无猜的年纪时,两人是彼此最亲密的伙伴。睡一张床,盖一床被,在一个桌用饭,有什么秘密也会互相吐露。
是什么时候开始,两人渐渐走远的呢?
七岁?还是八岁?不记得了,吴氏像是突然觉得两人感情太好了,不管去哪里都将章俏儿带着,使得她认识了许多小姐妹,而她,从来就不被允许随意出门,她们姐妹两人就是从那时候起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