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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户大贵族年间不死上几个人的。
踌躇又犹豫了一会,还是忍不住想打听一二,“夫人是不是知道,冬娘她去找谁了?”
“我倒真没想到她脑子转得这么快,既然如此,我便遂了她心愿。”夏含秋知道不管是为着什么,冬娘都不能留了,于是也不再打马虎眼,直言道:“你可知道。冬娘一直想爬主子的床?”
陈郁娘瞪直了眼,“冬娘她怎么怎么会!”
“她去找的那人,便是昨天来登门拜访过的齐振声。武阳城主,至于她去寻人打算做什么。不外乎两点,要么,就是知道在府里没了希望,想着另外攀附一人,要么”
夏含秋冷笑,“她一直跟在我身边,自是看得出来我和齐振声不对付。我就不知道她手里抓着了什么有用的东西,居然敢去和齐振声做交易。”
陈郁娘怎么都想不到冬娘会有这么大胆,她平时连高声说话都不会,明明温柔又胆小。怎么可能,怎么可能会
“不信?等着看吧。”原本她是打算温和些来的,免得打击了陈郁娘,在这女子普遍不将自己看成独立个体的世道,陈郁娘这样的太稀少了。她本想护持一二,可现在显然有人迫不及待了,那就掀了那层遮住真面目的纱得了。
段梓易提壶给她添了茶,“放心,一直有人盯着她。她自以为拿住的有用东西是刻意让她知晓的,对我们不会有影响。”
轻吁了口气,夏含秋放下心来,陈郁娘听着,面如死灰。
她想,陈郁娘,这些年,你千辛万苦护着的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
怪不得旭儿不喜欢她,怪不得得一点点好都无比感恩的珍儿都不愿意亲近冬娘,她真是越活越回去了,竟然连两个孩子都不如。
等了有一个多时辰,夏含秋等来了一个结果。
“请人进来。”
齐振声一进来便觉出味来了,不由笑了,“在等我?”
“也可以这么说。”看都不看他身后的人一眼,夏含秋引人入座。
而段梓易却是连站起身相迎都不曾,半点不遮掩自己对来客的不欢迎。
这正合齐振声意,很干脆的当作没看到他,眼神全落在含秋身上。
这让段梓易心头火起,终于不能再安坐了,“不知齐城主所为何来?”
齐振声气势同样不弱,“我以为这很明显。”
“我问的是,你的来意,总不能是来炫耀你得了个好玩意。”
冬娘脸色刷一下白了,顿时让她更显柔弱。
陈郁娘盯着她,眼神几乎要冒火。
之前夫人说时她还心存侥幸,想着夫人应该是想岔了,误会了,现在事实都摆在了眼前,她即便是再想骗自己也骗不下去了。
齐振声惯来便是个很冷静的人,不然也不会有今日,可这会,他就是不能忍受在含秋面前被人这般抵毁,深吸一口气,不算温柔的将避于他身后的人一把拉到前边来往前用力一推,“夏小姐,这是你的丫鬟没错吧。”
夏含秋点头,“之前确实是。”
“她到驿站来找我,说是要投奔于我,只要我收她,她便告诉我许多这府里的事。”低头对上被他推倒在地那人不可置信的眼神,齐振声冷笑,“这确实很能吸引我,不过,这样的人我可不敢要,若让她今日尝到了甜头,以后再遇上高枝,岂不是会再将我卖了往上爬?”
冬娘连连摇头,爬到齐振声身边抱住他的腿,“您相信奴婢,奴婢绝不会这么做的,老爷,您在驿站的时候不是这么说的,您说要光明正大的从夫人手里将奴婢要过来,怎么这会就变了?老爷,除了告诉您的那些,奴婢还知道很多事,真的,您信奴婢”
陈郁娘气得脸通红,忘了这是在主子面前,忘了眼前还有贵人在,上前就给了冬娘一巴掌,将冬娘打得头都撇到了一边,显然用足了劲。
“冬娘,你为什么要这么做?夫人是我们的恩人,你居然居然做这种事,这么龌龊的事你都做,我平时就是这么教你的?”
冬娘摸着自己麻了的半边脸,不用看也知道肯定肿了,这副丑样子,竟然被城主老爷看了去,心里憋了多年的火一朝全涌了上来,“你帮我也不过是因为你承人恩情,我并不欠你什么,可这些年,你仗着曾帮过我对我指手划脚的还少吗?人往高处走有什么不对?你当年若不是存了这样的心,又怎会爬上贵人的床还怀上没人要的野种又被人一脚给蹬了?你有多清高?这会觉得我不要脸了?你当年要脸了吗?我就是想过得好些,有什么不对?我长得好。我有本钱脱离穷人的日子,为什么不能去争取?我要是有了那日,还能亏待了你?你为什么就不能指着点我好!”
原来她一直是这么看自己的。觉得她曾爬上贵族老爷的爬,觉得她不要脸。根本没资格管她,原来她温温柔柔的背后,竟是这么轻贱自己的。
陈郁娘心痛如绞,只觉得自己这些年的付出就像个笑话。
门口箭一样冲进来一个小身影,一把将闪躲不及的冬娘冲倒在地,坐在她身上死死压着她,狠狠给了她两爪子。什么话都不说,神情却凶狠的像个小兽。
是陈旭。
“啊!”脸上的疼痛让冬娘心神俱裂,她唯一能依仗的就是这张脸,要是这张脸没了。她就是一辈子贱命,永远都别想再有翻身之日!
这没爹的野种,竟然毁了她全部的希望!
冬娘用力将陈旭掀翻,上脚就踹,哪还有平日里半丝柔弱模样。可她一脚刚踹出去便觉得腰上一痛,身体高高抛起又重重跌落在地。
郭念安收回腿,上前将自己的小侍童扶起来,看他无大碍才冷哼出声,“打狗还要看主人。我的人你也敢上手打?”
终于回过神来的陈郁娘连滚带爬的上前将儿子搂进怀里,连声问:“旭儿,哪里痛?快告诉娘哪里痛,娘带你去看大夫”
陈旭咬牙摇头,小手紧紧抓着娘亲的衣袖,娘过得有多不容易他自懂事那日起就看在眼里,换成别人这般说娘亲他还不会这么生气,因为他还太小,力气也小,打不过人,伤着了娘还得难过。
可有些话,他头一个不能说,冬娘就是第二个,娘为她做了那么多,累得他们连家都没了,还卖身入府做奴婢,只为保他们安全无忧,冬娘怎么能这般在娘心上扎刀子,怎么能
“娘,她太没良心了,她怎么能这么没良心,她怎么能”
陈郁娘被问得悲从中来,眼泪再也忍不住,大颗大颗的往下掉,打在陈旭手上,让他心慌不已。
“娘,我不说了,您别哭,别哭”
这话,只能引得陈郁娘眼泪掉得更厉害。
夏含秋撇开视线不再看,这一幕,让她心里堵得厉害。
段梓易握住她的手,不着痕迹的安抚。
齐振声对这些却并无多大感慨,更惨的事他都看过,也做过,这些,打动不了他。
可他也不想看上首那两人亲密无间的模样,轻咳一声,道:“夏小姐,恕我多句嘴,这样的人不能留,今日她是找的我,改日便能去找其他人,想来这府里的事,你也是不愿意被他人知道的才是。”
夏含秋看向说话的男人,她有些看不懂了,这个男人,做这些图的什么?想让她改变对他的印象?
不说有没有用,他也完全没这个必要啊!总不能是多年后突然觉出她的好了,想要对她好了,说出来都要笑掉人大牙。
“齐城主的提醒,我记下了,今日府里有事要处理,便不留你了,改日再向你道谢。”
得了一句空承诺齐振声也高兴,实际上,今天能再来一趟,再见含秋一面已经是意外之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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推一本写得很好的书,柳暗花溟新作《祸水》,书评区上方有书名链接,点击即到,话说她当时是想取名瓦当的,被编辑毫不留情的毙了,哈哈。
给个内容简要:世人都说,宁为玉碎,不为瓦全,君子也。
凭什么我要做碎掉的玉,凌落成尘,被人踩在脚下?
我就是要做一片丑陋的瓦,稳稳的站在最高处,无畏风吹雨打,酷暑寒冬,俯视着你们,成为地上的泥。
227章 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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恩,冬娘以后还会出现。
看齐振声要走,冬娘不管不顾的又要上前去抱他大腿,被齐振声一脚踢开。
“该是什么命就得认,还妄想飞上枝头?草鸡一辈子都只能是草鸡。”抖了抖衣袍,嫌恶的拍了拍刚才被冬娘碰到的地方,齐振声冷笑。
抬头面对夏含秋时脸色转暖,“你忙,我先告辞。”
夏含秋微微点头,转头道:“换之,你去送送。”
段梓易没有半点抗拒的应承下来,起身伸手相引。
齐振声挑眉,率先往外走去。
走出一段路,两人同时停下脚步倚栏而望,互相都知对方有话要说。
沉默过后,齐振声先行开口,“我以为你连起身都不会,没成想挺听含秋的话。”
“别叫她闺名,你没资格。”
“我便是叫了,你又能如何?”齐振声冷声斥回去,带着挑衅,“有本事的,便在这乱世好好护着她,不然”
段梓易笑了,“你还是先担心担心自己吧,秋儿,这一辈子你都不要妄想,当年不识蒙尘玉,现今便不要来悔,至于我护不护得住秋儿,你睁大眼睛瞧着便是,看看我们两人,究竟谁能笑到最后。”
齐振声转身面对他,眼里同样锐意滔天,“那便走着瞧。”
不说这边两个男人如何较劲,屋内却是另外一番景象。
夏含秋不说话,其他人连呼吸都放轻了。
待喝尽了杯中茶,夏含秋才抬头,话却是对着郭念安说的,“你怎回来了?”
“回来拿点东西,哪想正好遇上这事。”
“去拿了你要拿的东西,该干什么干什么去。”语气稍顿。夏含秋看向陈郁娘怀里的孩子,“将陈旭一并带走。”
“夫人”陈旭很担心夫人会因为冬娘的事怪罪娘,可他却连求情的资格都没有。
他一点也不想因冬娘之故被赶走。虽然是做旁人眼中下贱的下人,可在这里他过得很好。主子都不苛刻,公子还会教他识字,在这家做下贱的下人,他也甘愿。
只要他多学多看,等他长大了一定能变成有本事的人,到时就算是下人,他也一定能做个厉害的下人。就能保护娘了,要是自己能变得再有用些,说不定就能换得娘不用再劳累,为了这个目标。他也会努力的。
但是,他得要留在这里不被赶走才行。
郭念安直接上前将人拎走了。
看他一步三回头的模样,郭念安给了他一个脑崩,“我姐姐是不想你看到那些事,都担的什么心。赶紧去书房给我将那文书找出来,要是找错了你再担心也不迟,快去,我在这等你。”
陈旭又心安又心急的被吓得小跑着离开。
郭念安撑着游廓栏杆纵身一跳坐到上面回想刚才的事。
经由冬娘,他想到了自己。
他很庆幸没有如冬娘那般不识好歹。从始至终,他都知道姐姐的辛苦,并且一直都在努力想要替她分担,虽然现在还不行,但他相信总有一日他一定能帮上姐姐。
冬娘被陈郁娘那般护着,还一护那么多年却不记好,姐姐绝不会再留下她在身边。
夏含秋自然容不下吃里扒外的人。
不去看浑身哆嗦的冬娘,夏含秋问平静下来的陈郁娘,“你可后悔?”
陈郁娘抬头,眼神微起波澜,“奴婢不后悔护她这么多年,但是后悔没有将她教好,还还做了坏榜样,她变成这样,奴婢也有责任。”
“你这会倒是看清了。”夏含秋态度不明的说了句,眼神这才落到冬娘身上,“你自认聪明,却不知你的那点小聪明连我院里的一众丫鬟都看得清楚,又岂能瞒得过我,我曾想过你会怎么做,可我没想到你会做出这般蠢笨的事,哪怕你脱光了去勾引别人,都比你这一招要走得好。”
冬娘咬牙,死死忍住要反驳的话,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她必须忍。
“你没有卖身契在我手里,看在郁娘的面子上,我也不为难你,就这么离开吧,远离会亭城,去到哪里都好,我给你生的机会。”
“秋儿”段梓易一进来就听到这话,顿时满脸不赞同,“这样的人你还留她性命做甚,留着去祸害别人吗?”
“便是去祸害别人又如何?我与她的因果在这里就了了,以后她如何,祸害了谁又与我有什么关系。”
原本还在窃喜夫人太过心软的冬娘惊愕的抬起头来,难道夫人不是心软,只是觉得与她无关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