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份最高的就是她,想要别人替她卖命,她哪能躲在后面。”
“可秋儿还有着身孕!”
一室静谧,无为觉得嗓子发涩,他何尝不心疼这嫡传弟子,可眼下的情况
“敌人并不会因为我有身孕就退去,若是会亭失守,我的下场好不到哪儿去,娘,我没得选择。”
看着女儿沉静到近乎静立的面容,夏薇掉下泪来,早知道这个身份会给女儿带来这么大危险,她就不该同意这门婚事!
只是,她从始至终都没有那个资格去反对。
夏含秋扶着如月的手起身,“家里各归各位,汝娘,你照顾好我娘,护院留下几个,其他人随我走。”
人群里出来三人,“请王妃带上小的兄弟三个。”
夏含秋记得他们,当时就是他们三个护着她从武阳逃了出来,还记得当时他们说尚有心愿未了,到了需要的时候,希望她能允他们离开一段时间,这几年间他们安安分分的守着一方小天地从未有求见过她,她几乎都要忘了他们。
不过此时,她也顾不上那些就是,心念电转间匆匆点头,紧了紧斗篷道:“师傅,走吧。”
风雪天本就冷,到了半夜时分更甚,那风吹在身上刺骨的疼,明明穿得厚实,夏含秋不由得还是打了个冷颤,将斗篷拉得更紧了些。
马车停在前院,夏含秋想让师傅先行上去,无为看她冷得嘴唇都变了颜色,示意丫鬟将她扶上去,自己坐到车辕上,“没多远,我这把老骨头还熬得住,坐稳了,坐吧。”
喻长弓这日本就没有回家,听明叔一说明情况就动了起来,既然要围城,那军营那边就是重中之重,他们必定是要截断会亭所有可能的应援的。
除了守城将士外,军营中还有两千人左右,喻长弓并没有将这些人引进城,而是第一时间将他们藏在城外,打算将其做为一支奇兵出现,由陈军领兵。
即将有敌袭之事也以最快的速度传到一众将士耳中,便是还有些睡意的也都惊得散了去,纷纷去抓了把雪揉在脸上,顿时清醒得不能更清醒。
喻长弓当然也不会忘了往各家送消息,操练得很是像模像样的护卫家丁都拿起了武器集中起来,这时候,他们不再是哪一家的人,而是会亭城守城的一份子。
等到夏含秋到衙门的这点时间,几乎全城都知道了有敌袭之事,也几乎所有人都动了起来,不管是为了自保还是为了护城,但从表面上看,会亭城依旧处于沉睡之中,便是还稍有不安,也被风雪吹于无形。
看到马车走近,喻长弓虽然早有心理准备,可这一刻,依旧对这个并不高大,看起来也并不强壮,还分明有着身孕的王妃更多了几分敬意,放在以往,这时候怎会有女人出头?怎会有那个胆子?又怎会有人信服?
可他现在敢说,王妃的命令,令行制止!
“喻将军久等了。”一下马车,夏含秋就道。
喻长弓摇头,盔甲在身,并未行大礼,只是作了一揖,道:“王妃便是在王府坐镇指挥都是使得的。”
“那里守护得太过安稳,我会没有危机感,也做不出正确的决断。”夏含秋解释了一句,又道:“喻将军只管在前头冲锋,后头就算我不济事,还有我师傅坐镇,定不让喻将军受到掣肘,师傅曾经推算过,这天下只会姓段,相信我,会亭绝不会有失。”
喻将军看向无为道长,待看到无为道长点头顿觉得心头大定,有神算之称的无为道长这话,他还有什么可怕的!
“请王妃下令,喻长弓以下一万二千三百人听候调遣!”
感激的看了师傅一眼,夏含秋不再浪费半刻功夫,沉声道:“我对你只有一个命令,守住城,不管用什么办法,什么战术,任你发挥,只要能守住城!”
这是为将者最想收到的命令,深吸一口气,喻长弓压下心底澎湃的心情,“末将领命!”
目送喻长弓带着亲卫走远,夏含秋抬头看了看天空,又飘雪花了,这一夜,好长!
不远处传来车轱辘声,很快有人从马车里跳下来,“微臣参见王妃。”
是宋江,夏含秋心下讶然,正要问话,陆续又有车轱辘声音传来,一辆又一辆,旁边宋江笑,“看样子大家在家里都坐不住了,还是在衙门里呆着来得踏实。”
更何况连怀着身孕的王妃都来了,身为男人却还在家里安生呆着,那心里太不是味儿,他们不想应了那日听到的那句话,男人,谁不想顶天立地!
夏含秋看他一眼,没有吱声。
待马车里的人一个个下来,宋江也不说话了,来的人不止是男人,还有几个明显是由夫君送来的女眷。
“你们怎么都来了?这都什么时辰了?”
阎胜男摇头,“在家里也睡不着,听到您过来了,我便也跟来瞧瞧,没想到在路上碰上了各位姐姐。”
是了,彭将跟着换之上了战场,胜男怕也是夜不能寐。
吴琳琅接了话,“又下雪了,有什么话进去说吧。”
眼神在身吴琳琅身边的男人身上停留了一瞬,夏含秋点头,由赶过来的紫叶紫双扶着拾阶而上,心里再急,她走得也不快,这时候,她的一点不适都只会徒生乱子。
304章 风雪夜(2)
待进了衙门,避在廊下,吴琳琅才又道:“王妃,一会另外几个怕也会赶过来,谁也不会单独出门,您看能不能让他们占个屋子?到底是晚上”
话里未竟的意思夏含秋很清楚,大半夜出门已是犯了规矩,也就是现在她们的地位起了变化,若是放在以前,一个私通的罪名安下来连辩解都无门。
别人体谅,她们也得顾着点男人的脸面。
“依我看你们还是回吧,在这事上,你们帮不上忙。”
吴琳琅摇头,“便是帮您跑个腿也是好的,我们会顾好自个儿的,您不用管我们。”
夏含秋也就不再强求,“既然这样,厢房还有空屋子,你们去挑一处,另外,现在不同于平日,你们也不用各自分开呆着,集中在一处吧,或者就在我这里呆着也行,分散了我不放心。”
“是。”
夏含秋脑子一刻也没有停歇,闽国想打他们一个措手不及,现在既然不能成,他们必然也不会即刻退去,只会用更强的火力冲击,她要做的,就是坚守,等待回援,又或者,等着天公作美,来一场更大的风雪,让闽国伤亡加剧。
至于换之那里
夏含秋想着梦里的场景,这时候,他怕是在做着和闽国一样的打算吧,在最不可能的日子出兵夺城,打人一个措手不及,就不知对方有没有先知先觉的人。
可不管如何,换之那里是无法回援的,所以,她连信都没让人送去。
“多上几个火炉子,再准备两个汤婆子放王妃身上。”
夏含秋抬头,是明德回来了。
明德上前一礼,惯来压着的嗓音并不尖锐,“王妃,老奴曾跟着学过一些兵法之类的东西,若您信得过。这方面的事您不用操心,交给老奴就是,老奴去和喻将军商讨。”
“如此当然是再好不过,我自知自己斤两,其他事上还能拿几个主意,这打仗布阵我确实是不懂的。”夏含秋大喜,毫不犹豫的将权力交了出去,“衙门里无需那许多人守护,我让人去将王爷给我找来的那八百多女子集合起来了,上战场拼杀她们可能不行。要守好一处应该不成问题。”
明德稍一沉吟。答应下来。这也是没办法的办法,会亭城的兵力实在算不得多。
陆续有人前来,进衙门后男人往左边去了,女人则往右边。当面碰上了就浅浅行个礼,谁也没有多说什么,男女大防也都忘在了脑后,随夫人前来的男人便是一开始还有心思计较,可当看着所有人各自忙碌,在家里惯来柔顺的人此时却是走路生风,主意果决,那股子爽利劲竟是让他们都忘了其他,只觉得这样有别于往常的夫人实在让人移不开眼。
到后来。他们都觉得自己再坐着实在不像样,也不知是谁起了头,竟是去了自己夫人那里讨事做,一众女人自是乐观其见。
孟凝脂没来,却将自己的相公打发前来唤使。因着是伏莹莹的表哥,她自觉的将人划拉了过去,将人使唤得团团转。
紫叶匆匆进来,“王妃,人都到齐了。”
“去找明叔,让他帮着把人安排到位,死角都不要放过。”
“是。”
“蓝玉,蓝蝶,你们辛苦一趟,去知会各家一声,我要征用所有油脂。”心头一动,夏含秋想到最简单最原始的炸药,现在做是来不及了,可以后可不见得没用,只要熬过去这一关,只要熬过去了
夏含秋心头发狠,人不为己天诛地灭,她想要做圣母,那也得在她能保障自己安全的情况下!要是自己都朝不保夕,她去谁面前做圣母?
“秋儿,别急躁。”无为的话如天外飞来,让夏含秋硬生生将跑偏了的心思拉了回来,她表现得再稳,心里也是真急了,瞒得过别人,没能瞒过师傅。
“相信师傅的推算,这天下,只会姓段。”
对,师傅卜算无人能及,她们只需熬过去,绝对不会败于此!
“我知道了,师傅。”连着做了几个深呼吸,夏含秋继续为眼前的困境想办法,因为太过相信师傅,所以她没看到无为此时复杂的表情。
有些事并不是一尘不变的,明明失了预言的能力,可就在刚才,他分明看到本已睁眼的龙脉此时有闭眼的征兆,这便是存了变数,他只能盼着这一关真能撑过去。
将从不离身的三枚兽壳拿在手里,无为掐算了一会,最终却还是没有卜算。
陈辰夹着一身风雪从外进来,自知身上寒气重,并不走近,“南北城门都埋伏好了,我将地组的人派了出去,看能不能摸到他们的藏身之处,小师妹,具体是什么时辰动手你可知道?”
看了眼刻漏,夏含秋道:“应该还有半个时辰左右,喻将军怎么打算的?”
“将计就计。”
夏含秋立刻理解过来,微微点头,不再过问。
半个时辰并不久。
当外面动静大起来后,衙门反倒安静下来了,听着隐约传来的打杀声,夏含秋抚着肚子,另一只手放在啾啾头上,面无表情。
打仗是要死人的,不是别人死就是自己死,今晚城里城外不知要丢下多少具尸体,若是真有报应也请不要报应到她的孩子身上,她一个人生受了就是!
“王妃,各家都派人将油送过来了,许家是由许老爷子亲自送来的。”
许老爷子?夏含秋忙要起身,门外就传来老爷子响亮的大嗓门,“老头子我不请自来,王妃可不要嫌我碍事。”
扶着紫双的手站起来,夏含秋努力让自己看起来有精神,“许老说的哪里话,有许老在这里,我也心安些。”
许老爷子先对着夏含秋执了一礼,后又向无为道长做了一揖,“要早知道有道长在这里坐镇,我老头子也就不用来了。”
无为摩挲着兽壳回话,“衙门里这些事我不懂,我也就能给秋儿打打气。”
许老看着他的动作,没有再多说其他客套话,毕竟这天底下能让无为道长来打气的,怕也只得王妃了。
“既然许老来了,那我也就不客气,那边还请许老坐镇,外头的事也请您多费神。”
“我老头子的本份,老臣告退。”
待许老一走,夏含秋就对伏案在写些什么的家宝道,“各家的油加起来量应该不少,去找几口大锅,将油烧开,多派些人去做这事,速度要快。”
章家宝隐约知道了姐姐想干什么,连忙起身去忙活。
等待的时间格外难熬,尤其是当知道危险在靠近,不知外面战况如何,不知闽国派出了多少兵力,不知道喻长弓的将计就计是成了还是败了
屋子里坐了不少人,可没一个人说话,一个个咬牙抠手的静等。
“末将林成求见。”
屋里气氛先是一松,然后又一紧,夏含秋扬声道:“快进来。”
林成一进来,先是被一屋子女人镇了一镇,马上想起自己的任务,忙跪伏下去,道:“参见王妃,喻将军令末将来给王妃禀报,敌人已击退。”
几乎是他话音一落的同时,屋里的人都长长的吐出一口憋了不知多久的气。
和那些放松下来的女人相比,夏含秋想得更多,“敌人兵力如何?这回折了对方多少人?己方伤亡可大?”
林成顿了一顿,马上一个个回答,“回禀王妃,敌人兵力暂时还没有摸清,对方死亡的人数、俘虏人数以及己方的伤亡都还在清算。”
大概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