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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对未知生活的害怕,很正常,谁都会有的,我小舅说不定也在担心成亲了后生活方式会有所改变,生活从一个人的变成两个人的,枕边要多出一个人,要看着他过一辈子,要做自己的主,要管好一屋子人,要孝敬公婆这么多的改变,能做到安之若素的又有几人。”
一番话说到她心坎里了,伏莹莹长长的吁出一口气,不解的看着侃侃而谈的人,“怎么说得你好像很懂一样。”
“想像出来的。”
“也是,你若不是会想,也写不出那些个故事来,说起这个,惊世劫第九、十册何时出来?我等得脖子都长了,在我成亲前应该能看到吧?”
夏含秋笑,示意如月上前,将用锦帕包着的东西接过来塞到莹莹手里,“满足你。”
伏莹莹在看到那个四四方方的东西时眼睛就亮了,掀开锦帕看了一眼真是第九册和第十册,先是用力亲了一口封面上可爱的人物,然后用力抱住夏含秋,“秋,我爱死你了!”
“你还是爱我小舅去吧。”夏含秋也不推开她,莹莹满身的善念让她很舒服,她舍不得推开。
伏莹莹撇她一眼,决定看在她亲自送书来的份上不和她计较。
摸着封面上几个让她移不开眼的小人儿图像,伏莹莹爱得不行,“这个你画的是不是?”
“草图是我画的,没想到匠人会那么厉害,短短时间内就做出来了,很喜欢?”
“喜欢。”伏莹莹连连点头,仿佛说得不够表达自己的心情,加重了语气又道:“喜欢得不得了,不说内容如何,光看这封面我就想买来收着了,以后的封面是不是都会是这种?”
“是这么打算的,不过图样有可能会换,惊世劫的重要人物有十几个,不能总是这么几个人占据封面。”
“那陈宇彬和沈冶能多出现几次吗?”
陈宇彬和沈冶是惊世劫中最重要的两人,夏含秋自己着墨最多的人物,自然也是她最喜欢的,闻言点头笑,“一定让我家小舅母如愿。”
“别看我高兴就总笑话我,我也会生气的。”伏莹莹哼哼两声,但是脸上笑意太满,一点威慑力都没有。
“是是是,小舅母。”
“讨打。”舍不得用书打人,伏莹莹先放下书,扑到夏含秋身上捶了她好几下,还来回捻压了几下才心满意足在翻身滚到一边。
两人的头发都有些乱。
夏含秋干脆赖地上不起来了,“我会和小舅告状的。”
“告去,他要是信你,我就不嫁了。”
“打晕你送上花轿。”
伏莹莹牙痒痒的想咬她一口,“真是越来越牙尖嘴利了。”
“小舅母调。教有方啊。”
“我收拾你个小秋儿!”
伏夫人在屋外听着里面的笑闹声直摇头,见莹莹终于不再无精打采了心下也高兴,示意丫鬟将拿着的糕点递给女儿院里侍候的人,交待道:“等她们闹完了你和含秋说一声,让她留下来用饭。”
“是。”
夏含秋自己都记不得她在这里留过多少回饭了,今日也没打算客气。
只是她没想到换之会来接人。
听得通传,伏莹莹将她笑了个够,将前边的仇全报了才罢休。
最后饭自然还是没有吃成。
段梓易的身份让伏睿夫妇不敢轻慢,只要他留下来,那一切都会非常正式,而段梓易则非常不喜和秋儿分两个桌子吃饭。
他的不愿并不明显,但是夏含秋还是感觉到了,便婉拒了伏夫人,和段梓易双双告辞离开。
回去的路上,夏含秋掀起轿窗的一个角看着外面。
这时已是夕阳西下,天不那么热了,光线看着非常美好,可满城不复平日活力的百姓让她心情低落了几分。
灾难还远不是结束的时候,百姓满心以为只要下场大雨就能解了眼前灾情,可他们却又哪里知道随雨一起来的,还有一个乱世。
帘子被人强行扯下,声音随之传来,“不看,不想,该做什么的时候做什么就是,秋儿你要记着,在那些身份之前,你首先是夏含秋,其他的都是附加。”
光线昏暗的软轿内,夏含秋垂下视线。
她不想告诉换之,除了心里有点难受,她其实什么都没想做,若是她真有那么伟大,那么无私,早在几年前便该有所行动了,而不是时时想着如何保全自己。
这么自私的夏含秋她不想换之知道,她怕换之,会对她失望。
饭桌上比平时多了一人。
段梓易看着不请自来的无为,直飞眼刀子。
无为当没看到,都活了大半辈子了,他从不知有家人是什么滋味。
和另外四个徒弟不同,含秋才是真正意义上的弟子,等了几十年才出现的,还不许他和弟子亲近不成。
看着含秋给他添饭布菜,他更是打定主意以后日日过来凑一桌了。
至于换之无为饶有趣味的看他神情渐渐变得平和,深深明白了何谓一物降一物。
含秋重感情,对善待她的人更是全力回报,看她对夏家的态度就知道,对他这半个师傅自然也差不了,无为就是再不愿,也不会在这事上惹含秋不快。
不过在听到接下来的话后,他是真的没忍住笑了。
“换之,明日起,让念儿他们几人也同我们一起用饭吧,若吃饭都不在一个桌上,哪里还像家人,感情都要淡了,而且食不言的规矩,我怕也会守不住,一整天算下来家人能在一起的时间有多少?这还是不忙的时候,等以后忙起来了,怕是要见上一面都难了,家人——应该更紧密些才是。”
夏含秋太过怀念上辈子他们一家四口在一起吃饭的温馨,其他人家如何她无意改变,可在自己家里,她至少可以让这事成真。
出乎无为预料的,段梓易应承得很快。
转念一想他也就明白了,家人间这样相处的方式,换之,应该也非常期待吧。
ps:
求粉红。
116章 不孕
齐家。
章俏儿面如死灰的躺在床上,连齐夫人进来都不知道。
在两人成亲前齐夫人就不太喜欢章俏儿,觉得她太不守规矩,不过知道两家结亲对振儿有利,她也就忍了。
可成亲都快两年了也没能生下个一儿半女,任她身份再高,章家再不凡她也忍不下去。
齐家就靠着振儿传宗接代,若是在这一代断了香火,她死后有何面目去见齐家的列祖列宗?
所以她借口自己身子有些不爽利,使人去请了大夫上门,婆婆身体有恙,就是装,她那好媳妇也要在床前端茶倒水的装孝顺才能对振儿交待得过去。
待给自己瞧过了,她顺便就提了一句给儿媳妇也看看。
不知为何,儿媳妇很怕看大夫,她问过亲家母,在娘家时并非如此,这容不得她不起疑。
——难道儿媳妇是哪里有毛病才不敢看大夫?
她哪里知道章俏儿其实是被吓的,在会亭见过夏含秋后,她常做恶梦,梦里,夏含秋总是冷笑着诅咒她:你不会有子孙缘,你就是个不会下蛋的母鸡!
每每她都会被吓醒。
这事在她心里形成了阴影,下意识的,也害怕看大夫,怕自己真的无法有孩子。
成婚越久,她越担心。
母亲劝她主动给夫君纳妾,等妾室生了孩子她抱过来先养着,历来便有抛砖引玉的说法,说不定很快就能有好消息。
可是。她如何甘心将丈夫分别人一半。
振声哥待她还是很好,可是她感觉得出来,振声哥是有些失望的。
心里有愧,对婆婆时不时的刁难她也只得忍下来。可今日,她知道自己躲不过去了。
婆婆这都是预谋好的。
平日里那些粗使婆子不会来婆婆房里,可笑她却没有发现。
她不能反抗,她甚至不能表露出任何不满,这只会让婆婆抓住借口说她不孝,她好心让大夫给儿媳妇看身体,儿媳妇非但不领情还忤逆,就是说到振声哥那里她也不占理。
所以,她只能僵硬着身体坐下来,看着丫鬟在她手腕处盖上帕子。大夫扣住她的脉膊号脉。
她心跳得有些快。
害怕。又有些期待。
说不定。这全是自己吓自己的,她的身体其实一点事都没有,只是她和孩子的缘份还没到。
大夫是城中有名的圣手。常在贵族间走动,很多事都是见怪不怪。
此时觉得这小妇人过份紧张也没有多想,但是当摸清楚了她身体的情况,他心下便有些明了了,齐家少夫人这是悄悄在哪里看过大夫知道自己的身体情况才会这么紧张吧。
“孟大夫,我媳妇身体怎么样?”
孟大夫看了眼帕子绞成一团的少夫人,心下暗道一声抱歉,说了实情,“令媳身体怕是极难受孕。”
“为何?”齐夫人猛的从床上坐起来,哪还有半点生病的样子。
“老夫行医数年。头一次见着女子的身体有这般重的寒气,就是只得她一半严重都极难受孕,更不用说到她这种程度的,老夫自认在这方面有些心得,都不敢说能治好。”
“完全不能治?”
孟大夫不忍的看向惨白着脸要不是丫鬟扶着早就滑落至地的齐少夫人,心里滑过一丝怜悯,终是没有将话说绝,“老夫给少夫人开个方子试试看,只是不瞒夫人,老夫没有半分把握。”
章俏儿眼睛一翻,昏了过去。
齐夫人再恨这不会下蛋的儿媳妇,这会也不能做绝了,请孟大夫给看了看,确定没有大问题后便让婆子送她回房,并让管家给儿子去个信。
孟大夫嘴紧是圈子里都知道的,齐夫人也没有多说什么话,只让管家奉上不菲的红封,让管家亲自送了出去。
齐家老人,跟了齐夫人几十年的随身婆子柳氏不怵黑脸的主子,上前扶着人重新躺下,边柔声安慰,“幸好您今日想这么个法子,不然我们又怎会知道少夫人居然无法孕育孩子,您也别急,这样一来,少夫人还有什么理由拦着不让我们公子纳妾?还想让齐家断了香火不成,若她真有这心思,不用您出面,大公子首先就不待见她了。”
被柳氏这么一说,齐夫人火气顿时泄了,变得高兴起来,虽然嫡出的孙儿没了,可没有嫡出的,庶出的不也是齐家人?到时再过继到媳妇名下,庶不就成嫡了?
“你说得对,这样她还有什么理由拦着振儿不让纳妾?咱们振儿年纪轻轻就已经是大官儿,以后成就不可限量,妾室也得找那干干净净,有些底气的人家,不然可配不上咱们家振儿。”
“公子年少有为,不知多少姑娘家芳心暗许呢!就是再娶个章家那般家世的也未尝没有可能。”
这却是真的不能,老夫人虽说不知外面的事,从儿子和任先生的一些话中却也知道章泽天是个老狐狸,若是他后继无人,能倚仗的只有女儿女婿也就罢了,可他不是,章家宝在武阳名声极响,教过他的先生无不称赞,不少人拿他和当年的振儿比居然毫不逊色。
有出色的后人,家世也不差,这样的章家只能交好,不能上赶着去得罪。
纳妾却是刻不容缓,他章家再厉害,在此事上还能挑出理来不成。
想到章家,齐夫人就想到了曾与儿子定亲的章家大姐儿,之前只以为她老实,可在被妹妹欺负时却能那般烈性,宁可烧毁一切也不让妹妹占便宜,若是嫁来齐家的是她
叹了口气,齐夫人收了心思,有些事啊,想也没用,“遣个人去门口守着,若是振儿回来让他先行回屋,我们也过去,这事今日就必须定下来。”
“是,您慢着点,不急。”
“该急的不是我,平日里那章俏儿老占着振儿,这回我倒要看看她还有什么可说的。”
看到章俏儿此时的神情,和她平时一对比,莫名的让齐夫人看着有些解气。
柳氏端了坐榻过来,老夫人在床边坐了,轻咳一声提醒章氏她的到来。
章俏儿装没听到。
她此时是有些后悔的,平日里不该仗着家世不将婆婆看在眼里,振声哥是由寡母拉扯大,对母极孝,当着振声哥的面她向来乖巧,可背地里,阴奉阳违的事却没少干。
这些振声哥不知道,婆婆却必然是感受到了的,所以她这会落了难,婆婆明明也该难过没有嫡孙,可是难过她没有看到,倒是幸灾乐祸布了满脸。
“我通知了振儿,估摸着他也快回来了。”
看章氏终于看向她,齐夫人嘲讽的笑,“提到振儿就听得到我的话了?”
章俏儿不说话。
“就算振儿回来了又如何?你当这回振儿还会站在你那边?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