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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济发展理论-第1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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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时间内的工作和牵挂中,去为设想和拟订出新的组合而搏斗,并设法使自己把它看作是一种真正的可能性,而不只是一场白日梦。这种心灵上的自由以超出每天需求的巨大剩余力量为前提条件的,是一种特殊的并在性质上稀少的东西。     
  第三点在于社会环境对于想要作一些新事情的人的反响或反作用。这个反作用可能首先通过在法律上或政治上存在的障碍而表现出来。但抛开这一点不谈,一个社会集团的成员的任何偏离常轨的行为都是受到谴责的,尽管在程度上有很大的不同,依社会集团是否习惯于这种行为而定。即使在衣着和礼貌这些事情上偏离社会习惯的行为,也会引起反对;何况在更严重的事情上,自然更是如此。这种反对在文化的原始阶段比其他阶段更为强烈,但它决不会完全消失。甚至只是对偏离的行为感到震惊,甚至只是注意到它,也会对个人施加一种压力。谴责的表现可以立即带来引人注目的后果。它甚至可能造成社会的排斥,最后造成人身上的阻止和直接攻击。无论是逐渐的分化会削弱这种反对的这一事实 ——特别是由于这种削弱的最重要的原因就是我们想要解释的发展本身,还是社会的反对是在一定的情况下起作用,并对于许多个别人造成一种刺激的这一事实,都不会对于反对的意义在原则上有所改变。超越或克服这种反对,经常是一种不存在于常规生活进程中的特殊任务,这种任务也要求一种特殊行为。在经济事务中,这种抵制首先是在受到创新威胁的各个集团中表现出来,其次是在难于找到必要的合作上表现出来,最后是在难于赢得消费者上表现出来。即使不管一个难以抑制的发展时期已使我们习惯于创新的出现和实行,上述的这种反对要素在今天仍然在起作用,可是这些要素仍以放在资本主义初期去进行研究为最好。然而它们在那里是如此明显,以致如果去叙述它们,那按我们的目的来说就是浪费时间。     
  只是由于这些原因才有领导 ——领导是一种特殊的职能,与只是等级上的差别有所不同,它将会存在于每一种社会实体中,不论是最小的或是最大的,它的出现一般是同社会实体结合在一起的。上面提到的事实构成了一种限界,在它以外的大多数人本身并不能迅速起作用,而要求有少数人的帮助。如果社会生活在一切方面均有如天文世界的相对不变性,或者说如果可变的话,这种可变性还不能受到人类行为的影响,或者最后,如果能受到这种影响的话,这类行为还不是每一个人都能同样从事的,那么,世界上就将不会有同例行工作相区别的领导这种特殊职能。     
  只有在新的可能性表现出来时,领导的特殊问题方才产生,领袖类型的人物方才出现。这就是为什么,在诺曼人的征服时代领导的才能表现得如此突出;而在斯拉夫人在普里皮亚特河流域沼泽地区多少世纪的不变的和相对受到保护的生活中,领导的才能又表现得那么微弱。我们的三点,说明了构成领袖类型的职能和举止或行为的性质。他的职能并不包含去 “寻找”或“创造”新的可能性。这种可能性总是在那里,由所有各种各样的人们丰富地积累起来。它们常常也是大家都知道的,是由科学作家或文学作家加以讨论的。在其它场合,关于这种可能性并没有新的什么要发现的东西,因为它们已经是十分明显的。再从政治生活中举一个例子,我们根本不难看出,在路易十六时代的法兰西,社会和政治状况本来是如何能够加以改善,从而可以避免旧统治的一场崩溃的。事实上许许多多的人都看到了这一点。但是没有人处于这样去作的地位。而领袖的职能就在于“做这件事”,如果不去作,那么可能性就消失了。这对于所有各种的领导来说都是适用的,不管是短暂的,还是比较持久的领导。前者即短暂的可以用来作为一个例子。在一个偶然的紧急事件中应当作什么,一般是十分简单的。对这一事件,大多数的人或所有的人可能都看到了,但是在他们当中需要有某一个人先讲出来,来加以领导,来进行组织。甚至只用榜样来发生影响的领导,如艺术领导或科学领导,也不仅在于找到或创造新的事物,而在于用它去使社会集团留下深刻的印象,从而带动社会集团跟在它后面走。因此,领袖们完成他们的职能,更多地是用意志而不是用才智,更多地是用“权威”、“个人的声望”等等,而不是用创始的思想。     
  正由于这样,特别是经济方面的领导,必须同 “发明”区别开来。只要发明还没有得到实际上的应用,那么在经济上就是不起作用的。而实行任何改善并使之有效,这同它的发明是一个完全不同的任务,而且这个任务要求具有完全不同的才能。尽管企业家自然可能是发明家,就象他们可能是资本家一样,但他们之所以是发明家并不是由于他们的职能的性质,而只是由于一种偶然的巧合,反之亦然。此外,作为企业家的职能而要付诸实现的创新,也根本不一定必然是任何一种的发明。因此,象许多作家那样的强调发明这一要素,那是不适当的,并且还可能引起莫大的误解。     
  企业家式的领导,与其他各种经济上的领导(如同在原始部落里或共产主义社会里我们期望可能看到的)不同,自然要带上它所特有的条件的色彩。它丝毫没有作为其他各种领导特色的那种魅力。它在于完成一种非常特殊的任务,这种任务只在稀少的场合才会引起公众的想象力。为了它的成功,更主要的与其说是敏锐和精力充沛,不如说是某种精细,它能抓住眼前的机会,再没有别的。 “个人的声望”诚然不是不重要,不过资本主义企业家这个人物,并不需要,一般也不会,同我们大多数人心目中关于“领袖”象个什么样子的看法相符合,以致要认识到他竟然是属于社会学中所说的领袖这一类人物,那是有一些困难的。他“领导”生产手段进入新的渠道。但他这样作时,不是用政治领袖的那种方式,通过说服人们去相信执行他的计划的可取性,或通过创造对于他的领导能力的信任——他唯一要说服的或使之印象深刻的人,就是将要为他提供资金的银行家——而是通过购买生产手段或它们的服务,然后按照他认为合适的方式去利用它们。他还从下面这种意义来说实行领导,那就是吸引其他的生产者跟随他进入他的生产部门。但是,由于他们是他的竞争者,他们首先是减少,然后是消灭他的利润,所以这好象是一种违背他自己的意志的领导。最后,他提供一种服务,但要充分欣赏这种服务,就需要对这件事情具有专家的知识。那同一位政治家的成功的演说或一位将军在战场上的胜利不一样,不是一般公众所容易理解的,还不坚持谈到他似乎是单为他个人的利益而行动(有时是严厉的行动)这样的事。因此,我们将理解,在这种领导中,我们不会看到成为其他各种社会领导的光荣的全部感情方面的价值的出现。此外,再加上各个企业家和企业家集团的经济地位的不稳定性,还有当他的成功提高了他的社会地位时他也没有文化传统或态度可以依靠,而是在社会上作为一个暴发户在动来动去,他的举止很容易受到嘲笑,所以我们就将懂得,为什么这种类型的人从来不受欢迎,为什么即使是科学的批评家也常常只对他们一带而过。     
  最后,我们要试图用相同的方式来完成我们对企业家的描绘,这种方式就是我们经常在科学中和同样在实际生活中所采用的,以试图理解人们的行为,也就是通过分析他们的行为的特别动机。任何这样作的企图,自然必定要遭受到对经济学家侵入 “心理学”领域的一切反对,这种反对已经由一长列的作家而变得人所共知了。我们不能在这里讨论心理学与经济学的关系这一根本问题,而只要指出这一点就够了:那些在原则上反对在一个经济的论证中作任何心理学上的考虑的人,可以略去我们将要说的话,而不致因此失去同下面各章的联系。因为我们的分析想要导致的结果,没有一个会因为我们的“企业家心理学”而有所得失,或由于其中的任何错误而受到损害。读者将会很容易看出,没有什么地方有任何需要使我们越出可观察到的行为的范围。那些不反对所有的心理学而只反对我们从传统教科书中所知道的那种心理学的人将要看到,我们并不采用关于“经济人”动机的历史悠久的图景的任何部分。     
  在循环流转的理论中,考察动机的重要性由于这一事实而大为减少,那就是均衡制度中的方程式可以解释为根本不包含任何心理的数值,正如帕累托和巴龙的分析所表明的。这就是为什么即使是非常有缺陷的心理学,它对于结果的干预也比人们所预期的要少得多的原因。即使不存在合理的动机,也可能有合理的行为。但是一旦当我们真正想要深入探究动机时,问题就显得一点也不简单了。在一定的社会环境和习惯中,大多数人每天的所作所为,从他们看来,主要是从职责的观点去做的,是执行一种社会的或神的指令的。很少有从自觉的理性去行事,更少有从享乐主义和个人的利己主义去行事,就算是可以确有把握地说是存在的那一点点,也是比较晚近才发展起来的。可是,只要我们把自己限制在经常的一再重复的经济行动的巨大轮廓以内,我们就可以把它和需要以及满足需要的欲望联系起来,其条件就是:我们要小心承认,这样定义的动机在强度上是随着时间的推移而有很大变动的;正是社会形成了我们所观察的特殊欲望;考虑需要,必须联系到那种当个人在决定他的行动方针时所想到的集团 ——家庭或任何其他比家庭小一些或大一些的集团;行动并不能迅速地跟随欲望,而只是或多或少不完全地同它相适应;个人选择的领域总是(虽然以非常不同的方式和非常不同的程度)由社会习惯或习俗等等从中加以限制的。然而这仍然大体上是真实的:在循环流转的范围内,每一个人使他自己适应于他的环境,以便尽其所能地最好地满足给定的需要——他自己的或别人的需要。在一切的场合,经济行动的意义就在于满足需要,意指如果没有需要,也就不会有经济行动。就循环流转而言,我们也可以把需要的满足看成是正常的动机。     
  后者这样的人物,并不是我们所说的类型。从一种意义说,他可以称得上是最理智的和最以自我为中心的人。因为,象我们已经看到的,实现新计划,比只是经营一个已经建立起来的企业,需要更多的自觉理性,因为新计划本身在执行以前尚有待于详加思考,予以制订,而经营旧企业则大部分只是例行事务。典型的企业家,比起其它类型的人来,是更加以自我为中心的,因为他比起其它类型的人来,不那么依靠传统和社会关系;因为他的独特任务 ——从理论上讲以及从历史上讲——恰恰在于打破旧传统,创造新传统。虽然这一点主要是适用于他的经济行动上,但也可以推广应用于他的经济行动的道德上的、文化上的和社会上的后果。在企业家类型的人物兴起的时期也产生了功利主义,这自然不只是一种偶合。     
  企业家的行为和他的动机是 “理智的”,除以上所述之外并无其它含义。他的特有的动机也毫无享乐主义一类的意味。如果我们把行为的享乐主义动机定义为满足一个人的需要的愿望,我们的确可以让“需要”包括任何种类的冲动,就象我们可以把自我主义或利己主义定义为也包括一切利他主义的价值观念一样,这是根据这样一个事实,那就是后者也意味着自我满足方面的某种东西。但这会使我们的定义变成同义反复。如果我们想要使它具有意义,我们就必须把它限制在能用货物的消费去满足的那种需要上,限制在我们期望能从它得到的那种满足上。于是如果说我们的类型的人是基于满足他的需要的一种愿望而行动,那就不再是真实的了。     
  因为,除非我们假定我们的类型的个人是为对享乐主义满足的难于餍足的渴望所驱使,戈森规律的作用在工商业领袖方面就会立即使进一步的努力停止下来。但是经验告诉我们,典型的企业家只是当(并且因为)他们的精力已经耗尽、从而感到再也不能胜任时,才退出舞台的。这似乎并不符合一个经济人的画像,他把可能得到的结果同努力的反效用加以对比衡量,在适当时抵达一个均衡点,超过这一点他就不愿意再前进了。在我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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