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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用街道当自然分界呢?非要这么做有什么讲究吗?这里面的原理洪涛一直也没弄清楚,而且他问过好几个政府部门的人,也都不知道是为什么。
总的来说,目前这条街上还不是很繁华,从鼓楼跟前一直到地安门十字路口,一共一公里的路程,只有一个地安门商场还算是个商业网点,剩下的就没什么大买卖了,哦,对了,十字路口的地安门小吃店也算是个比较聚人气的地方。
不过大街面上不热闹,并不说明这里就没热闹地方了,除了大街之外,不是还有胡同呢嘛。京城里有很多比较有名的买卖都是藏在胡同里的,这也算是一个特色了吧,酒香不怕巷子深的情况,在这条街上也有具体表现。
从鼓楼出发,沿着马路的西侧走,第一个胡同,就是这样的,它有一个很奇怪的名字,叫烟袋斜街。京城的街道,一般都是横平竖直的,要不就是东西走向,要不就是南北走向,都很规矩,出现斜街的地方不多。而这条斜街正好就连通了银锭桥和外面的大街,算是一条进入后海和前海的捷径。
这条街的名字由来很久远,它在清朝的时候就有了,街里都是买卖家,卖的货物就是旱烟袋、水烟袋,所以以此得名,叫烟袋斜街。
此时斜街里已经没有卖旱烟袋和水烟袋的店铺了,不过依旧很热闹,因为这里有一家澡堂子,每天来洗澡的人络绎不绝,自然也就带动了周边的商业。再往里走,按照洪涛的记忆,应该就是一家国营小酒馆、一家私营的包子铺,然后就是烤肉季的后厨了。(未完待续。。)
二百章 我那福大命大的舅舅
这些买卖到了05年以后,也都消失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大堆酒吧和时尚小店铺,洪涛打算提前把它们都记忆下来,所以顺着斜街往里走,边走边拍。
“嗯?这儿什么时候多了一个理发店啊!”刚刚走过澡堂子的正门,洪涛忽然发现在胡同里有一个小门脸,居然是一家理发店,按照他的记忆,这里不应该有这个小店啊!
“理发1块,烫头5块。。。。。。人还挺多啊!”洪涛凑到门边,站住脚仔细看了看。
屋子不大,也就是10多平米的样子,是一间居民房改的,也没有什么正经的门脸,只是把原来的窗台给拆了,换成了落地的大窗户。里面等着理发的人不少,大概有四五位,男女都有,头发都是湿漉漉的,一看就是刚从洗澡堂子里出来,顺便理个发。
理发师是个年轻女人,大概不到30的样子,模样长得挺漂亮,还烫着头,但是洪涛怎么看怎么觉得她有点眼熟,自己肯定是见过她,尤其是她那个头发,洪涛有90%的把握,那是在自己店里烫的。
“洪师傅,您怎么找到这儿来啦?”屋里的女人觉得外面站着一个人,不经意的抬头看了一眼,立马愣了几秒钟,然后放下手里的活儿,开门走了出来,还和洪涛打了一个招呼,看来不光是洪涛看她眼熟,她也认识洪涛。
“呦,您看我这个记性。我只是看您眼熟,但是真想不起来您是谁了。。。。。。抱歉啊!”洪涛让女人问了一个大红脸,很是尴尬。
“嗨。我就去您店里面烫过两次头发,咱们没说过话,不怪您,不怪您。”女人倒是挺会说话,帮洪涛解释了一下。
“哦。。。。。。我说看着有点眼熟呢,像您这么漂亮的人,我见过肯定不会忘的。”洪涛也就顺坡下驴了。他还真没太多印象,店里整天去的全是女人,也不乏漂亮的。如果不是她那一头卷发,自己恐怕也不会觉得眼熟。
“哈哈哈哈,您可真逗。。。。。。催什么催,等着!”女人让洪涛给哄乐了。这时店里有人在催她赶紧进去继续理发。那位的头发刚推了一半,整个阴阳头坐在那里,结果女人跑出来聊天了,不过这女人挺厉害,眼珠子一瞪,双手一叉腰,一句话就把屋里的人给说没声了。
“您忙吧,我就是路过。那我先走了啊。”洪涛倒是有不少问题想问,不过这个场合实在不适合闲聊。反正她这个店就在这里,一时半会也跑不掉,就不急于这一会儿了。
“那成,改天一定过来啊!我也有话想问您呢,一般我这儿早上人少。。。。。。”女人也没矫情,还特意说明了自己空闲的时间,看着洪涛走远,才转身进了店里。
离开这个小理发店,洪涛继续顺着胡同往里走,然后从中间一个小岔道拐到了前海边上,这里有个自由市场,蔬菜、水果、鸡鸭鱼肉什么都有卖的,洪涛一路走、一路拍、一路买,自由市场还没逛完,他就不得不提前打道回府了,因为唯一能动的右手上已经提满了东西,没法拿照相机了。
“嗯?他怎么跑这儿来了?”正当洪涛嘴里叼着一个包子,边吃边往自己家胡同口走的时候,老远就看见一个打扮时髦的年轻人站在胡同口的电线杆子边上,不光烫着一头卷毛,还戴着一副蛤蟆镜。就算是这样,洪涛也能一眼就认出这个人是谁,两个人太熟悉,看个背影就能认出来,怎么捯饬也没用。
“嘿!!!”洪涛顺着墙根偷偷溜了过去,在那个人背后突然大喊一声。
“x!!!吓tm我一跳!你这个手怎么了?”小舅舅整个人让洪涛这一声喊吓了一哆嗦,嘴里叼的烟卷也掉在了地上,回过头来,他刚想抬脚踢洪涛,半截又停住了。
“摔的,你又请假啦?你就不怕单位给你开除?”洪涛没说自己和人打架的事情,小舅舅天生也喜欢这个玩意,没事儿他还四处找事儿呢。
“嗨,别提了,我tm真让单位给开除了!”小舅舅一脑门子官司,愁眉苦脸的摘下蛤蟆镜塞在上衣兜里。
“这个镜子不能往兜里揣,得这样挂在衣服领子上,才有派呢。。。。。。走吧,你这身衣服该洗洗了,都馊了!”洪涛根本就不吃惊,如果小舅舅在自己店里上班,自己也得开除他,天天请假干脆还是回家养病去吧。
“你爸在不在家?”小舅舅很怕他这个姐夫,不敢往里走。
“出差了,帮我提着,你几天没回家了?”洪涛看了一眼小舅舅那个倒霉德性,一身衣服上全是褶子,不知道是上那儿凑合去了。
“三天了,你姥爷还不知道,我也不知道该怎么说。。。。。。”小舅舅蔫头耷拉脑袋的跟着洪涛往胡同里走,有单位的时候觉不出单位有多好,但是一旦没了工作,整天看着自己身边的朋友、同学、同事都忙忙碌碌的,肯定会有一种失落的情绪,觉得自己好像被社会抛弃了。
“没事儿,下午我陪你回去,只要忍住别吭声,挨几下打就挨几下了,有我这个伤兵在一边挡着,你也挨不了几下。进屋换鞋啊。。。算了,你也别换了,光着脚吧,你那个袜子都能站起来了!”洪涛打开小门,让小舅舅先进去。
“嘿,你们家弄的不错啊,比我那个屋子强多了,还有木地板呢,那个屋是你的?”小舅舅进屋之后,看着房间里的摆设,感觉很新鲜,四处探头探脑的张望。
“先去洗澡去,把你衣服扔洗衣机里,甩干了再晾上,我家没有你能穿的,洗衣机会用吧?”洪涛拉着小舅舅,把他塞进卫生间。
“唉。。。姥爷啊姥爷,您这个儿子算是指望不上啦。。。。。。”洪涛无奈的坐在沙发里,上辈子他这个小舅舅就是这个结局,上班之后没几年就被开除了,然后就开始了他的创业生涯。
先是跟着别人去倒汇,有了点钱之后,又开始和一帮子骗子去倒批文,什么油啊、钢啊、水泥啊、煤啊,反正什么大倒腾什么,里面基本就没真的,全是假文件,拿到外地去专门蒙那些小城市里的人。那几年他倒是风光过,祖国的大江南北都让他们这一伙人给转遍了,走到哪儿都是大饭店里长期包着房,长期包着车,胡吃海塞一通。
这帮人就和蝗虫一样,走一个地方骗一个地方,骗到钱了,大家一分,然后做鸟兽散,包房钱也不给了,也不知道当时那些大饭店里的人都是傻子吗?怎么就能让他们签单消费呢!过上一段日子,大家手里的钱花得差不多了,结果就又凑到一起,商量着再拿个什么假批文,编一个比较靠谱的故事,然后去那里继续骗去。
这种好日子一直持续到90年代初中期,小舅舅倒是挣了不少钱,还买了一辆二手的皇冠车开着,整天云山雾罩的,你别和他聊天,一张嘴最少也是几百万以上的生意,而且上不封顶,几亿几十亿都敢招呼。
不过干这种缺德事也是有一定危险的,虽然当时对于经济诈骗的定性还很模糊,很多事情也无法准确的认定,但是你在一个地方骗了当地单位的钱,肯定是不能在当地继续混了,地方保护主义在当时还是很强的。所以小舅舅他们基本就是打一枪换一个地方,到了洪涛高中毕业的时候,他这位小舅舅基本已经不能去长江以南的城市了,只要露面,肯定就会被当地警方抓起来。
等到了九几年,国家的经济改革已经基本完成,从计划经济原则上转变为市场经济之后,倒卖批文这种事情就没市场了,因为价格双轨制取消了,也没有什么计划内、计划外物资的价格差了,所以批文不批文的就没什么意义了。
按说这时候就该踏踏实实弄个正经买卖过日子了吧?可是小舅舅偏不,他这些年在外面四处跑的心已经静不下来了,他也喜欢过这种驴粪蛋外面光的生活。要说这些人脑子也挺好用的,只不过是没用到正道上,批文不能玩了,他们很快又琢磨出另一条生财之道,那就是当一个建筑掮客。
90年代正是京城里大搞基础建设的时期,整座城市就是一个大工地,每一条马路、每一片居民区,你要看不到高高的起重臂和密密麻麻的脚手架,那就只能说明一个问题:你迷路了,已经开出京城的四环路之外了。
整座城市可以用日新月异,一天一个变化来形容,大量的工程队、建筑公司都从全国各地涌入了京城,因为这里的工程太多了,大家凑合凑合都能赚点。于是小舅舅这群志同道合的人们又摇身一变,从玩批文变成建筑行业的掮客了,四处给那些中小建筑公司和工程队找活干,然后从甲方和乙方两边吃差价或者好处费,用当时的行话讲,这叫“拼缝”。(未完待续。。)
二百零一章 秘书长缺个爹
当然了,有了新工作,也不能忘了老手艺。就算他们都是本地人,关系广、路子多,但是也找不到那么多甲方愿意把自己单位的工程交给他们来拼缝,于是和假批文一样,他们又开始玩假转包合同了,这个玩意来钱快啊。
俗话说:兔子不吃窝边草!这次他们玩的有点过了,以前在南方蒙一蒙人,人家找不到京城来,他们只要不过长江,也能安然无恙,现在你直接在京城里骗人,一个两个的能躲过去,早晚还有躲不过去的时候啊。于是没几年,他们这帮人就跑的跑、抓的抓,全都鸟兽散了。
好在小舅舅有一个宗旨,就是不管什么事儿,他都不冲在前面,宁可少分钱,也不当领头人,更不能在纸面上落下字据,只是跟着一起起哄,居然就让他安然无恙的躲过了好多次官司,虽然也曾跑出去躲过几次风头,但至少是没留下什么案底,算是他们这拨人里少数还能全须全引的全乎人了。
到了90年代末期,小舅舅终于算是踏实了,原因是他结婚了,小舅妈是地铁里的一位职工,也不知道是怎么看对上眼了。可是他一没正经工作、二没正经买卖,光靠以前攒下的那点老本也过不上啥舒服日子啊,于是他又想了一个办法,就是怂恿大姨夫,由他出钱,弄了一个工程队,挂靠在住总的名下,四处去承接工程。
你还真别说,还真让他给逮到了一个大活儿。也不知道他是怎么忽悠的人家,居然把西直门桥头的那个成铭大厦的主体工程给拿下来了。不过他和大姨夫那个工程队,整个就是一个皮包公司。有活了现抓人,没活了公司里就剩下三个人,大姨夫、小舅舅和一个会计。
这么大的工程,他们怎么干呢?小舅舅有主意,他接着往外承包,当上了二道贩子,把整个工程切割成十几个小部分。再转包给十多个有资质的中小建筑公司,合算他啥也没干,就在家等着拿钱了。
也是他命好。虽然在工程建设中也出过类似工伤死人啊、工地着火的事情,但却一直顺顺利利的把整个工程给干下来了,居然把大楼给建好了,而且最可气的是。在当时那么盛行拖欠承包款的时期里。甲方居然在验收之后,只扣了一小部分尾款,就把剩余的绝大部分工程款给他了。
洪涛还记得当时父亲对小舅舅的评价,那就是:天生就是享福的命!
从那儿之后,小舅舅算是彻底踏实了,他和大姨夫最终从这项工程里获利一千多万,两个人一分,还能弄个几百万呢。这时小舅舅又干了一件非常正确的事情。那就是把到手的钱大部分全都买了房了,自己两口子依然住在姥爷的公租房里。也不知道他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