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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好啊,坐长途车我可不去!”母亲估计是看在能为自己孩子长长见识的份上儿,勉强同意了,但是是有条件的。
“没错,车次了还不成,必须得是好车,明天我就和我大姨夫说去。”洪涛一听,得,齐活了!
密云县,京城的东北大门,明代长城就从这里穿过,古北口、鸡鸣驿就在其中,这里就像一个大帽子,牢牢的扣在市区的东北部,保护这脆弱的平原。密云县的整个北部、东部全是群山环绕,西南则是一片平原,和京城的市区隔着一个顺义区,距离城中心最近的地区也就四五十公里。
除了为市区遮风挡雨之外,密云县还是京城的大水缸,它辖区内的密云水库是整个京城的饮用水主要供应地,相对来说,这里的环境保护还算用心,因为这不光牵扯到老百姓的健康问题,高层们也得喝水、也得呼吸啊。
如果要说在京城郊区找山清水秀的地方,水库周边的山地,应该是最好的,背靠青山、面临碧水,不能说风景如画吧,至少在京城这块地方也算是拔尖了。其实光是风景好还不成,像门头沟啊、延庆啊、怀柔啊,还有很多区县里都有景色更好的地方,但是交通方便也是一个大问题。
风景好就意味着偏远,洪涛不想找一个深山沟子去承包,连路都没有,甚至连水电都不通,那就太不方便了。但是吧,洪涛又不敢去承包那些离密云水库太近的山地,因为到了二十一世纪,京城为了净化水源地,把水库周围的农家院啊、承包开发景区什么的,全都整治了,洪涛不确定自己到时候能保住这份承包合同,所以,只能退而求其次,还是别往那些好地方凑合了。
另外就是京城这个地方卧虎藏龙,各种二代满天飞,哪里风景好,适合建小别墅、疗养院、老干部活动中心、大部委的培训中心、私人会所什么,别人也不是瞎子,一眼就能看出来。如果自己傻乎乎的提前把这些好地方占了,现在人家是没顾上,没人搭理你,再过个十年八年的,万一人家醒过闷儿来了,开车出来一溜达,看上你这块风水宝地,你说你是让不让给他们?
让吧,你投资了好多年,该规制的也都规制好了,该花的钱也都花了,让出去你心里乐意?不让吧,那你小子就太不懂事了,你是什么身份、何德何能、敢占着这种好地方独自享受?什么?你有合同!你和那些跺跺脚县城都地震的人物讲合同?人家自己都不用出面儿,略微皱皱眉毛,下面立刻就有懂事的官员帮他把你解决了,在他们眼里,合同算个屁!法律?老子就是法律!
所以吧,当洪涛在家里问清楚了母亲当年下乡当赤脚医生的村子之后,立马就觉得是个好地方,不光是这里风景如何好,更是很适合自己这种身份的人。这个地方叫秀才峪村,是个小山村,离密云水库六七公里的样子,山脚下也有一个小水库,叫半城子水库,上辈子喜好钓鱼的洪涛曾经来过这里钓鱼,不能说特别熟悉这里的情况,但是大概模样还是记得的。
到了后世里,这里只有水库边上开了两个旅游山庄,附近的山地都是承包出去的,有种树的、种牧草的,没听说有什么大人物看上这里,因为和几公里以外的密云水库景区比,这里就是一个灰姑娘,不太起眼。
最让洪涛心仪的是,水库北面的山头上,有一个破烂的小庙,当年他来钓鱼的时候,特意问过这里的放羊人,据他说这个庙是个废庙,解放前就有了,但是一直就这么荒废着,而这座小山当地人就叫做小庙山。洪涛觉得如果自己能把这片荒山承包下来,然后借着恢复历史古迹的名义,把这个小庙翻盖翻盖,偷偷再扩建一下,弄成一个连庙带小别墅都有的建筑,那肯定不应该算是变更土地用途吧,这样一来不是既遵守了合同,又有了一个度假的地方嘛。
八月底的一个周日,小舅舅开着洪涛的那辆切诺基,拉着一大包书本、童装、棉被之类的东西,带着洪涛和洪涛的母亲一起顺着崎岖的土路,爬进了这个秀才峪村里。本来洪涛不打算让小舅舅碰自己的车,但是到这种山区里来,那辆雪铁龙显然就不给力了,还是得开这种越野车,否则还没到村子里,底盘就得给蹭烂喽。
村子里总共也就几十户人家,零零散散的分布在一个小山坳里,大多都是干打垒的土房子,唯一的耕地就是缓坡上那些学大寨时候开垦出来的梯田,另外就是后面山上的野栗子、柿子、山里红、榛子之类的野果,每年大家上山去采摘,然后送到县城里的收购站换点油盐钱。虽然说比那种一年下两次山的真正山村稍微要富一点,但也是相对那种最穷的地方而言,和平原的村子比起来,这里还是太穷了。
小舅舅这几个月变化很大,原本流里流气的长头发已经不见了,现在是四六分的小分头,再加上身边有个会理发手艺的高燕,所以每天都是吹得一丝不苟,上面还喷着发胶,六级风以内,绝对不会变形。一件淡蓝色的的确良短袖衬衫、一条巴拿马西裤、一双黑色的软羊皮烧麦鞋,外加鼻梁子上架着一副茶色的变色镜,猛一看就像是一位大干部,仔细看又像是领导的秘书,反正一丁点儿原来那种站没站相、坐没坐相的样子也没有了,可以说是完全脱胎换骨,变得想一个成熟的男人了。(未完待续。。)
三百三十九章 村长种麦子
除了外观、气质被高燕给折腾好了之外,小舅舅的言谈举止居然也有了很大的变化,嘴里经常能说出一些国家政策法规、国内外形势之类的玩意,再加上他那一副好皮囊,怎么看怎么像是一位成功人士,派头很足,很能唬人。
村子里突然出现了一辆小汽车,这对于村里的大人孩子都是一个震慑,凡是汽车开过的地方,村民们都不敢出来,全都从自己家篱笆缝里露出半张脸,小心翼翼的向外张望着,然后拉住自家孩子免得让他们跑出去,根本就没有什么夹道欢迎的场面,倒是有点当年提防小鬼子的架势。
“我说舅舅,您把那个墨镜摘了成吗?你看看,咱成了鬼子进村了,都没人敢出来。”洪涛很看不惯小舅舅带着那副变色镜的模样,因为他戴上确实比自己帅多了,那个镜子是自己买的,只戴了一次,就被他给看中,然后就归他了。
“别胡说,你舅舅开车怕太阳晃,戴着挺好看的。小明!就前面那个石磨那儿停,我记得队长家就在这儿了,这都多少年了,一点儿都没变样啊。”母亲还是很有审美能力的,她认为自己弟弟戴着眼镜很精神,而自己儿子说的很不靠谱。
“大麦!大麦!我是胡医生啊,快来快来,我还怕找不到人儿呢,这下好了,真巧啊……”车停好之后,母亲站在车边那家用石头垒的半截院墙前,伸着脑袋往院子里看。很快就认出了那个正刚从屋里钻出来的中年妇女,一边摇晃着手冲她打招呼,一边高声喊着。
“我的老天爷啊……你是胡医生!是玉芝!……孩子他爹!快出来。快来看谁来啦,是胡医生……玉芝来啦!”那个中年妇女骨架很大,但是又黑又瘦,洪涛不太敢判断她的年龄,总体上说,大概、可能、应该有30多到50多岁吧……
“哎呦……是胡医生啊……嘿嘿嘿……嘿嘿嘿……”听到了媳妇的喊声,从屋里又钻出一个驼着背的男人。大热天的还穿着一件花衣服。
不是布料是花的,而是一块一块的补丁,你也分不清这件衣服原本是绿色的军装补上了蓝色的布块儿呢。还是蓝色的衣服补上了绿色的布块儿。男人出了篱笆门,看到小舅舅那个纹丝不动的分头,又看到洪涛这个大高个子,再看到那辆威猛的越野车。本来就不挺拔的腰杆更弯了。哼哼唧唧的半天只是傻笑,一句整话都没说出来。
“你就是废物,瞎嘿嘿啥,去!抓只母鸡去,顺便去会计家里借点茶叶!”那个女人一瞪眼、一叉腰,男人立马就一溜小跑的向房子后面跑去。
“大麦,你可老多啦,怎么样。身子还好不?你们家老四呢?”母亲拉着那个女人的手,样子也挺亲切的。居然连她手上的灰土都不在意了,这在平常时候基本不可能的,母亲的洁癖随着岁数的增长也在增长,恨不得和你握手的时候,都要问问你五分钟之前洗手了没有。
“嗨,可不是老了,这一晃有十好几年了吧?你可没见老啊,皮肤还是那么白乎乎的……走走,屋里坐去。”女人嗓门很大,看似很随意的聊天,估计半个村子都能听见。
“哦,对了,这是我儿子,来,小涛,叫姨,这是你麦子姨,当年我就是住在她家的,就睡在一个炕上……,这是我弟弟……”母亲这时候才想起来把洪涛和小舅舅给对方介绍一下。
“玉芝,你儿子都这么大啦?上大学呢还是上班啦?瞧这个大小伙子,长得真俊!”女人一句话,就让洪涛对她好感倍增,她居然没去夸小舅舅,而是夸了自己,这才叫真的识货呢。
大麦姨的家里有三间土房子,进门就是灶台,然后左边一间屋子、右边一间屋子,屋里全是土炕,没有大衣柜,就是一个方桌、炕头摞着两个大箱柜,炕上有个小木桌。大家进屋就脱鞋上炕,盘着腿聊天,大麦姨还拿出了花生、瓜子、核桃、山里红、柿饼等等一大堆干果,堆在桌子上,让洪涛和小舅舅吃。
不一会儿,屋里又来了几个人,有老头、老太太,也有中年人和孩子,这些都是洪涛母亲当初在这里当赤脚医生时候比较熟悉的一些人,而在院子外面,则慢慢聚集了一堆看热闹的村民,他们应该是和洪涛的母亲不是太熟,所以不好意进来打招呼。
“对了,麦子啊,你现在还是队长吗?”母亲突然想起了弟弟来此的任务,放下一把花生,开始询问。
“嗨,还是,现在都承包了,我这个破队长,谁要哦,就算赖我头上啦!”麦子大咧咧的一拍大腿,看来她对她这个职务也不太看得上了。
“那正好,我弟弟他们单位啊,要搞个什么慰问,让我知道了,我干脆就给他们拉咱们村里来了,都是一些用得上的东西,你找几个人,给大家分分,别嫌少啊,就是个心意。”洪涛的母亲一听这个麦子还是队长,赶紧从炕上下来,招呼上麦子分开众人就走出了屋子,再从院门外的人缝里挤出去,回到了那辆切诺基旁边,这时正围在车边偷偷摸上一下的几个孩子像炸了窝的马蜂一样,哄的一声就跑开了。
“哎呦,这么多东西,这都是给村子里的?”当小舅舅和洪涛把车里的那几个大袋子拖下来时,麦子满脸都是喜悦,虽然洪涛觉得东西并不多,但她觉得已经很不错了,衣服都是新的、被子也是新的、那些书本什么的村里的孩子最爱了,兄妹几个可以轮流看好久。
“麦子姨,我舅舅这次就是来探探路,他们单位是个大公司,好几千人呢,探好了路,以后他们还会再来的,再来就是开着大卡车来了,到时候每家一份儿。”洪涛赶紧接上话茬。
“那敢情好啊,乡亲们,胡医生一家都是好人啊,当年给咱们治病,我们家小四子,如果不是胡医生,恐怕生下来就得扔山沟子里去,现在又给我们送东西来了,唉,咱们村穷啊,没啥可招待的,大家回家再找找,把囫囵的榛子啥的弄点出来,总不能让胡医生空着手从咱们这儿走吧!谁要敢拿隔年的瘪货回来,可别怪我麦子拿大喇叭骂他家的八辈祖宗啊!”麦子队长听了洪涛的话,双手往腰上一插,脖子一仰,一段通告就算发下去了,这个嗓门,根本就不用装什么喇叭了,村头到村尾全能听见,看来当个队长没点绝活肯定是不成的。
“没错,咱不可能坑咱自己人啊!王会计啊,赶紧,清点登记一下,先放小学校去。”边上还有一个五十多岁的男人,一直帮着整理这些东西,估计也是村里的干部。
中午饭就是在麦子队长家里吃的,这顿饭算不上百家饭吧,也得是十家饭,麦子家里只有一只老母鸡,大队会计家里弄来一条2斤多重的草鱼,大队书记就是那个五十多岁的男人家里出了一块肥猪肉,另外什么民兵队长、妇联主任、村委会成员家里也都出了一样儿菜,这才凑齐了一桌,大家在院子里把两张方桌一拼,酒席就开始了。
洪涛一看民兵队长拿出来的那个塑料桶,就赶紧一溜烟的跑到车里拿出一瓶大麦威士忌来,他可喝不了这种散装酒,他到不是怕里面有工业酒精,而是这玩意度数太高了,弄不好一杯就得给干趴下,下午还有正事要办呢,千万不能喝多了。
“麦子姨,我舅舅他们单位想在这边承包一块山坡种树搞绿化,现在不是都提倡要想富、先修路、少生孩子多种树嘛,我看咱们村这边的山上树就不太多,这边能不能种树?”这位麦子队长,别看是个女的,但是抽烟喝酒样样精通,倒是她那个老爷们是个窝囊的主儿,连桌边都不敢凑过来,带着几个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