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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桂菲听得专注,反光怎么就容易带来灾难了?
林芝的嘴唇微张又合上,最后道:“反正就是对人的影响不好,比如睡眠啦……”再具体的原因她也说不出来,她看李言蹊一眼,“还是李半仙讲吧,我就不班门弄斧了。”
☆、第二十八章
李言蹊笑着摇头,望向她的视线柔和了几分,他清了清喉咙,对着众人道:“地形、光线、通风影响着建筑的风水。柔和的太阳光线当然比强烈的太阳光线要好得多。
路灯经过湖面反光,在天花板上产生晃动的波影,必然会刺激和影响人的精神,在这种反光下,人会产生不良的情绪波动。长久如此,人会出现幻觉错觉,而做事恍惚,经常不在状态,常常会导致灾祸的发生。
现在大多数建筑为了追求质感都是采用的玻璃幕墙,但太阳光照射在上面形成的反光强烈而刺眼,屋内良好的气场被这种反光所破坏,容易使人冲动易怒。”
说到烦躁冲动、心神不宁,刘博文一下子就想到了窦雪自杀前那些种种暴躁的表现,似乎有些道理。
但是这种说法好像不太能让人信服,气场什么的,感觉太玄了。
他挠了挠头,不好意思道:“有没有更科学一点的解释,比如为什么这种光影会让人产生紧张的情绪?”
林芝看不过去了,挑着眉对刘博文道:“李言蹊是个建筑老师,又不是生物老师,他说得挺好,我给他点个赞。”
李言蹊静立在一旁,嘴角挂着一个微笑,娇小曼妙的身影近在眼前,肌肤在采光充足的室内越发的白皙细腻,微微仰着面孔上是护短的表情——她在帮他说话。
这种感觉——很美妙。
他稍稍把林芝向后拉了拉,向刘博文解释着,“应该学过生物吧,如果人被光照射,会分泌激素,在黑暗中则分泌褪黑素。而反光煞起到一个强化的作用,更加促进激素分泌,抑制褪黑素分泌……而雄性激素过高容易暴燥。激素分泌过高,是影响夜晚睡眠的一个因素,引起失眠多梦甚至突然惊醒。”
林芝看着刘博文,他一副茫然的模样让林芝心情大好,要你丫的事多,现在傻了吧!
桂菲从小理科不好,念书时读的文科,听到这么一大串专有名字从李言蹊口中念出来,不由得心生佩服。
李言蹊,真的是很优秀的男人。
但是这种人都有一个共同的名字——别人家的男朋友。
“李言蹊,你怎么会知道那么多的?风水大师不是一般都说一些让人很难懂的话吗?”桂菲望着李言蹊,脸上尽是崇拜之情。
“风水是一门综合性的学科,包括水文、地质、生物、物理、环境学、化学、气象学等,甚至还有心理学。”李言蹊说:“至于你说的,如果有风水师说一些玄而又玄的话,八成是跑江湖的骗子。”
总算解决了闹鬼事件,林芝决定搬回家里。
早上八点,李言蹊把林芝送到学校门口,正好看到刚从出租车上下来的王力理。
他的衣服还是昨天穿的那一套,看来昨天没有回寝室。
“李言蹊,我走了啊……”林芝下车朝李言蹊道:“路上小心。”
“好。”李言蹊收回视线,微笑对林芝告别。
几天后是陈正国的六十五岁大寿。
陈景峰载着林芝去一家商场选着衣服,买完衣服后,又带她去做头发。
化妆间里,林芝穿着一身米白色的抹胸连衣裙坐在椅子上,胸口带着一条铂金项链,一个镶着钻石的心形吊坠在锁骨下方。
“林芝——”陈景峰的嗓音从左侧传来。
她刚一回头就听到“啪”的一声,陈景峰拿着手机偷拍她。
“林芝,你知道你现在像什么吗?”陈景峰盯着手机里的照片,笑着发问。
“像什么?”
“像一朵睡莲。”
她淡淡地应一声,“哦。”
她低头翻着手中的美容美妆杂志,等着美发师来给她做头发。
像陈景峰这种大户人家就是麻烦,过个生日都和晚宴一样隆重。林芝觉得过生日就几个亲朋好友聚一下,热闹热闹就行了。但是陈正国不同于他们这些小百姓,这不仅仅是生日派对,更是生意往来、扩大人脉的机会。
杂志上有一篇文章吸引了她的注意力——《如何才能加入豪门?》
她摇摇头,豪门的家庭背景太复杂,对于家产也纠缠不清。就算她不认得李言蹊,她也不会选择身边的陈氏兄弟,光是应酬频繁这一点就很让她生厌了。
陈景峰在她身后瞟了一眼她看的杂志,心中忽然有点雀跃。
他抬起头看着镜子里的两个人,还真是……挺般配的。男的英俊潇洒,女的端庄贤淑,他满意地点点头。
忽然林芝的头皮一痛,她皱眉问:“陈景峰,你拔我头发干嘛啊?”
“我看你有根白发……所以帮你拔下来了。”
“是吗?”林芝惊讶道:“给我看看……”
“扔掉了。”陈景峰对着镜子里的人笑嘻嘻道。
林芝作罢,低头看杂志,很快她就翻到星座那一页,颇有兴味地看着。
陈正国的生日晚宴包下了酒店三楼所有的桌席,陈正国和几个老总模样的男人坐在一张桌子上,陈母坐在陈正国身边,前来敬酒的人游刃有余地应付着。
陈氏兄弟和林芝坐的坐席和他们隔了两桌,大家都投去询问的眼光,暗中猜测着林芝和陈景峰的关系。
陈正国还发表了讲话,有好事者借着祝酒的名义去问陈正国,他只是笑笑,说那是年轻人的事,自己年纪大了,也管不来。
对林芝不与否认,也不承认。
林芝听得心中狐疑,太奇怪了,前些日子才说她是孤儿,坚决不同意她和陈景峰来往的……
“你爸爸,怎么转变得那么快啊?”林芝小声问着陈景峰。
陈景峰一本正经地说:“我和我爸说,我这辈子非你不娶了,他先不同意,后来我绝食,他就同意了。”
林芝瞪他一眼,“说人话。”
陈景峰的眼里飞过闪过一丝怪异,对她笑笑:“能有什么原因,他见我对你是认真的,现在身边连一个女人都没有了,还不是心疼我这个儿子。”
林芝白他一眼,没理他。
“林芝,你吃这个。”陈景岳给她夹了一块清蒸多宝鱼的肉。
“谢谢……”林芝望着陈景岳,再望望身体健朗的陈正国。
他们之间相差四十五岁……
林芝吃着陈景岳给她夹的鱼肉,低声问:“陈景岳,你和你爸爸的岁数相差那么多,平常会有代沟吗?”
“会有吧……”陈景岳突然想到什么,警惕地朝陈正国那边望了望,把声音压得低低的,“林芝,我告诉你,其实我妈妈是爸爸的第二任妻子。”
林芝吃惊,“你们是重组家庭吗?”
“也不能那么说,我爸爸的第一个老婆死了,但我妈妈之前没有结过婚。”
原来如此,怪不得他们的岁数相差那么多。
耳边陈景岳说:“每年的6月2日是他前妻的忌日,那天他什么事都不做,就把自己关在书房里……虽然不知道爸爸在书房里做什么,但他出来的时候我还能感到他的悲伤。”
“想不到你爸爸那么痴情……”林芝望着陈正国,突然陈正国的视线落到她身上,她对视了一秒又慌忙收回视线。
“嗯,我妈妈也很温柔,知道爸爸怀念亡妻,也从不苛责爸爸,所以他们的关系还不错。商场上的诱惑那么多,但爸爸一直都很本分,为了避免不必要的误会,连秘书都是男的。”
听陈景岳说完,林芝对陈正国的好感增加了几分,这就是糟糠之妻不下堂吧,比刘博文强太多了……
一直到晚宴结束,陈正国都没有和林芝说一句话,林芝越发地觉得奇怪了,这场晚宴她根本没有出席的必要。
陈景峰把林芝送回了教师宿舍就回到了家里。
他从怀里掏出一个密封塑料袋,递给正在和自己对弈的陈正国,“爸,你要的东西。”
陈正国看一眼密封袋,专心地下棋,“放在桌上吧。”
陈景峰站在原地,望着父亲欲言又止,神色隐隐透着焦虑。
犹豫良久,他不安地开口,“爸……你要林芝的头发做什么?”
他也不记得是在哪看到的了,有的巫术邪术专门要人的指甲和头发,然后用巫蛊之术来害人,难道他要头发的目的是……陈景岳感到一阵阵的心惊,这样做会不会害了林芝?
“自有我的用意,你不用管那么多。”陈正国神色淡漠,右手食指和中指间夹着一颗白子,放在棋盘中的某一个位置后,吃掉一片黑子。
陈景峰把装有林芝头发的密封袋揣进兜里,咬着牙道:“这头发我不能给你,除非你答应我不害林芝。”
陈正国终于正眼看儿子,他把手中的黑子扔进棋盒,语气淡然,“我和她无冤无仇,害她做什么?”
陈景峰点头,也有道理。
他把怀里的密封袋给他,倏地又收回来,不是害人,那为什么不能告诉他原因?
“爸,你就说吧,要她的头发干嘛?”
“你不是问,能不能和林芝在一起吗?”陈正国的嗓音威严洪亮,“把头发给我,过几天我就告诉你答案。”
☆、第二十九章
陈景峰回到自己的房间一直在思考着父亲的话,过几天才能给他答案,为什么?
他躺在床上,看着下午偷拍林芝的照片,眼里荡漾着连自己也没有发现的笑意。
林芝,是什么时候开始喜欢上她的呢?
不重要了,反正知道现在是喜欢她的就够了。
他笑着把手机放在他的心口处。
等等,居然忘了她身边还有李言蹊这号人物。
他一下子坐起来,走到陈景岳的卧室门口,敲门。
卧室里陈景岳正在写英语老师布置的作文,放下笔给他开门。
陈景峰走进卧室里坐在他的床沿上,陈景岳看他一眼继续绞尽脑汁地写作业。
“阿岳,你看着我,先别写了。”陈景峰的语气有点严肃。
“不行啊,今晚必须写完,明天就要交了。”陈景岳不看他,在凌乱的书桌上翻着作文书。
陈景峰想了想,笑笑,“弟弟,你跟哥哥聊聊天,等下我帮你写怎么样?”
陈景岳转过身子,对着他仔细地打量一番,缓缓道:“你不告诉爸妈?”
他竖起四个指头,“我发誓。”
陈景岳点头,之前一筹莫展的神色立刻消失得无影无踪,端坐在椅子上等着陈景峰开口。
但陈景峰蹙着眉头,双目放空,不知道再想什么。陈景岳等了许久不见他说话,问:“哥,你有啥事就说吧,说完了我可要去玩游戏了。”
今天陈正国寿宴,陈景岳白天都在应酬那些大老板,晚上结束晚宴回来好不容易想玩会游戏,却发现作业还没有写完。这会陈景峰沉默半天又不说话,浪费他玩游戏的时间。
见陈景峰还是一副“活在自己世界”的样子,陈景峰懒得管他了,把电脑打开玩了起来。
正和队友玩得尽兴的时候,陈景峰插话了,“阿岳,你觉得我怎么样?”
陈景岳玩得不亦乐乎,对他的话置若罔闻。
突然电脑屏幕一黑,陈景岳气得跳脚,语气很冲,“陈景峰,你干嘛呢?”
他想几秒,把心一横,“我新买的跑车归你了。”
陈景岳一直觊觎他的跑车,为了能愉快地聊天,陈景峰忍痛割爱了。
陈景岳立刻被安抚,靠在椅子上慢悠悠地问:“哥,你是不是有什么心事啊?”
“我问你,我和李言蹊,哪个帅?”陈景峰挺了挺腰板,把一只手搁在下巴上,面无表情地扮着忧郁型男。
“李老师吧……他上课从不点名,可以逃课。”
陈景峰有点无语,对他说:“你别想那么多,就从颜值方面考虑。”
“李言蹊。”他回答得极快。
陈景峰翻了个白眼,感觉自己一拳头打到了棉花上。
算了,个人审美不一样,可以理解。
他收起扑克脸,对他露出一个笑容,眨眨眼,“那你觉得谁的异性缘好?”
问到这他有点得意,想当年他的女人可是比他吃的饭都多,环肥燕瘦各种女人都不缺,更何况还是一个总裁,不用他主动,也会有女人对他投怀送抱。
李言蹊,哼,神棍一个。
“李言蹊。”陈景岳说。
陈景峰不高兴了,板着脸问:“凭什么又是他?”
“虽然你的女朋友也挺多的,但你不知道别人图的是你财还是色啊;但李言蹊就不一样了,一个大学老师工资能有多少钱?但无数妹子都来蹭他的课,想和他约炮的人多的去了,我曾亲耳听到两个妹子在上他课的时候聊天,说把他当成性幻想对象。一看就是图色的。”
陈景峰被噎得说不出话来,为了证明那些妹子也不是全部图他色的,半晌才想出一个借口。他说:“你傻啊,你以为他只是一个大学老师而已?别人还是顶级风水大师,一年赚的钱恨不得比我还多。”
空调房里有点干燥,陈景岳喝了口水望他一眼,无意中补了一刀,“这样一比,你连多金的优势也没了。”
陈景峰听得脸上青一阵白一阵,眼里似有火焰燃起,陈景岳被他盯得打了个寒颤,干笑两声。
突然桌子被他拍得一声巨响,陈景峰问:“你就说吧,如果你是女人你选谁?”
陈景峰垂下脑袋,网上不是都说了吗?
不嫁总裁嫁言蹊,从此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