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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又要算计谁?”李云长的第一个反应就是这个。
“你说的不错,这回我是要算计别人的。”梦寒月不否认,“云家现在是外忧,咱们得给它来点内患。
你说云家现在是沾了一屁股的屎。出了云昉凤那样的事情,偏偏还被人传成了不知廉耻。云家出了这样的女儿,对云牧善也风评也有影响。”
第二百六十九章联合
“云家不缺钱,但这个时候,却需要一件大事可以压下这些谣言,顺便能够证明他们云家的能耐大。好挽回人心。”梦寒月说,“这件事情我出手做,会惹人嫌疑。但要是随便找个人来做,却又入不了云老爷子的眼。
李云长,思来想去,我身边可以用到的人手,也唯有你了。”
梦寒月情真意切地看着李云长。李云长被看的头皮发麻,脚底抹油想要溜走。
梦寒月怎么会给他这个机会,“云长,我知道,这些年你辛苦了”
“咳咳咳”李云长顿时被自己的口水给吓到了,“死女人,你有话直说吧。算我怕了你。”
“你如今是正二品的太子少保的官身,云家急需要你这样的外助力。李云长,你突然之间从一个缮国公的嫡长子,摇身一变,成了太子少保,此事本来就非议多多。不如,你就将就一回,当一当这啬园的神秘主人,如何?”
不如,你就当一回啬园的神秘主子,如何
这死女人还敢问他“如何”!
“你忽然成为太子少保,要是你成为这啬园的神秘主子,当年在江南惹下那么大的风波,那也说得过去。别人不会真的认为你是这啬园的神秘主子,只会认为你是在替太子做事。太子才是这啬园真正的神秘主子。”
李云长差点儿一个趔趄,“你胆子也太大了!连他你也要利用?”
“我们又没说我们是太子的人。这都是别人自己认为的。关我们什么事情?何来利用一说?”梦寒月可不承认,“李云长。说来,你什么时候救驾有功了?”梦寒月狐疑地望着李云长。
李云长被她看得头皮发麻。他总不能够说,这是因为那人对于他曾经救过她们母子,给的承诺吧?
“我是没亲口对别人说,我是太子的人。但恐怕别人不这么想。我忽然就成了太子少保。从无品到正二品的官身。现在这江南上下。有几个人不会猜测?
你又要突然对外宣布,我就是这啬园的主人。”李云长神色莫测地望着梦寒月:“死女人,你这说与不说有何区别?这种真真假假,虚虚实实的态度,才叫别人误会呢!”
梦寒月暗自翻白眼,要的就是这个效果。
她也不耐烦继续去说服李云长了,腰间一把匕首,顿时寒光四射,被梦寒月抵在李云长的脖子上:“你到底是配合呢?还是不想要脑袋了呢?”
此时陈慧娘还在旁边,从刚才听到的。心中就起了波涛海浪,此时,见梦寒月凶煞地以匕首威胁李云长。顿时脑袋一阵空白。
李云长被自己的口水给嗫住,半晌才抬起右手,两只手指捏着刀片儿,小心翼翼地往一旁挪开一点,“我想要脑袋。”
“很好。我们达成共识。”梦寒月收起匕首,“李云长,云家做的是茶叶生意,我的人打听到,云家最近有一批经海运,运往南洋的大货。我想方设法将那批货给毁了。
云家现在是非多。云老爷子绝对不敢放南洋那边的鸽子,但他这次货量又大。一时半会儿绝对找不到替代品。
李云长,之后。就交给你了。”
李云长愣了下,“你是要我在最恰当的时候出现,拯救云家?可我就算是整合我李家所有,也变不出大批量的茶叶来。”
“李云长,你不是太子少保吗?你不是替太子办事的吗?你没有。太子殿下没有吗?好吧,就算太子殿下没有难道。还有人不买当今太子殿下的账吗?”梦寒月冷笑一下,那男人骗的她好苦,她借他名义使一使,也不算过分。
“吏部右侍郎绝对会买当今太子殿下的账的,还有白家,呜,我想一下,吴家的大爷吴统海,说不定也会买账的。”
“你”李云长已经说不出话来了。她这是把所有人都算计进去了!
就算是有那些个想要隔岸观火的,经过这么一回,也被她全部拉进了局里。
在局里,就得站队。她这是迫使这些人暂时连成一气,围成团。
“你这是想要云家彻底完蛋?”李云长知道,他问了也是白问,事情不是明摆着吗?
“这件事,就拜托你了。”梦寒月没有回答李云长的问话,因为她也知道,李云长没有奢求她的答案。
想在江南站稳脚步,拉下云家,这是必经之路。
只怪,云家挡了她的路。
何况,这次的事情,若是云家自己身子端正,别人还能算计到云家吗?
身正不怕影子歪!
“慧娘,你送送李公子。”陈慧娘脚掌有些发硬,半晌才“啊”了一声,赶紧地应道:“是,我这就是去送。”
李云长从后院到前厅,这一路上心思都沉沉的,总觉得这女人所图绝对不只是这样。
而就在李云长离开啬园不久之后,一辆低调内敛的马车也从啬园出去了。
江南知州的官衙,设在江南最繁华的苏地。
这也省去梦寒月长途跋涉,从苏地赶往其他州县。
梦寒月并没有去官衙,毕竟这太显眼。而是去了吴府。
她与吴老爷子是合作关系,她来找吴老爷子,并不会惹来不必要的猜忌。
“可有请柬?”吴家的门房有礼地询问起梦寒月一行人。
从门房就可以看出一个家族的兴衰和历史。
吴家的门房有礼之中带着客套,却又不仗势欺人和狗眼看人低。
“小哥,我们家夫人是宝珠阁的梦大娘子,烦请小哥前去禀报一声。”
那门房一听宝珠阁三个字,心里有数了。微微屈身行了礼,“奴这就去禀报,还请稍后片刻。”
那门房进去不久,不出片刻,门房出来了,随即还有个管家模样的中年男子跟了出来。
“老奴是吴家的管家,这门房不懂事,让梦大娘子久等了。老爷子让老奴请了梦大娘子进院子。”老管家有一双精明的眼,遇事不慌不忙,可见是个稳重的。
见客的大厅,梦寒月直接表明来意:“不瞒吴老您说,寒月这一次来您府上,想找的却是吴家的大爷。”
“统海?”饶是吴老爷子处变不惊,还是被梦寒月突如其来的一句话给惊到了。
他狐疑起来,问:“梦大娘子找小儿何事?”
“吴老,实在对不住,此事只能与江南知州细说。”
一句“江南知州”,立即叫吴老爷子闭上嘴,“江南知州”,言下之意就是此事与朝廷相关。
吴老爷子招来一小厮,“去把大爷请来。”
梦寒月第一次见吴统海,吴统海不同于吴老爷子,吴老爷子随和中带着精明,吴统海严肃中带着官威。
“民妇梦寒月见过吴大人。”此事,吴老爷子自动自发退出了屋子。只是留了两个小厮守着大门,这也是为了避嫌。
梦寒月是独自带着孩子的妇道人家。他儿子却是一州知州。说到底,心里还是有些瞧不起梦寒月的出身的。
吴统海今日沐休,原是打算在家好好休息休息,这段时间里,江南不太平静。作为一州知州的吴统海,也很头疼和担心。一年一度的官员考核,眼看就在眼前了,他这江南知州却发愁了。
要是此时江南闹出些大风波,吴统海的考绩可怎么算。
原是想要利用沐休,好好在家休息。岂知,在家里也不太平。这会儿听小厮禀报,宝珠阁的梦大娘子要见他。
吴统海听后,当时心里一阵冷笑。
此次江南的风波,多是因为这个姓梦的妇道人家引起的!
先是金宝阁,后又与白家一起,开了宝珠阁。
这一下子,整个江南开始骚动起来。
这时候,她还找到他身上来。吴统海猜测梦寒月这是要告状。或者是怂恿和挑拨离间。
对梦寒月就更加没有好脸色瞧了。
梦寒月悄悄打量吴统海。自然是看到了吴统海的不悦。
吴统海在官场这么多年,不会连一般的表面功夫都不会做。他之所以将不悦展露无遗,一丝也不遮掩。全是因为他根本不想遮掩。
“圣上口谕,吴统海接旨。”梦寒月站起身,不算高大的身躯站在吴统海身前,睥睨着他。
吴统海一听到“吴统海接旨”五个字,惊的一时手没有端稳了茶杯,“啪嗒”杯子掉在地上,碎成一团。
吴统海自知自己言行有所不妥,但此时却顾不上这些。他朝着梦寒月看去。
眼中**裸的狐疑之色。
“梦大娘子可有凭据?”不然凭你空口白牙,叫他一州知州怎么轻易就相信?
圣谕,这可是大事!
有关甚至,吴统海相当地谨慎。
不禁出言试探梦寒月。
“有当今圣上笔墨一封,作为依凭。”梦寒月从一个木盒子里拿出一张纸张来。这是梦寒月当初得到老皇帝奖赏的时候,盒子底部压着的一张纸。一直以来,梦寒月没把这张纸拿出来过,直到今天要用的时候才拿出来。
这纸张没有丝毫出奇的地方,就和普通人家用的宣纸一样。
吴统海却跪在地上,双手恭敬地抬起在头顶之上,接过那张纸。
第二百七十章上赶着不是买卖
吴统海尽管心中狐疑,但不敢有所怠慢。且不论这薄薄一张不起眼的纸张,是真是假,只看面前这姓梦的大娘子敢堂而皇之地拿出来,便值得他吴统海把规矩做足了。
“吴统海,陛下令你与我一道,就江南多丘陵之事共同费心打理。”梦寒月将手中不起眼的薄纸交给了吴统海。
吴统海听到梦寒月的话的时候,眉头就有些皱了起来。江南多丘陵,怎么打理?多少年来都没人能够解决。他吴统海没有才高八斗,能力卓越。自认凡人一枚,就不知道圣上怎么会把这样的重责大任交给他了!
这可绝对不是什么光宗耀祖的好事儿。做好了,是你应该,谁叫你是江南一州知州。做不好,是你不对,这点儿能耐都没有。
吴统海心中五味陈杂,且先把那薄纸打开,果然是圣上亲笔!
吴统海身为一州知州,还是厉唐最繁荣的江南知州,圣上的亲笔是见过的。又加之全文后头盖着一枚私印。
这印吴统海曾经见过一次,同是陛下随身携带的私印。
吴统海正色,看梦寒月:“陛下还有交代吗?”
“吴大人不妨再仔细地看一回陛下的亲笔信。”梦寒月只看吴统海刚才眼神所留位置,就知道,这厮刚才那几眼,绝对只是印证这薄纸真是陛下亲笔信。
绝对是没有仔细看过那信纸之上的内容的。
吴统海狐疑地埋头去看,结果双眼之中顿时满满地不解。
“陛下让本官协助你?”这消息太过惊人了,以至于,吴统海这样在官宦之中混迹多年,沉稳内敛之人,也丢下多年的教养,不合时宜地惊叫出来。
梦寒月心中好笑。难道这世界上的官儿都高高自大,从来看不起别人吗?
“吴大人,不瞒你说,今日晌午时候,我也是接到了宫中传旨太监的口谕,陛下问:汝可记得当初答应朕的事情?实不相瞒,我这里也是被逼得紧了。”
梦寒月这话倒是风轻云淡的,听得吴统海心里大惊。满满的惊骇!
若是陛下真的这么问的话,那面前的女子到底和当今陛下有着怎么样的联系?
吴统海能够在江南站稳脚后跟,绝对不是只会惺惺作态地无用之人。
“吴大人。民妇知道你心中满腹疑问。民妇也能猜到您在想什么。但民妇一个问题都不能够回答你。抱歉了。”梦寒月单挑一眉:“吴大人,按照陛下的意思。您协助民妇,一同治理这丘陵。实则。还是以吴大人为主,民妇不过就是出一些小主意。真正动手整治丘陵的还是吴大人。”
此话初听来是谦虚,但仔细一琢磨,吴统海冷笑一下,“梦大娘子。本官听过你的生平。你乃是徽州小柳镇人,恐怕是对江南不大了解。”不然的话,一来,就惹上了江南云家。
吴统海心里不觉得一个妇道人家,能够想出什么“小主意”来,丘陵。乃是江南历史遗留的问题,多少年了,多少豪杰俊才。都没能想出办法来。何况一愚妇乎?
“笔墨纸砚。”多说不如多做。
梦寒月淡淡绕过吴统海,接过小厮送来的笔墨纸砚,搁在桌子上,伏身点墨,开始写着画着。
画完之后。“吴大人,这乃是丘陵。”点了点画纸之上。
废话。本官当然知道这是丘陵图。
吴统海不以为意。实则,他心中只是更对那封陛下的亲笔信不服气。
一个妇道人家,就想指挥江南知州的他!
也不知道当年陛下年轻时候,雄途壮志,是个伶人敬畏的君王。难道真的是年迈了?
这话吴统海只敢想一想,却是不敢说的。也正是因为这样,吴统海把心中不服气全都发泄在梦寒月身上。
“江南土地富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