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激怒两个脾气都大的小家伙,“我说姚晓春,姚顺儿。打雪仗有什么好玩儿的。比本事,就到县试上比一比去。怎么样?”
“去就去,难道还怕你不成!”姚晓春向来脾气牛横,被人一激,就老大脾气。此次正中人下怀还不懂。
反观姚顺儿就冷静许多,但自尊心强,“俺也去。才不让他一人独揽好风光。”
“嗤。”
“女人,你嗤笑啥!”姚晓春听不得梦寒月的嗤笑,顿时气恼。
“你当县试是你们玩耍的地方?想去就去?人家读书三五载,也才敢去试一试,你们才学多久?大字儿都认不全,去参加县试?
别叫人笑掉大牙去。”
“不是秋初才开始?还有两个季度咧。”姚顺儿咬唇,也不服气。
“两个季度?你当你们是天才?两个季度把人家读了三五载的给比下去?”她也奇怪,先头怂恿瓜娃子们去参加县试,这会儿又开始说丧气话。
“哼!反正还有两个季度,今年一定回去参加县试的。”姚晓春道,“女人,你可别藏私,俺知道,你比从前的先生都厉害,从前的先生都是秀才了,你要去科考,也一定能考到个秀才回来的。”
梦寒月瞧着瓜娃子信誓旦旦的信任面孔,不知说啥好,哭笑不得,他这是夸赞?
“姚晓春这个笨蛋都去考了,俺也去。”
姚晓春一听姚顺儿的话,举起拳头,勒住姚顺儿的领子就要揍过去:“姚顺儿,你找抽呀!”
“哼!你没听女先生说嘛?有本事,初秋县试上见高低。”姚顺儿不屑地瞥了一眼姚晓春,气得姚晓春拍着胸脯说:“好呀!到时候叫你哭!”
梦寒月暗自揉着脑袋,这俩瓜娃子,知道县试是怎么回事儿吗?
她是想叫他们去参加,但只是为了磨砺他们,多考几场考试,就不会怯场了。权当磨砺好了。说要真读个一年不到,就能在县试上过关,她不抱希望呀。
一年级的孩子大字儿都认不全咧。
但看这些瓜娃子们一个个鼓足了劲儿,她好似也跟着燃烧起来了。
中饭刚吃完,没大一会儿,按照习惯,吃完饭要在院子里走几圈儿,消消食的。
今日一改平时,给妙音多加了一件衣裳,外头套上一件袄子,抱在怀里,想去窦氏家串门子。
外头的道路,已经铲了雪,道路也还算好走。今天个开晴天,窦氏在地里刨开白雪,从被白雪盖住的天地里摸大蒜。
“嘿,大妹子,你咋不在家休息休息,你这身体不比俺们壮士。”窦氏她眼尖,瞧见了梦寒月。
“老呆在家里,也不算回事儿。出来走一走,我这身筋骨也放松放松。”梦寒月笑着回应,“你们在嘎哈?”
“嗨!你快来,有新鲜事儿咧。”窦氏被这么一问,当下就亮了眼睛,朝着梦寒月招手。
“啥事儿啊?瞧你,好似跟天要下元宝似的。”梦寒月抱着妙音,一边儿小心翼翼看着脚下,朝着窦氏那边儿去。
“不知道了吧?里正家的婆娘前些日子去城里省亲去,下雪,路不好走,就住那儿了,今天个,天不是放晴了吗?里正家媳妇儿回来了。”窦氏抓了一把雪,把脏兮兮的手给擦干净,又在身上摸了一把子,冲着梦寒月说:“得!你就站在那儿别动,俺这就上来。”
“里正家的嫂子回来村里,你嘎哈这么高兴,难不成她给你带礼品了?”梦寒月弯了一双眼笑着打趣儿。
“哪儿能呐,俺又不是白拿人的人。是城里的事儿!大妹子,你还记得年前俺们进城去,太子殿下带回的海贼头子吗?”窦氏从田地里出来,脚下不大干净,一边儿说,一边儿低着脑袋,把鞋子往白雪上头蹭,压根儿没看到梦寒月顿时不大自然的脸色。
梦寒月有些紧张,也就没看到怀中的妙音悄然睁开懒散的眼。
她嗓子眼儿有些发干,猛地一咳嗽,说起话来还是有些刺耳:“窦嫂子,难不成是城里出啥事儿了?”
问出口时,心脏还蹦蹦跳的。
“里正家的婆娘说的,太子殿下要在大年初十在刑场里,把坏事儿做尽的海贼头子判罪。这事儿啊,现在城里都传遍了。”
“判罪?”
“对呀!肯定是砍头呗,不然还能是啥,劳动了当今太子殿下,就算是小事儿也得重判吧,再说了,那海贼头子可是坏事儿做尽了的。有啥值得同情的?”窦氏把鞋子弄干净了,把手伸过去:“大妹子,你扶我一把呗。”
梦寒月惶惶不安,也没大听清楚窦氏要嘎哈,只听把手伸过去,脑子也没想啥,就把手伸过去了。
“哎哟!”
“嘭!”
“哇哇!”三声声音同时响起。
窦氏抓着梦寒月的手,想着上岸来,一把用力,梦寒月又没太在意,结果两人外加怀里的妙音,全都摔在田地里了。
“大妹子,你身子咋这么弱?”窦氏赶紧爬起来,把梦寒月给扶起来:“俺看看妙音。”说着,抱着孩子,就是哄:“不哭不哭,是大婶子不好,把你给摔了。不哭啊。”
“这窦嫂子”梦寒月挺愧疚。这事儿就是她的问题。
是她自己心神不宁的,才分了神去。
“回俺家去,这儿可离着俺家近。”一边儿又絮絮叨叨,“别看是白雪,没啥水汽,其实啊,那雪钻了脖子里,滑到衣裳里,遇到热气,立刻就化成了冰水,比雨水还伤人。得换!”
梦寒月红着脸跟在窦氏身后,眼神中满是不安。
等跟着窦氏回到她家院子,换上了窦氏拿给她的干净衣裳,又把妙音给用热水洗了个澡,拿了姚顺儿以前的旧衣裳,给妙音换上了。自然还是像偷穿了大人衣裳。这才把妙音连着新换上的袄子一同裹进了热炕被子里。
梦寒月手中一杯姜茶,热乎乎的。
屋子里短暂的安静。窦氏“梭梭”进了屋子。
“大嫂子,那海贼头子真是大年初十行刑?”梦寒月好不容易等到了窦氏,窦氏进屋,她赶紧问。
第三百三十七章放不放人?
梦寒月抱着妙音,向窦氏告辞了。
急匆匆地赶回家里去。
这会儿回到了家里,进了屋子,把孩子给房子了热炕上头,哄着睡着了,她就开始发起呆了。
怎么会这样?
大年初十?
这年节还没过,这就要行刑了?
不是她多想,这时间点选的,她愈发怀疑轩辕云霆是要比她出现。
但他怎么知道她就一定在京城?又或者是在京城附近?要是赶不上的话,那一切都白费?难道是她高看了自己?
几种想法,相互冲突,她有些拿不准起来。
但她欠雷向枫一条性命!
欠债还钱,天经地义!
若是欠命的话,只能拿命换命了!
救!
但妙音怎么办?
许是人太累了,焦虑过深,梦寒月不知不觉倒在被窝里睡着了。
她睡了,旁边的小子无巧不巧就醒了。
屋内除了这对母子,再无别人。
这小子眼神看向他亲娘,哪里是看亲娘该有的眼神?
倒好似是看三世而遇的爱人一样。
小子的爪子不老实了,摸摸他娘的眼,鼻,嘴,又去捣鼓他娘的耳朵。不似是贪玩,反而像是在检查什么重要的东西一样。
“梦寒月,我找到你了。你却成了我娘?”小子居然开口说话了!而且语气愤懑至极!
“唔。”梦寒月不堪其扰,翻个身,倒把小子给吓住。连忙缩回了手,闭上眼睛当乖乖小子去了。
等了好久,都没发现他娘有动静,才睁开眼。无奈极了,无声瞪着屋顶,无声地骂一句:操蛋的穿越,操蛋的人设!老纸要追回心爱的女人。就得玩儿!蛋都要操碎了!操!
老纸不玩儿啊!
几乎是下一刻,小子就将一切愤恨不满全都算在了提供给他一个精子的亲爹身上。要不是那该死的一个精子,说不定他就穿越到她身边其他人身上,就算是同性相爱,也比强!
那个叫轩辕云霆的,你死定了!
一边儿想着,一边儿抵不住困意,睡着了。
大年初十
这一天终于来临了!
梦寒月在大年初九的时候,就带着妙音进了城。
行刑场今日大早就热闹无比。里三层。外三层。围了人。
却又用白布围了圈子,将人隔开了。
行刑场里又是另一番场景。
“她不会来了。”雷向枫没被堵嘴,是轩辕云霆吩咐的。
“她会的。”轩辕云霆坐在高位。睥睨行刑台上同样出色的男子。
“说不定她根本就不知道你今日这事儿。”
“她肯定已经知道了。”高位上的太子殿下,依然不紧不慢。
“你已经查探到她的行踪?”雷向枫何等聪明。一句话就猜出来真相,忽而他一笑:“就算她知道了,她也不会来的。我在她心里不值这个价,当初你许给她太子妃的尊贵,她都可以死遁,何况是区区雷某人?”
“她会来,并不是为你,而是以她的性子,她必须来。”轩辕云霆勾唇一笑,“你不了解她。”所以,她不会爱上你。
这话却是没有说出口。
但二人都心照不宣。
“你不逃,不就是因为,你心里也还想见一见她,想看一看,她会不会为了你自投罗网吗?”轩辕云霆残酷一笑:“她会来,但绝不是因为你这个人!”
雷向枫淡淡挑眉:“雷某人如今都成了你的阶下囚,还怎么逃?”纹丝不动地跪坐在行刑台上。
“雷向枫,十字军团团长,你若只有这点能耐,怎么能在七八年里,在厉唐帝国站稳脚跟?”轩辕云霆哈哈笑,笑意达眼底。眼神冰冷,杀意无穷。
“太子殿下,难道没有听过山外有山,人外有人吗?雷某人不及太子殿下,自然只能送上一条性命了。”就是不承认他其实也期盼那个女人能为他做些事情。
刑场外,喧嚣声是有,面对拿着利刃的黑甲卫,却是不敢大声喧哗。
但此时,通往刑场的入口一阵骚动。
轩辕云霆顿时精神一振,自信道:“她来了!”
雷向枫一样回首以望,同样满含期待,又紧张地注视着刑场的入口。
他要在她出现的第一时间里,捕捉到她的身影。
“殿下,有个女人说要见您。”侍卫通报。
阿大就站在旁边,闻言激动地向轩辕云霆请命:“殿下,属下去看看。”
“不。”轩辕云霆果断地一挥手,“你去把小殿下接来。”
阿大和阿二同时一震,立刻道“是,属下就去。”。
雷向枫顿时怒瞪轩辕云霆,吼道:“你卑鄙!”
“孤卑不卑鄙,你都是浅谈上的鱼。”活蹦跶!
轩辕云霆对雷向枫的怒斥,很是不屑:“孤就要全家团圆了!听孤一声劝,她,不是你能够去动感情的女人。”
雷向枫冷笑:“雷某人曾和她共处一室,她喂孩子,雷某人赚钱,若不是你来,她此时还在雷某人的府里!”
“嘭!”轩辕云霆额头桑青筋迸跳,将个装着热水的茶杯投掷出去,内劲一动,就飞出十数米,砸在雷向枫的额头上。
反观雷向枫,眼见茶杯飞来,就是一动不动,躲也不躲,迎头而上,顿时脑袋上多出一道大口子,鲜血淋漓。
但他反而高兴地笑:“你扔茶杯也没用。这段事实,永远存在!”
“那你就去死吧!”轩辕云霆气恼之下,飞身而出,探右手。直取雷向枫的脑袋。
“你住手。”
一道熟悉的清冷的,没有任何呵斥,只是清淡的声音响起。两个男人同时一滞,朝着那声音传来处看去。
“你是谁?”轩辕云霆手掌。站在行刑台上,背手而立,明知故问。
“你费尽千番里,将我逼出来。反问我是谁?”梦寒月也笑,同样不屑一顾:“后宫三千的男人,有资格问我是谁?”
“你怎么会来?”雷向枫妖颜之上,刹那惊喜。
“来还你一条命。”梦寒月淡淡扫了雷向枫一眼。
对他,她不曾动感情。
若说她无情,别人对她千般好,她也不领情,那她只能说抱歉,她情薄。只够给一个人。
“那你还是走吧。我情愿你欠着我这条命。”至少这样。你永远会记得我这个人的存在。
雷向枫紫眸黯淡,痴痴望着那张由他一手制作出来的容颜。
透过那容颜,他还能清晰地记得。这张假面下的淡容。
“恐怕,容不得你做主了。”梦寒月笑。望行刑台上另一人:“放他走,我欠他一条命。”
“你欠孤的可不是一条命。”轩辕云霆半点不让步。
“你不想看一看妙音吗?”她忽而温柔问,缱绻目光,似嗔似娇,勾一眼负手而立的男人,竟有一丝蛊惑。
“待会儿有的是时间可以看。”背手而立的男人,束发金冠,浅琉璃的瞳子陡然收缩,该死的女人,这么长时间不见,她从哪里学来的魅惑男人的技巧?
难道是
轩辕云霆狐疑地瞅了一眼雷向枫。
雷向枫何尝没有看见那一眼的缱绻妩媚,心脏倏然间收缩。又见轩辕云霆望向他,雷向枫苦笑一声,到此还不忘挖坑给轩辕云霆去跳:“不是我,你小心又戴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