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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娘很懂门道,狠塞给那牢头一绽银子,足有二两重的。这是真下血本了。
有钱好开路。
何况,不就是探一探家里男人嘛!
牢头心想,女人能嘎哈?是能劫牢,还是咋滴。
只会瞎担心,无非就是几日见不着自家的男人,少了主心骨,这会儿来探监嘛。
牢头贼兮兮的眼珠不屑地在春娘和李三媳妇儿身上一转悠,可惜咧那村儿出来的女人都丑不拉几的。
不在乎地撇撇手:“快点滚进去,探完了就滚出来。可别在里头呆太久呐!”
春娘和李三媳妇儿忙乐开花,高高兴兴应了一声“诶”。
地牢中,丑妇正在沉思。
她看一眼面前的春娘和李三媳妇儿。
她俩会来探监,这早在她的预料之中。
可没想到,这俩人不但是来探监的,还给她带来了大惊喜!
丑妇再瞅一眼眼前上看下看,左看右看,都是青山傍水土生土长的庄户人的春娘和李三媳妇儿。
真是人不可貌相呐!
“咱村儿的留守女人们都去了?你们就不怕?”丑妇就好奇了,不是都说,古人特别地忌讳那种地方吗?更忌讳对尸体的不敬。她们咋敢?
真是难以想象。
“嘿嘿嘿。”春娘傻笑,也不说怕不怕。就绕过这个话,又把这些时日,靠着村里所有留下的妇孺们打探的消息一同告诉了丑妇。
她心知丑妇是个有主意的人。就算这些搜集来的鸡毛蒜皮的事儿算不得啥线索,她也决定要事无巨细地一点儿都不落下地和丑妇说一说。
丑妇脑子灵活,说不定就能够想到啥办法来呐!
这本来就是一种超级消极的想法。
不过,村里的女人们大多指望的也不是丑妇。而是自家能够顶梁的男人们。
村里女人的眼中,自家的汉子就是顶天立地的!他们中间也许有人能够想到办法。
春娘是顺便将事情告诉丑妇,却没有想到,她现在所说的事情,对于丑妇来说,弥足珍贵。
令得丑妇心中更有成算。
春娘和丑妇说着话,那边李三媳妇儿也不先看自家男人,找了老村儿,又把春娘和丑妇说的话,再重复一遍给那些男人们听。
因为怕被人听到。因此,声音都是极小的。
但饶是如此,男人们都竖起耳朵听得仔细。听完之后的反应。那个顶个的脸上好一阵精彩呐!
“俺都不知道俺家那平时杀个鸡都不怕个半天的婆娘,原来是这般彪悍呐!”有人打趣。被关进来也有两天了,从来就没有被人剥夺过自由的村里男人们,现下的打趣儿也算是为惨淡的牢狱生活,添加一些活氛了。
钱斧头难得地打趣同被关起来的村人:“俺们这些个男人呐。要是得了自由回到村里,可不能怠慢自家的婆娘咧。那娶小妾啥啥的就都别想了。俺们村的婆娘都厉害着咧!”
“斧头哥,你说啥话呐!娶小妾?俺们村就没有娶小妾的人家咧!就是柳家老宅的人也没娶过小妾啊”
“柳家!哼!”说到柳家,现在村里的人,没有人不反感的了。
事儿太明显了,事发前两天。就全家探亲去,现在看来,这哪里是探亲。这是避难吧。
“俺看这事儿多半柳家的人早就知道了!”
钱斧头沉吟片刻:“要是柳家人提前知道了他们咋会知道呐?俺看柳家还没那资格知道这样的秘辛。多半还是从哪里得了消息吧。”
话说到这里,还有谁是傻子呐!
从哪里得到消息?想一想,柳家最能耐的不是柳老爷子,也不是柳家三个儿子。
而是柳家的大孙子,秀才老爷柳宝通。他可是很得罗家看中的。
“那就是柳宝通了?”张大有些愣。但不傻。
“那不能吧!这么大的事儿,他就没告诉俺们一声?好歹俺们也是看着他长大的咧!”
“俺原本以为他是个好的。哼!事情都这么明了了。你指望他对俺们还有心有情?他这是要毁村子咧!”
突然,丑妇说道:“都别说了。”
她这么一说,还真所有人都闭上嘴了。因为之前鲁县丞身边的史全来过,史全走后,丑妇就和这些男人们商讨对策。
也将她自己的打算告诉了他们这些男人。
在刚听到这打算的时候,这些同村出来的来人可没几个没被吓呆了的。
但想一想,她说的有理。
她又指出几点重要的线索,明显能够证明这事儿他们南畦村的大伙儿都是被陷害的。
比如,她指出那桥是人为断裂的,不是质量不好的坍塌。
比如,这事儿恐怕和鲁县丞还有点关系,按理发生这样的事儿,又是在鲁县丞的管辖范围里,怎么地,鲁县丞也该着急了。
就算不待见他们南畦村的人,也不该如同现在这样没事人一样也就算了,还一脸开怀。这些可都是史全最近观察到的情况呐。
因此,地牢里关着的同村的男人们有大半还是赞成丑妇那样的做法的。
这事儿明显地就是他们这些人遭殃嘛。既然这样子,要死大家一起死。不如就大闹一通咧,说不定还能有个活路来。
但那些被鲁县丞派来造桥的工匠们,还有很大一部分不愿意的。任然抱着最后的侥幸。
如今,春娘和李三媳妇儿带来的情报,起到作用了。
那些匠人们都知道了,这事儿是有预谋的。既然是有预谋的,还和鲁县丞有些关系。那么,他们心里那点儿侥幸心理也消失无踪了。
能活着,谁想死!
ps:稍后二更
第九十二章闹起,乱起(今日只二更)
“听我说。”丑妇淡淡说:“目前来看,柳家人的态度太奇怪了。我五年多前还住在那个院子里的时候,柳家就没探过亲。多半是别人来柳家。
所以,柳家应该是提前得到一些信儿。那这信儿谁告诉他们的?
柳宝通,除了他,不做他人选。柳宝通的消息从哪里来?
柳宝通的的消息代表的是罗家的态度。如今又得知柳迎春真的小产,罗家又打死了侍妾,恐怕这中间有些猫腻。
咱暂且不管那个,可以确定的是,这件事儿至少有三方的人伸手,鲁县丞是其一,他目的为何,暂且不知。
罗家是其二,这个目的就好猜一些了,恐怕是为了自家没出生的小孙子报仇泄愤。但绝对又不止于此。罗老爷子是聪明人,军盐的大事,插手不容易,收手更难。
然后就是京城里的人了,这个却是一点儿都没头绪。
反正,怎么看,咱村儿和这些参与的匠人,都是被人推出来的替死鬼。
另外,那散落在桥面的盐粒子说是卤盐,我瞧这事儿复杂着呢。”
“那咋办?”听丑妇这么一分析,一下子理清很多事,但就是因为理清楚了很多事,也叫好多男人更担忧。
只是单纯的陷害,那么找到证据平反还有活路的。
但
“不用怕。”众人暂时散去担忧,一同看向那个面上淡淡说着“不用怕”的女人。她说:“只要我们有足够的证据,他们奈何不了我们。”
钱斧头皱眉,问出大家心声:“但妹子刚才自己也说了,这背后恐怕有京城里大官儿的影子在。他们肯放过俺们?”
丑妇顿时一笑,坚定自信地看向那些个男人们:“那就把事情闹大!军盐军盐,岂是小事?闹不大。自然一刀斩了我们,人都死了,任由他们爱怎么说就怎么说!
所以我们要做的就是把事情闹大,上达天听!他们以为我们是待宰的羔羊,砧板上的鱼,任由他们宰割。
我们就要比他们更决绝,势必做一只披着羊皮的狼!
做乖顺的羊,我们得死。
做狠绝的狼,让该死的去死!”
简陋的地牢之中,南畦村的人也好。那些悲催被连累的匠人们也好,全都一副不认识丑妇的模样。目瞪口呆地看着滔滔不绝自有一番生存理论的丑妇。
男人们浓重的呼吸声,显示了他们身为男人的血性被激起。
“好!”钱斧头第一个带头。大喝一声,“冲着妹子这份决绝,俺钱斧头一定力挺妹子成事!”
“对!俺们也是!”
一时之间,地牢之中,又热闹开了。
就连那边原本有些不愿意的匠人们。在史全的儿子史忠的带领下,也被激起了埋藏的血性和求生意志!
闻讯而来的牢头喝了一声:“吵什么吵!都给老子闭嘴。”
他看向春娘和李三媳妇儿:“你这两女人,怎么还在这儿?”
春娘接到丑妇递来的一个“放心”的眼神,忙拉起李三媳妇儿,两人笑着道:“哎!这就走,这就走!官爷莫送。官爷莫送。”
牢头翻个白眼,谁愿意送你们呐?
是顺便要出去好吧。
事情总是来得那么快,春娘她们离开没多久。丑妇他们就被拉去审问。
这次的审问,没有老百姓的参与,整个过程就像是走过场。给丑妇他们直接定了罪判了砍头的刑。
任凭丑妇带头喊冤,结果还是被直接拉去了大牢。
“明日清早就要行刑。他们还真是心急。”丑妇讽刺,又问:“你们怕不怕?”
“像大妹子说的。俺们拼了。俺们上有老下有小。不想死得那么冤屈!
他们连审都不审,就说俺们偷工减料。当初那些材料。俺们都经过手的。还能比他们还糊涂?偷工减料!放他娘的屁!”
“好!咱们明天就好好大闹一场!”
“生死不论,俺们闹一场!要死,也要拉上那些混蛋一起!”
丑妇纠正:“要死的,只有那些混蛋!而我们,要好好地,活着!”
“对!活着!活着!活着!”
“活着!活着!活着!”
不知道是谁带头,吆喝出这里每个人的心声!
“吵!吵什么吵!”牢头带了两个狱卒,端来好些个好吃的,“喏!这是你们最后一顿饭,明早直接上刑场!多吃点,吃饱了,当个饱死鬼!”
牢头显然这事儿没少干,干起来特别顺畅。丢下那些托盘,带着两狱卒就走了。
看着摆在自己面前的好菜好饭,有人哭了
“这是俺们来这儿吃得最好的一次了,咋俺比之前吃馊饭馊水还特别想哭咧”
一句话勾起好多人心里的悲伤,虽说明天要大闹,但大闹的结果到底会怎么样,大伙儿心里都没数。
丑妇看着一下子惨兮兮的氛围。
瞥一眼自己面前的托盘,那上面还有一杯酒水。
拿起酒水举过头顶:“兄弟们!这杯酒水,敬兄弟!敬天地正气长存!敬好人好报,恶人恶报!干!”一口喝尽!
“对!干!”
“干!老子生就一条好汉,大不了十八年后还是一条好汉!怕他奶奶个熊!干!”
翌日清晨,刑场上
昨日贴了公告,今日来看行刑的老百姓相当地多。
小柳镇上很多年没有在刑场行刑,没有砍过犯人的头了!
不光光是小柳镇的老百姓,包括这附近的河东镇和河间镇也来了一大票的老百姓。
刑场周围,被围个水泄不通。
人挤人,好不热闹,这都比赶集还热闹咧。
小柳镇的刑场不大,这会儿几乎一个村儿的男人们和十来个匠人们被塞进了刑场。一下子,行刑的台子上就显得有些拥挤了。
鲁县丞坐在正前方的台案后面,他右手边还坐着一个穿军甲的男人。
丑妇定睛一看,可不就是那位南畦村初见挥鞭打向村人的男人嘛
她听到鲁县丞态度恭敬地问那男人:“张大人,可以行刑了吗?”
张大人欲要说话,一句声响打断他。
“等一等。”
张大人不满,就要脱口训斥,抬头看向那处来人,一看清楚来人,立马就站了起来。
“南宫十二公子。你这是?”
丑妇侧头看去,南十二带着两个婆子向着这里走来。两个婆子分开人群,让南十二不费事的经过。
南十二经过她的时候。丢给她一枚“怂了吧”的幸灾乐祸的表情。
丑妇差点就忘记这小混蛋的恶劣性子了。
南十二微微拱手:“盐运使张大人?这一回负责运送到北疆的军盐是张大人负责的呀。”
张大人微微皱眉,南宫家的人都是不好想与的,这会儿南宫十二郎跑他这里来干嘛?难道是看出门道来了?
不行!这次运往北疆的青盐早被自家的主子掉包了,绝对不能让南宫家的这位小公子插手,必须赶快行刑!
先斩后奏。到时候随便他怎么说,死无对证!
就算南宫家的小公子看出门道来,人死都死了。追究也没用!
“十二公子有事的话,等张某处置了这些犯事儿的恶人再说。”
“不行!小爷这次来,就是要保这些人安然无事。”南十二强硬地冷哼:“小爷看这次的事情没那么简单,张大人调查清楚了吗?”
眼前冷笑着嘲弄盐运使的南十二。才不愧为南宫世家的嫡子嫡孙!这样的气势,是别人学都学不来的!
张大人面上青红交加,垂在案下的手捏成拳头。难得对南宫家的人冷笑:“此次想北疆运送青盐的任务,是由本官负责的。十二公子的意思是,本官徇私枉法吗?”又冷哼一声:“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