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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燕京,某个四合院里。
一个戴着四方老花镜的白发老头,隔着茶几,坐在祝海山右手边的老式沙发里,低头仔细看手里的一叠资料。看一会儿,就伸手摸茶几上的白瓷茶杯,“滋溜”喝一口,然后放下茶杯,翻页继续看。
祝海山心平气静地坐在沙发里,看着房间东墙上的一幅字。
这幅字很奇怪,不是四个字,而是七个字野渡无人舟自横。
祝海山盯着这七个字,越看越有味道。
白发老头把资料放在茶几上,摘下老花镜,眯着眼睛靠在沙发上,用手揉着太阳穴,好一会儿,开口问祝海山:“你为这个下山?”
祝海山不答反问,在纸上写:我还是差你一层境界,你这大隐隐于市,才是真隐。
白发老头看了一眼纸上的字,继续揉太阳穴,说:“真隐?真隐了怎么还能让你找到,让你进门。”
祝海山看着老头,在纸上写:看你好像很累。
白发老头说:“前天来了一个不速之客,非要跟我下盘棋,我抱着输的心下的,谁曾想还他~娘赢了,结果他不服,又继续下。”
祝海山写:我也是不速之客。
白发老头看清字,笑了一声,说:“你我都是甩开70奔80岁的人了,还想再精彩一把?”
祝海山点头。
白发老头说:“老实说,你是没见过亨利保尔森?还是没见过本伯南克?”
祝海山写:都见过。
白发老头说:“岂止见过,你们还打过交道。保尔森就不说了,你应该知道,尽管伯南克是个学院派,但他的协调能力和应对能力都十分出色。这两个人搭档,真的会出现你预想的局面?”
祝海山写:沉疴不由人。
白发老头说:让小马打电话说一声就好了,不值得劳动你。
祝海山写:这一趟我必须得来。
白发老头说:“必须?没有什么是必须的。每一个人做一件事,都有一个动机在那里,动机足够了,才会衍生出必须。”
祝海山写:为死后墓志铭计。
白发老头哈哈一笑:“他们说,就让他们说。”
……
坐在酒吧里,抽出半支烟,把打火机放在烟盒上,向斌觉得自己复活了。
他喜欢这里的氛围。
喜欢这里劲爆的音乐,喜欢迷离的光线,喜欢与酒精和香水味混杂在一起的各种赤~裸~裸的欲望,喜欢露在外头的肩膀、锁骨和系在腰上的红绳。
以专业眼光物色了一会儿,向斌找到一个目标。
这个女孩是跟两个女伴一起来的,坐在两人中间,不怎么喝酒,来了不到一小时,接了三四个电话,感觉是女孩父母打来的,问女孩在哪。第三次接电话时,女孩说了几句,把手机交给身边的女伴,让女伴解释。
远远看过去,向斌观察接电话女伴的口型,第一句说的是“阿姨你好”。
除了打电话,女孩就是抿一口酒,然后四下打量,好像看什么都新鲜的样子。
这绝对是新鲜的雏儿。
向斌伸手招呼酒保,点了一杯红酒,让酒保把酒送给他观察的那个女孩。
这种伎俩向斌无比纯熟。
女孩第一次来酒吧,就收到男人送的酒,满足感会爆棚,无论怎么矜持,都不好意思拒绝你。
酒保把酒送给女孩,两个女伴和女孩一起顺着酒保的手指看向送酒者。
见三人望过来,向斌很有风度地举杯示意。
正在向斌散发绅士气场的时候,身后有人撞了一下他,杯里的酒一下洒了出来。
男人撞完他,行若无事地继续拿着手机往前走。
三个女人看着呢……这要是没点阳刚,八成就从4p变成五姑娘了。
向斌放下酒杯,站起来拉着撞他的男人:“有教养吗?不会说对不起?”
男人回身的功夫,向斌身后一下围过来三个男人,推着他问:“你什么意思?”
身怀利刃,易起杀心。
向斌坐过牢,身上又揣着枪,对方尽管人多,他一点不怵,冷冷地说:“说话客气点。”
“不客气又怎么样?”
向斌说:“你再推我下试试。”
“我就推你了……”
话没说完,一把冰凉的手枪顶到了男人的脑袋上。
看见向斌居然揣着枪,隔着几张桌子的胡溪一下呆住了。
第529章 十米拔枪
边学道赶到时;看完电影散场的人已经走得差不多了。
关淑南坐在广场左侧的条椅上;深蓝色的包放在腿上;安静地看着车来车往的马路。
把车停在路边;边学道放下车窗招呼:“淑南。”
听见声音;关淑南起身;朝边学道走来;开门;上车;系上安全带;然后温柔地看着边学道说:“有阵子没看到你了;又瘦了。”
边学道嘿嘿一笑:“东跑西颠的;瘦是自然的。”
从辅路开上主道;边学道问:“送你回家?”
关淑南说:“我想去红楼。”
“红楼?”边学道看了一眼后视镜;问:“去那于什么?”
关淑南说:“就是想去看看。”
觉得关淑南的情绪有点不对;边学道由着她说:“好;去红楼。”
酒吧里。
一声枪响;尖叫四起。
酒瓶倒了;酒杯碎了;人群慌乱逃散;有的往桌子下面藏;有的往门口跑;有的把刚才搂在怀里的女人挡在身前
几个穿黑色t恤、平头纹身的保安;站在门口不敢过来。这尼玛是真狠人;已经开枪放倒一个了;这时候给多少钱都不往上凑啊
向斌拿着枪;鹤立鸡群般站在酒吧里;视线所到之处;没人敢跟他对视。第一次向人开枪;他没有一点不适;没有一点恐慌;有的只是痛快和舒坦。
爽
这种感觉太爽了
如果不是要留着子弹送边学道上路;如果他有更多子弹或者手里拿的是一把冲锋枪;他今晚一定会大开杀戒。
向斌拿着枪走到酒吧门口;所到之处通行无阻。
坐在椅子上看着向斌;胡溪浑身冷;她在担心自己被枪击的手下的生死;她在担心如果这个枪手察觉自己派人跟着他;会不会被他报复。
在胡溪眼里;向斌一点不像第一次开枪伤人的样子;而且这个人一言不合就开枪;太危险了。
向斌出门了。胡溪看见遭枪击的保安被手下人扶着坐了起来;看上去没有生命危险;她趁乱悄然走出了酒吧。
估计11o和2o马上就到了;弄不好还会有媒体;她不适合出现在枪击现场。
开车上马路;平复了一会儿心绪;胡溪又拿起手机;拨打边学道的号码。这时胡溪只有一个想法;赶紧通知边学道有人拿着枪跟踪他。
她这样做不是为了救边学道;而是为了救她自己。
胡溪曾跟边学道承认过她调查过他;加上因为边学道反制手段的介入;胡溪已经换了几批跟踪边学道的人。人多嘴杂;边学道一旦遭枪击;无论死与没死;胡溪都会随着调查深入被列为重点怀疑对象。
这种事;只要沾上一点就是一身骚。
边学道是卢广效棚户区改造的一颗棋子;如果边学道被人开枪打死了;连锁反应传导下来;必然是一场大地震。前次当街羞辱曲婉的事情瞒不住有心人;加上林向华和卢广效之间的一些心结;如果边学道被刚才的枪手打死;有人会把手下保安被枪击看作是胡溪摆脱嫌疑的招数。因为太巧了;所以等于此地无银三百两。
胡溪这种人;最怕有人把盖子掀起来。
可恶
边学道的电话能打通;可他就是不接。
胡溪打着方向盘;向调查出来的边学道常去的地方驶去。
路灯投下黄色的光;还有街道两边店铺的霓虹灯;把车窗映得五颜六色的。
上车后;关淑南痴痴地看着边学道侧脸;看了好一会儿;扭头幽幽一叹。
觉得车里太冷清;边学道问:“最近怎么样?”
关淑南说:“最近很无聊。”
边学道说:“再无聊的日子;也都是限量版。”
关淑南说:“人的感情也是限量版。”
边学道看了一眼关淑南;说:“在一个地方待久了;有意思也变成没意思了。有时间多跟同事、朋友出去吃吃饭、唱唱歌;或者出去旅旅游;见见不同的风景;见见不同的人;会有很多收获。”
关淑南忽然说:“我有一万种想见你的理由;却少了一种能见你的身份。”
边学道握着方向盘说:“我们不是已经说好了吗?”
关淑南抿着嘴深呼吸了两下:“如果真有那种一拍即合的爱情该多好不需要暧昧的你来我往;不需要花太多时间去培养;彼此看一眼就知道;是这个人;没错了;彼此看一眼就知道;不是这个人;不会有结果。”
边学道说:“大家都一样;一次痛苦的经历抵得上千百次的告诫。”
关淑南摇摇头;接着说:“孤独一人也没关系;只要能自内心地爱着你就好;哪怕不能和你生活在一起。这段时间;我每天都告诉自己;再努力看看;可是……一个人过得好不好;自己怎么可能不知道?”
边学道感觉到了这两三个月来关淑南心里累积的情绪;他说:“对不起……我让你很辛苦。”
关淑南擦了一下脸上的泪水说:“不要说对不起;之前你跟我说的话;这两个月我才真正明白。人这一辈子;就是一步一步走;一点一点扔;扔掉的是包袱;走出来的是路。等到有一天我变成了我喜欢的自己;也许你就会喜欢我
到地方了。
停好车;边学道习惯性看了一眼红楼自己家的窗户;安慰关淑南说:“别胡思乱想了;下车吧;到家洗把脸。”
关淑南点点头;开门下车。
边学道的车一进停车区;向斌就注意到了。
还真是冤家路窄
抬头看了一眼没有星星也没有月亮;墨黑的天空;自从出国夭折;锒铛入狱;向斌第一次感觉到天遂人愿。
今晚是他最后的机会;边学道居然真的回这里了。
嗯……车里还有一个女人。
好那就送你俩一起上路。
姓边的;哥也算对得起你了;路上还给你找个伴儿。
见边学道和车里下来的女人从停车区向红楼走来;向斌拉动套筒;迎着两人走过去;一边走一边计算射击距离。
尽管周围光线不够亮;但在银行工作的关淑南警惕性高于常人;她敏锐地现;对面走来的男人动作不太自然;而且……
怕太近边学道认出自己;还有大约十米距离的时候;向斌停住脚步;拔出了枪。
看清对面男人手里的东西;关淑南想都没想;一把推开边学道;大声喊:“小心对面”
第530章 大案
“小心对面”
“砰”
几乎同时生。
关淑南这一推力气很大;边学道没有防备;被她推得一个大趔趄。
一只手拄着地;边学道眼尾余光看见对面火光一闪;然后身旁的关淑南一下委顿倒地。
胡溪开车进了东森大学。
拿到调查信息后;无聊时胡溪开车来东森大学转过几圈。她对边学道好奇成那个样子;边学道的母校和经常过夜的地方她当然要看一看。
车刚开过食堂;前面传来一声闷响;胡溪的脸一下就白了;她闪着车灯;向红楼方向开去。
一切都太突然了。
重生以来顺风顺水;五台山之行收获满满;觉得既定的人生目标很快就可以实现;正是意气风之时;边学道怎么也没想到;居然有人在家门口守着准备枪击他。
看见关淑南倒地;四周一下无声了。
是谁?
吕大波?陶庆?林向华?祝家?闵家?
十分之一秒里;好多个念头和人名在边学道脑海里闪过。
父母、徐尚秀、单娆、董雪、沈馥、关淑南……
李裕、于今、祝植淳、齐三书、王德亮、卢广效、祝海山……
喝过的酒、唱过的歌、说过的话、许过的愿、走过的路、爱过的人……
向斌咬着牙;瞄准边学道;向他走来。
关淑南右胸中枪;躺在地上看着边学道;声音微弱地说:“快跑;你快跑”
跑?
边学道抬头;看向走过来的向斌;眯着眼睛说:“原来是你。”
向斌说:“难得你还记得我。”
边学道说:“你想要什么?”
向斌说:“我什么都不要;只要你的命。”
边学道说:“你不要命了?”
向斌说:“杀了你;我赚了。”
边学道站直身体;看着向斌说:“过去的事;我表示抱歉;只要你今天放过我;我给你足够的钱;让你在国外…
说着话;边学道故技重施;冲向斌身后使了个眼色。
谁知向斌不上当;退后半步;扣动扳机。
边学道下意识地一个侧身。
枪没响。
向斌再扣扳机;传来“咔哒、咔哒”的声音——枪卡壳了。
“娘的仿造的玩意就是靠不住。”向斌继续扣着扳机;目眦欲裂。
见向斌被枪转移了注意力;边学道一个箭步上去想趁机夺枪。
向斌已经不是几年前那个it男了;最近这几年;他夜夜都在预想今晚的情形;设想了很多预案;每句话每个细节他都想到了。
这时他和边学道还有几米的距离;于是顺势把手里的枪砸向边学道;然后转身就跑。
包落在酒吧里了;加上对枪太自信;向斌身上没有其他凶器。就身材来说;边学道足足高他1o多公分;肉搏的话;他太吃亏。
不管怎么说;打了跟边学道一起回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