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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参加过琼华宴的男子,挑挑眉低声得意地说道,“诶,我早就想说了,之前去琼华宴,本来就是顾锦表演的泼墨画,这清幽郡主只是在模仿而已,那水平肯定不一样。这下子正主上了立马戳穿了吧,你还说清幽郡主表演的好,真是没眼光!”
“竟然有此事!”一时间,此事在众人这里广泛传播,讨论间又是玩笑又是戏谑地看向李繁炽。
李繁炽坐在下面,脸一阵青一阵紫。她为了接近李钦,特地找了个离李钦很近的座位,这时候她看到了众人含着嘲讽的目光,不由低下了头,心里对顾锦恨得牙痒痒,她手上攥着的帕子都要被撕烂了。
待得顾锦下台换回原本的淡蓝色衣裙,回到自己的座位,即便听着无数称赞,她面上依旧冷静,反而抬起眼睛,扬声询问李晟祁,“皇上,我的表演也完了,想必您应该收回对郡主这样的评语,若是您还因为这个原因赐婚,是否可以请您收回成命?”
这么大胆,竟然敢质疑皇上的决定?
在讨论的众人猛地安静了下来!
沈贵妃终于找到了由头说道,站起来矜持一笑,玉洁冰清的脸上满是高贵:“不过一个胡旋舞,一个泼墨画,这些上不了台面取悦众人的东西,有何可以自傲?女子的才华,诗作更能显现。不如这样,本宫代替郡主,与你比试一场可好?”
“若是你输了,就不要质疑皇上的话语了,毕竟皇上向来日理万机,没时间顾及你这样的琐事也懒得与你分辨而已。”
沈茗思给李晟祁找了个台阶,李晟祁乐得不插手此事,何况自己爱妃的作诗本事,他确实知道,定然会赢了!让这顾锦闭嘴赐婚坐实,倒也不错。
李晟祁微微点了点头。
顾锦猛地响起那个小太监的话语,不要与沈贵妃作诗,这是为何?这里面到底有什么阴谋?
可是她若是不答应下来,方才的造势就全然毁了,如何逼迫李晟祁改口?
她的学习更多的是在上辈子为了追逐宋玄霖,作诗的确不行,贸贸然动作反而将局面毁了。顾锦一时间陷入了两难的局面。
沈茗思见状勾起了一抹动人的笑容,“哎,你莫不是胆颤了吧?既然不敢应战,那你便坐下吧。”
顾锦猛地也笑了起来,妩媚的凤眸微微一动,一笑百媚生,“贵妃娘娘,谁都有长处与短处,何必拿着自己的长处与别人的短处想比?那我让你与我比舞,比作画,你可应了?”
怎么会有人这样反驳,她是贵妃,怎么会被这样一个位卑女子反驳回来?顾锦不应该傲然接受吗?为什么反而是这样令人无法反驳的回击?沈茗思微微恼怒,却不敢应了,毕竟她满肚子都是诗作,可是跳舞她只学了几日,真不敢也无法比试。可是……沈茗思咬住了嘴唇。
坐在高台之上的沈寂夜一直没有开口,如今再次看到沈茗思的针对,突然想起了某些东西,不由看了顾锦一眼,冷淡的眸子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
场上的人都看了顾锦的表演,自然觉得顾锦说得正是事实,突然有一个嫔妃站出来这样要求比试,还是自己的长处比别人的短处,不由小声嘀咕,“竟然这样强迫,贵妃娘娘好生跋扈。”
“是啊,人不可貌相。”
自家皇上可是励志要开创一个盛世,向来最注重名声,皇后东兰紫听到了众人小声的议论,不由悄悄看了一眼坐得很近的李晟祁的神色,却见李晟祁眼底并无怒气反而带了点趣味,心里猛然一惊,嘴唇微微抖动不敢再说话。
果然,李晟祁有些不悦地开口:“宸妃你退下。”
这一句话立刻让表现出暴怒的沈茗思止住话语,给李晟祁飞了个娇柔不知所措的眼风,立刻很给面子地退下坐回位置。
皇后东兰紫眼中闪过一丝笑意。自从沈茗思入府,她就没有看到过李晟祁对沈茗思的责备,今儿个因为顾锦,沈茗思第一次在众人皆在的场面上被人驳了脸!真是妙极妙极!她心中某个念头越发炽热,看向顾锦的目光也相当的温柔。
皇上李晟祁像是听进去了众人的意见,一幅沉吟的姿态,“你所言确有可取之处,然而金口一开万马难追,这圣旨……”
睿王李钦微微冲着顾锦一笑,锦儿已经做了她最大的努力,将清幽郡主比得一文不值。而最大的价值是为他筹得了时间,让他有机会全部安排妥当,剩下的就看他的了!
还未等李晟祁说完,李钦就站出来,单膝跪倒朗声说道:“皇上,臣弟有话说。”
李晟祁微微皱了皱眉,却看着众人打量的姿态,和蔼地笑道:“但说无妨。”
李钦抬起头瞥了一眼不远处的李繁炽,再温柔看了一眼顾锦,方才冷声说道:“皇上,刚才两人的表现你也看得分明。这清幽郡主明明并无什么才貌,臣弟很感谢清幽郡主的厚爱,但是一个无才无德,失了闺誉的女子,臣弟绝不想要!请求皇上将这失了妇德的女子,赐婚给另一个该赐之人!”
“来人,带上来。”
李繁炽终于慌了,她明明让父王将那人灭口,想必琼华宴上的众人也会为她守口如瓶,就算说了,没了人证物证谁会信,示弱抵赖反倒能博取同情。然而,她万万没有想到,李钦竟然找到了此人,她猛地瘫软了身子,父王为何会出了这样的差错?
李钦不再开口,而是一个畏畏缩缩的男子猛地扑倒在地,抬起头来回话:“小的方文涛,确实在不久前的琼华宴上冒犯了郡主,拿了郡主的贴身衣物做苟且之事,琼华宴上的众人都责骂了小的,小的自知罪孽深重,还求皇上宽恕。”
竟然是新科进士方文涛!拿着清幽的贴身衣服做苟且之事!女子的贴身衣物向来是闺誉的象征,不由有人低声询问参加过琼华宴的人,待得了肯定的答复之后,猛地瞥嘴。竟然有这么不要脸的女人,失贞之身还敢嫁给睿王?
被她父亲平息下去被她极力遮掩的丑闻,在这一刻暴露在了所有人的面前!
“还有这样的事情!这郡主当真是丢人。”
“是啊,给我们宗室丢人。”
“不要脸的女人,无耻!”有老顽固更是看不惯,唾了一口。
怎么会这样?听着众人的言语,李繁炽就像被扔进了油锅,整个人都烦躁痛苦无比,她的闺誉真的全部毁了,这些人不像是琼华宴那些青年才俊一样,能被他的父王施压闭嘴,这些可都是皇亲国戚啊,还有皇上以及后宫!
她完了,这下子真的完了!为什么会这样?
李繁炽有些歇斯底里地噗通一声跪倒,哭道:“皇上,你要为清幽做主啊,此事清幽一概不知,恐怕是谁想要来陷害清幽的,清幽上一次就解释了,你们说对不对?”
李繁炽的目光祈求地望着众人,但众人已经得了答案,纷纷避开了李繁炽的目光。
李繁炽的眼泪流得满脸,将艳丽的妆容全数洗去了。可是她怎么都无法按捺内心的惊慌,眼泪流个不停,倒是让原本艳丽的她带出一分楚楚动人。
在场的人也有几个人面上出现了不忍,停止了嘀咕,但更多的是议论的更热闹了。证据摆在眼前,清幽再狡辩都只是自取其辱。
李晟祁的面色微微不善,他怎么都想不到李氏父女做点收尾工作都会做的这么不干净,他本来想当做不知道。将这女人赐婚给李钦当然有很多用意。但是不管怎样,目前他根基不稳,自然要维持兄弟和睦的表面现象,如今这样的丑闻被揭穿,他若是要再赐婚,可就显得用意有些恶毒了。
可若是放弃赐婚,那他的后续该如何进行?这事情棘手了!一时间李晟祁都有些为难。
所有人的目光都偷偷瞥了一眼李晟祁,等着他开口。
只是李晟祁久久没有开口,一时间气压低沉,众人的讨论也只敢悄悄进行。
李钦早已料到会是这样的局面,轻轻地松了口气,抬起头坚毅地说道:“臣弟还有话说。”
众人心里一惊,期待地冲着李钦看去。
只见李钦坚毅地抿了抿唇,“皇兄您也看到了,这个女人就该赐婚给方文涛,毕竟他这般倾慕,又做了这样的事情,臣弟是绝不接受这样的妻子。”
他鲜少讲这么大一长串,但是金铁交鸣一样的低沉声音落在众人的耳中,确实相当有震慑力,众人不由微微点头附和。这样的妻子,饶是谁都不想要。
“不过臣弟知晓皇兄您的心意,恐怕也不知此事,才会为臣弟赐婚。如此,臣弟请求皇兄收回成命。臣弟已经选择好了自己的妻子。臣弟已经答应了她,这辈子只要她一个女人。若是违背了便万死不辞。”李钦带着温柔的目光,看了顾锦一眼,顾锦亦冲着他微微一笑。
两人间流露出的默契与情意让在场的人都看得眼红!更何况场上那些后宫的女人,一世一双人,这是多少人的梦想!
李钦这话掷地有声,相当于在宗室面前宣言,富含的意味不言而喻。若是有一日违背万死不辞!这比再多的甜言蜜语都来的动听。
后宫的女人纷纷羡慕地看向顾锦,心想着她真是好运气能遇到这样的一个男人,一辈子只有她一个,又能为她立下这样的誓言!
沈茗思眼中闪过一丝痛苦与挣扎,为什么他会对其他女人这样?为什么,他不应该是捂不热的冷石头吗?她猛地咬住了嘴唇,看向李钦的目光满是怨恨。她当然也瞥见了身侧李晟祁的神色,但是这一次,她心力交瘁,实在不想再站出来了。沈茗思微微阖上了眼眸,在心中深深地叹了一口气。
皇后东兰紫突然想到了那一日,心神微微恍惚,目光中闪现出一丝犹豫,深吸口气,双手缓缓合拢。
听了这话,跪在地上流泪的李繁炽突然大声疯狂地笑了起来:“好,李钦,你真好!”
她面容上闪现出一丝疯狂,凭什么她苦苦追求的男人,对着另外一个女人说出这样甜蜜动人的誓言,却将她弃之如敝屐!她算什么?
李繁炽彻底疯了,直接站了起来,走到李钦的身边,狠狠质问:“你为什么爱这个贱女人,都不看看我?”从那一眼沦陷开始,她苦苦追求李钦整整五年!每一次李钦参加的宴会她都参加,每一次对着李钦说的话语她都反复推敲,她要的就是将这块冰块捂暖了。
五年!整整五年,为了配得上他,她苦苦练习所有的才艺,甚至抛下父王来到京都。每日在权势中周转她也累啊,可是为了做好一个好王妃,为了能对李钦有利她都做了。她的名声一日日好了起来,甚至连李钦的桃花她都出面处理了!眼看着睿王一日日成长,她期待着两人的美好一生!为什么却被一个后来者却夺走了她辛苦培育的果实?
她不甘心,真的不甘心!李繁炽红着眼眶,见李钦不答话,不由冷声笑了出来:“是不是没了她,你就会看我一眼?”她早该听顾如澜的话语将顾锦彻底解决,一时心软才造成了这样的结果。
“你敢!”李钦猛地站了起来,用身子挡住了李繁炽的视线。
居高临下,李繁炽看到了李钦眼底彻底的冰冷。
这就是他做出的选择,真是好啊!李繁炽强忍着眼眶中的泪水,高昂起头说道:“那你记着,今日是我抛弃了你,与你无关!”
她猛地跪下冲着李晟祁说道:“启禀皇上,清幽在此请求解除赐婚。大家也看到了,睿王为了陷害清幽如此不负余力,清幽还有什么话说?明日便绞了头发上道观,此生再不嫁人。这等无情无义之辈,清幽是瞎了眼才会看上,做出这些令人可笑的往事!现在心死如灰,再不会令人耻笑。至于这苟且的方文涛,呵呵……不知是谁请来污蔑,清幽不想再辩解,此身清白,我以此为证。”
李繁炽一身红衣,跪在地上就像一团火,热烈张扬才是最适合她的表情,她此时泪痕未干,但这热烈喷发的话语却让所有的人愣住了。
更见她猛地从袖口中抽出了一把锋利的小刀,迅速打乱了自己的发髻,手腕一翻飞,将一大团乌黑的头发迅速割了下来。
一大团乌黑的秀发飘飘扬扬,缓缓地坠落在地上,令人看着心惊肉跳!
身体发肤受之父母,李繁炽的这一举动格外决绝!她发髻乱了,形容狼狈,艳丽的脸上一片凄然,却依旧高昂着头。这与她方才凄惨大哭不同,反倒是让人看着十分地怜悯。
连顾锦都微微一怔,在心里悄悄地叹了口气。虽然李繁炽次次针对,可对于李繁炽的这一片心意,以及现在的举动,她却有些钦佩。
摇着金扇的江彦华停住了动作,眼中闪过一丝光亮,这女人似乎与之前的不太一样了。
李晟祁不得不出来开口,“清幽,你何必如此?我答应你父王会照顾你的,你若是去做了姑子,你父王该是怎样的心痛!胡闹,真是胡闹。”
是啊,她的父王,她最对不起的就是疼爱她的父王。可是她心意已决!李繁炽深吸口气,继续开口:“父王那里清幽会亲自去请罪,请皇上您解除这赐婚,从此我与睿王就如同此发。”如同地上那一图断发,一刀两断,干脆利落,再无纠缠!
与他又有什么关系,一切都是清幽在自作多情!李钦眼中寒冷心中冰封,他的全部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