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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注意安全。”回应她的是李钦带着笑意的话语。
而顾锦一离开,江彦华也借故与李钦一同出去逛逛,桌上的三王眸光一闪,纷纷也议论了起来。
宴会上暗潮涌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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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锦刚一走上前,就看见一个身穿青衣的背影,挺拔得就像最青翠的竹子,带着点孤傲,又带着点清冷,牢牢地占领了人的视线。光是一个背影,就可以猜到此人应该是如何的风华绝代。
“国师大人。”顾锦微微出声,每每碰到自己这个哥哥,她总是不敢太大声说话。沈寂夜身上有一种让人安静下来的力量。
沈寂夜转过身来,借着淡淡的月光,依稀可以看见他绝美的轮廓,“顾小姐找我前来,可有要事?”
“此处说话是否方便?”顾锦环顾了四周,见得此处并无灯光,也无来人,但她要说的事关重大,便迟疑地问道。
沈寂夜似乎也意识到了什么,拍了拍手掌,身后出现一个黑衣人,他吩咐道:“景风,你守好四周,不要让人靠近此处半步。”
“是。”黑衣人迅速隐没。
“好了,顾小姐但说无妨。”沈寂夜的面孔若隐若现,脸上并没有什么情绪,或许没什么东西能引起他动容。此番前来,不过是因为顾锦纸条上说的一句话。
顾锦深深地看了沈寂夜一眼,想要将他的容貌记住一样,这才慢慢地开口:“你……你还记得你妹妹出生时的那个带着沈字的红色襁褓吗?”
沈寂夜清冷的面容终于破裂,他猛地注视着顾锦,眼中满是复杂,又带了点隐约的期待,连声量都拔高了一些,“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顾锦望着近在咫尺的自己的哥哥,脸上也满是动容,“我应该叫你一声哥哥。”
沈寂夜再也无法维持表面的冷静,连站得笔直的身子都差点踉跄,他一刻都不敢眨眼地看着顾锦,竟然一时间说不出话来。确实,他已经查到了,之前的那个所谓的妹妹,并不是他的亲妹妹,只是家里的灾星!而他的亲妹妹,他查了许久,却被全然屏蔽了消息。他以为这辈子都见不到自己的亲妹妹了。
没想到,在今日竟然有了消息,顾锦是自己的亲妹妹?
沈寂夜不敢置信地再上前两步,声音都微微颤抖,“你可有证据?”
“证据就是那个红色的襁褓,我放在了家中,但是可以对你描述。是我奶娘告诉我的,母亲那一日在一户人家生产,而那户人家姓沈,也恰好生下了一个女娃,便不小心抱错了。而我的生辰八字也告诉你无妨。”顾锦的话语都急促了许多,她心中波澜起伏,她就要与自己的亲哥哥相认了吗?这一切是真的吗?
沈寂夜听完这番话,又听到了顾锦的生辰八字,不由深深地吸了口气,是,真的是他的亲妹妹!
他的亲妹妹啊!而不是那个家里的灾星!
沈寂夜细细地打量着顾锦,话语都在颤抖,“妹妹,这些年,你过得好吗?”
听到沈寂夜的一声妹妹,顾锦的眼泪都差点落了下来!她期待许久的亲人的疼爱啊!她等了多久?这句问候她又等了多久!
顾锦吸了吸鼻子,直接将身子撞进了沈寂夜的怀中,有些颤抖地说道:“哥哥,我过得不好,一点都不好!”
沈寂夜又是痛惜,又是无奈,感觉到怀里的温度,整个身子都僵住了,许久之后,才微微收紧了手臂,用空出来的一只手拍了拍顾锦的背脊,安抚道:“以后就好了,没什么好哭的。”
这硬邦邦的话语,这硬邦邦的身子,明明一点都不会安慰人,可顾锦却从心底感到一丝温暖,破涕为笑地闷声说道:“哥哥,你可真不会安慰人。”
从此之后,她也是有家了!不是一个欺瞒欺骗的家,而是一个真正温暖的家!
她是期待了多久,才等到这一天!顾锦好半天才平复下内心不断涌起的情绪,从沈寂夜的怀中不好意思地挣脱出来,急促地问道:“哥哥,这么久了,你过得好吗?快跟我讲讲家里的情况。”
沈寂夜看着挣开拥抱站在不远处的顾锦,微微感到有点失落,从小到大并没有人敢这样接触他,就连拥抱对他都是一种奢望。母亲从小就把他认为是上天的恩赐,家中的人就差将他当做菩萨供起来,他永远像个高高在上的仙人,事实上并没有人问过他是否愿意,是否有忧愁。所有人都认为他永远不会有烦恼,他们有了问题找他一定能帮着解决。纯粹的亲情,他也并没有感受到过。他过得好吗?他其实并不知道。
他垂下眸子,低声说道:“家里现在都好,上次我为了使母亲不要太过伤心,便告诉了她妹妹抱错了的情况,她分外想你,还有老太太也在日夜为你诵经,保佑你平安。”
母亲和祖母都在挂念着自己!顾锦的唇边扬起一抹动人的笑意,又急切地问道:“之前又是怎样的情况?抱错的那个人,到底是谁?”
沈寂夜清冷不似凡人的眸子微微一动,别开了眼睛,声音带着无奈,“妹妹,此事盘根错节,因为当日在沈家的还有另外一个带着小孩的妇人,我查询许久,还是没法确定她是谁,又做了什么,你明白吗?”
为什么又会卷进来另一个人!她抱错的这件事到底是阴谋还是巧合?那另一个人是谁?带着的小女孩又是谁?她……她真的是沈寂夜的妹妹吗?
顾锦唇角微微扯动,眼中蓦地闪现了一丝怀疑。旋即她又镇定了下来,不会的!她的身世,是李钦与她自己一同探查出的,不会弄错,连生辰八字都恰好对上,世界上绝对没有这么巧的事情。
“哥哥既然查不清,就暂时放下好了,不必投入太多的心力。毕竟我们家人团聚,才是最重要的事情,其余的事都无关紧要。”顾锦冲着沈寂夜轻笑,曼声回道。
顾锦的笑容带着温暖,在浅浅的月光照射下格外的柔和,令沈寂夜微微一怔,刚开始他那个妹妹害怕他,后来换了个人后处处算计他,而现在,自己真正的妹妹,原来是这个样子的!这样真好……
他也微微冲着顾锦一笑,这笑容如同云破日出,眸中的寒光冷寂微微收敛,绚烂动人到不可思议!
顾锦看在眼里心中也泛出了一丝暖意,蓦地想起了一事情,开口问道,“哥哥,你知道玄铁令到底是做什么的吗?”
玄铁令!确实很有用,内里也关系着太多,为何自家的妹妹会被卷入这么多的漩涡?沈寂夜微微沉吟,才开口道:“玄铁令是鬼谷子传承之物,这事想必你也知道,但是恐怕你不知道的是集齐玄铁令能做鬼谷子的传人。师傅是世间绝顶的聪慧之人,之前有话,他给他的传人留下了不少好东西,因而大家都在争夺。”
“哦,我明白了,此事就相当于领取鬼谷子身后的宝藏?”顾锦有些恍然地点了点头,看向沈寂夜。
沈寂夜轻轻一笑,感觉到了自家妹妹的聪慧。他也看到顾锦的行事,本身就有一分赞赏,如今知晓是自己的妹妹,更是满腹柔情。他耐心地点拨道:“钱财太多了,并不会令这些人钟情。事实上,很多人心知肚明,那身后之物,里面有师傅自己编写的兵书。”
沈寂夜的师傅是鬼谷子,在传闻中有通天之智,行军布阵,变换莫测,得了他的兵书,等于凭空制造出了一个会百战百胜的大将军!难怪,玄铁令会被这么多人争抢。
顾锦这才全然明白,不禁握着自己的玄铁令,郑重地说道,“哥哥,那你需要我这一块玄铁令吗?”
玄铁令人人争抢,而自己的妹妹却要将这玄铁令送给他?沈寂夜蓦地朗声笑了起来,上前摸了摸自己妹妹的头,“不必了,锦儿自己留着吧。我对于此事,不过是抱着试一试的态度,并无执念。”
说完这番话,沈寂夜的神情严肃了起来,“匹夫无罪怀璧其罪,锦儿,这个道理你可明白?”
新皇登基,他就已经将玄铁令送了上去,一方面确保了自己的地位,另一方面,也是深有用意……
“哥哥,我明白。”顾锦深吸口气,点头应道。
想了想,顾锦再次开口,她有满腹的疑问想要询问,正好得了这样的机会,忙不迭问了出来,“那其余的几位师兄又是谁?”
沈寂夜却并不透露,微微一笑,“以后你会见到的,都是妙人,说实在的,师傅选人,确实很有一手。”
顾锦点点头。
沈寂夜想到了一事,神情越发严肃,询问道:“那沈茗思是否对你下手?”
沈茗思!都是姓沈,难道与她有什么关系?顾锦蓦地抬起眼睛,看着沈寂夜,问道:“她三番四次对着我下手,难道她就是那个真正的侯府之女?”
沈寂夜正待解释,却听到景风做了个手势,“主子,远处有人过来。”
皱了皱眉,沈寂夜迅速地对着顾锦说道,“此事我日后对你解释,你若是有了任何问题,来找哥哥就好。”
“嗯。”顾锦点了点头,沈寂夜迅速退去。
不一会,一个小太监提着个灯笼,猫着身子走了过来,见到只有顾锦一人,眼中闪过一丝疑惑,谄媚地笑道:“顾小姐,你怎么会一个人在这里?”
顾锦已经认出了这个太监是谁,就是刚开始宴会提醒她不要与贵妃作诗的那个太监,因而他能叫出自己的名字也并不奇怪,她只是缓缓地回答:“宴会太闷了,我一个人出来走走,公公您请自便吧。”
说话间,顾锦便飘然离去。
太监看了一眼黑漆漆的地方,对于顾锦所言很是疑惑,明明有人向着他主子举报,顾锦是私会外男,这男人,到底在哪里?太监走上前四处查看,用灯笼照着拨开另一侧茂密的竹林,瞅了一圈,确实是空无一人!奇了怪了,他这才抱着疑惑回去禀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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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锦重新回到了宴会中,宴会已经即将结束,李钦身侧的江彦华已经先行告退,只剩下李钦还在等她。
“锦儿,走吧。”正在与三王觥筹交错的李钦见着顾锦到来,便对着自己三位哥哥说了声抱歉之后,便随着顾锦往外走。
冬雪与魏影总管跟在身后。
李钦关切地询问道,冷眸中蕴含柔情,“情况怎么样了?”
“一切都很好,我也有哥哥了。”顾锦勾起唇角,冲着李钦笑道,难掩脸上的雀跃之情。
李钦不禁也微微一笑,应道:“那就好。即便我不在,也有人能照顾锦儿,我也便能放心了。”
说到这个话题,两人之间的气氛微微沉重,顾锦从袖口中拿出一个锦囊,递给李钦,“明日,你就要出征了。我也没什么可以送给你的,身上的这个锦囊,是我之前亲手绣的,不如你拿着。”
李钦捏了捏锦囊,发现锦囊里有一处很是硬实,不由问道:“这里面有什么?”
顾锦想了想才笑着回道:“一枚铜币。”这枚铜币是她去庙中求来的,据说能够保护平安,特别灵验,她原本是为着家人所求,现在正好赠予李钦。
李钦点点头,将锦囊妥善放好,放到了怀中最贴近心脏的地方,方才冲着顾锦一笑。
站在后面的魏影嘴角抽动,爷,您会不会表现的太明显了?
而另一边的冬雪却是捂着嘴巴,神情欣喜地看着两人,真好,真希望自家主子能一直这样开心下去。
待到要分别了,顾锦已经坐上了马车,李钦突然策马前来,开口询问:“锦儿,你待会有事吗?”
这就舍不得了?顾锦微微勾起唇,却还是好声回复:“待会就回侯府,并无要事。”
“那你跟我来。”顾锦从马车中一下来,李钦长臂一伸,就将顾锦抱上了马车,并对着魏影与冬雪说道:“你们先回去,我待会会将锦儿安然无恙地送回侯府。”
冬雪一急,正要说话。魏影立刻扯了扯冬雪,大声应道:“好。”
冬雪被魏影打断,不由恼了:“哎,你干嘛呢?那是我家主子,三更半夜去了有危险怎么办?”
“你都看到睿王在宴会上的表现了,已经认定了你还捣什么乱?更何况,若是睿王这一次出征失败,你家小姐可再见不到我家王爷了,你这还阻止?”你捣乱倒霉的不是我嘛!魏影面容严肃地反问道。事实上他比谁都清楚自家王爷的本事。
冬雪一想也是啊,便不再说话,安心回了侯府,没有看到魏影悄然松了口气,王爷,咱家能帮的都帮了,剩下的可就看您的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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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钦带着顾锦纵马奔驰,一路乘着风一路惬意,不知在黑夜中驰骋了多久。还好李钦的坐骑是上好的宝马,一点也不知疲倦,反而越骑越勇,过了许久,方才来到了一片田野。
李钦含着笑容,干脆利落地翻身下马,将顾锦也抱了下来,牵着她的手走在田埂上。
这还是冬末初春,夜色微凉,春天还没到,四处都是荒野。
“这是哪里?”顾锦好奇地望着一大片荒凉的天地,月光微微洒下,她依稀能看到土壤,只是土壤之上似乎并无任何作物。
“这是我为你栽种的几亩牡丹花,你喜欢吗?”看着这片荒凉的田地,李钦嘴唇动了动,将魏影骂了个半死!说好的栽种好大片的牡丹花,怎么一个影子都没有看见。
凉风拂面,月光温柔,顾锦猛地笑出声来,“牡丹花在哪里,我可没有看到!”
李钦心念电转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