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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那还用问?”丁珉眉毛一扬,开心地搭上他肩膀:“有你免费辅导,不行也得行啊。”
“嘿,那是。”许延爽朗地大笑,黯淡的余音完美无瑕地掩埋在对方的笑声中。
“对了,许延。”两人逛到校外,丁珉一拍脑袋,懊恼地说:“你有薛小姐的电话吗?这几天都不是她监考,考试前她说有帮老同学要来G市旅游,问我妈的酒店能不能打折扣,这事儿我全给忘了。”
“哦,有,”许延自己也不记得班主任电话,打开书包翻出通讯录给他,好笑地说:“你自己找吧。这薛大小姐,看似冰清玉洁不食人间烟火,竟然也那么会算计。”
“人不可貌相,那个海海海”丁珉难得掉一回书包,没成想竟中途卡壳,憋得脑门油光透亮。眼见许延爆笑着蹲在路边,气得提腿就往他身上踹:“再笑!踢你下海淹死你!”
那一脚看似凌厉实则不痛不痒,许延根本不为所动,越发笑得七荤八素,上气不接下气道:“踢我下海还得先把我扛到海边,丁,丁大哥,你好算计,啊哈哈。”
“好,你等着,早晚我把你扛到海边毁尸灭迹!”丁珉嘴皮功夫不如人,放一句狠话解恨就再不理他,匆匆抄下电话号码说:“你走不走,你不走我走了!”
“我走,我走。”许延笑出一身热汗,步履蹒跚地爬起来,搭着他的肩膀歇着气。
六月的下午烈日当空,热浪如火,路面尘土飞扬,晒出一股子枯焦的烟气。两人有一句没一句闲扯着,慢慢晃入拥挤的人潮中。
第二天全科考完,推算着日期,封毅也该高考完毕,但等通知、办手续还要耗费一段时间,近期仍然来不了G市。尽管思念与依恋焚心蚀骨、能把人摧枯拉朽,潜意识里,却又隐约抗拒着这时刻加速到来|Qī…shu…ωang|。许延混乱地闭上眼睛,苦思冥想求不得所以然,那蒙昧的思绪像飘渺的迷雾,这一刻似乎窥见一斑,下一刻就彻底隐匿无形,完全不可捉摸。
他自犹豫他的,没料到的是,封毅的电话却主动打了过来,传呼台美妙温柔的女声,尽职而耐心地复述了两次:“机主您好,封先生留台,请您即刻打电话回家机主您好封先生留台”许延紧握着粘潮的公用电话,手心里顷刻冷汗涔涔。
着意过今春
许延跑进街尾邮电局,关上隔间门,拿起电话:“哥,咋啦?!”
“别着急,家里没啥事儿。”封毅声音一如既往的温和醇厚,笑着问:“延延,考完了吗?”
“那你呼那么急吓得我,”许延稍感心安,换了只手拿电话,活动着僵硬的指关节:“考完了,刚出校门,你时间卡得真准。”
“那当然。”封毅笑道:“也不看你哥是什么人。”
“什么人啊?”许延笑:“说说看,我还真不知道。”
“咳咳,听好了哈,”封毅清了清嗓子,故作正经:“你哥嘛,当然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上知天文、下通地理,学富五车、才高八斗,德行兼备、智勇双全,料事如神、深谋远虑,横贯古今、驰名中外”
“得得得,”许延被他聒噪得噗一声笑出来,跟他绕着闹:“这些名号从小听到大,腻不腻歪呀,跟老八股似的,怎么也得整个与时俱进,简明扼要,别具一格的吧?”
“那也行,”封毅捂着话筒低声笑:“你男人。”
“啥也行?”对方冷不丁降调,许延一下没转过弯来,猜着说:“我男人?”
“诶!”封毅乐不可支,应完立刻大笑。
“诶?”许延眉毛一皱,蓦然回过味儿来,张嘴就骂:“我呸!”听着话筒那边越发笑不可抑,又羞又气,威胁道:“你再笑我挂了啊!”
“别呀,哈哈,”封毅见风头不对,立马刹车:“不笑了,说正事儿,延延,我后天上午到G市。”
“后天上午?!”许延一下攥紧了电话:“你通知书接到了?”
“那得七月底以后了,”封毅说:“我先送行李过去,另外,办张股东卡什么的。”
“你那边的事儿,”许延心里直打鼓,没来由地慌乱:“都处理好了?”
“嗯,没什么事儿了。”封毅轻轻地笑,问:“你有事儿?”
许延顿时语塞。
我有事儿,我有什么事儿呢?隔天上午,许延站在出口处,烦躁地抹了把脸,用力把纷乱的思绪抹去,打起精神迎向出站的旅客。
G市是终点站,早上这趟车旅客并不太多,那样帅气的面孔和挺拔的身高,无论何时何地都是引人注目的。许延远远就看见了那个穿着圆领白T恤的身影,水洗牛仔中裤和简单的白袜球鞋,裹着那双健美的长腿活力十足。
许延忽然发现,封毅也是很注重个人修饰的,而且对自己的相貌相当自信,但他的修饰是低调而含蓄的,处理得完全不露痕迹。例如他绝不会像张品成那样,永远保持着外型纹丝不乱,服饰配搭细化到封面广告那种完美严苛的效果。
他也从不用发胶,黑亮的头发此时沾染了汗水,有一绺离群搭在眉峰上,一边袖口因为背带的牵扯更拉起了皱褶。而正是这种有序的凌乱,散发着深入人心的致命吸引力,是那种勾引了人仍显得无辜的,漫不经心的性感。
许延不由自主地抿起了嘴角,封毅显然也看见了他,摘下一边随身听的耳塞,远远冲他扬了扬手,拉着行李箱步幅很大地朝他走来。眼看着近了,身侧的背囊搭扣却无意挂落了一个孩子手里的玩具,那孩子手上一空,立刻在母亲怀里不依哭闹起来。
封毅已经走出了几米,听见哭声立刻倒回头,拾起地上的玩具还回去,又弯下腰微笑着逗弄了两句,直到那孩子破啼为笑才又转过身。许延静静地站在栏杆边上,忽然感到一丝淡淡的落寞与疚憾。
他应该是个很喜欢孩子的人吧,却从未表现出来。记得以前有次一起吃饭,黄丽萍说起他会照顾人,夸他将来一定能当个好父亲,封毅当时仅只微微一笑,就岔开了这个话题。这样心无旁骛的坚守与若无其事的舍弃,究竟需要多么坦然的心态与执着的勇气?
“来多久了?”不一会儿到了面前,封毅笑着问:“不是让你在家等着吗?”
“没多久,”许延说,伸手去接他的拉箱:“上学习惯早起了,在家呆着又没事儿。”
“吃早饭了吗?”封毅摘下肩上的背囊递给他,自己依旧拉着行李,搭着他肩膀往车站外面走:“阿姨身体最近好吗?”
“没呢,待会儿咱俩一块儿吃。”许延靠着他有力的臂膀,只觉明亮的阳光终于照进了心坎里去:“我妈就那样儿,身体还好,就是股票亏得没情绪。”
“嗯,我想也是,碰上股灾,都会情绪低迷。”封毅拦手招停一部的士,问他:“你饿不?”
“不饿。”许延帮他一块儿将行李放进后尾箱:“你呢?”
“我还行,”封毅跟他一块儿坐进后座,拉上车门:“那咱先回月亮湾吧,我想先冲个凉再出来吃饭。”
“好,”许延眉心微微一蹙,转开思路:“对了,你怎么现在办股东卡?熊市不知道要持续到什么时候。”
“呵,”封毅舒服地伸开腿,靠在椅背上:“入市恰恰应该选在熊市,大部分人都信心动摇,真正的机会就不远了。”
“你还挺有研究的啊,”许延睨着他打趣道:“小心贪多嚼不烂。”
“那当然,机遇与危机一贯相铺相承,”封毅笑道:“不但金融市场,所有经济领域都一回事儿。”说罢得瑟地瞅他一眼:“贪多嚼不烂?小样儿,也不看你哥是什么人。”
许延立刻想起前天这小子在电话里使坏,眼睛一鼓,抬脚就跺下去:“什么人?我看你还敢得意!”
“哇!”封毅冷不防吃痛,抱着脚嗷嗷大叫:“虐待狂啊你,干嘛动不动就出冷招?!”
许延当即愣住,像被人一拳打懵了头,冷藏在脑海里的情景,顷刻凶猛复苏:“A最喜欢别人踩他,你不想试试吗?”那天晚上,张品成低笑着说:“用你穿着球鞋的脚,痛快地踩在他身体上”那嘶哑的声线像魔咒一般反复吟唱:“你不想试试吗你想吗你不想吗?”
封毅微眯着眼睛看了他一眼,突然拍拍他的肩,指着窗外笑道:“你看,多巧。”
许延一怔,顺着着他的视线转过头去,车子缓缓停下来,另一辆的士也在等红灯,后座上坐着的,竟是之前被碰掉玩具的那个小孩。那孩子刚好也看过来,小嘴儿一咧,明显还记得封毅,呵呵地便笑了起来。封毅也冲他笑着招招手,绿灯一亮,并列的车窗随即交错而过。
“是啊,真巧,”许延轻叹道:“这世上巧合的事儿太多了。”
“巧合加巧合,”封毅轻笑:“就绝对不是巧合了。”
许延心头怦然剧跳,凝眸盯着他:“哥,你知道了什么?”
封毅突然侧过脸,那一刻的目光竟像手术刀一样锋锐冰冷,似要剖开他的眼底直探进脑子里去,却只一晃,又回复了往常的温柔平和,微笑着说:“我知道你最近又睡不好觉了,”说着指指他的下眼睑:“瞧,这儿都出黑眼圈儿了。”
尽管一闪而逝,那凌厉陌生的眼神,仍让许延奇寒彻骨,立刻就联想起张品成那双狭长的眼睛。两人的目光异曲同工,都有着非人类的特性,敏锐精准,仿佛某种凶悍恣雎的猛禽,只不过一个在阳光下逡巡狩猎,一个在暗夜里蛰伏扑击。
他定了定神儿:“是睡不好,我总是做梦。”难道是自己多心了?还是封毅知道了什么?又故意隐瞒了什么?如果是这样,那究竟为了什么而隐瞒?以他俩的关系,面对面都刻意隐瞒的事儿,会严重到什么程度?许延满腹狐疑,越发地不安:“哥,回家我要跟你说点事儿。”
封毅一笑:“好,就快到了,”随即握住他的手:“慢慢就能睡好了,哥在呢,别担心。”
“你不知道”那有力的指掌送来一脉暖流,令人既安稳又忐忑,许延拧着眉:“具体我也说不清,反正总觉得怪怪的,你来了好像,我心里更慌,又没道理”
封毅伸开五指,包住他的手用力握了握:“没事儿的,回家再说。”
“嗯”许延转头望向前方,月亮湾欧式风格的铜制大门渐渐显山露水,在他疑虑的视线中悄然临近。
这会儿还是上班时间,电梯一路直上了九楼,许延打开房门进去,封毅把行李拖到屋角,伸手揩一下书桌,睨着他笑道:“你多久没来过了?哈?”拍掉手上的灰过来揉揉他脑袋:“懒东西,还指望通知了你,能来搞搞卫生。”
许延拨开他的手猛地跳过去,吊在他脖子上小兽一样碾动着鼻尖,贪婪吸嗅着那股久违的纯正的汗味儿,嬉笑道:“我才不搞卫生,哥,”嘴里还说着话儿两腿就勾上他的腰:“咱们来搞点别的吧”
“搞什么,”封毅脸上一红,忍不住笑出了声,搂着他的腰一巴掌拍在他屁股上:“刚进门,能想点别的事儿吗?快下来,我坐了两天车,又是灰又是汗”
“想什么事儿?”许延缠紧他扭股糖一样磨叽,又粘又赖就是不肯下地,脸蛋红扑扑地一个劲儿在他身上蹭:“想不穿衣服的事儿吧?好不好?好不好?”
“好,”封毅伸手到他咯吱窝里一捏,趁他痒得缩了手,立刻往床上一放,诡笑向浴室闪:“不穿衣服,正好洗澡。”
泛黄的记忆
许延眉毛一拧,气愤地跳起来,一把拽住他正要算账,床边的电话却响了起来,两人都停住身形,封毅问:“谁呀?”
这电话只给了丁珉和秦可可,许延懊恼地说:“应该是丁珉,他知道你今天来,肯定等不及找你打球了。”
封毅见他满脸不爽,忍俊不禁地搂进怀里:“那你先接,我去洗一下,”说着在那嘟得老高的嘴上用力亲了亲,疼爱地哄劝:“乖哥身上脏死了,这样你也不舒服呀”拿了电话塞进他手里,才转身去冲凉。
许延无奈接起来,果然是丁珉,说是他这次考得好,他老爸要奖励他一台手机,让许延跟他一块儿去挑。丁珉一迭声说完,接着问:“对了,封毅来了吗?”
“来了,”许延说:“八点下的车,我们刚进门。”
“那太好了,”丁珉高兴地说:“待会儿喊他一起出来吧?好久没见了,下午正好去体育馆打球。”
“好,我问问他,”许延捂住电话,心想那死小子上哪儿都混得开,才见一次面,就整的自己的朋友跟他熟得什么似的,还‘太好了呢’!一边腹诽一边冲浴室喊:“哥!丁珉问你下午打球不?待会儿想让我陪他挑手机。”
“哦,”封毅在里面应:“那你跟他约个地方,中午一块儿吃饭吧,吃完再说。”
“好。”许延回了丁珉,就蹑手蹑脚往浴室跑,本想摸进去偷袭,却不由自主在门边定住。
封毅闭着眼睛正在洗头,知道他要来捣乱,没关上门。深蜜色肌肤在水流的滋养下泛起缎子般润泽的光亮,胯 下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