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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嘿嘿,等我当上行长那天,”许延随意地笑:“大概就能瞻望这远景了。”
“哈哈,”李浅墨应和地大笑:“指日可待,指日可待。”
这边几人随便聊着,那头两个女的脑门都快拱到了一处,嘀嘀咕咕不知道谈论什么,时不时爆出一两声娇笑,直到服务生上菜,才依依不舍地双双坐直分开。
席间边吃边聊,李浅墨提到最近股市行情,丁珉问:“诶,许延,早几年你不是对股票感兴趣,怎么现在没听你提?”
“开始赚了些,后来都贴回去了,”许延笑:“散户都是为庄家作嫁,没什么意思,内幕消息来源又短缺,哪儿炒得过别人。”
“他也没时间,”封毅吃口菜说:“炒股票不能只看那几条曲线,得去交易所感受多空氛围,这样才能把握市场方向。”
“是啊,那玩意儿不好搞,”李浅墨说:“我妈断断续续炒了好几年,也就最近才回了本,还不如做点实业。”
“薛红军你们听过吗?”丁珉边吃边问:“上次我爸妈跟他一起吃饭,那可是股市牛人,身家大得咱们都不敢想。”
“那怎么会没听过,”李浅墨来了兴致:“他那几个徒弟都是呼风唤雨的主儿,诶,他还没退隐吗?”
“好像是不炒了,人家家底几辈子都用不完,”丁珉笑道:“那老头子可会享受,据说早在郊区买了地,这两年都养花弄草享清福呢。”
“你知道他住哪儿?”李浅墨眼睛发亮:“介绍我们认识认识?”
“我不知道,我爸妈也不知道,”丁珉懵然抬头:“上回忘了带钥匙,我去找我妈拿,打过个照面,那老头好像挺难打交道。怎么?你想找他拜师?”
“是啊,谁不想啊?”李浅墨兴奋不已:“能让叔叔阿姨帮忙引荐一下吗?我来请客。”
“恐怕不行,”丁珉为难道:“上次据说是他女儿跟我爸生意上有来往,刚巧他去看女儿,就一道来了。我妈说那人很拽的,话都不多说。”
“那他女儿是谁?做什么生意?”李浅墨盘根究底地追问:“为人怎么样?”
“呃,这个我真不知道”丁珉尴尬地停下筷子:“要不,我帮你问问再说。”
“先吃饭吧。”夏紫菱在一边看不过眼,轻声道。
“哦,好的好的,”李浅墨笑道:“那就麻烦你了丁珉,有空帮我打听打听。”
“呵呵,好。”丁珉应了,这话题便暂告一段落。
饭后服务员收了桌子,几人坐到沙发上去喝茶聊天,秦可可和李浅墨都是咪霸,两人起劲儿轮番糟蹋群众耳膜。许延轻声笑:“哥,你咋不去唱一首?”他自己不爱唱,这些年出来聚会,封毅也从不唱歌儿,不由撺掇道:“准能把这俩公鸭母鸭臊得再不敢抢麦。”
“哈,”封毅笑一声,扎了块梨片儿给他,附耳过来说:“唱歌儿我也退隐了,以后只唱给亲亲老公听。”
“呸。”许延脸上微红,低骂一句,接过果片儿笑笑地吃进去,只觉满嘴甜润馨香。
一曲唱罢,秦可可见夏紫菱坐在一侧神游太虚,过去推她:“紫菱,你也来一首,上回教我唱那个山歌儿,唱得真好,那么漂亮的嗓子闲着多浪费啊。”
“唉,我不行,”夏紫菱脸红地推辞:“那都是山里人的小调儿,哪儿有音乐配着唱,现在的歌儿,我也不会呀。”
“菱菱不但歌儿唱得好听,舞跳得更好,”许延想起那年游园会上的《春雨》,微笑道:“我妹妹可是难得多才多艺又漂亮的姑娘。”
“所以显得你更蠢。”秦可可一根刺头扎过来,还为之前那事儿报复呢。
“诶,吃错药了你?”许延本就不爽她:“有话好好说,动不动就人身攻击,别指望我跟你客气啊。”
“怎么着?想单挑还是群殴?”秦可可分毫不让:“叫你老婆一块儿上,老娘还没怵过谁。”
“你”许延还没蹦起来,封毅赶紧搂住他的肩,笑对秦可可说:“我们哪儿敢呐,秦姐姐可是最高领导,怎么能以下犯上呢?”说完立刻低下头去,赔着笑小心哄劝怀里那个炸毛兔。
李浅墨也圆场道:“紫菱,你就唱一首吧,我记得以前你在学校晚会上唱过”他挠挠头:“对了,是《红红的日子》,唱得真不错,我给你找曲子。”
“真的?”秦可可也被分了心,兴高采烈地塞个麦进她手里:“你得唱哈,不然就是不给我面子。”
音乐已经热热闹闹地响起来,夏紫菱只得无奈张开嘴:
红红的年糕 红红的枣
红红的灯笼 红红的福字倒
红红的鞭炮 噼哩啪啦响
唢呐吹出红红的调
红红的对联 红红的轿
红红的盖头 红红的喜字跳
红红的腰鼓 咚咙咚咙敲
锣声掀起红红的潮
红红的糖葫芦摇啊摇
红红的酒杯映红了欢乐的眉梢
红红的太阳升起了
红红的日子哟越过越好
红红的烛花摇啊摇
红红的脸庞堆满了甜蜜的欢笑
红红的太阳升起了
红红的日子哟越过越好
那喜气洋洋的歌谣,明媚亮丽的女声,瞬间将许延拽回若干年前那个温情荡漾的美满院落,心像一台失灵的过山车,呜咽哀鸣着快速坠向深谷。夏紫菱背对着这边,侧脸上,也早已缀满了冰凉惨淡的泪花
君心似我心
许多日子就是这样莫名其妙、稀里哗啦翻过去的,像日历上面孔呆板的阿拉伯数字,今儿撕一张,明儿扯一页,啥都没干就过去三十多天,不知不觉已是四月末。这几年虽说在一块儿的时间多了,两人却反而没有好好玩儿过,许延便想趁着五一黄金周出去旅游。
年初有晚跟封毅唠起这茬儿,两人一拍即合,都在市里窝腻了,立马兴致勃勃围着电脑研究路线。只是一个夸夸其谈着香格里拉的天高,一个侃侃阔论着西藏的地广,各有各的理儿,结果谁都没说服谁。
其实许延并不是非去香格里拉不可,他知道封毅也就是爱跟他闹。两个人在一块儿处的长了,没事儿总习惯找个由头来拌嘴儿,像模像样地针锋相对一番。貌似互不相让、据理力争,实则到头来往往谁都忘了先前争的是啥,嘻嘻哈哈地就滚到了床上,于是平常的一天便又随手揭过。
还剩三天就到黄金周,封毅最近忙得脚不点地,一直没听他提这事儿,多半是忘了。不少人赶着长假出游,许延怕再晚找不到团,便提前请假从财院出来,车到和平路就下了站。附近恰巧有间中旅营业部,进去问问,幸好今天赶来,不然真没团了。赶紧报名交费,办好西藏游的手续,才又打上车去二院。
神经外科一诊室里,封毅正坐在朱华对面,细心听他问诊,间或自己插上两句,就又埋头写病历处方。一个病号过完,拿过朱华的名章盖上交给病人,刚站起来想去洗手喝水,就看见笑嘻嘻立在门边的许延,眼神儿立刻亮了一亮。
“您好,”许延笑着先跟里面的胖秃头打招呼:“朱主任。”
“我还指望今天不用孤军奋战,”那边朱华也不急着按号叫下一位,挺起肚子往后一靠,睨着许延打趣道:“嗐,看来又落空了。”
“不是,”每回见他过来,朱华总让封毅提早下班,许延难为情地笑:“来找我哥说点事儿,很快,待会儿你们接着忙。”
封毅洗好手抽张纸巾擦擦,知道朱华爱开玩笑,也不接茬,笑道:“主任,我回头就来。”
“哈哈,有事儿就别来了,快五点了,跟你弟弟玩儿去吧,”朱华笑呵呵地说:“趁现在没压力多放松放松,往后有得你忙。”
“今天咋过来了?”两人别过朱华来到走廊,封毅稀奇地问:“不用上课?”
“咱们下礼拜要干啥,”许延斜眼瞅他:“还记得不?”
“下礼拜?”封毅眨巴着眼睛,果真懵懵懂懂:“咱们要干啥?”
“你想想,”许延好整以暇撑着栏杆,绷着脸挤出沮丧不爽:“咱们早就说好的”
“下礼拜是黄金周,说好啥了?”封毅也靠上栏杆,看着他皱眉苦思,突然眼睛贼亮,低下头调笑:“哈,想起来了,蜜月旅行?”随即失声抽气:“完了,我给忘了!”
“屁!”许延看他那傻样儿就想笑,好不容易忍住,憋出满脸委屈:“你没报旅行团?”
“对呀,怎么办?!”封毅傻了眼,抬腿就往电梯间跑:“我现在马上去!”
“哼,不用了,”许延忙揪住他,乐得逗不下去:“就知道你忘了。”说着从兜里掏出报名表,睨着他沾沾自喜:“诺,得亏我今天跑出来,不然就没位儿了。记得跟朱胖子请假,让他别安排你加班。”
“呃,你报了?哪儿?”封毅吃惊地接过单子,翻了翻抬起头,愕然道:“西藏?上回你不是说想去香格里拉?”
“嘿嘿,我风格高吧?”许延得意洋洋:“你现在能走不?咱们上街买点东西,明儿早我还得回趟学校。”
“高高”封毅握着单子,呆着脸,傻哈哈地结巴:“呃,住,住院部那边儿,还有事儿,老朱一个人,怕忙不过来”
“没事儿,那你先忙着,刚上班总是早退也不好。”许延看看表:“正好我回家看看,你弄完了来接我,咱们再去。”
“好,”两人一块儿走到电梯前,封毅摁了按钮,回头问:“阿姨最近心情怎么样?”
“就那样,”许延蹙眉道:“成天窝家里,能好到哪儿去呢,又不跟人打交道。”真是想起就发愁:“我每周回去,陪她一起,才肯下楼去走走”
“下回,叫上菱菱几个,”封毅想了想:“咱们带她去海边逛逛?市郊几个景点,像植物园那些,也可以经常去转转。”
“嗯,再说吧,我问问她想去不。”许延压着电梯门,侧过脸噙着笑:“你回去吧”
“好。”封毅看他进去,答应着却没动,直到徐徐闭拢的不锈钢门,将两人含笑对望的温软视线缓缓隔开。
许延走到停车场,忽然住了脚,想起封毅宿舍那两件外套该洗了,他家附近刚好有间干洗店,便又倒回301。开门进去找了个袋子装好,才想离开,突然看见书桌笔筒下压着几张彩色单子,好奇地抽出来一看,登时目瞪口呆,竟是香格里拉六天团的行程说明和报名表。
下面附着张收据,开单日期是上礼拜二。许延翻看着单子,不由慢慢弯起了嘴角,自己当时就那一说,他竟记得那么清楚这死小子,刚才还跟他装傻打迷糊,准是想给他个惊喜,哪知他也去报了西藏,怪不得后来那样子傻愣愣的。
先前还担心报不上名赶不上趟,这下可好,一报报了俩。许延掂着那几张单子犯了愁,想了想赶紧开门跑下楼,到路边打了个车子直奔国旅营业部。急火火冲进去,里面两个小姐正忙着结账,一听他是临时退团,才堆上脸的笑旋即敛了去,动作越发慢条斯理。
许延自知给人添麻烦,也不好多催,耐心等着办手续,拿回退到手的70%团费走出营业部,已将近六点,还好刚才上封毅宿舍看了看,不然等那家伙明天过来,违约金又得添20%。弄完这些回到四室一厅,陪尹心玥吃完饭又扶她下楼散了两圈步,封毅的电话也来了。
许延送了尹心玥回家,跑去小区门口那辆白色的桑塔纳前,举起手来才要敲,却不由轻轻按在了车窗上。驾驶座的椅背半摇了下来,封毅闭眼靠在上面,看样子是睡着了,俊朗的剑眉微不可察地轻蹙着,半张脸落在淡淡的暗影里,弥散开浓浓的倦意。二院加班加点本就是常事,这段儿为了腾出黄金周度假的时间,他得更忙了吧,还有萧齐的那些事儿闹着心
许延定定站在车前的树影下,收回手从兜里掏出颗烟来点燃,慢慢吸着,竟是万般不忍叫醒里面那个人,情愿明天时间赶点,自己晚上再跑趟市区买东西,也让他多睡会儿吧。哪知才动了心思,封毅就搓把脸坐了起来,见他在外面站着,诧异地打开车门:“来多久了?怎么不叫我?”
“我在研究,”许延丢了烟头,一笑坐进车里:“猪的睡眠质量。”
“这还要研究?猪能睡不好吗?”封毅发动车子,目光暖暖地滑过他脸庞,转回头去贼笑:“是吧?猪老公。”
“滚,”许延忍俊不禁,瞟他一眼:“你们医院也太忙了。”
“还行吧,忙效益才好。”封毅不在意地说,笑着问:“咱们上哪儿逛?”
“你吃过饭了不?”许延问:“要没吃先吃完再逛,现在才八点半。”
“吃过了,”封毅说:“宜家连锁旁边有间迪卡侬,要不咱们去那看看?”
“行,就去那儿吧。”许延正缺个旅行背囊,还有些零散,正好去户外用品店一次买完,不用到处跑。
两人转悠着买了徒步鞋,几件超薄抓绒T恤,快干裤,担心夜里凉又添了两件冲锋衣,封毅拉拉他:“去那边再挑副太阳镜吧。”
“好,”许延把帽子扔进购物车,见里面有双半指防磨手套,拿起来戴上,问:“还要买手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