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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水笑而不语,石守信也是一脸神秘兮兮的笑容,惹的文雯纠结不已,“是不是还有什么花招没耍出来啊?”
石守信道,“你看下去就明白了。”
047鉴宝会(四)
赵文正这会儿也郁闷的很,他能把真的说成假的,那是因为那是别人的东西,他淘换回来以后可以把他变回来,可断然没有把自己手上的东西说成假的的道理,否则这价格就要大跌了。
早知道就不拿真货来了!
赵文正心中嘀咕,后悔不已。
这件东西是他好容易才淘到手的,就因为真假难辨,卖家并不知道是真品,这可以让他大大的赚上一笔,拿出来欺负付小药那是大材小用,谁知道付小药竟然给看出来了,这个哑巴亏也就只能硬咽下去。
这个门道在场的人哪儿有不明白的,自然有人暗笑他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第三件瓷器被拿了上来,其实结果已经没有多大的悬念了,平局几乎已成定论,两件真品都已经出场,第三件东西必然是假的,众人因此都有些懈怠,恹恹的看着场上的两人,若非有瞧一瞧最后这件赝品有多精美的想法,怕是当场打呼的也不会乏。
赵文正的脸色晦暗莫名,钟章申却是面露笑容,严老恹恹的似睡欲睡,石老则是一脸忿忿。
这是最后一局了,在旁人看来是轻松的时候,付小药却是知道对方一定还有花招,平局对于付小药是不能容忍的结局,对于赵文正来说,何尝不是?
摆在付小药面前的是一件青瓷碗,当瓷碗拿在手上的时候,那强烈的电流刺激让付小药忍不住多看了赵文正一眼。
赵文正面前的是一件珐琅瓷鼻烟壶,没有款识,眼神儿好就是好,即便那么远,付小药也能看出上面细致的所在来。
瓷胎,瓷胎细薄,修胎规则,纯白轴,轴面光滑洁净无疵。色极鲜艳且柔和,每一图案均由多种色料调配而成。红色底上工笔画缠枝牡丹。
付小药怎么看,怎么都觉得是真东西,再看自己手上这玩意儿,不由得失笑,所谓真真假假,大家都不是那么老实的人,在安排上费尽了心思。
输已经是输定了,付小药心中有些遗憾,瞥了一眼手中的瓷碗。
心中嘀咕,这赵文正也太舍得下功夫了吧?
眼前这青瓷碗,可是绝对的国宝级的东西,他竟然就这么大摇大摆的拿到这种地方,仅仅只有0。15厘米的碗壁,可经不起任何的折腾啊。
不亏是‘片瓦值千金’的精品,付小药捧在手上都觉得手发抖,这玩意儿要是坏了,她就是切腹没办法向国家人民交代啊!
在旗袍女过来的时候,付小药特地低声道,“你小心些,千万别磕坏了。”
旗袍女奇怪的看了付小药一眼,这碗看起来像是汝窑的东西,实际上颜色却是不正,还有一些其他的特点,比如说釉色,都充分说明了不是汝窑,应该是现代的仿品,不过仿制的人对瓷器了解的不多,才会出现这种情况。
听见付小药这么说,旗袍女不由得低头多看了两眼,眉头不由得皱了皱。
严老拿到碗的时候,神色凝重了起来,只看了两眼,便轻轻的将碗放在面前的桌上,又取出老花镜和放大镜,慎之又慎的重新捧起来,这一次,看的时间特别的久,直到众人先传看毕了鼻烟壶之后,严老才叹息了一声,将碗放了下来。
因为严老的慎重,众人皆是多看了一会儿才放下,毕了,有人沉思,有人疑惑,竟然一时半会儿都没回过神来。
本来这一局该付小药先说,严老却是开口道,“赵文正,你先说说这件珐琅瓷。”
赵文正面露笑容的站起来道,“开门到户的康熙前期珐琅瓷,康熙四十年前禁止写款,因此没有款识,付小姐,你可不老实啊。”
付小药失笑,到底谁不老实还说不准呢,最后一件竟然是大家从来没有见过的东西,也不知道这家伙是从哪儿把这国宝给偷出来的!
竟然就为了对付她一个外行人,这赵文正还真是可恶!
严老点了点头,颇有几分心不在焉的味道,便扭过去问付小药,“这件青瓷付小姐如何看?”
付小药完全明白严老心头的激动,本来今天所有看见的瓷器都是珍品,可在这一件的衬托下,就完全不够瞧了!
站起身来深吸了一口气才缓缓的道,“我无法想象这个碗是如何保存下来的,柴窑,青瓷,绝对比后期炒作出的青花瓷更值得‘片瓦值千金‘的名号。”
“青如天,明如镜,薄如纸,声如磬,滋润有细纹。足多粗黄土,制精色异,为诸窑之冠。一直只听说在几个博物馆里才有这样的珍品存在,没想到赵教授手上竟然也有一只,今日有幸捧在手上看上一次,此生无憾了。”
此言一出,众人皆是哗然,石老腾的一下站了起来,“你确定那是柴窑?”
付小药点点头,“您瞧瞧不就知道了,看看底部。”一千多年的东西,还有那触电的感觉,釉色和现代瓷器没有区别,除了五代的柴窑还会是什么?
一干老专家再也顾不得其他,一个个眼神狂热的站起来,飞快的跑到场中,围绕着放在桌上的青色小碗目露精光。
他们方才也看了,只不过不敢往那个地方想,很多人想了,也琢磨着是那个味儿,可是,就觉得在这种地方不可能出现这种东西。
柴窑啊!那可是国宝级的东西!
别说是民间收藏家,就算是他们这些老专家,最多也就隔着玻璃远远的看过一次,只有重量级的人才有资格去打理这些东西,如今存世的也就是几个博物馆里才有,还是平日里都舍不得拿出来给人看上一眼的那种。
其实,这个在古玩界也一直是个传说,一直存在着争议,直到前几年,考古界才有所发现,在场很多人对于柴窑这个名词来说,还是很陌生的。
赵文正在一边嗤笑,“这要是柴窑的东西,我能拿到这儿来?明明就是景德镇的影青瓷,宋代的东西,跟柴窑的形容很像罢了。”
付小药瘪瘪嘴,“你错了!”
“一则,釉色介于青白之间,青中带白、白中闪青;加之瓷胎极薄,所刻划的花纹迎光照之内外皆可映见;因此被称为‘影青’。而柴窑则是‘青如天’,这其中的区别可大了去!”
“二则,‘影青’纹饰主要是刻花、划花、印花;还有少量的堆塑花纹。再看这个青瓷碗,通身光洁,并无半点儿花纹。”
赵文正被说的一愣,随即叫道,“你个小丫头懂什么?少在这儿哗众取宠,柴窑到底存在不存在都还说不清楚呢!”
付小药笑,“存在,有专家考证过,何况今天咱们瞧见了不是么?”
赵文正冷哼一声,“你不如说这是定窑的东西!”
“定窑的物件有毛口和泪痕等特征,毛口是复烧口部不上釉,泪痕多见于盘碗外部,因釉的薄厚不匀,有的下垂形如泪迹。装饰有刻花、划花、印花诸种,风格典雅。对各地瓷窑有一定影响,曾出现不少仿烧定窑瓷器的瓷窑,纹饰以龙凤纹为主。”付小药张口就来,脸上笑吟吟的,想忽悠她?谁怕谁啊!
赵文正被付小药一阵抢白闹的面红耳赤,暴跳如雷,扭过头去,却看见众人将那个小瓷碗围了个水泄不通,根本没人发现两人的争执。
赵文正也有些急了,他自己的师父也在里面,说明了这东西真的很存在问题,这的确是件古物不假,否则他也不会收了来。
石老道,“黄土胎,底部未上釉,倒是与‘足多粗黄土’一条吻合。想必是烧制的时候条件限制造成的。”
其中一个专家道,“青如天,明如镜,薄如纸,滋润有细纹都可得证,可声如磬要不,敲敲?”
一言立即引来众人怒目,0。15厘米厚的碗壁,敲破了切腹都不能谢罪!
那专家见状摸摸鼻子,严老则是道,“要不,用仪器测一下?”也不知道刚才反对仪器的是谁。
不过,这会儿钟章申可没空跟他吵架,这东西实在是太吸引人了,只有玩了一辈子玩物的人才会知道其中的诱惑,要是真的要是真的,那就真的立马死了也没遗憾了,想想刚才还在手上转了一圈,这会儿想去碰,却是生怕给摸碎了。
扭过头问赵文正,“你送去测试过没有?”
众人的目光集中过来,赵文正被看的一阵莫名的不舒服,可要承认这是假东西,他又不乐意,只得低声道,“我测过了,一千一百多年的东西,这是没错的。”要不,他也不会认为是景德镇的宋影青瓷。
048鉴宝会(五)
景德镇的瓷器虽然在唐朝便盛名天下,但一千一百多年这个时间却是五代时候的,此瓷碗正体看来是有部分景德镇瓷器的特点,却是在诸多的细节上不太吻合,可见绝非景德镇的瓷器,那么付小药所说的柴窑就很有可能了。
柴窑是中国古时五大瓷窑(柴窑、汝窑、官窑、哥窑、定窑)之首,创建于五代后周显德初年(954年)河南郑州(一说开封),本是后周世宗帝柴荣的御窑,所以从北宋开始称为柴窑。后因长期未见其窑址,以钧窑代替了其宋五大名窑的位置。窑址迄今未发现。
但是在清宫是有过柴窑瓷器的收藏记录的,据说后来蒋介石还带去了台湾,才在大陆不得见,沦为了传说。
前几年考古界发现的几件东西如今在博物馆里藏着掖着的,见不到,可就如今所有的证据看来,这个不太显眼的小瓷碗,还真是柴窑的东西。
一干年过半百的老头子顿时炸了锅,围绕着这小瓷碗片刻都移不开眼睛。
付小药因为初次接触这些东西,感触不怎么深,完全没料到这些人竟然会失态至此,这鉴宝会是进行不下去了。
抱歉的看了台下的易水一眼,易水苦笑着走上台来,对付小药低声道,“你可是把我后面的安排给搞砸了。”
付小药摊手耸肩,“我哪儿知道他能弄这么一件东西来?”顿了顿,问道,“下面怎么办?”
易水看着高兴的跟孩子似的一群老人,实在不好上去打扰了他们的雅兴,可是下面的鉴宝会却是还要继续进行下去。
十来个老头子对着那小瓷碗议论纷纷,一个个都琢磨着是,却又因为没亲眼见过,不敢轻易下结论。
赵文正见状急了,自己摇着轮椅过去,将痴迷状态的钟章申拉了出来,钟章申正看的入迷,突然被人拉出来很是不高兴,劈头便道,“什么事不能等会儿说么?”
赵文正低声道,“师父,这东西我已经卖给别人了。”
“什么?! ”钟章申脸色大变,赵文正连忙道,“师父,你得帮我啊。”看了看四周,要这真是柴窑的东西,民间势必是禁止交易的,他的身份不对,要是闹大了事情就麻烦了,何况,他卖给的是
钟章申恨铁不成钢的瞪了赵文正一眼,“你”
赵文正露出哀求的表情,钟章申也知道事情非同小可,国宝级的珍贵文物禁止民间交易,而赵文正又是博物馆的工作人员,是禁止淘换古玩的,何况还是倒卖古董,若是事发,事情就麻烦大了。
其实私下里博物馆的工作人员哪儿有不淘换古董的,不过是大家不吭声罢了,这次的事情却是相当的麻烦,东西一旦被确定为柴窑的话,钱的损失是小事,势必会引来各方面的关注,到时候他也罩不住这个徒弟了。
“你卖了多少钱?”钟章申压低声音问道。
“一千万”赵文正喃喃的道,他也知道自己是卖亏了,本来还以为老外不懂行,私下交易宋影青瓷的一个小破碗能卖出一千万的高价实在难得,这会儿却是发现,原来被忽悠的是自己。
钟章申闻言气的跺脚,这会儿却不是教训徒弟的时候,低声道,“回去我再跟你说!”
赵文正连连点头道,“我回去就推了这个买卖。”
钟章申瞪了他一眼,“推什么推?在国内,你还想卖出高价不成?”
说罢转过身大声道,“这到底是不是柴窑的东西还未必,咱们在这儿争也争不出个结果来,宋影青瓷也有这个特征,汝窑也未必不能烧制出这样的精品来,不过,这的确是个精品无疑,既然存着争执,付小姐也算是赢了这一局。东西放在外面不太妥当,还是收起来,再找看过柴窑的专家鉴定吧。”
说罢便走上去收碗,其中一个老者见状拦住钟章申道,“还要请什么专家?严老便是这一行的中翘楚,咱们瞧着都觉得没差,就是柴窑无疑了!”
钟章申脸色一滞,“是不是还是两说。”
严老道,“既然大家都认定这是国宝,还是打个电话叫文物局的人来吧,你这么抱着往外走,磕着碰着了,怕是不太好吧?”
说着就要打电话,钟章申见状脸色大变,“这儿人这么多,一时半会儿也叫不到人来,咱们还是先拿回去再说。”
严老看着钟章申,似笑非笑,“说起来钟教授还是国家文物协会的会长,有责任为国家搜集流落民间的国宝,怎么皇帝不急,咱们太监倒是急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