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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呀,自己出轨了,凭什么以为单晓晓该包容原谅自己的一切,就算当初跟莫柔的第一次不过是酒醉后的一场误会,但是之后的几次也是事实,亏他还自我催眠,是莫柔的话,也许晓晓不会那么介意。
“可是阿福……”虽然心里是明白的,林峰却不想就此投降,莫柔虽好,却怎么能比上与单晓晓多年的感情,何况,晓晓马上就要生下自己的孩子。
“阿福会生下来,我会好好抚养他。”单晓晓鼻头一酸,却是倔强的不肯低头,堵住了林峰最后的一个借口。
“晓晓,你现在在气头上,我们不谈这些,你好好静一静。”林峰有些烦躁的捏了捏眉心,低头看了一眼蹲坐在地的莫柔,悔不当初,却还是拿了外套向外走去。
身侧莫柔仍在,红唇张了几下却是没有说话,片刻后也起身追去,那转身的刹那光影,妖艳似火,决绝如一曲哀歌。
身后,单晓晓麻木的看着前方,泪,顺着眼角不停的留下。
日落的晚霞透过落地窗印在单晓晓的一侧脸上,绝望而凄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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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3 早产了
单晓晓就这样一直坐着,捱过日落,迎来室外华灯初上,隐约的光,亮了室内一片黑。
“叮咚——叮咚——”熟悉的门铃声响起,惊醒了呆坐的女子,她抬手抹了抹干涸的泪眼,有些意外,这个时候会是谁来访呢。
手捧上肚子,准备起身,却发现一条腿不知何时已经麻了,而且自己进房来根本没有穿拖鞋,之前一直愣神并不觉得。
此时清醒,那地砖上的丝丝凉意透过袜子传递而来,让单晓晓忍不住猛地抬脚,却是动作太急,直接抽筋了,而肚子,也在此时不合时宜的抽痛了一下。
这时,沙发一侧地上的包包里响起闺蜜谭敏来电时的霸气铃声:“单晓晓,快接电话!再磨蹭,姐可挂了。”
这是谭敏自己改的铃声,用她的话说,“作为你单晓晓最好的闺蜜之一,为什么我在你手机里的铃声一点都不特别,这不足以表达你对姐的爱慕崇拜之情,快换了,换了!”
是了,自己今天确实约了谭敏来家里的,准备让她看一看自己为生产准备的东西,毕竟,谭敏作为三闺蜜中的第一位妈妈,对此是有一定的经验的。
想到三闺蜜,不由得又想起莫柔,被好闺蜜和爱人同时背叛的痛心感袭来,单晓晓已然平静的心又抑制不住颤抖起来。
“单晓晓,快接电话!再磨蹭,姐可挂了。”霸气的铃声仍在叫嚣着,单晓晓腿麻又抽筋暂时动不了,而腹部的痛意越来越明显,难道要早产了?念头一闪而过,单晓晓忽然有些惊慌,此时家里没人又行动不便,她只能歪着身子伸着手去够地上的包。
只是身子太过笨重了,眼看那包包就够到了,却是一个不稳从沙发上滑了下去。
“啊!”单晓晓侧身滑落在地上,左手臂尽可能支撑住了上半个身子,却还是不可避免的碰到了肚子。
更加强烈的痛意袭来,单晓晓甚至能感受到,好像有什么东西正在从自己体内慢慢滑出,
“阿福……阿福,你要来了么?”
室外,谭敏已经听见室内响起的熟悉铃声,只是怎么没人接呢?“晓晓,晓晓,你在家里么?晓晓?”清冷的门铃声已经变成了猛烈的拍门声。
“小敏,我在家,我——我好像要生了”单晓晓强忍着痛意摸索出手机,拨通了谭敏的手机,声音经过一个下午的哭泣,显得格外黯哑。
“要生了?晓晓,你别吓我,预产期不是还有一个半月吗?”谭敏听见单晓晓黯哑羸弱的声音有些不知所措了。
“我也不知道,就是肚子好痛好痛——”单晓晓脸埋在臂上,低声呜咽着,那声音听起来懊恼又无助。
“怎么了?”正在谭敏不知所措时,身后的房门突然开了,单晓晓有过一面之缘的女邻居出来问道。
“我朋友,要早产了,现在进不去,请你帮帮忙吧。”谭敏正是急的快哭了,现在多了一个人出来,正像是抓住了一棵稻草般攀附而上。
“给我!”古怪的女邻居皱着眉头拿过谭敏的手机,对着电话那头的单晓晓平和的说道:“别怕,我是洛河医院的妇产医生林美茹,如果真要生了肚子痛是正常的,你听我说,努力吸气再呼气,等平稳下来了过来开门,我们马上就打120,你和孩子一定会没事的。”说完将手机还给谭敏又快速的拿出手机拨打着电话。
“我是林美茹,新世纪家园B栋301室有一产妇早产,立即出一辆救护车。”
谭敏见她如此快速冷静的处理,而且是专业的妇产医生,竟也找到了主心骨般平静下来,在电话里用心开导着单晓晓。
大约几分钟的阵痛过后,单晓晓不复之前那般难受,她听见外面已经拨打了120,自己也是努力的向着门口挪去,毕竟120到了进不来也是无法施救的。
120很快来了,单晓晓也及时打开了房门,只是她瘫软着身子已经无法行动,身后是一串蜿蜒血迹,一看就是艰难的爬过来的,这触目惊心的场景连常上手术台的林美茹也倒吸了一口气。
“快点送医院,准备急救。”
洛河医院,单晓晓被推进了急救室,她出血过多又是早产,已经无法正常顺产,只能进行剖宫产手术。
“单晓晓家属还没到?再不签字胎儿很危险。”检查的医生有些为难的报告着最近的消息,现在人员齐备,就差签字了。
“我自己签。”手术台上,几乎痛晕的单晓晓吃力的说着。
“林院长?”见她说的认真,协助签字的小护士看向一旁站着的林美茹。
“等不得了,让产妇签字,立即手术。”林美茹看着手术台上痛极却强忍着的可怜模样,又想起几个小时前她还恬静友好的跟自己打招呼,终是点头。
小护士急忙走到手术台边,辅助单晓晓签下了手术同意书,一场抢救行动,立马开始。
打了麻醉针,单晓晓胸部以下慢慢失去知觉,没有了那阵痛的折磨,意识却是分外的清醒。
她盯着上方的手术灯,默默计算着手术的进程,祈祷着阿福能平安出生。
只是现实永远是残酷的。
“胎心减慢,估计窒息缺氧严重,通知儿科支援,准备新生儿急救。”林美茹没有参与手术,只在一旁指导,时不时下达着一道道命令。
医生来的很快,同时来临的还有阿福。
“哇~哇……”,短暂微弱的两声哭泣,如刚出世的小猫般弱小。
“孩子!”听着那弱弱的哭声,单晓晓泪流满面,她的阿福提前来到了,只是这哭声如此之小,必定发育不好。
医生很及时的给阿福做起了抢救。
“羊水粘液阻塞呼吸道,准备吸痰器。”
“新生儿窒息,呼吸不畅,上呼吸机。”
“……”
一番忙碌,阿福暂时保住了性命,但因为缺氧严重,不得不住进保温箱。
随行的护士推着婴儿车走来,“是个女孩,你看一眼吧,马上就要送到新生儿观察室了。”
单晓晓贪婪的看着阿福粉红的小身子,因为早产,她的身体还皱巴巴如一只小猴子,而那眉线细弱,双眼细长,隐约就是单晓晓温婉的影子。
单晓晓笑了,眼泪却又止不住的流了下来,这是她女儿,她有着最亲血缘关系的女儿。
泪眼模糊中,一高大的男子稳稳的走来站定,大提琴般悦耳的声音响起:“你放心,孩子虽然缺氧严重,却抢救及时,只要她可以自主呼吸了就能回到你身边了。”
“是呀,是呀,相信韩医生,他是从国外回来的,他说可以,孩子就肯定会好起来的。”随行的护士忙附和着劝慰。
“谢谢你们救了我的孩子,谢谢你。”单晓晓努力睁开泪蒙蒙的双眼看过去,一身白衣的高大男子犹如拯救世界的天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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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4 友爱小护士
单晓晓再次醒来已是第二天上午,她环视一周,偌大的病房里竟是只有她自己,除了身边监护仪器的声音,整个病房静的令人心悸。
她漆黑的杏眸微暗,隐约蒙上一层水雾,手不自觉的抚向塌下去的腹部,那里,又木又涨,承载她艰难产子的痛苦与喜悦。
只是不知,新生儿室的阿福有没有度过危险期了,这样想着,默默流出的眼泪已经浸湿了身侧的枕头。
这时,分外安静的走廊突然传来一阵急切的脚步声,隐约间,竟还有谭敏熟悉的斥骂:“林峰,你太够了。晓晓现在是什么情况,你居然还能加班,你知不知道她昨天是从死里面走了一遭。”
“加班也就罢了吧,手机还关机,如果不是我去了,晓晓的命就搭进去了你知不知道!”话未说完,脚步声已经停在了病房门口。
“是,我确实错了。谭敏,我想进去看看晓晓。”林峰的声音有些疲惫暗哑,他说话很慢,每个停顿都似深思熟虑。
“你真是,让我说什么好呢。晓晓刚生了孩子,还是难产,心里肯定不好受,你好好哄哄她,我再去新生儿室那看看阿福。”
单晓晓听见难产两个字心下一颤,刚止住的泪水又忍不住蓄满了眼眶,她艰难的侧了侧身子,将整张脸埋在一侧臂膀上,用背对着房门。
门轻轻开了又关上,晓晓感觉到身后林峰一步步走来,她闭着眼睛,昨日幕幕却依旧清晰浮现。
林峰在离床一米处站定,他满怀愧疚的看着床上的晓晓,不过一夜,她因怀孕而略显丰腴的身子已经如此的单薄瘦弱,只一个背影就满满的寂寞萧瑟。
想着刚才隔着玻璃看见的阿福,小小瘦瘦的身子上布满了各种仪器,如果时间能够倒流,他宁愿厚着脸皮呆在晓晓身边乞求原谅而不会一时冲动的出走。
林峰在床边的椅子上坐下,想了想还是鼓足勇气开口:“我昨天出门后没地方住,就去了公司,后来莫柔一直打电话,就把手机关机了,所以……”
林峰顿了顿,有些自嘲的撇了撇嘴角:“当然,我现在说什么也没有用。”
他低头不安的磨搓着右手的白金婚戒,再度艰难的开口:“但是,我是真的爱你的。所以,能不能再给我个机会,我真的知道错了。”
回应他的是一室沉默,虽然背对他的单晓晓早已泪流满面,但是在亲见最爱的人与闺蜜联手背叛的那一刻,他们就已经再回不去了。
林峰还要再说什么,外面却突然响起了笃笃的敲门声,林峰只得止住了要说出的话,转身就看见一名护士推门而入,手里还拎着一个保温盒。
那小护士看见林峰先是一愣,随即颇为不满的开口:“你是单晓晓的家属?”
林峰不明白这小护士怎么带了一脸明显的埋怨,却还是轻咳一声点点头:“我是晓晓的爱人。”
小护士得到肯定答案,眼里的不满更浓了,说出的话更是毫不客气:“呵,还是爱人呢,你老婆昨天生孩子等你签字的时候你干嘛去了,现在才来不觉得太晚了么?”
林峰一听小护士的训斥更是难堪愧疚,他微微痛苦的闭上双目,脑子里全是单晓晓在孤零零躺在手术台上的画面。
这小护士也是昨夜产房值班的护士之一,亲见单晓晓难产的全过程,更疼惜单晓晓十万火急躺在手术室里等待手术却没人签字的境遇。
想起昨日林姨说起产妇是因为受了大刺激而早产难产,又想到家属迟迟不来,此时这自称家属的男人一脸的心虚愧疚,正义的小护士瞬间红了眼眶,真真难过的感同身受。
“咳咳。”床上的晓晓听着小护士慷慨的维护,早已平复好了心情,她想装作刚刚醒来,开口却成了干哑的咳嗽。
“你醒了。”小护士拎着保温盒快步走到床边,一只手熟练的帮单晓晓抚着后背,等单晓晓稍微气顺了才停下手。
“谢谢。”单晓晓虚弱的笑笑,吐出的字还是很轻。
“不客气,我是护士应该的。你有没有感觉哪里不舒服?”小护士十分友好,放下保温盒,帮单晓晓将床调高一点,又检查了她正在输的缩宫素和一应检测仪器,一边手脚麻利的在床尾的住院单上记录好。
“还好,就是这会儿肚子一阵阵的疼。”床调高了单晓晓躺的稍微舒服了些,说出的话也终于有了些气力。
“你正在打缩宫素呢,阵痛是正常的。”小护士说这话将她腹部的被子掀开一些,手在单晓晓肚子上摸了摸,安抚道:“我现在要帮你按几下肚子,帮助子宫里的淤血排的彻底一点,可能有点疼,你忍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