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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知道这两个人?”王思宇觉得自己快要崩溃了,这小丫头才多大啊,怎么可能会看这么重口味的书。
方晶一呲牙,“金麟岂是池中物里的女主嘛,那书我看过十遍都不止。”
王思宇也彻底无语了,他现在开始同情那位司机朋友了。
方晶进了屋就开始捏鼻子,大喊大叫道:“小宇哥哥,你这屋里都什么味道啊,怎么那么难闻呐!”
王思宇抽抽着鼻子四下里嗅了嗅,疑惑地道:“也没什么味道啊?”
“不对,不对……”方晶把裘皮大衣挂好,就开始捏着鼻子四处搜索,一会从床垫底下扔出几条内裤,一会从抽屉里边丢出一堆袜子,不大一会儿工夫,王思宇费尽力气塞进去的东西,全都被她给甩了出来。
“太不像话了真是太不像话了啧啧,你们男人是不是都一个个外面溜光水滑的,里边邋遢得要命啊?”方晶把秀气的小脑袋瓜摇成波浪鼓,拎着王思宇的一条内裤问道:“里面那条也三天没洗了吧?”
“你们女人是不是一个个都长着一副小狗狗的鼻子啊。”王思宇被她羞臊得恼羞成怒,索性说了实话,“我习惯周六日不穿内裤!”
方晶瞪着一对水汪汪的大眼睛怔怔地看了他半天,就开始‘咯咯’地笑了起来,笑声刚落就扳着脸孔啐道:“流氓!讨厌死了!”
王思宇赶紧拾掇屋里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不分黑的白的红的统统丢到洗衣机里,至于洗出来会变成什么颜色,就顾不了那么多了,先把味道去除了再说。
方晶抱着膀子在屋里转了一圈,就冲着洗浴间里的王思宇问:“小宇哥哥,你那间屋子怎么是锁的啊?”
王思宇头也没回就轻声道:“老娘的卧室,我想一直保持原样。”
“哦!”等王思宇洗好衣服出来时,就发现床上的东西已经被堆在沙发上,方晶这小丫头已经把她大皮箱里的被褥都捣腾到床上,望着床上的玩具熊、各式小吃、洗面奶、睡衣睡裤、笔记本电脑外加花花绿绿的一堆小说杂志,王思宇就觉得头大。
“从今儿起,这张床就归本大小姐所有,你要想上来坐上三分钟,必须口头请示;超过十分钟就得写书面报告,听懂了吗?小宇哥哥!”方晶的小嘴如同机关枪一样,照着王思宇就是一梭子,王思宇面带痛苦地摇头道:“那可是我的床,床……”
“大白天的不许**!”方晶掐着小蛮腰做河东幼狮吼状,随后嘻嘻一笑,低着粉嫩粉嫩的小脸蛋,怯生生地端着洗漱用具杀入卫生间。
王思宇就是一阵纳闷呢,这小家伙看着娇滴滴的,说话怎么就这么野呢,正想着,就听着洗手间里传来一声尖叫,王思宇忽地从沙发上弹起,把着门边往里一看,只见方晶正提着他的牙膏牙刷在那摇头晃脑喋喋不休地道:“小宇哥哥,你看看,你快看看啊,这还能用吗?”
不等王思宇回答,她就用小手稀里哗啦地把王思宇的洗漱用具都扒拉到垃圾桶里,接着把各种不知名的化妆品摆得满满的,王思宇不得不面对残酷的现实,“继大床之后,卫生间也已经沦陷了。”
“小晶,这次出来还没告诉家里人吧?”王思宇把手机掏出来拨了方如海的手机,拨了半天却没拨通,拨了家里电话却没人接。正诧异间,方晶已经从卫生间里慢悠悠地走出来,嘻嘻笑道:“老爹跟雪滢阿姨去了海南,一周内是回不来了,他的手机卡临行前被我掉了包,早就防着你这大叛徒告密呢。”
王思宇:“……”
方晶从兜里摸出一张手机卡,晃了晃,又放了回去,得意洋洋地道:“想告密,起码得等上一周。”
王思宇对着亭亭玉立的方晶叹息道:“要把你那点小聪明都放在学习上,我看北大清华一点难度都没有。”
方晶坐在床上抱着玩具熊躺下去,笑嘻嘻地道:“那是当然!”
中午的时候,在发现冰箱里空空如也后,方晶就拉着王思宇去了超市,大包小包的买了各式水果饮料以及风味小吃,本来中午王思宇想领他在外面吃,但方晶却吵着要品尝王思宇的手艺,没有办法,王思宇只好又做了几个拿手好菜,等饭菜都端上了桌子,王思宇才把腰间的围裙解下来,笑眯眯地趴在桌子上看着她拿起筷子,在几道菜中都捡了些放入口中,砸然有声。
“味道怎么样?”王思宇轻声问道,在他眼里,方晶就是一个淘气又调皮的小妹妹。
“嗯,好吃。”方晶在王思宇的注视下悄悄低下头,红着脸低声回道。“真的很好吃。”
'第一卷 委办小青年 第三十章 都是被逼的'
晚上王思宇被方晶拉去逛夜店、K歌、蹦迪,方晶就像一只刚刚从笼子里放出来的小鸟,高兴得连蹦带跳,就差扑扇着翅膀飞走了,王思宇还真希望这古灵精怪的小丫头快快飞走,早点还自己一个清静,但那是不可能的,起码他还得忍耐一周,而且要时时面带微笑,否则方晶就会撅着小嘴丢出一句:“讨厌死了!”
深夜回来的时候,因为喝了点啤酒,方晶就显得格外兴奋,她是喜欢裸。睡的,到王思宇这也没客气,脱得光溜溜的躺在被窝里,手指上挑着那件粉红色内裤,转来转去,一不小心飞了出去,‘吧嗒’一声正好摔在王思宇的脸上,她顿时吓得不敢说话,羞惭惭地拉起被子,把头缩进被窝里。
王思宇随手把她那还带着体温的、香喷喷的小内裤丢回床上,就又把胳膊垫在头下想心事,明天就是张倩影的阴历生日,假如他们两口子邀请自己参加,那他去还是不去?
“忘了我,或者,替我活下去。”王思宇口中轻轻咀嚼这句话,只觉得心里空荡荡的,说不出的难受,“忘”字是心上一个亡,他的心没死,又怎么能忘掉张倩影呢?更何况,她是王思宇生命中的第一个女人,即便想要忘记,又谈何容易。
想到“忘”字,王思宇的心中不禁一动,脑海里好像隐约记起什么东西来,仔细想了半天,才记起,陈雪滢的QQ昵称是一个“婵”字,这个“婵”字分开,不就是孤单的女人吗?王思宇就觉得自己有点走火入魔,就不再胡思乱想,昏昏睡去。
第二天早晨,两个人都没有急着起来,而是躺在被窝里聊天,不知不觉话题就转到方如海夫妇身上,通过方晶的叙述,他才知道陈雪滢与方如海之间当年发生的故事。
陈雪滢的父亲本来是玉州市的一位副区长,因为举报书记行贿受贿,被打击报复,最后因证据不足,反被法院定为诬告罪,老人在入狱的第四天就被一个劳改犯拿着砖头给活活砸死。
陈雪滢当时还在京城读书,当得知噩耗后匆忙返回玉州,在为老人办完丧事后,就四处寻找证据,打算为父亲伸冤报仇,但对方事情做得周密,后台又极硬,所以陈雪滢的调查陷入僵局,反而几次险些遇害。
就在山穷水尽之时,她偶然遇到了方如海,方如海听了她的哭诉,就表态一定要帮她把真相查出来,给无辜死去的人一个交代,方家在省城的势力很强,在组织部副部长方如镜介入后,事情很快就有了眉目。
那位丧心病狂的区委书记,在自觉末日即将到来之际,竟然请人精心策划了一起车祸,在那场车祸中,方如海的妻子身上插满了毛竹,当场死亡,而方如海也浑身浴血,被送往医院,因为抢救及时,总算捡了条命回来,但由于抢救和治疗过程中使用的药物过量,导致体内摄入了大量激素,使他出院后身体竟然迅速地肥胖起来。
方如海遭遇如此毒手,让方家势力怒不可遏,方家退休多年的老爷子亲自出马,站到前台指挥,一番激烈的较量下来,案子终于被查清,共有六名厅级官员因此受到牵连,省长调离。
但方如镜也因在这次较量中不听招呼,不妥协,所以仕途之路蒙上阴影,这位原本蒸蒸日上的华西政治新星,就在组织部副部长的位置上停了下来,多年来再没有前进一步。
陈雪滢自觉欠方家太多,所以大学刚刚毕业就返回华西,毅然与年龄几乎相差一倍的方如海结婚,照顾方家父女两人的饮食起居,尽心尽力,因此方家父女都诚心诚意地接纳了她。
王思宇在得知真相后内心极不平静,他原本在心中有些耿耿于怀,以为陈雪滢也是那种贪恋钱财的女人,靠相貌嫁入权贵之家,没想到这其中竟然有这样错综复杂的关系,就在心底有些歉意,对这位有情有义的小师母就更加敬重起来。
正感慨万千时,手机忽然响起,王思宇以为是赵帆打来的,一时心里犹豫,半晌没去接电话,在方晶的催促下,终于接听,却是邓华安打来的。
邓华安的声音压得很低,一点不像他以往的粗豪风格,王思宇就觉得奇怪,只听邓华安说人已经找出来了,东西也全都拿到了,问王思宇能否有空到青州第一人民医院来下,商量下如何处理此事,说完就急匆匆地挂断电话。
王思宇听了就有些纳闷,暗想怎么会到医院见面,难道这家伙一时火气太大,出手太重,把人给打伤了?仔细回味,就感觉这种可能性越来越大,刚才邓华安说话的语气很是消沉,完全没有那种成功后的喜悦。
“可别因此闹出人命啊!”王思宇的心就有些慌乱。
叮嘱小晶别到处乱跑,就在家里好好看书后,王思宇赶忙把家里的钱都搜了出来,凑了六千多块,又将工资卡也揣在身上,卡里应该还有几千块,剩下的钱全在股票里,不知道已经亏成什么样子了。
王思宇心情忐忑不安,匆匆下楼后,就拦了一辆出租车,赶往第一医院,抵达后,邓华安正站在门口等候,他的眼圈竟然红红的,好像刚刚流过泪,王思宇心底就是一沉,这样铁打的汉子都哭了,看来问题真的很严重,王思宇就觉得有些过意不去,毕竟事情因为自己而起,搞不好还会连累邓华安,就用力拍拍他肩膀,轻声安慰道:“老邓没事,不管出了什么问题,都由我王思宇一力承担,你不必担心。”
邓华安就点点头,说:“现在确实只能指望你了。”王思宇点点头,邓华安这句话坐实了他的猜测,但见他领自己走向病房,却不是急救室,就稍稍松口气,暗想只要没有闹出人命,一切还都有回旋的余地。
走到三楼一间重症病房前,邓华安就把装着光盘和摄像头的乳白色塑料袋递给王思宇,并且停住脚步,说你进去看着处理吧,我先去洗手间抽支烟。
王思宇把乳白色的塑料袋小心翼翼地放进包里,轻轻推开房门,眼前的景象却让他大吃一惊。
房间里有四个人,前三个和王思宇设想中的一样,一男两女,男的就是那个跟踪的小个子男人,而女人中年龄稍稍大些的是一个穿着天蓝色的工作服,左胸铭牌上标着满园春字样,看来就是楼层服务员,而右边那个是个相貌清纯可人的少女,看来就是那个大学生了。
而让王思宇吃惊的不是他们三个,而是浑身插满管子躺在病床上的一个小女孩,女孩七八岁年纪,瘦得如同皮包骨一样,脸上露出痛苦的表情,眼睛虽然闭着,睫毛却在微微颤动,里面不时有大滴的泪珠滑下。
见王思宇进来,小个子男人马上认了出来,“扑通”一声跪了下来,低声哀求道:“小兄弟,那天的事都是我做的,跟我老婆和妹妹没关系,要抓就抓我一个人吧,我求求你了。”
王思宇正想拉他起来,女大学生却抢先动手,一把将他从地上拽起,哭着道:“哥,你别糊涂,你进去了小慧怎么办?事情是我策划组织的,要抓就抓我好了。”
那个楼层女服务员刚要说话,王思宇赶忙喊停,挠头道:“我既不是警察又不是劫匪,你们干嘛说我要抓你们啊。”
这时楼层服务员忙抽泣道:“你那个刑警朋友说该怎么处理他做不了主,要听你的,你行行好吧,我们这都是没办法,被逼的啊。”
王思宇皱眉道:“先说说是怎么回事。”
小个子男人见王思宇的态度并不是很硬朗,也没有大发雷霆,就知道事情可能还有转机,于是赶忙用手推推那个女大学生道:“小妹,还是你来说,你上过学,说得比我们清楚。”
那女大学生倒是不怯场,把事情的经过原原本本地讲了出来,原来病床上的女孩叫杨慧慧,身患白血病、急性化脓性胆囊炎以及肝脓肿三种重病,如不抓紧治疗,生命危在旦夕,但杨家人根本拿不出高额的手术费用。
慧慧的爸爸是农民工,在工地干活,这阵子没有工程可做,所以一直没有收入,母亲在满园春上班,虽然拼命加班,一个月也只有一千元左右的收入,而姑姑杨洁正在青州师范上学,更是拿不出钱来。
慧慧在第一医院住院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