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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还下令,今后,凡是涉及与少华集团合作的问题上,任何措施和决定,必须先向他请示汇报,没有征得他的同意,不许和外商激化矛盾,影响洛水市招商引资的形象。
自此以后,纺织二厂彻底垮了下来,少华集团的生意却日渐火爆,不但地产公司成了市里的重点扶持企业,娱乐公司也是日进斗金。
他的夜总会、包房和洗浴中心里,总是灯红酒绿,美女成群,每晚各种高级轿车都停靠在这里,很多省里市里的官员,都是夜总会的常客。
葛少华在得势之后,更加猖狂,在酒后更是口出狂言,当初来洛水时,没有一个熟人,撒出两千万之后,他现在遍地是朋友,哪个若是不长眼,敢和葛某人作对,洛水市的黑白两道都不会放过他。
事实上,也验证了他的说法,少华集团的娱乐场所,平时是禁止警察随意出入的,往往外面扫黄打非最厉害的时候,也就是他这里生意最旺的时候。
市局二处的那位科长,只因为在进行调查时,对葛少华嚣张跋扈的态度,看不过眼,冷嘲热讽了几句,没想到,葛老板冲冠一怒,不出半个月,就被一撸到底,到现在还没有翻身。
放下材料,王思宇觉得有些气闷,伸手摸出烟嘴,将一颗烟套了上去,点燃之后,皱眉吸了几口,嘴边飘起淡淡的烟雾。
这种商业诈骗,手法并不高明,甚至很是拙劣,居然能够成功,显得有些荒唐,让人难以置信,但葛少华的发迹,恰恰是因为他掌握到问题的实质,只要和手握大权的官员攀上关系,任何不可能都会成为可能,任何不合理都会变成理所当然。
当葛少华设下的圈套,网络住一批官员的时候,他是不是骗子都不重要了,有些人在得知真相后,甚至会鼎力相助,千方百计地帮他把骗局维持下去,让他变成成功的企业家,以免骗局被揭开,受到牵连。
这颗毒瘤,一定要铲除,但何时动,怎么动,王思宇还有些拿不定主意,现在正处于微妙时刻,赵山泉与唐卫国之间的关系,日益紧密,此时把案子掀出来,很可能会与唐卫国提前激化矛盾,显然,对自己极为不利。
庄省长那边,也要考虑,虽然于家已经在采取措施,若是梁鸿达调离渭北,会全力狙击庄孝儒上位,但那是暗箱操作,只有最高层中的两位首长知情,消息不会传出来。
此时若是案发,牵扯到赵山泉,肯定会有人以此来做文章,向上面反应,即便庒孝儒与此事无关,在这种敏感当口,问题没有调查清楚时,他的升迁也会变成泡影。
放在平时,别说一个小小的葛少华,即便是把赵山泉拉下马,庒孝儒也不见得会动怒,因为,他根本犯不上为了一个小舅子,和强大的于家作对,那不符合他的政治利益。
但此刻,王思宇若是搞出个‘少华案’,两人可就结了私仇,再无化解的可能,原本只是一桩普通的商业诈骗案,却因为涉及到国有资产流失,还有可能牵涉到重要官员的**,以及某些政治因素,让王思宇也变得谨慎起来,这颗炮弹,决计不能轻易发射出去。
一颗烟燃尽,他把烟蒂摘下,丢到烟灰缸中,把材料整理好,拉开办公桌的抽屉,放在里面,准备时机适合的时候,再把问题解决掉。
这就是所谓的成熟了,王思宇现在的处事方式,比以往沉稳了许多,不再锋芒毕露,猛打猛冲,但是,在把档案袋放进抽屉的那个刹那间,他还是觉得有些内疚,也生出高处不胜寒之感,到了现在的位置,每项决断,都要深思熟虑,再也不能率性而为了。
沉思半晌,王思宇摸起电话,给邓华安打了过去,做出两点指示:第一、严密监控葛少华,但要注意保密,不能打草惊蛇,免得对方得到风声,悄悄溜掉。第二、对少华集团的夜总会进行摸底调查,掌握哪些官员经常进出,争取顺藤摸瓜,打掉一批**分子。
挂断电话,他端起茶杯,站在窗前,眺望着远处的风景,就在此时,一辆军用吉普车驶进大院,车子停稳后,一身军装的宁霜跳了下来,重重地关上车门,摘下军帽,仰头向上望去,王思宇淡淡一笑,喃喃道:“悍妞来了!”
'第七卷 渭北风云 第六十二章 试探'
下午三点半,两辆车子驶出市委大院,沿着市府路向西行了五百米,停在汉斯咖啡厅门口,王思宇下了车子,随手带上车门,来到吉普车边,望着宁霜,微微一笑,两人一前一后,缓缓走了进去。
这家咖啡厅环境极为优雅,装潢是古典欧式风格,墙面镶着红色木板,上面涂着金漆,或绘制着优美的图案,石膏工艺装饰品点缀在各处,宽阔的走道、柔和的色调,精美的餐具,让人感到格外温馨,仿佛置身于十六世纪的西方宫廷。
而墙角的黑色钢琴边,坐着一位学生模样的少女,正在弹奏着悠扬的乐曲,优美动听,两人捡了窗口的位置坐下,叫来服务员,点了两杯蓝山咖啡,就各自沉默下来。
或许,是因为彼此还不太熟悉,单独接触时,难免有些紧张,即便换了环境,还是很难找到感觉,目光掠过那张清丽秀美的脸蛋,望着她肩头的‘两杠一星’,沉吟半晌,王思宇端起杯子,轻声道:“霜儿,这次过来,能多呆几天吧?”
“不一定,要看情况。”宁霜没有抬头,声音也出奇的淡漠,这种不冷不热的态度,让王思宇有些无可奈何,喝了口咖啡,把目光转向窗外,不再吭声。
宁霜摘下军帽,放在桌边,手里捏着银勺,在咖啡里轻轻搅动着,香浓的气味,伴着淡淡的雾气,弥散开来,她却盯着桌面发呆,不知在想些什么。
良久,宁霜停下了动作,望着杯中旋转的褐色液体,轻吁了口气,有些伤感道:“姐姐要能回来,就多住些日子,主要是放心不下她。”
王思宇叹了口气,抱着双肩,淡淡地道:“既然感情不好,何必勉强呢,这样的婚姻维持下去,也没什么意义,早些分开,对两边都好,不是吗?”
宁霜点点头,神色黯然地道:“劝过她,就是不肯呢,姐姐性子太软,要是换成我,早就拿枪毙了那个坏蛋,哪会忍气吞声地过下去。”
王思宇微微一笑,目光落在她白皙细腻的玉手上,轻声道:“霜儿,你枪法倒是很准,怎么练出来的?”
宁霜蹙起秀眉,淡淡地道:“没什么,就是需要刻苦训练,平均下来,一年要打掉两万发子弹,除此之外,还要练心理,练专注,练精准。”
王思宇笑笑,想起了锁在家中的那把枪,不禁觉得手痒,轻声道:“我现在开始练习,应该来不及了吧?”
“只要训练能跟上,一样能变成神枪手。”宁霜也忽地想起了什么,脸上泛出一丝古怪的笑意,抬头望了王思宇,缓和了语气,柔声道:“其实,你在家里也可以练习的,不必开枪,就能把基础打好。”
“怎么练?”王思宇微微一笑,饶有兴趣地望着她,对面的这位女军官,无疑是不折不扣的美女,肤如凝脂,杏眼桃腮,未施粉黛,却也清丽可人,般般入画,只是这样静静看着,就觉得赏心悦目。
而且,她身上那种冷艳气质,竟和周媛有几分相似,只不过,眉宇间,少了一份孤寂落寞,多出些许的英武之气。
宁霜嫣然一笑,把玩着银勺,悄声道:“我平时都用三种办法训练,第一种,是在七分钟内,把涂成五种不同颜色的黄豆,从碗里分拣出来。第二种,是在一粒米上,穿出四个完好无损的针眼。第三种,是手握笔尖,在一张画满小圆圈的纸上,悬空打点,这些是内功,练好了,感觉就出来了,只要稍加练习,就会把枪打得很准。”
王思宇轻轻点头,温柔地注视着她,笑着道:“霜儿,你果然是很喜欢枪的,一提到这方面的话题,就滔滔不绝了。”
宁霜抿起嘴唇,勾起一抹会心的笑意,转过俏脸,望向窗外,淡淡地道:“我是军人,喜欢聊这些事情。”
“这算是提示吗?”王思宇心中微动,目光落在她白腻如脂的脖颈上,恍惚了片刻,才发觉到失态,忙低头喝了口咖啡,望着斜对面,墙上那几幅圣经故事油画,试探着问道:“霜儿,家里最近还在逼婚吗?”
“没有。”宁霜垂下头,双手捧着面颊,有些难为情地道:“已经和爸爸讲了,在和你相处,家里还是蛮支持的,让我加把劲,过年的时候,把你带回沈阳老家,给爷爷看看。”
王思宇哑然失笑,轻声道:“他们没有怀疑吗?”
宁霜脸上有些发烧,淡淡地道:“应该没有,不然,也不会这么快就出来了。”
盯着那张绯红的俏脸,心中大乐,王思宇把身子向后一仰,笑着问道:“那过年的时候,我要去沈阳吗?”
“到时再说吧。”宁霜叹了口气,端起杯子,喝了口咖啡,表情又恢复了自然。
王思宇摩挲着头发,半开玩笑半认真地道:“霜儿,不如,咱们假戏真做了吧!”
宁霜没有生气,而是蹙眉望着他,淡淡地道:“你不害怕吗?”
“为什么要害怕?”王思宇眨了下眼睛,促狭地望着她。
宁霜盯着他看了半晌,伸出白皙的右手,在腰间拍了拍,眼中闪过慧黠的笑意,有些自嘲地道:“佑民以前就说过,带了枪的女人,是世上最危险的动物,他宁可在关在笼子里,和狮子同眠,也不会娶一个枪不离身的女孩子。”
王思宇摆摆手,笑着道:“这话有些过了,应该是开玩笑的。”
宁霜莞尔一笑,把玩着杯子,叹息道:“不是开玩笑,佑民很怕枪的,经常担心走火。”
王思宇把玩着杯子,好奇地道:“怎么,你也拿枪指过他的头?”
“那倒没有!”宁霜脸红了,伸手拂了下秀发,有些不好意思地道:“虽然对他没有感觉,但也不讨厌他,有时候,和他坐在一起发呆,也挺有意思的。”
“坐在一起发呆?”王思宇愣住了,感到有些不可思议。
宁霜点点头,端起咖啡,若有所思地道:“对,就像咱们刚才那样,隔着一张桌子,各自想着心事,偶尔也说上几句,那样也很好的。”
王思宇笑了起来,摇头道:“你们两人谈恋爱的方式,倒是很特别。”
宁霜收起笑容,淡淡地道:“没谈过,当时,我们两人都没有心情谈恋爱,只是被家里人逼得没办法,做戏罢了。”
王思宇叹了口气,有些头痛地道:“那么,现在轮到咱们两人做戏了?”
宁霜看了他一眼,煞有介事地道:“你这人还不错,要是肯和小影分手,我还是可以考虑一下的。”
王思宇赶忙摆摆手,笑着道:“开什么玩笑,那怎么可能呢,糟糠之妻不下堂。”
宁霜支了下颌,目光落在桌面上,语气冷淡地道:“所以说嘛,假戏真做的可能性,就没有了,我可不喜欢和别的女人分享男人,无论他有多优秀。”
王思宇耸耸肩,苦笑着道:“那只能当过渡男友了,不过,当伴郎也是不错的选择。”
宁霜嫣然一笑,把玩着杯子,淡淡地道:“不是过渡男友,而是是租借,我跟小影提过了,租用你两年,到时完璧归赵。”
“是吗?她没有讲过。”王思宇笑笑,品了口咖啡,轻轻摇头道:“这是你们女人间的事情,跟我没关系。”
宁霜瞟了他一眼,似笑非笑地道:“既然知道没关系,怎么还打赌?”
王思宇愣住了,半晌,才回过神,咳咳地咳嗽起来,摸出纸巾擦了嘴角,有些尴尬地道:“这个卫国兄,嘴巴还真不严,那是酒桌上的玩笑话,当不得真!”
“知道就好!”宁霜小声嘟囔了一句,脸颊也有些发烧,忙摸起桌上的军帽,轻笑道:“好啦,宇少,我要回省军区了,不能让刘伯伯久等,咱们有空再聊。”说罢,站了起来,自顾下了楼,坐上吉普车,驾车离去。
王思宇站在窗边,微笑道:“其实,还是很有女人味的。”
少了点,也发出来吧。
'第七卷 渭北风云 第六十三章 三乱'
吃过晚饭,像往常一样,王思宇坐在沙发上,喝着茶水,看着《民生观察》节目,自从他来到渭北以后,在宣传部门的鼓励下,省市两地的新闻媒体胆子渐渐大了些,集中报道了一些民众关心的热点话题,而这期节目的焦点,是关于‘公路三乱’的问题。
最近一段时期,洛水市的一些公安交警部门,借着查处违章驾驶之名,行乱罚款,乱收费之实,据电视台一位记者的蹲点暗访发现,交警队一个中队的设卡点,日罚款额度就超过六万元,而市局下属的几个分局中,每个分局下设的交通警察巡逻中队,就有七个之多。
他们大都把设卡地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