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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五个菜，政治上就被动；他们的薪金高，说话声音小。
拿定息也是这样。资本家既然还拿定息，靠资本不劳而获，就说明“他
们的剥削根子还没有脱离”，因此就有改造的必要。有些小工商业者，“一
个月只拿几包烟钱的定息，但因为这是剥削性质，所以也要老老实实地接受
改造。
有许多社会主义国家对毛泽东的赎买政策不理解，他们说中国右了，不
像“十月革命”。毛泽东说，我们不是把资本家革掉，而是把资本家化掉。
“化掉”仍然是革命，不过来得缓些、软些，不像“十月革命”那样激烈。
怎么可以说右呢？仍是“十月革命”。
毛泽东知道仅仅赎买还不会使资本家自动的化过来。还必须造成一种大
势所趋，迫使他们走过来。他采取的办法是先在农村造成社会主义高潮，割
断农民与资产阶级的关系，在农村广阔土地上根绝资本主义的来源，从而彻
底孤立资产阶级。孤立了就好团结，就好改造。
为什么到了 1956 年资本家就敲锣打鼓，赞成社会主义改造呢？毛泽东
说，这是因为农村的社会主义高潮来了，工人群众又在底下顶他们，好比人
民政府在这头，工农群众在那头，资本家在中间，两边一夹，就把他们夹过
来了。这不也是一种革命吗？
7？3 怎样才能使猫吃辣椒？毛显然不满意刘少奇
和周恩来的看法，毛的手段充满了智慧
在50年代的上海，广泛流传着这样一则故事：
毛泽东会见资本家后，便召见刘少奇和周恩来，向他们提出一个有趣的
问题：“你们怎样才能使猫子吃辣椒？”
刘少奇：“这还不容易，你让人抓住猫，把辣椒塞进它嘴里，然后用筷
子捅下去。”毛泽东很不满意地摆了摆手，“决不能用暴力，……每件事都
应该是自觉自愿的。”
毛泽东要周恩来谈看法，周恩来说：“我首先让猫饿三天，然后，我把
辣椒裹在一片肉里。如果猫非常饿的话，就会囫囵吞枣般地全吞下去。
毛泽东显然也不同意，因为在他看来，不能用欺骗手段愚弄人。他充满
机智地说：“这很容易，你可以把辣椒擦在猫的屁股上，当他感到火辣辣的
时候，它就会自己去憩掉辣子并能为这样做而感到高兴不已。”
这则故事十分典型地反映了毛泽东在改造私人工商业过程中的谋略：既
要资本家接受社会主义改造（吃辣椒），又要他们自觉自愿地接受改造（尽
管辣，但觉得高兴不已）。
毛泽东说，私营工商业的存在对我国一直是有利的，是国家的一大财富。
新民主主义时期，私营工商业在我国有特定的地位，所以一直允许他们
自由经营，不受干涉。
到了社会主义改造时期，毛泽东所要解决的主要矛盾就是无产阶级和资
产阶级的矛盾。消灭资产阶级，是无产阶级的目标。但他考虑到民族资产阶
级在中国革命历史中的作用，同时在当时发展民族工业的过程中还需要他们
的经营管理能力，并且他们完全有可能置于社会主义改造中，因此对他们采
取了一套和平改造政策。
这套政策的基本点是：“利用、限制、改造。”毛泽东说，这里所说的
改造还不是指取消资本家的生产资料私人所有制，使之变为社会主义企业的
那种最后的改造。而是指在承认资本家的受限制的不完全的私有制的条件
下，使资本主义企业逐步变为国家资本主义企业的改造，是在执行公私兼顾、
劳资两利政策过程中的改造。他认为这种改造是较健全的方针和方法。
毛泽东对私人工商业改造方针体现了原则性和灵活性的统一、原则性是
指使私人工商业最后改造成社会主义全民所有制企业。灵活性是通过国家资
本主义的形式。这种灵活包含两点：一是“逐步”，一是“多种”，即逐步
实行多种形式的国家资本主义。
1953年以前，为了国计民生的需要，对私人工商业的改造政策是采取低
级的国家资本主义形式即加工定货等。
社会主义改造时期，逐渐采取了高级的国家资本主义形式：单个企业到
全行业公私合营。
其次，体现了利用、限制与改造相结合的关系。对私人工商业有利于国
计民生和积极接受改造方面要利用，对其剥削以致破坏的方面要限制。利用、
限制是手段，改造是目的。毛泽东批评那种认为民族资产阶级不能接受社会
主义的错误思想。他说：“现在一只半脚踏进社会主义，人家现在快要变成
工人阶级了，人家已经是一半社会主义了”，“它只有四分之一没有进来。”
毛泽东认为，它的半只脚迟早是要进来的，并且非进来不可，一是国家提供
了原材料，二是货源，三是合作化后，砍断了它与农民的联系。
第三，体现了把对资本主义企业的改造与对人的改造结合起来的关系。
毛泽东说，民族资产阶级，作为阶级是要消灭的，但人都保存下来。工商业
者不是国家的负担，而是一笔财富，过去和现在都起了积极作用。因此，对
于他们要解决两个问题：一是物质问题，二是思想问题。物质上要使他们有
所有权，有工资拿，有定息，有较好的待遇。在毛泽东看来，拿定息，剥夺
他们的政治资本，他们吃得好，说话的声音就低。对他们优待，是为了孤立
他们。思想问题是要资本家改造自己，要改变自己的剥削观念，改变老的经
验，发展新的经验，为社会主义服务。
由于把解决物质问题同改造思想问题结合起来，尽管资本家怀有多种复
杂的矛盾心理，最后还是走上了社会主义改造的道路。
第四，“留一手”的策略。由于民族资产阶级有接受改造和反对改造的
两面性，毛对他们的态度是既相信又不相信，在行为方面表现为“留一手”
的策略。
当毛泽东听说有的资本家自己主动提出要国有化时，他是怀疑的，所以
他亲临上海来洗耳恭听资本家的意见：“我今天只带两只耳朵来参加会议。”
民族资本家是敏感的，为向毛泽东表示他们对政府的诚意，在仅两个小
时的会见中，竞相表示愿转为国营，有如 R？特利尔所描述的那样：一个资
本家在星期一还是私营企业的老板，到了星期天他发现自己已经成了拿薪水
的经理了。
最后，通过赎买政策把私营工商业经过全行业公私合营后转为全民所有
制企业。毛泽东根据民族资产阶级在社会主义时期的两面性，即既有剥削工
人阶级获得利润的一面，又有拥护宪法并且愿意接受改造的一面，采取把工
人阶级同民族资产阶级的矛盾作为人民内部矛盾来处理的方式，通过和平赎
买的政策，把资本家私人所有制改造成为社会主义所有制。
中国在对资本主义工商业实行赎买的政策中共花了32。5亿元人民币，这
是一笔便宜的买卖。毛泽东说：出这么一点钱，就买下这样一个阶级，这对
无产阶级是十分有利的。我们把这个阶级买下来，可以利用他们的较高的科
学文化知识和经营管理经验，这既消灭了资本家，又利于社会主义建设。
7？4 毛一方面把某些人卡在敌人和人民中间，
另一方面又坚持除了敌人就是人民，
不是人民就是敌人的两分法
毛泽东把社会主义社会的矛盾分作两类：敌我矛盾和人民内部矛盾。他
还强调，社会主义社会的矛盾大量地表现为人民内部矛盾。毛这样作等于承
认了一个基本事实：新社会和旧社会相比，再没有那么多敌人，生活中出现
的大量分歧、争议、磨擦、冲突，主要是人民内部的问题，不能用过去那种
对敌斗争的方法处理，而要用民主的、说服教育批评团结的方法来处理。但
是毛泽东又说，我们所提的人民内部矛盾包括阶级矛盾。这就出现三种矛盾：
敌我矛盾、内部矛盾和阶级矛盾。
于是毛泽东在划分了两类矛盾以后，又接着把人民内部矛盾分作两种：
一种是“阶级斗争性质的”，即阶级斗争。具体指工人阶级同资产阶级、小
资产阶级和大量的中间派之间的矛盾。他说此种矛盾具有两重性：对抗性和
非对抗性。
①
言下之意，是说这种矛盾处在敌我矛盾和人民内部矛盾之间，
属于可敌可友的矛盾。
②
人民内部的第二种矛盾是“先进落后性质”的矛盾。这一种矛盾当然全
在劳动人民内部。不过毛泽东紧接着又将这种人民内部的矛盾进一步分成两
小类：一是“属于阶级斗争性质的”矛盾，二是“属于先进落后性质”的矛
盾。于是人民内部共出现了三种不同的矛盾。
第二种即“属于阶级斗争的”矛盾包括个人主义、自由主义、绝对平均
主义、官僚主义以及资产阶级、小资产阶级、封建剥削阶级思想的影响。按
毛的观点，这些思想观念上的问题，因为反映了私有制，所以要挂在资产阶
级的帐上。无产阶级同这些资产阶级思想观念的斗争，也带有阶级斗争性质。
由于它带有阶级斗争性质，所以与人民内部的第一种矛盾也没有多少区别。
第三种即“属于先进落后性质”的矛盾，毛指的是认识问题，如主观主
义、左一点与右一点，唯心论与唯物论，形而上学与辩证法等等。但是按照
毛泽东的一贯看法，这些认识问题同样也属于思想问题，同样也有其阶级根
源，因此同样也要带上阶级斗争性质。
人民内部的三种矛盾都或多或少地带有阶级斗争性质，即都是程度不同
的阶级矛盾。那么敌我之间的矛盾属于什么性质的矛盾呢？无疑也属于阶级
矛盾，不可能属于其他什么性质的矛盾。再说，阶级矛盾、阶级斗争都是你
死我活的，这不正是敌我矛盾的特征吗？
敌我矛盾是阶级矛盾，人民内部的三种矛盾或多或少也是阶级矛盾。于
是，通过“阶级矛盾”这个中介，“人民内部的矛盾”都可以一步一步地过
渡到“敌我矛盾”中去。
这就是毛泽东的灵活性。
因为有了这种灵活性，他前面把敌我矛盾和人民内部矛盾区分开，后面
又把这两类不同性质的矛盾联系起来，以便相互转化。
因为有了这种灵活性，在他那里，不仅有“敌人”和“人民”两种人，
还有几分之几的敌人和几分之几的人民。例如民族资产阶级，毛泽东曾说，
他们有的是一半敌人、一半朋友，有的三分之一或多一些是敌人。右派也是
这样，毛泽东一面说资产阶级右派和人民的矛盾是你死我活的敌我矛盾，另
一方面又主张把他们都放在人民内部，不抓不杀，也不剥夺选举权。毛泽东
一方面把某些人卡在敌人和人民中间，另一方面又坚持除了敌人就是人民，
不是人民就是敌人的两分法。这种原则性和灵活性的统一有什么好处呢？好
处在于告诉那些亦敌亦友的人，在你面前只有两条路：非敌即友，非友即敌，
如果你不想做敌人，那就得跟我们一条心，做我们的朋友；如果你不够朋友，
不做朋友，那么就成了敌人。一切在政治之外游疑不定的动摇派、中间派，
都必须作出这样的选择，要么做我们的朋友，要么做我们的敌人。做敌人是
要专政的，谁都知道这个道理，因此只有做人民。但是在人民内部也不能掉
以轻心。因为人民内部还有许多矛盾。有矛盾总可以找出阶级根源。既是阶
级斗争的反映，就有可能发展成你死我活、你输我赢的敌对矛盾。因此，要
做一个人民，就必须真心实意的拥护，来不得半点虚伪和骄傲。这样，毛泽
东就可以实现全国人民的空前团结和统一，直到没有一个捣乱分子。毛泽东
规定人民内部矛盾只能用民主的方法解决，而不能用专政的方法、压服的方
法解决。所谓民主的方法，就是说服教育批评自我批评这一套办法。不过，
由于人民内部矛盾多多少少都是阶级斗争的反映，所以矛盾双方总要有个
“死”，有个“活”，有一方输，有一方赢。如果我认为某人有资产阶级思
想，而他则认为自己是正确的，既不作自我批评，又不接受别人的批评，怎
么说也不服，那么，是否要用专政的手段使他服呢？毛泽东认为在这种情况
下也不能使用专政的手段。但可以把他放在敌人和人民中间卡着，等待他不
愿做敌人而开始转变的时候，再放在人民内部。毛泽东对没有触动刑律的阶
级敌人始终是比较宽厚的，一不抓，二不杀，有时还保留公民权，只把他放
在敌人和人民之间，让他自己慢慢转变到人民内部来。
①毛泽东：《关于正确处理人民年部矛盾的问题》，1957年2月。
②毛泽东在 1958 年 1 月的杭州会议上又把人民内部矛盾划分为三个层
次。
7？5 能不能作个规定，说只准放香花，
不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