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胧的望着妈妈,张席先是怔怔的望着,不知呆滞了多久,忽然间情绪几乎已崩溃般的扑了过来把莫铭抱在怀里哭的肝肠寸断,姥姥更是无比心痛的紧紧攥着莫铭的手默默掉泪,从进门到现在没有人说一句话。
刘迪看着这一幕哪还撑得住,只跟着眼泪不停的落,却忘了哄齐妙。
齐妙被众人的激动情绪弄懵了,又看着妈妈难过的样子,虽然不理解可已经隐隐害怕起来,委委屈屈的在刘迪怀里伸出小手对着莫铭的方向,软软的喊着妈妈。
所有人还沉浸在又欣喜又伤痛的状态中,忽然被齐妙的呼唤震住了。顿时,姥姥和妈妈的手从莫铭身上滑落。
莫铭愣愣的看了看家人,无力的退后一步,从刘迪怀中抱过齐妙,放在地上——她却同时双膝跪了下去,紧紧揽着身侧的孩子,哽咽到窒息的说了一句,“妈,对不起。”
望着孩子眉眼的一刹那,每个人都同时想起了周放。这一刻,家人回忆起当年莫铭离开前一天时的怪异神色,才恍然明白了她这两年离家的原因。
沉默的一秒犹如一个世纪般难捱,整个房间静的让人压抑,似乎谁都没有足够的心理准备来接受这样的震惊。
莫铭无力的闭上眼,不知道会面对怎样的狂风暴雨。
正心中一片灰暗的空白时,只看张席缓缓的走过来,莫铭抬头仿佛带着一身的罪孽与之对望。张席停住脚步——忽然面对着莫铭一同跪了下来,莫铭猛的松开齐妙,连连抱着妈妈哭泣到心碎的说,“妈,妈,你这是干什么啊,是我对不起对不起”说道最后依然泣不成声。
张席的眼泪已落了满地,却突然紧紧回抱住莫铭大哭出来,带着致死的心痛哭喊着她的名字,字不成句的说,“天哪莫莫,这世界上妈妈只有你了,你为什么这么傻?又有什么怨恨会让我连女儿都不要你怎么可以这么想妈啊!莫莫莫莫啊明知道有了孩子为什么不告诉我?怎么能自已一个人两年来忍受这么大的痛苦,你想让妈妈心疼死吗?”
哭诉的声音未落,莫铭的心已经被揉捻的化成了水,再也控制不住的放声大哭,两年来的一切伤痛、委屈、隐忍都随着眼泪从她身体中溢出,无法收回。齐妙看着妈妈更是害怕的哭了起来,姥姥和小姨赶忙蹲下抱着孩子,对这母子两心疼的抽泣。
顿时,母爱成河,祖孙四代人的泪把整个家淹没。
家,是港湾,这句无人不知的定义,莫铭才第一次彻底的感受到。
等眼眶红肿的姥爷和小舅把几个女人扶起来回到客厅的时候,时间早已过去多时。
家人无不心疼的一句句追问着莫铭这两年来的经历,刘迪跟着一点一滴的如实回答着。听着两个姑娘的话,家人一次又一次的眼泪齐掉,想起莫振庭的去世,莫铭的离家,直到今天,所有人才终于在心里补上了缺失好久的一块。最后还是齐妙的一句话才让众人止住了伤悲。
他窝在妈妈怀里,皱着小脸,懦懦的控诉了一句,“妈妈我饿”
张家的人是如此的宽容,他们没有因为任何周家的任何理由而带着情绪看待这个孩子。在他们眼里,这就是莫铭的儿子,是他们的骨血。
听到齐妙喊饿,姥姥她们心疼的要命,连忙让小舅去热早已凉透的饭菜。并问莫铭需不需要出去买奶粉之类的。
莫铭连说不用,已经带了,忽然想起还没给孩子介绍长辈,于是赶忙指着家人教齐妙喊。齐妙大概是真的饿了,因为他听话
从太姥姥、太姥爷到舅姥爷、姨姥姥一直喊了个遍,虽然早已把他绕懵,而且完全分不清楚谁是谁,只是在喊张席的时候,格外的认真和清晰,一声稚嫩的‘姥姥’把张席叫的再度潸然。
在家的三天,莫铭根本没有出去,每天都是从早到晚的陪着妈妈,仿佛这两年来攒了说不完的话。而姥姥她们更是一刻不放手的抱着齐妙,显然对这个孩子已经爱到了骨子里。
人精似的齐妙在来的当天晚上就发现了如果自己卖乖就会有求必应的道理,于是用刘迪的话说,自打他出娘胎都没这么听话过。当然代价也是‘沉重’的,小舅和小姨基本上把莫铭的卧室都堆满了各种玩具甚至没想过她能不能带的走的问题。
时间一晃而过,莫铭跟家人说毕竟齐妙的户口落在刘迪家,暂时在沈阳停留一年再说,并承诺这一年会经常回来,家人才肯放行。在大家的百般不舍中与惜别中,莫铭和刘迪带着孩子返回了沈阳。
回去后安排好保姆白日带着齐妙,莫铭开始正式来到潘文国际的沈阳分公司。
由于之前的工作经验,基本没几天时间,莫铭就熟悉了整个分公司的情况。潘文也够劲儿,上来就把莫铭定位贸易部的部长,她实在推辞不掉也只好在众人瞩目中走马上任。
历经了两年的沉淀期,莫铭终于再次激起了工作的热忱,作为一个贸易部部长来说,无论从能力上还是工作经验上,她无疑是相当称职的。而这期间,公司众人也发现自从莫铭工作开始,平时一年来不了两次的总裁忽然月月报道,众人不禁喜上眉梢,以为‘三十而立’‘独善其身’的潘总终于要对美人下手了,于是也越发对莫铭恭敬了起来。
当然这些都是背后的办公室情报,莫铭并不知道,她还只是一味的敬业中。
四月初的某天,潘文来到公司第一件事就是到莫铭的办公室。
莫铭正在写月度贸易关税报告,抬头一看潘文面带笑容的站在门口,赶忙站起身喊了一声‘潘总’。
潘文温柔的笑着说,“莫铭,平时你能不能称呼我潘文?你一直潘总的叫我,似乎巴不得据我千里之外啊。”
莫铭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微点了点头。又问,“有什么事儿?”
潘文扬着眉毛说,“嗯,周末参加一个国际交流会,各个分公司的贸易部长都跟我一起去。”
莫铭点点头,“嗯,好的,我提前准备去哪?”
潘文再度笑了笑,意味深长的回答——“法国,巴黎。”
第百四五章 时空的相见
风乍暖,日初长,万点飞花,满地斜阳。
工作原则上说她无法拒绝潘文的安排,可她心中又是如此百转千回的纠结。两年来她已经习惯了把过去的一切都深深的压缩埋藏在无人可见的角落,而就在这样一个柔软的春天,莫铭不得不再一次将尘封的记忆打开,不得不去面对着那已经紧紧覆盖着厚厚沉寂的曾经。
巴黎是一道铭记永世的飨宴,那是多年前最甜美的爱情的飨宴,当她已经穿越过人生的风风雨雨再回头看着那曾经的美好时,不知道自己是否有勇气重新沿着回忆的路走一遍。
在潘文的重重催促下,莫铭终于还是订机票的时候订上了自己的那一张。
齐妙从小在刘家人的关爱中成长,莫铭离开的几日内,把孩子交给刘迪和保姆照顾也算相对放心,只是为了工作又万般不舍,出发前抱着孩子亲了又亲,最后刘迪看不下去,直拽着她上车一路送她到机场。
一行六个人,飞机上,总公司的贸易部长玩笑说,这要是在巴黎被板砖砸一下可真成笑话了,五个部长一个总裁,都是一个公司的。众人同时爆笑出来,还好,至少旅程不孤单。
夜航,一个对时后,法国明媚的春日正午中,莫铭再次来到戴高乐机场。
出租车内,从机场到巴黎市区的一路上,莫铭的眼睛都在默默的望着窗外——五年了,五年前又何尝想过今日的自己早已变得不复从前,而眼前的一切却犹如旧日时光再现,望着那熟悉又陌生的街道,望着那动人又伤怀的风景,没有一丝的更改。
众人在酒店安顿好,潘文请客,去了巴黎著名的餐厅享受丰盛的晚宴。
法餐的美味不需要介绍,众人都如数家珍般的‘钦点’,惹得潘文一阵笑,说从来没见过这么不客气的员工!大家知道潘文玩笑依旧我行我素,唯独莫铭望着目录上的菜品一语不发。她尽量克制不要分分秒秒的绕回过去,可看到菜单上英文的蜗牛、芝士、鹅肝、松露的时候,心中涨满了酸涩,一直通到眼睛——赶紧闭上眼,怕一瞬间暴露了她的心。
潘文主动的帮她点餐,一份红酒山鸡和黑胡椒奶焗牛排,同样的美味,品到口中却仿佛咀嚼无物的平淡。
看着莫铭从到巴黎后情绪一直独自的沉浸,潘文不知道原因,只好笑着问,“怎么了,莫铭,巴黎不应该是浪漫的代言吗,女孩子应该很是欣喜啊,你怎么这么低沉。”
莫铭望了望他,浅浅弯了弯嘴角,“浪漫是浮华真正的巴黎是低沉的,我在寻找和它相契合的感受。”
话一说完,其他人都纷纷笑了起来,大家以为莫铭难得的调侃玩笑,直说她出口就是锦绣文章,让人折服,莫铭陪着众人温婉的笑,心里却早已落了灰尘。
连续三天的国际贸易交流会让众人获得了工作上的极大收获,而会议之余,众人也热情洋溢的飞奔向巴黎那世界闻名的各个景点去填补心中已久的渴望。
唯独莫铭从来不与众人同行,只说是对景点没有兴趣,潘文几次提出陪她单独出行,都被拒绝了。
尽管不再踏进曾和周放共同驻足的地方,可每一次独自走在街头,莫铭都在尽量控制着不让自己伤痛的回忆。
每看到一分熟悉的景象,她都赶紧转头安慰自己,五年都已眨眼间经过了,没有什么不能承受。
是啊,生命的曲线如此蜿蜒曲折,看不到尽头。
但身边的一切——仍旧笔直的香榭丽舍大道,依然温文流淌的塞纳河,永远蓊郁的河畔绿荫,不去说那矗立百年的凯旋门、巴黎圣母院,单只是街边一颗盎然的树,埃菲尔塔下的一处光影,如果它们愿意,都可以获得比人的生命更久远的存在。
随着人群,站在巴黎的街头,看见一如五年前的夕阳缓缓落下,看着回忆中的霓虹再次升起,来来去去的人仿佛从她眼前消失了,那比之生命短暂的不能再短暂的回忆之门开了又闭,闭了又开
潘文确实是想借助巴黎的浪漫情怀更靠近莫铭一步,但始终不得其法。正逢此时,巴黎有几个著名的艺术展,得知莫铭对艺术有很大兴趣,想想她来巴黎后一直孤孤单单的,于是买好票返回酒店对莫铭告知此事。
潘文的细心体贴让莫铭感动,何况只是看展览——很痛快的微笑答谢,同意。
偌大的展馆扑面而来的艺术气息,一下让人沉醉。国内外的各色游客都在不同的主题展厅享受艺术带来的美好感受。潘文陪着莫铭从一号馆一路浏览,看着莫铭终于露出欣然的微笑,他才松了一口气。
就这样一直走到一个人气旺盛的展馆前,两人对着门口的艺术主题简介愣了一下,主题的名字很简单,很直白——‘爱’。
显然这个主题对门口的两人来说有点不适合,莫铭望着这个法语的amour和英文的love,心绪泛起波澜,沉了良久,对潘文说,“别看了,我们走吧。”
潘文笑说,“莫铭,我陪你看了半天,就当你现在陪我不成?来都来了,咱们也看看这个永恒的字眼艺术家们是怎么表达的。”
莫铭无奈的叹口气,对潘文微笑了下,点点头,两人走了进去。
雕塑、绘画、摄影各种表现手法指向同一个主题。
看着艺术家们用不同的形式表达着对‘爱’的不同理解,但每个作品都含着对情感的真挚。莫铭看的心中很是温暖,和潘文也一路低低的交谈。
正走到展厅中央,莫铭忽然顿住了脚步,整个人犹如石化般。潘文刚要询问,却发现莫铭的眼神、脸色忽然发生巨大的改变,顺着她的眼光望去,只见墙壁上挂着一副凝美的摄影,色彩饱和而绚烂,人物和风景如此天衣无缝的融合,甚至像一副画卷一样让所有观者被深深的吸引了去——画面上是一对在海边夕阳下拥吻的恋人,逆光的拍摄手法让画面层次分明,光影对比强烈,海,是尼斯的天使湾,轻逐的海浪在夕阳下泛起彩色的光,看不清容貌的两个缠绵的璧人犹如时光定格的剪影,一瞬间永恒。
潘文正要对莫铭说作品的动人,蓦然转头却发现她早已泪落如雨,无力的慢慢蹲□体,就在低头的瞬间,仿佛再也抑制不住的伤痛,猛的哭了出来——顿时,整个展厅所有人的目光都投向他们,一个愣愣的站着的男人,和一个委屈缩成一团哭到让人心碎的女人。
本来定了第二天的返程票,莫铭却在当晚给潘文留了短信,一刻无法停留,乘坐航班回国了。
一天后的中午,展馆依然如往常一样,观展者络绎不绝。
有一行四个气度不凡的年轻人,在展馆负责方的引领下,一路观瞻后,也来到这个主题馆。
当众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