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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说越不像话,江琳皱起眉,“母亲,你怎能这样咒三哥呢不过是鞋子罢了,三哥既然遇到马贼定然是要搏斗的,掉了鞋子也属正常母亲您想想,三哥既然能在蜀地战场都好好的,几个马贼又岂能要了他的命母亲,你可不能说这样晦气的话啊”
被她一通训,江夫人愣愣得抬起头,像抓住了救命稻草,“你,你真觉得宇儿没有死?”
“是,女儿相信三哥吉人天相,断不会在沧河丧命的,母亲你也不要急着哭丧,三哥若是回来定是要笑话你呢。”她轻拍江夫人的手,拿手巾给她抹抹脸,“活要见人,死要见尸,一天不见三哥的尸首,我都不会相信三哥出事,母亲你是最疼三哥的,不能就此放弃”
她语气高昂,自信满满,让江夫人也生出了一丝希望,目中闪出光来,“我又怎么会想宇儿死呢,只是兵荒马乱的,假使他逃脱马贼,万一又遇到清王的人”
“母亲,沧河离京城可比蜀地近得多,咱们皇上好歹也派出去几十万大军呢,清王就算负隅顽抗,但还不至于能打到沧河来。”她顿了顿,“三哥可是探花,无论到哪个地方,都可以得到官府庇佑,不会有危险的,母亲只管等着消息就是。”
江夫人越发松了口气,“还是你有勇气,我一听到宇儿出事,全都乱了。哎,你父亲只叫我放宽心,可也没说出个道理来。”
江琳柔声道,“天下父母心,母亲如此也是因为太疼爱三哥,父亲也是同样的道理。”
江夫人慈爱得看着她,“倒是又叫你跑来一趟。”说着叹息一声,“我本该来看看你的,你如今在贺家也不容易,哎,”她欲言又止,想了想还是决定说出来,“白太医虽然医术高明,但是有些事却要听听民间大夫的意见,你今日既然来了,我带你去见一位大夫。”
她的脸微微一僵,原来母亲也知道她不孕的事了。
江夫人爱怜得握握她的手,脸上满是愧疚之色,“你这身子年幼时就多病,早知道当初就更该注意些的,都是为娘的不好疏忽了让你如今受这样的罪。”
“也不怪母亲,这事谁都预测不了。”江琳宽慰道,“幸好世子爷也不计较,女儿在贺家过得还算如意,母亲不用挂怀的。不过说起民间大夫,咱们以前不是都用吴大夫的吗?”
“吴大夫前几个月得了重病,他自个儿也治不好,如今躺在床上话都说不利索了又如何还能叫他看病?”江夫人摇摇头,“也就不用他了,还是玲珑郡主前段时间推荐了这个大夫,说医术很好,他们宁王府都经常叫去看的。”
又是梁书雪?江琳暗自冷笑,倒真是贴得紧,江宇不在京城了,她还是牢牢看着江家,如今连大夫都推荐上了。
“郡主倒真是心好,连这个都关心到了,母亲跟她经常见面吗?”
江夫人点点头,“是很好,常来问候下。”她对这个未来媳妇总是满意的,挑不出一点毛病。
江琳微微扬起唇角,“不知道三哥出事了她可来过?”
江夫人一怔,慢慢道,“还没有。”她没有想到这些事,一心为江宇伤心,如今被江琳提起倒是存了心眼,若是郡主真对江宇有心,这种时候就更应该来了,但转念一想,许是怕落人口舌,毕竟是宁王府的郡主,也许过几日才会来。
“那民间大夫真有那里厉害么?母亲可曾试过?”江琳见她转着心思便岔开话题,她亦不想让母亲知道她很不赞同这门亲事。
说到这个,江夫人满脸敬佩,“那大夫叫何岩,听说医术自成一派,就连陶太医都推崇的很呢,上回你父亲犯了腰疼病,那是老毛病了,以前吴大夫也只能暂时压制下,偶尔还是会发的。可那何大夫只是看一眼就知道怎么回事,几针就扎好了,如今一点没犯过,说是浑身轻松,怪不得人称天眼大夫呢,他有时候都不需要请脉的。”
真有那么神奇?江琳听了也有些心动,但要她去请梁书雪推荐的大夫看病,那是必须要谨慎得,便说道,“听起来那何大夫确实厉害,不过我这次出来只是想看看母亲,家里一些事也没交代,世子爷也是抽空来的,不如等会我跟世子爷商量下,下回再一起来,请母亲带着去找何大夫,如何?”
江夫人知道她的处境,便体谅了,“那自然好,你们夫妻和顺比什么都强。”她说着想到江恒的花心,脸上闪过丝恨意,又叮嘱了几句,“世子爷这样对你好,姨娘都可以休掉,你定然要好好珍惜,孩子是必定要生一个的,若实在不行,哪怕借了别人的以后放在你手下养就是。”
江琳一头汗,借腹生子吗?只怕她愿意贺敏中还不愿意呢,但也深知子嗣的重要,点点头道,“我晓得了,牢母亲费心。”
“为儿女哪儿有什么费心不费心的,我现在只希望你们都好好的。”江夫人说得情真意切。
光亮里,她发现母亲发鬓竟然有了银丝,不觉黯然,她不过也才三十九岁的年纪,到底是为这家操心太多了,尤其是三哥的事多番波折,耗费了她很多心力,父亲又是不管事的还在外边儿寻花问柳,她操持整个家着实劳累。江琳低声道,“真希望三哥早日找到个贤惠妻子,也好帮母亲分担一些。”本还有个大嫂,但只知道在慈云庵吃斋念佛,竟与带发修行的尼姑差不了多少,也无法指望可以主持内宅。
江夫人就笑了,旋即又悲伤,“不晓得何时能见到宇儿啊”
见不到始终是难以心安的,她暗自叹息,又安慰几句让江夫人注意自己的身体这才告辞出来。
而江恒那边,男人到底跟女人不同,他就算再牵挂江宇也不会太表现出来,所以贺敏中并没有说上几句劝慰的话,两人就楚国的形势说了开去。
回去的马车上,江琳提起母亲说的何岩大夫,问贺敏中可曾听说过这个人。
贺敏中想了会儿道,“听过,陶太医曾向皇上推荐过他,说此人医术出神入化,在民间有天眼之称,但皇上并没有准他入太医院,但此后那人名声却越来越响,京城很多贵胄都会请他看病。”说着看看江琳,“难道岳母是想你去找何大夫?”
“是,这何大夫还是玲珑郡主荐给江家的。”江琳微皱起眉,“照爷这么说,那何大夫名气如此之大,多得是人相请,郡主也是好大的面子呢。”
“他最终的目的仍是想去太医院。”贺敏中摇摇头,“我对此人印象不好,故此也没想过要他来贺家,你这身子,”他伸手揽过她的肩,一手抚在她小腹上,“我问过一些大夫,其实都没有什么把握,那些药就先别吃了吧,反正你还年轻,也许放开怀抱哪日会怀上也不一定,过几年实在不行的话再说。”
“可是”她满心感动,“爷年纪不小了啊。”
“你嫌我老了?”他略拉开些距离,好看清她脸上的表情。
她轻笑,不过二十五岁的年纪岂能跟老搭上边呢?但见他眸中一片清冷,她想起那日他站起来离开的背影,心里微微一沉,攀上他脖子道,“我只怕你嫌我年纪小,不懂你的心。”不懂他的心,所以难免会伤到,惹他生气。
那声音软糯糯得飘在耳边,好像带着甜香的风,他的心直往下荡,手慢慢抚上她满是温柔意味的脸,问,“那你懂我的心么?”
眸中绵绵情意仿似雪花,铺天盖地得落下来,她看着他眸子已然心醉,身子也渐渐软了,红着脸道,“爷难道不知道吗?我一直以为跟爷是心有灵犀呢。”
仍然是个呆子,贺敏中暗叹一声,她看起来根本就不晓得他心里有根刺,或许她真是坦荡的,所以才会那样一而再再而三的暗示,可目的到底是什么呢?只想让他提防曲越?这个傻瓜,为何不直接说出来却要用这样的方式?
他低头看一眼怀里的人,双手慢慢拥紧,哪怕她真是一阵风,他也绝不许她离开。
第226章 联手(一)
江琳这个月收到两个好消息,一个是香雪怀孕了,还有一个是易趣堂赚了大笔银子,刘琨的打铁铺光是做那些家具的配件都忙不过来,为此,她又花银子请了好几个铁匠,铺子也打算再扩展一下,把右边一家店给买下来,这事一并交给刘琨与秋竹的弟弟去做了。
人逢喜事精神爽,所以她心情不错,稍稍冲淡了贺心出嫁所带来的忧心。
尽管那门亲事如此盛大,鞭炮声响彻了整个京城,贺心的嫁妆也堪称十里红妆,极为丰厚,让百姓事后都津津乐道,可她仍然担心她,那日贺心走时流下的眼泪冰冷冷得滴在手背上,与她无言的哭泣都那样深刻的留在了心底。
贺心并不快乐,但她仍然嫁出去了,因为无法抗拒。
江琳捧着一杯热茶坐在院中的藤椅上,时间过得真快,已经是九月了,秋风习习拂过渐渐变黄的树叶,有几片悠悠掉落下来,伏在地上宛如无力起飞的蝴蝶。
她仍是那样空闲的,每日去请安的时候大夫人都是叫她好好将养身子给贺家开枝散叶,如此殷切的目光真是好大的压力啊,她垂眸抚摸着杯沿,可若是大夫人知道贺敏中都不让她喝药了,会否气得吐血?幸好金桔与石榴还是忠于贺敏中的,并没有把这些告知,所以也就能敷衍过去。
见她杯中茶越来越少,香凝端着茶壶过来,“夫人还要添一些吗?”
江琳摸摸自己的肚子,摆摆手,“不了,都喝了整一壶了吧?这天气还真干燥呢。”说着舔了舔嘴唇,感觉有开裂的趋势,就叫青玉去屋里拿了个果油膏来,这东西跟她知道的润唇膏差不多,但贵多了,里面有好些个珍贵药材,一小盒卖五两银子呢,
“上回还没说完,香雪肚子很稳妥吧?”她抽空问起。
香凝笑道,“大夫说身子好得很,一定能平平安安生下来,说安胎药都不需要呢,但保险起见还是开了些。夫人那些补品衣物都送过去了,把香雪感激得眼泪流个不停,要不是我拦着包管当时就来找夫人了。”
“这傻丫头,不过一点心意而已。”江琳瞅着她,“你若是有那一日,我肯定送更多。”
青玉拿了盒子出来,远远听见却是停了停才往这边走过来。
两人就此收了话头,青玉从里面挖了点雪白的膏状物轻轻涂在她唇上,嘴里道,“世子爷还真细心,专叫人从别的地方买了带过来,夫人真是好福气啊”
她心里甜丝丝的,那日贺敏中看见她嘴唇脱皮便留了心,隔几日便送上这东西,她打趣道,“你要人疼也不是没有,我看贺定人就不错。”
青玉红了脸,合上盖子啐了一口,“夫人总是拿奴婢开玩笑,香凝姐姐不也没嫁呢,专把奴婢往外推是个什么意思?”说着还红了眼睛,“夫人可是嫌奴婢服侍的不好了?要真是这样,不用夫人赶,奴婢自个儿去五谷庄”
江琳对她的反应有些不适应,愣了愣道,“我哪里是嫌弃你了,百合过几日就要嫁了,但你们一个个都嫁了我才算是了却心愿啊。”
青玉只是微转了身不语,香凝皱起眉,“夫人也是关心我们,你难道不清楚么?怎的发起脾气来了?”
青玉闻言声音微冷,“我是没有香凝姐姐清楚,你打小就是跟着夫人的,哪里会同我一样?我是不知好歹罢了。”
江琳听出了些什么,使了个眼色让香凝退开,方才道,“你说这些话,可是觉得我厚此簿彼?”
青玉只低着头拽着自己的衣角,既不否认也不承认。
江琳有些来气,她自问对青玉可是够好的了,让她父母跟大哥大嫂管着五谷庄,自由自在丰衣足食,又让她弟弟冯宝意跟着五弟,还打算将来拜罗纪为师父,若是读书好的话,她也愿意供他一直读书,这样的安排难道还不让人满意吗?
她把手里茶盅往旁边的小几上一顿,冷冷道,“你说的没错,香凝香雪是打小跟着我的,跟我一起共患难过,可百合以前是母亲的人,你觉得我苛待她了吗?若真觉得我厚此薄彼,那要去五谷庄我不拦你,但我告诉你,人应该要有良心”
青玉抬起头来,眼泪早已挂满脸颊,声音哽咽,“奴婢自然知道夫人的好,可夫人总是挑我的错,奴婢一直觉得夫人是不是嫌弃奴婢是大夫人那边的人,怀疑奴婢的忠心,奴婢真的很难过,也很羡慕香凝跟香雪以前就在夫人身边”
江琳挑起眉,好气又好笑,“你没错我会挑吗?香雪做错事可比你多得多,难道没见我教训她?”
青玉身子扭了扭,“夫人教训香雪跟教训奴婢也是不一样的,香雪就像夫人的妹妹似的,夫人最后还给香雪指了陈昌做相公呢。”
她这是吃醋不成?孩子气江琳越发好笑了,没想到青玉竟存着这种心思,“我现在才发现你原来比香雪还傻,你跟香雪是相同的两个人吗?我一直觉得你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