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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让经理们把3/4的公司利润都拿回家了——好像公司不赚钱也得让经理们
呆着一样。但真正的伙伴——股东却被冷落了。经理们不负责任是个畸形的
信号,就像巴菲特不愿过分纵容孩子们一样。他们的奖金越高,公司的红利
就“不足或没了”。
现在巴菲特要采取大胆行动来打破这种格局。10月29日,他在《纽约
时报》、《华尔街日报》和《华盛顿邮报》上发表了两则醒目的广告。中心
内容是巴菲特写的关于缩减报酬的一封信。他强调,特别好的工作可以得到
特别的奖赏,但所罗门“平分财富”的体系已经剥夺了所有——甚至中等水
平的——股东的利益。
随之而来的,他扔下颗炸弹。1991年他减少了奖金总额的1亿1000万
美元。因此尽管那年(丑闻前)的得率比1990年翻了一番,但奖金还是略微
减少了。不喜欢的人可以走。
我们按效益分配的原则肯定会导致一些管理人才离去……但最后留下的人都会遵守原
则。
25年前,巴菲特在哈撒韦集团面临困难时就对肯·察思说,他要的职员
对公司像对自己的财产一样负责。现在,在华尔街一座漂亮的玻璃和钢结构
的大楼里,他告诉莫汉他已准备好接受大批雇员辞职的事实。莫汉问会有多
少人,巴菲特说:“德里克,忠诚是买不来的。”
巴菲特的决定赢得了公司外的大力支持,许多人希望它可以最后让华尔
街的报酬方式变得合理些。自己公司里的反应则完全不同。雇员们觉得莫舍
造成的黑锅扣到了他们的头上,因此对巴菲特走向公开化的做法深恶痛绝。
广告刊登的同一天,专挖人才的加利·哥德斯坦就接到了许多所罗门的经理
们来的电话,他们希望忠诚是有标价的。
还有,这次创华尔街的削减程度也让他们呆若木鸡。莫汉减了经理70%
的奖金,投资银行家是25%,减得最多的人达50万美元之多。巴菲特和莫
汉还解雇了80名专业人员和200名后勤人员。
巴菲特很快就因此颇受微词了。人们感谢他拯救了所罗门,但现在又受
不了了。他们认为巴菲特对执法者曲意奉承,而且对他冷落戈弗洛德也严加
指责。一位老分析家说:“我们当中在这儿呆了很长时间的人对戈弗洛德很
同情,沃伦是个救星,你知道人们对救星是又爱又恨的。”
戈弗洛德的老部下中最受同情的是所罗门主要的股票经销商斯坦利·夏
普康。过去戈弗洛德常在他的办公室里抽雪茄,穿金带银的壮汉夏普康在一
边做着股票交易。在华尔街夏普康做大买卖和展示自己块头是出了名的。
但他经管的证券部却效益不佳。巴菲特对他的魅力无动于衷,他命令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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卖出一些赔钱的股票并放弃投机行为。夏普康辞职了。
他的离开给证券带来了一些麻烦。当巴菲特宣布了为数极少的奖金额
后,接替夏普康的布鲁斯·哈克特暴跳如雷地对下属说:“我都快疯了,你
们猜猜是为什么吧!”巴菲特对公司大刀阔斧的改革就像在所罗门的阁楼上
开了个暗门,作祟数十载的鬼怪们纷纷着了道儿跌落下来。
1991年冬季是个灾难时节。所罗门包销的证券份额从丑闻前的8%跌到
了2%。那是个可怕的时期,整条华尔街的推销商、分析家还有银行家都无
所事事。于是他们纷纷离去。
“沃伦认识不到让人离开有多容易,他真是太自作聪明了,”一位离任
的银行家斜倚在男子汉俱乐部的一张皮靠背椅上,怒气冲冲地说,“他经营
公司就像经营股票一样,从不考虑人的因素。”
他越说越激动:“你以为他的全部纪录敢上头版吗?除非他不是人,是
圣贤什么的。”
1992年1月,巴菲特又面临着一场危机。曾受巴菲特的集体观念鼓舞的
银行分析家汤姆·汉利威胁说,如果他的工资不加到200万,他就要为第一
波士顿工作了。他过去就是这样给自己加薪的(1991年甚至加了40%),虽
然喜怒无常,但他是一位有价值的分析家,在为银行争取业务中很有影响。
巴菲特还是让他走了。
同时还有4位分析家离去了。这引起了恐慌:大牌走了,该部正面临着
人才被挖空的危险。在莫汉的一再催促下,巴菲特稍加让步,他保证了6位
青年分析家的奖金。这是他第一次妥协。
巴菲特同时也正与莫汉试图建立一种把各组奖金和利润挂钩的体制。这
可不太容易,所罗门从未算过下属众多单位要用多少奖金,巴菲特认为这是
致命的疏忽。
坦率地讲,我觉得很奇怪,一个经手近40亿证券资金的人,竟不知道是谁在用它。
当奖金大战还在继续时,杰克·拜恩的儿子,正攻读斯坦福大学经济学
和哲学博士的巴其克来拜望巴菲特。他们就激励问题进行了一次长谈。巴菲
特鼓励小拜恩对书上的教条提出质疑,他说,人——至少有些人——并不像
经济学家描述的那样是经济动物,他们还可用忠诚来激励。
客气地讲,华尔街上看不出这一点。人们当投资银行家就是为了赚钱。
如果你不付报酬他们就走人。曾是投资银行家的尼克·布拉迪认为巴菲特对
此很不适应:“这就像一幕歌剧,你得与很自私的人打交道,与主角打交道。
我想他不完全了解这一行。”
许多人同意此观点,还有人补充说巴菲特是想把自己的中西部道德标准
应用在社会关系上。他们的批判暴露出华尔街总是与巴菲特格格不入。他们
虽然对此大加批评,但又对自己的专业人员的报酬和表现深感不安。华尔街
上一家主要的非公共竞争公司的总裁嘲讽地评价巴菲特是“清洁先生,一个
来自奥马哈的眼睛瞪得亮亮的小子”。
说他是什么都不如说是一位俭朴、精明的商人。但他试图使报酬合理化未免太天真。(他
紧张地讪笑着。)他的话至少有部分说到点子上了,我同意报酬并不合理;我的工资就
得由公众投票决定。真讨厌。 (又是一阵讪笑。)他很对,是该把它当作生意来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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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像豪伊预言的一样,等着从背后给他父亲一枪的人终于从树林中钻出
来了。《商业周刊》从韦尔斯法戈和所罗门的失败中(就是不提可口可乐)
断言巴菲特已失去了投资者的内质。三周后,《商业周刊》再次断言巴菲特
在所罗门的职位也告吹了。虽然杂志也承认巴菲特的确拯救了所罗门,但猛
烈抨击他犯了“一系列错误”。他让雇员们吃了不少苦头,却减少了他们的
工资,他磨去了公司敢担风险的棱角,而且越来越“缺乏领导才能和用人不
疑的风度了”。
有些批评带有很强的个人色彩。有一期《华尔街日报》上对巴菲特有情
妇一事大肆渲染,并暗示巴菲特传奇般的形象纯粹是骗局。从这种修正主义
的观点看,巴菲特精心构思的年度报告是为了躲避“严肃问题”,他用自己
的形象使股票浮在半空,他的成功完全是因为他的交际圈无人能比。《华尔
街日报》引用金融界竞争者麦克·普莱斯的话,认为巴菲特是“最大之一的
幕后市场操纵者,在套利和所有活动中他得到的市场信息比任何人都有用,
但大家却以为他只是个普通的正常人”。
习惯于被报告奉承的巴菲特对此文“极为烦恼”,彼得说:“我和他在
一起,他摆脱不了这种烦恼。”巴菲特给报社写了封信,对报道中的许多论
点提出反驳,但他特别不愿公开表示自己被伤害了,因此他坚持不许发表他
的信。
紧接而来的是《撒谎者的扑克》的作者麦克·刘易斯,他在《新共和国》
上大肆讽刺巴菲特。他在《圣沃伦:华尔街上失败的天使》中攻击了巴菲特,
全文谈的无非是投资和伦理的问题。这也证明一个一无所知的作家可以表现
出发现了本世纪最大的一个骗子和骗子的惨败。刘易斯根据有效市场原理,
说巴菲特事业上的成功只是扔硬币时运气好罢了,而且这个“失败的天使”
实际上满是错误。
巴菲特被这篇文章气得脸色发青。本·格雷厄姆的忠实信徒《寻找布里
迪·默菲》的作者曾偶然相识巴菲特,他给他写了封短信表示同情,并说刘
易斯的话是明显的亵渎。一向对文辞谨慎的巴菲特回信说:“莫里,谢谢你
对麦克·刘易斯文章的评价,你说他是什么就是什么吧。”
有趣的问题是,刘易斯为什么如此恨巴菲特?这可从他的《撒谎者的扑
克》中找到了线索,也表明华尔街不喜欢巴菲特。他在书中描写了自己的生
活,一个年轻的债券交易商,由于把8600万美元无人要的奥林匹亚约克债券
出手给一名上当的当事人而兴高采烈。但他也承认为此感到难堪,因为他欺
骗了一个信任他的“最好的顾客”。刘易斯卖出的债券是“自己八竿子都不
想碰到”的。他的这种“光荣”会使他在所罗门步步高升的。
我知道这样很不好,其次我现在的感觉比当时更糟。
在描写巴菲特一文的结尾他写道:
你可以一时吓得人们手足无措,但时间一长他会犯错的……因此我们可以看到巴菲特进
退两难:做好人还是赚钱?
事实上做此选择的正是刘易斯本人。巴菲特大多数情况下都是想鱼与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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掌兼得的。他反复申明的“好利润并不与好行业矛盾”正是对刘易斯和其他
愤世疾俗者的理论的挑战。
当1992年2月中旬刘易斯的文章发表时,所罗门已跳起了欢快的凌波
舞。股票恢复到了30美元。世界银行和养老基金会这样的顾客也回来了。管
理层已完成了大修改,大多数时间巴菲特都呆在奥马哈。
但所罗门的业务仍在流血。莫汉痛苦地发现公司正在失去赖以生存的主
要业务;同时谣言四起说巴菲特准备把公司重新交给债券交易商,把其他一
切业务包括投资银行都取消。光2月一个月就有100名雇员开小差跑了。而
8月份还拿工资的人中,有1/3的股东和1/4的银行家也跑了。就连丹尼斯·波
文也跳槽去了贝尔斯特恩斯,他是70年代巴菲特的崇拜者。
叛变情况如此令人痛心,但巴菲特毫不示弱地坚持所罗门要按轨道行
驶。他说,当迷雾散尽,所罗门在各方面都会更强大。没有哪位手下见他动
摇过。这正是巴菲特的根本价值所在——勇于坚持自己的路线。财务主管唐
纳德·豪瓦特说:“他对我说所有的困难都是可以克服的。”
但他心如刀绞,也许巴菲特感到压力最大的就是不习惯于和对他不忠的
人一起共事。“那种痛苦,”那年春天芒格说,“就像血腥的谋杀。也许我
们现在谈话时所罗门正在失去主要的关键雇员。”只要财政部的案子一日不
了结,想结束这种打击就毫无希望。
Ⅳ—初恋
巴菲特早就明白政府一直让所罗门耗着就是对它的惩罚。他请求财政部
早日了结此案,尽管他一向很少对人施加压力。“快点下手吧,”他说,“我
们不想在你还没想好之时就失血而死。”
司法部和证券交易委员会要求所罗门接受重罪名和4亿美元的罚款。所
罗门的刑事律师加利·耐夫台尔认为这个决定严峻得吓人,他在1990年为之
辩护的基德尔·皮博迪的罚款只有2500万美元,而且没有罪名,虽然当时它
的交易明星马丁·西加承认了大量的内幕交易。政府对所罗门唯一的起诉只
有不正当投标。 (更重的罪名——市场榨空——由于缺乏证据而取消了。)
孩子气的耐夫台尔甚至就本案的不足为奇向政府律师团开玩笑说:“哪
个宝宝被坏人杀了?”
一位美国助理律师回答:“你对政府撒了谎,这比内幕交易更严重。”
最后的决定得由曼哈顿的美国律师奥托·G。奥伯迈尔做出。他与喜欢给
白天的投资银行家戴手铐的前人鲁道夫·朱力尼不同,奥伯迈尔是个一向被
视作温和派的法学家。可惜执法人都有要震慑别人的天性,他判定所罗门有
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