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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个,都让他不悦。
“叶沐尘,你记着,无论你是叶沐尘还是叶佩,既然你回来了,朕就不会放你走。”但无论是哪个理由,她都休想离开。凰哲剑自己都没发现,原本只是因为她霸着了紫儿对自己的爱,气她想报复她,现在自己那个理由似乎已经变得有些微小,在对上她清丽无惧色的眸子的时候,另一个理由,在悄然滋生。
说完这席话,他脚下一个轻点,消失在了叶佩的视线中,今夜过来,难道就是要对她说这?叶佩无心再去想那么多,与其花心思琢磨凰哲剑的思想,还不如多费点神寻条好点的逃跑路线,看着那远去的画舫,她只是瞟了一眼,又回身擦拭起未干的头发。
第二日清晨,下起了毛毛细雨,很难得的,这夏天的雨,居然也能下得这般缠绵悱恻,绵延不绝,从窗口看去,倒像是给湖面蒙上了一层水雾,看着好生诗情画意,但是叶佩一想,又不觉哑然失笑,只怕自己只在这被关糊涂了,关进来前,夏天就过去了一半,现在过了一月多了,北方的秋又来得早,只怕夏天就要过去了,这接下来,就该一阵秋雨一阵凉了。
早膳还是那个点来的,叶佩便欣赏着外头的雨景,边吃着美味的早餐,悠闲惬意得很,若不是这湖心亭落在皇宫里头,怕绝对也是个养身修行的好地方。
以前的她是极爱静的,没有案子的时候,总是喜欢一个人静静地待着,现在这环境,当真是静透了,还带着那么几丝美意,真是算得上人间仙境,只是今夜,她便要离开了,且好生享受番吧。
用完膳,便再无他事可做,这几十日都是如此,每天只有吃饭沐浴这两件事情可做,屋子中没有盆栽,没有动物,倒是有不少套文房四宝,她不懂得这些文房四宝都是什么材质,毛笔字也是写不好,所以从未动过念头要写上几个字。
今天看着外头的细语朦胧,美不胜收,忽然来了兴致,以前她就极爱诗文古书,法医这个正业之外,最是爱静静地看些诗文,虽然她自己不会做,但是这样的美景,借着古人几首诗来助兴,岂不是更有意境。
于是摊开宣纸,研磨提笔,待笔锋沾满墨汁变得饱满,她又忽地下不来手了,摇头叹息了一声:“不会写毛笔字,以前就练过几日,也是忙着学业,给耽搁了,不晓得还记不得。”
自言自语完,终究觉得我不习惯毛笔,如是那美如画的诗文配上她的毛笔字,岂不是糟践了作诗的诗人,于是突发奇想,索性将毛笔从中间折断,拿了刀子削了个钢笔尖出来,沾了墨水,这下写着顺畅多了。
一切备妥了,眼下却找不到应景的诗,倒是忽地想起自己喜爱的梅雨季,而也是这般绵绵柔柔,又带些下不完的淅淅沥沥,这头脑中,倒是蹦出了不少那会子最爱咏唱的梅雨诗,其中记得最牢也最喜爱的,怕就是北宋词人贺铸《青玉案·横塘路》,手中有了写的东西,几下落笔,一手娟秀的小楷字体,跃然于宣纸之上:
“凌波不过横塘路。但目送、芳尘去。锦瑟华年谁与度?月台花榭,琐窗朱户。只有春知处。碧云冉冉蘅皋暮。彩笔新题断肠句。若问闲情都几许?一川烟草,满城风絮。梅子黄时雨。”
写完,只觉得自己有些好笑,这诗本是词人用来抒发情绪,写的是那暮春之景,却被自己好玩拿了来应景,不过暮春与初秋,倒也相应。
脑子里又想写些什么,笔尖便在纸上走开,胡乱写了许多,倒也打发掉了一日,天色渐渐暗了下来,晚膳今日却是迟迟不来,叶佩想着秋天白日短,按着日头的升落,应该是更早些送来才是,怎么现在天黑了还没送来。不好现在就走,怕走不了多远,送饭的来了见她不在,就惊动了凰哲剑,那时只怕她还没游远,逃不脱。
这样想着,又静下摊开一张新的宣纸,先头已经写了满满五章了,她倒是落得高兴,权当练字了,手也不觉得算疲乏,此刻抬手,想着中学时代的一首诗,那会儿自己的同桌甚是喜欢,刻了在桌子上,被老师骂了一通,说他年纪小小就喜欢这凄凉意境的诗,当真是少年不识愁滋味,叶佩应得,也记下了那首诗歌:“《天净沙·秋思》枯藤老树昏鸦,小桥流水人家,古道西风瘦马。夕阳西下,断肠人在天涯。”
这诗果然意境凄凉得很,那当年不识愁滋味的少年,只怕如今真是识尽了愁滋味,最后一次见他,他正在为下一次脑癌化疗做准备,或许此刻,他已经不在人世了,或许搞不好和自己一样,穿越了。想着前世的一些事,叶佩无奈地摇了摇头,且把今生活好,别如前世般带着遗憾走了便是。
于是搁下手中“竹钢笔”,想去洗把手,手侧沾了好些墨汁,却听外头船泊岸的声响,出门去看,那送饭的宫娥算是过来了,只听她对叶佩盈盈福神,道:“让娘娘久等了。”
说着将传膳的篮子递给了叶佩,叶佩是极其细心的人,眼前的宫娥虽然看着是以前那个,但是却绝对不是以前那个。她不伸手接,只是道:“小银姑娘,今日怎么来得这般晚,我等了好些时候,肚子都饿了。”
“今日御膳房那头,将给娘娘的菜传错了,来回跑了两趟,就有些耽搁了!”那小银说得煞有介事,但是她越是如此镇定,倒是越暴露了她并不是小银的伪装。
“那就麻烦你再去跑一趟,告诉御膳房,今日,我想要喝莲子羹,多等会儿无所谓,反正都等了这么久。”叶佩有的是耐心与来人周旋,迟迟不对她动手,只有一个理由,就是眼前的人,就算会易容,也不会武功。
易容,忽地想起那个人,那个声音“两年后,我必回来,再回来,我要你成为我的女人”,再打量她的身段,高挑修长,难道真是她,不过以她的武功,要掳走自己轻而易举,何必在此周旋。
那小银却引诱着:“娘娘要不上船来,我们一道去吧!”
叶佩笑道:“你是太有把握能骗到我,还是存心逗我玩呢?”
“哈哈,是我演技太差吗?这就被你识穿了。”那小银忽男子般豪爽大笑,跟着撕下脸上面皮,露出那张叶佩虽只见了几眼,却记得在心的脸,果真是她。
“一则你不该叫我娘娘,我嘱咐过小银,不许叫我娘娘,二则小银会将饭篮子送到屋内,摆开放妥再收拾起中午的脏碗再离开,三则她多少是惧怕我的,因为我平日对她极为冷淡,我责备她让我久等,她居然能不慌神色,你说,你这伪装,做得到不到位。”叶佩并不惧怕她,还是那个念想,若是真这人真要对她动手,她也躲不开。
那船上“小银”,听她说完,笑得更有几分开怀,对叶佩也是更加的着迷了几分,道:“聪明的美人,你果然还是那么聪明,不枉我为了你,不惜就废了一身武功,今日,就当来探望你,我已经没功力了,也没这个能耐带你出去,饭篮子接着,好生吃饭,被委屈了自己,改日再见。”说着撑起长篙,消失在了夜幕之中。隐隐中,传来她的声音,“美人,我给自己起了个新名字,叫水幕容,你千万要记住了。”
水幕容,换了名字,还有什么叫“为了你,我不惜被废了一身武功。”叶佩有些不解,但是她最想问的,是那原本送饭的宫娥小银,现在可安全,身在何处。只可惜这小舟消失得太快,似乎她冒险进宫,就真的只是为了看自己一眼,叶佩对这份变态的爱,自嘲了一下,自己的魅力,当真如此之大吗?
只是眼下,这些都不管,叶佩也无心逃走了,因为那小银生死未卜,好歹这一个多月,只有她是个能说话的人,虽然她多少惧怕自己,好歹也是非常贴心,自己的生活都由她料理着,也生了几分情谊的,这些且再等一日,明日若是她来送饭,说明她无恙,若是不来,那凰哲剑定然会遣别的奴才来,到时候问问图个安心。
那么明日,也只得靠写字作画打发过去,从未想过自己也会有如此文人墨客的时候,只是眼下也没别的事情可做,现在腹中还真有些咕咕作响,她便提了饭篮子进屋,打开将里头的菜一件件发出来,到了最底下,竟然发现一封书信,信封上并未写什么,捏起来看,还挺厚。不似薄薄几页信纸,倒更像是一本书。
于是拆开信封,打开来,里头真的是一本书,写着“玄女策”三个字,叶佩笑笑,这人是带给自己什么东西了,看着这三个字,倒是像极古装剧里头那种《玉女心经》之类的武功,打开一看,笑得更有点甚,还真是武功秘籍啊,里头招招式式,描绘得清清楚楚,跟大学时代体育课发的武术手册里头差不多,可惜她没大的兴趣,若真是什么绝世武功,她现在也没心思练,而且要游泳出去,这书上的墨汁就化了,也带不出去,她倒是送错了东西来,给她送个把玩的小玩意,更好些。
将书搁置在一边,叶佩不去想那些,自顾着吃起饭来。
翌日清晨,送早膳来的,倒还是小银,只是她的脸色不太好,可见那水幕容,昨日肯定是对她下了手。
叶佩不多问,人安全就好,由着她将早膳送进来,又收拾了东西出去,看着屋子里的两个饭篮子,有一瞬的纳闷:“娘娘昨日用晚膳了?”
“嗯,有人送了来!”叶佩随口地回了句。
“哦!”小银的应了声哦,脸上也就释然了,可能是有人见她晕倒了,就换了人给叶姑娘送了饭来。
小银正要坐上船回去,又好似想起了什么,对叶佩道:“姑娘洗漱打扮番吧,一会儿皇上要过来。”
叶佩笑着对她点了下头,示意自己只会自己知道了,他倒是空闲,又来了。
进屋见着昨日被自己搁置的《玄女策》,随手又翻了两页,见书中间还夹着一张字条,打开来看,应该是那水幕容的手书,只见字条上写着:“聪明的美人,以你的聪慧,要学会里头的招,只消数月,虽不能助你练就绝世神功,但见你手无缚鸡之力,学几招,总能防身用,等我回来。”
叶佩可不是什么聪明人,她的聪明只能用在办案上,这武功,当真是学不来,恐怕要白费了水幕容的一番好意了,她左右翻了一下,本倒是不想学,但是里头的画画得极好,忍不住就坐到桌前,摊开宣纸临摹了前几幅,笔笔落下,也将画中人身姿无意中记了下来,日后,这可是会帮了她大忙,只怕她该要重视起这《玄女策》了。
只是当前,她画得正酣之际,身后却冷不防多了一个颀长的身影,见她笔下人物栩栩如生,却是招招柔媚招数,一手边拿纸镇还压着一本书,瞥了一眼,还真是武功秘籍,她是哪里来的这,难道要练武逃走吗?不过人家是摆架势练武,她这倒好,纸上练武,当真别出心裁呀。
只能怪凰哲剑的轻功太好,以至于叶佩回身才发现,身后立着他,说过来,还真过来了。
“谁给的你这?”他翻弄了几下《玄女策》,这秘籍上的功夫,适合女人修炼,武功套路也是极其的少见,招招看似温柔,却招招致命,有些阴狠歹毒。
“捡的!”叶佩倒答得干脆,她倒不是说护着水幕容,只是觉得没必要和凰哲剑多纠缠。
“你当真是好本事,这般珍贵的东西,都能捡到,在湖底捡的,在天上捡的?”这湖心亭遗世独立,她是真在应付自己,说得如此的简单。
“你来,就是问我这书是哪来的,你要喜欢,拿去便是!”叶佩收起了一桌子的宣纸,看也不看凰哲剑一眼,自顾着做手上事情。
“你写的?”凰哲剑从她整理成堆的宣纸中抽出一张,看了一番,正对上那首《天净沙·秋思》,不觉多看了两眼,这诗写得极其的好,将悲凉意境,衬托得入人心骨三分,不由得念了出声,“枯藤老树昏鸦,小桥流水人家,古道西风瘦马。夕阳西下,断肠人在天涯。”
待他念完,叶佩很坦白地说:“不是,一个诗人写的。”
“这诗人的文采,夺个文状元也绰绰有余。”凰哲剑自言了一番,眼神突然看向叶佩,带着玩味道,“你能耐倒是不赖,惹得老三第一次和朕红了脸,前段日子逸王爷为了你,也是不顾颜面,将自己弄得如同一地狱恶鬼,不过他们越是这般,朕就越是不会放你走。”
叶佩就道逸扉萧会闹出事情,心中担忧他有没有出事,心里头想着管你让不让走,今夜无论如何,我都走完了。
凰哲剑只道将叶佩囚禁在这样的地方,就是她有心要跑,除非长了翅膀,哪晓得不通水性,身子羸弱,意志薄弱的是叶沐尘,而不是她叶佩,她说要走,他就是用尽办法,设尽机关,也留不住她。
“你把他们怎么样了!”心中要逃走的念头更加笃定,她对着凰哲剑冷声道,这样的态度让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