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黑压压的水牢里,伸手不见五指,只闻到一阵阵令人作呕的腐臭味道,现在众人被关押在地下二层,周围是坚厚的石壁,头顶上便是蓄水池,这里暂时是干的,但只要触动上面的开关,水就会下落到地下二层,整间牢房被水完全淹没,这,才是水牢最核心的地方。
那些人很懒,并没有解开网子就扬长而去,那年长者离去之前,嘴角露出诡异的笑容:“细水长流,我们再见。”
这人可能是在地下生活得久了,一张脸毫无血色,面无表情地讲完这番话,柳尚生打了一个寒蝉:“这家伙怎么跟要解剖尸体似的。”
三句话不离本行,七人无语,幸好,那些人离去的时候没有解开网子,八人的背包还在自己身上,吃喝暂时不愁,摸出背包里的手电,可以清楚地看到牢房的地面上有斑斑水渍,水锈遍布整间牢房,再加上那股复杂的味道,以前显然有人被活活淹死在这里。
人走了,地老鼠和这张网扛上了,用上了各种办法都没能打开,反倒是把自己累得死去活来,他终于一摊手表示放弃:“这张网真是邪气了,怎么样也打不开,我服气了。”
冷静下来的八人想到了不利的一面,时间久了,食物与水全部耗光,饿死渴死是必然的事情,这还得排除那伙人心血来潮随时给大家放放水儿,放得少了,权当洗澡了,放得多了,就得缺氧了!
“这些人并没有杀我们。”岳青说道:“这一点很奇怪,翁得利死了,月氏国的后人全部打发完毕,他们完全可以杀掉我们,什么慢慢玩的游戏,我总觉得不止这么简单。”
白墨轩双手抱在胸前:“杀他们的人是我,要是想出气,也应该慢慢整我,至于你们,好像没有留下的必要。”
苏柏“呃”了一声:“依你说,除了你,我们都应该被斩立决?”
白墨轩未置可否,苏柏无话可说。
“这些人不过是乌合之众,并没有实际上的主导者,毕竟翁得利已死。”曲炎说道:“他们叫翁得利翁先生,显然对他很尊重,撇开这一层不说,如果硬拼硬,他们倒不是我们的对手,可是王宫里的机关与暗器帮了他们的大忙,他们不杀我们,一定是我们身上还有值得利用的地方,他们一定沉不住气,马上会来找我们的,大家不用着急,不如先想想法子解开这张网。”
白墨轩说道:“我曾听师父说过,有一样东西看似丝线,可是坚硬无比,叫金蚕丝,这个东西原本就来自于西域,看来是金蚕丝制成的网没有错了。”
“唐老板有没有说过,这种东西要用什么割开?”苏柏死死地掐了一把自己,让自己的头脑更清醒一些:“这才是最关键的地方。”
“要割断金蚕丝,只有用金蚕丝。”白墨轩显得有些颓然:“据我所知,只有七邪叔身上有金蚕丝。”
这样的事实冲击了众人,崔颖不甘心地说道:“所以,我们现在只有任人宰割的份了?”
“事实是这样。”白墨轩舔了一下自己的嘴唇:“除非天降神兵,或是七邪叔找来这里,否则,我们挣脱不了这张网,我和你们一样不甘心,我白墨轩从来没有落到这样无能的境地,可恨!”
曲炎相对来说要安静一些,他摇摇头:“或许还有办法,既然有这金蚕丝网的存在,那么斗篷人一定知道如何打开这网……他们的身上就有金蚕丝,只是……”
这张网织得十分细密,就算那些斗篷人近在眼前,要冲他们下手,根本没可能,因为手无法伸出,曲炎也默然了,岳青与崔颖对视一眼,马上握紧了对方的手,柳尚生吐槽道:“这都什么时候了,你们俩的磁场互动还这么强烈,可惜我拍下来的照片到现在也没有仔细研究,就已经没时间了。”
柳尚生掏出相机,将之前拍的照片调出来仔细端详着,都要死了,还能保持自己对尸体和解剖的热爱,亚洲也只有这一个人了,照片上的肋骨处有明显的印记,柳尚生将相机放在岳青的面前:“这个东西很眼熟,可我认不出来,你瞧瞧,这是个什么印记?”
肋骨上赫然是个“”!
“字符是佛教和印度教的标志,”岳青打了一个激灵:“这两人难道是佛教徒?他们身上还有刻有梵文的铜币,这两人……”
答案已经呼之欲出了,话到嘴边岳青却讲不出来,苏柏抢先一步:“这两人是昙无竭的手下!”
曲炎说道:“**不离十了,这铜币只有两方拥有,除去月氏王手上的,就是昙无竭那批人马的,昙无竭的下落很清晰,他离开月氏国后,继续西行,不可能再次出现在月氏国,但是不排除他手下有人留了下来,这也是他们手上为什么会用刻有梵文的铜币的原因。”
“假如这个前提成立,昙无竭的手下留在月氏是为了什么呢?”崔颖疑惑道。
“等等,这个是朝左旋转的,也就是逆时针方向。”岳青的两只眼睛突然亮了,语速也不自觉地加快:“我想我们需要重新认识一下了,在藏传佛里,这个符号是相反的方向,也就是顺时针方向才对,所以,这两个人的肋骨上印着的不是藏传佛的标志,而是苯教的标志,这两个人,是苯教中人!”
“苯教?”这个名词显然不在苏柏的知识库里:“这是个什么教?”
“苯教是类似萨满教的原始宗教,以占卜吉凶、祈福消灾、请神驱鬼、除病解厄等为主要活动,它也是世界上最古老的宗教之一,发源于古象雄文明,其历史距今有一万八千多年。”岳青万没有想到此事居然与苯教扯上了关系:“苯教认为含有固信不变的意义,将写在庙门、墙壁、经书和宗教画卷上,有些地区的藏民,在逝者的额上画一字,我想,这两人将留在肋骨上也是坚持了固信不变的信念。”
“可是这与昙无竭所求的经书不太一致啊。”崔颖纳闷道:“从历史上留下的资料来看,昙无竭求的是正儿八经的藏传佛,与苯教可是千差万别的。”
岳青微微皱了一下眉头:“我想,这也是这两人留下来的原因,或许,这两人与昙无竭并不是一开始就在一块的,有没有这样一种可能……这两人是半道跟随了昙无竭,经过月氏国的时候,这两人因为某种原因留了下来,至于为什么死亡,这个……我实在联系不上来了,也有可能,这两人是独自来到月氏国的。”
这个发现让众人暂时转移了注意力,最终仍然回到眼前的难关上,这金蚕丝制成的网无法破开,逃离的机会就少了一大半,八人在狭小的空间里越发躁热,若不是头顶上有蓄水层,恐怕早成人干了。
婴宁舔了一下干枯的嘴唇,她可怜的样子让苏柏不忍心看了,他埋怨道:“难道要在这里等死吗?”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金蚕丝的牢笼尚未突破,又传来了水声,水哗啦啦地从上面往这里流,没一会儿就淹到了八人的脚踝处,这惹得苏柏一通大骂:“我勒个去,你们这群没品的家伙,滚出来,有胆量困我们在这里,没胆量露脸吗?这样折磨我们算怎么一回事,有种就杀了我们啊,少玩花招!”
水声停了,一个声音传来:“你们的本事我们很清楚,放心吧,想死一定有门路,今天只是一点见面礼,明天,好戏正式开场。”
第四百五十二章 杀伐
这个声音说完了,水声继续,这一回,水直接淹到了众人的小腿处,这样一来,想坐不能坐,想躺不能躺,八人只有站在那里苦苦地支撑着,这一招让大家伙吃够了苦头,白墨轩觉得从来没有像现在一样无力过,老爸和师父都说船到桥头自然直,可是现在呢?有什么人可以弄来金蚕丝来破开这牢笼?白墨轩叹了一口气,这让苏柏越加担心了,连百折不挠的白墨轩都这样的状态了,大家或许是真的没救了……
“为什么要这样浪费时间……”崔颖靠着岳青的身子,无力地说道:“直接杀了我们不就好了,这么做的意义是什么,消耗掉我们的体力吗?”
这句话提醒了曲炎,他的眼睛一亮:“没错,他们这么磨磨蹭蹭地,就是在消耗我们的精力,让我们没有力气与他们作对,我越发肯定了,他们一定有用得上我们的地方,大家千万不要放弃希望,坚持住。”
八人达成了共识,先好好地控制饮水和食物,站得久了,双腿无力,八人就互相依靠着,借着彼此的力量坚持下去,只是这双腿泡在水里,滋味实在不好受,感觉皮肉都要被泡开了,岳青听到了崔颖大喘气的声音:“崔颖,你还好吧?”
“我没事……”崔颖想着撑过去就好,可是她好累,双腿在打颤,双眼控制不住地想闭上,可是她真的好害怕,若是眼睛闭上以后就没有办法睁开,再也看不到岳青,这种可怕的直觉让她努力瞪大了眼睛:“我没事的,只是犯困,我没事……”
岳青让崔颖的头靠在自己的肩上:“没事,你睡吧,我每一秒都不会移开自己的眼睛,不用害怕,如果发现不对劲,我一定会想办法的。”
岳青的声音是最动听的摇篮曲,崔颖终于敌不过沉沉的倦意,头靠在岳青的肩上沉沉地睡去。
婴宁同样很困,可是她却很为难,她的左边是苏柏,右边是曲炎,夹在两个男人的中间让她感觉有些怪异,这两个家伙,好像较上劲了,从水淹上小腿以后,他们两个都站得笔直,动也不动一下,而且都下意识得与婴宁离得很近,偏偏这份距离让婴宁感觉到为难,哪怕是困翻天了,她也不愿意睡着,唯恐自己不小心靠向任何一方,会伤了另外一方的心。
曲炎突然伸手,让婴宁的头靠在了自己的肩膀上:“没关系的,婴宁。”
苏柏觉得心内流淌着一小股酸酸的气息,这个家伙怎么可以犯规?婴宁还没有做出自己的选择呢,强行要求她靠在他的肩膀上,这……应该红牌罚下才可以!
曲炎的脸上看不出来丝毫的得意之色,或许是他帮婴宁做了选择,这反而让婴宁放松了不少,没几分钟就靠着曲炎睡过去,眼看着两个姑娘都睡着了,六个男人的心生出一丝轻松。
此时,柳尚生说道:“我们几个也要轮流休息才可以,否则体力很难保证,明天要拿什么和他们拼?”
柳尚生是医生,最懂得睡眠对人体的重要性,六个大男人一商量,决定分成两班轮流休息,这一夜也不知道是如何度过的,苏柏醒了两次,小憩了两次,第三次想入睡的时候,那个恼人的水声又传来了!
这一回的水声要凛冽得多,带着飞流直下三千尺的磅礴感,哗哗哗,这不同寻常的声音惊醒了所有的人,地老鼠吐了一口口水,咒骂道:“没完没了了,这群该死的,千万不要让我出去,否则我扒了他们的皮!”
地老鼠突然咽了一口口水,停止了叫骂,这一会儿的功夫,水已经淹到他们的腰间!
“擦,这伙人不会改变主意现在要淹死我们吧?”苏柏又手去扯金蚕丝,这金蚕丝韧性极佳,根本就是在做无用功。
水迅速上升,纵然苏柏是一米八的个头,水已经没到了胸前,地老鼠不得不踮起脚,双手死死地拽着苏柏:“***,我地老鼠今天让水给淹死,我就不活了。”
幸好,水到了胸前就突然停下了,地老鼠一个大喘气,接着猛拍自己的胸口:“格老子的,总算是停了。”
婴宁也被曲炎托住了身子,她趴在曲炎的怀中,看到苏柏的面色不佳却顾不得细想,曲炎闭上了眼睛,又重新睁开,朗声说道:“你们究竟想要什么?”
地下二层的水牢大门打开了一个小孔,露出一双眼睛:“很简单,少主,带着我们去密室。”
曲炎闷哼一声:“终于露出狐狸尾巴了,区区密室而已,你们这么大的能耐,自己难道没有办法进去?”
尽管他语带嘲讽,这人却没有计较,反而透出一股焦急:“密室向来只有皇室后人才能进入,你以为我们没有努力过吗?”
曲炎猜中了,这些人不杀他们是有目的的,一番无聊的恐吓之后,游戏终于正式开始了,曲炎扫视一圈众人,慢悠悠地说道:“我带你们去,但要先将这笼子打开,放了他们。”
另一个声音响起:“真是天真,他们的命在你未进入密室前,一定会拽在我们的手上,至于之后如何嘛,就要看你的表现了。”
“天真么?竖起你的耳朵好好听着,我是让你们打开这笼子,并非放他们出水牢。”曲炎的语气充满了鄙夷:“想让我带你们去密室,第一步是放我出去,如此浅显的道理,你们也不懂吗?”
曲炎在讲到后半段的时候加重了语气,白墨轩心中一动,是了,这是一次出手的最好时机!
那人果然迟疑下来,这基本的逻辑混乱让曲炎对他们毫无遮掩地讽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