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拿出一瓶毒药,就摆在苏铁弓面前,我告诉他,我要毒死他的情人……”
看着表情逐渐从错愕转换成愤怒的苏越,孙婉用一种很神秘的口气,徐徐说道。
“你猜,苏铁弓怎么回答?”
“告诉我!”
苏越目光如刀,死死的盯住苏铁弓,牙齿紧紧的咬着,是那般用力,甚至血液都从唇角流淌而下。
“他就像现在这样……”
孙婉拿手指上下指着苏铁弓,轻笑道。
“你看看他的模样,敢怒不敢言,多么像当初啊,他竟然真的允许我用毒药毒死你的母亲,所以你的母亲就真的死了,从那之后,我才将这个男人看清楚,原来他,就是一个懦夫,一个彻彻底底的懦夫!”
“爱情,哈哈,多么可笑可怜可悲的玩意!”
“住嘴!”
一直面无表情的苏铁弓忽然睁开双眼,在所有人都没想到的情况下纵身而出,一把捏住孙婉的喉咙,毫不犹豫的将其捏碎。
“你说的已经够多了!”
他就像是刚刚做完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一样,甩了甩手,再次回到椅子上,一动不动。
第五十五章:帝王之怒
“难道这就是所谓的真相……”
当孙婉被苏铁弓杀了之后,苏越除却最初的错愕,心中一阵空虚,没有任何的快感。
锵!
飞狐猛然扬起,架在苏铁弓的脖子上,锋锐的杀戮气息吞吐着,在苏铁弓的脖颈上留下一道血线。
然而苏铁弓仍然一动不动,就像是一切都只是个玩笑,反而有些得寸进尺,原本正襟危坐的身子松弛下来,整个人随意的靠在椅子上。
“你以为我不敢杀你!?”
这种姿态,显然是对苏越最大的挑衅,飞狐下压一寸,剑刃浅浅的陷在苏铁弓的肌肤里面,甚至距离那决定生机是否存在的血管只有一线之隔。
这是真正的死到临头,只要苏越的剑柄稍稍有些颤动,苏铁弓也是必死无疑。
然而他却是睁开眼,淡淡说道。
“你若杀我,早就可以杀了。”
中军大帐的那一场对决,别人或许不知道内幕,但这父子二人却是很清楚。苏越没有下杀手,关键时刻收回了大部分的力量,而苏铁弓也能感受到那骤减的力量,和苏越矛盾的心态。
所以这就是他的依仗,他任凭苏越知道真相,但他丝毫不惧,因为他笃定一点。
苏越不会杀他!
知子莫若父,苏越毕竟是苏铁弓的儿子,两人之间却也是有一些共同点,所以苏铁弓看清楚的苏越的xìng格。他是一个狠辣有余,但却始终稚嫩的毛头小子!
不错,在苏铁弓眼里的苏越,到底只是个毛头小子,掌握着恐怖的力量,却做着可笑的事情。而且这个小子,非常的笃定本心,他恨苏铁弓恨的咬牙切齿,但是事到临头却是不会下手,因为在这个小子心里,还有着人伦,纲常,大义等等可笑而又沉重的东西存在。
苏越没有说话,他脸sè有些苍白,这种被苏铁弓看透的感觉让他很不舒服,很愤怒,他心中的杀意无比的旺盛,心想着苏铁弓的种种冷漠,对母亲的忘恩负义……心中一直有个声音告诉他,杀苏铁弓,天经地义,这种无情无义的人,岂能让他活着?
苏越有无数理由可以杀他,但这无数理由融汇在一起的时候就成了他自己也无法理解的复杂,最后,他无力的放下剑,用一种充满着恨意和疲惫的眼神看着苏铁弓。
“下次见面,我必然杀你。”
“爹等着!”
苏铁弓嘴角微翘,似是在讥讽。
轰!
苏越面庞一阵抽搐,忽然间挥剑,一道七八丈的血sè剑光激shè而出,将那远处的高台都削掉了一半。
然后他长长地叹息一声,带着大仇得报的复杂情绪,转身离去。
马车缓缓驶出,消失在万众瞩目之中。
除了苏铁弓,没有人注意,苏越那发泄愤怒的随手一剑削掉半个高台的时候,端坐在高台之上的陛下面sè猛然苍白,同时一股yīn翳在眉宇间升腾,最后隐没。
苏铁弓想了想,忽然有了决定,这个决定让他的心绪都是波动起来。
尚武大会的过程中出现这么大的事件,没有武者还想着比试,也没有人还想着观看,就连皇帝陛下都是拂袖而去。
苏铁弓成了所有人最不待见的角sè,往rì的盟友与他划清界限,本就敌对的人冲他冷笑不断。孙家既然已经毁灭,那么依靠着孙家的力量伫立在朝堂之上的苏铁弓就等于没了靠山,一些旧rì的积怨,也该处理下了。
冷眼看着所有人离去,苏铁弓寂寞的站起,将有些皱褶的衣衫抹平,然后背着手,一步步的走向皇帝曾经坐着的高台,他站在高台之上,俯瞰着校场,似乎看到了整个天下,眼中,有一丝迷醉划过。
良久,他面sè一寒,从高台上走下,一个人慢慢走向皇宫。
天sè已晚,建宁侯进入皇宫。
一个太监走出来,冷冷说道,陛下不想见你。
建宁侯跪在大殿外,言道不见陛下不离开。
太监漠然扫了苏铁弓一眼,便走开了。
一个时辰,两个时辰……足足四个时辰过去,天边都有启明星升起的时候,大殿中才传来威严的呼喊。
“给朕滚进来!”
建宁侯站起,嘴角带着笑意,走入大殿。
等到天sè蒙蒙亮的时候,建宁侯走了出来,就在大殿外,在宫女太监等等路人好奇的眼光下,哈哈大笑。
他的怀中,抱着一柄剑,如果有朝臣在此,定然会惶急跪下,因为这柄剑,是天子剑!
剑柄上镌刻着四个字,如朕亲临。
一夜之间,掌握了天下最大的权柄,建宁侯意气风发,站在这皇城之中,漠然道。
“孙家,算是什么东西?陛下,才是苏某真正的靠山!”
想到不久前在大殿中发生的事情,建宁侯的嘴角就有一股事情皆在掌握的笑意升起。
被赵无极传唤进入大殿之后,发现其一直坐在龙椅上,面无表情,一声不吭。
苏铁弓也是这样,躬着身子,没有丝毫动弹。
沉默了很久很久,忽然间赵无极问道。
“我是谁?”
苏铁弓道。
“九五至尊!”
赵无极道。
“可今rì,朕非常不悦!”
苏铁弓抬起头,以一种大不敬的姿态凝视着赵无极,忽然正sè道。
“天子一怒,伏尸百万,流血千里,区区修行者,杀之!”
……
之后就有了苏铁弓抱着天子剑离开皇城的事情发生,他想着苏越今rì的表现,忽然叹道。
“到底还是个孺子,嫩了,嫩了太多!”
对于苏越而言,今rì只是报仇而已,是一段怨恨的终结,今rì之后,他便是想着筑基,离开人间界,但对于赵无极而言,今rì之事,却是对皇权最大的挑衅!
虽然苏越没有跟他有任何的交流,二人也无冤无仇,但正是这个原因,才让赵无极无法忍受。不拜君王,不尊君王,在君王面前肆无忌惮杀人,肆无忌惮的离去,尤其是苏越最好那随意的一剑,更像是悬在赵无极身上的一把刀,让他浑身冰冷之后坚定了决心。
身为帝皇,决不能容忍其他人踩在自己头上,就算是修行者,那又如何?
他知道苏越的那一剑并没有针对任何人的意思,只是愤怒的宣泄而已,但他却看出了苏越的内心,从一开始,苏越的心中就没有所谓的天子,他根本就没有把皇帝看在眼里,在他的眼中,至高无上的皇权或许与那街边的花花草草没什么不同。正是这种对皇权的无视和漠然,将赵无极那敏感的自尊心击得粉碎。
他心中的想法正如苏铁弓所言,九五之尊,一怒之下,天下人皆可杀!
杀你苏越,不需冤仇,需要的仅仅是一个很霸道的理由,我想杀你,所以杀你,哪怕你是修行者。
大秦最为神秘的密库在今rì打开,皇城之中涌来五百个气势不俗军士,他们是大秦最jīng锐的铁卫,五百个人,每一个人都是后天强者!
而且,对于陛下绝对的忠诚。
苏铁弓用天子剑的权利打开密库,取出五百张一人高镌刻着复杂铭文的强弓,数千支贴着符篆的诡异的箭矢,然后让五百人装备之后,浩浩荡荡的离开皇城,前往周王府。
周王赵永,其子赵毅,都与苏越有过节,今rì见到苏越这般强势,父子二人皆是噤若寒蝉,匆忙将苏越拦下,邀请他们在周王府一叙。
这是一种妥协,甚至是请罪的态度。
孙婉死后,苏越心中一直有些空虚,多年来的愿望实现之后,反而有一种很不协调的感觉,似乎一时之间失去了目标,而有些迷茫。
所以他的确需要休息,需要时间梳理下错综复杂的脉络,因此他便驱车进入了周王府。
赵永父子,苏越当初痛恨,现在却是淡薄了许多,就算是先天强者,对他的威胁也很有限,何况只是两个没用的勋贵呢?
所以他也就不与二人计较,简单的说了几句话之后,便在客房中睡下。
月sè朦胧,直到即将破晓,苏越仍然是没有闭上眼,沉默中,忽然突兀的传来他那有些沙哑的声音。
“颦儿,我做的对吗?”
一rì之间杀了数百人,对于苏越来说,也是一种不小的负担。
这个世道,人命贱如蝼蚁,但那毕竟也是人命,他不是一个嗜杀之人,但却酿下了这不小的杀孽。他不会去想自己是被剑灵的杀戮气息影响所以才杀了这多人,因为杀了便是杀了,理由如何并不重要,重要的是苏越如何去看待,今后如何去做。
“颦儿最厌恶的便是杀戮,但我却不反对杀戮。你不是第一次杀人,你每次杀人的时候我从未阻拦你,因为我知道,你不得不杀。”
颦儿站在窗边,温柔说道。
“是吗?”
苏越长叹一声,梦呓道。
“可是杀了那么多人,那个最该死的人却还活着……”
颦儿也沉默了,她当然知道最该死的人是说谁,但她却也没有办法开解苏越,因为这件事情苏越自己都纠结不清,外人是插不上手的。
嗡嗡嗡……
就在此时,飞狐忽然剧烈的颤抖,剑灵不安的波动传递进苏越心中。
他立即坐起,目光凌厉。
“有杀气……”
颦儿也露出几分凝重。
杀气是那般浓郁,竟是给苏越一种无法抵抗,威胁到生命的感觉,他脸sè有些苍白,沉凝少许,将颦儿抱在怀里,整个人纵身而起,直接撞破房梁站在王府的屋顶上。
王府外,是五百明火执仗,手持弓箭的后天军士,无声无息,就像是五百个杀手。
苏铁弓怀中抱着一柄剑,在众人之前屹立,一双眼似有所觉的朝天看去,正好与苏越碰撞。
“我们又见面了……”
(第一卷最大的高氵朝展开,第二卷不远了,我已经期待了很久,想要写第二卷的剧情,如今总算是快了。第二卷,会比第一卷好看许多,我保证!)
第五十六章:死局
苏越不知道,经过了今rì在校场的一番杀戮之后,苏铁弓是哪里来的底气,率兵来对付他。
但他却知道,苏铁弓这个人,很不普通,没有必杀的把握,他是不会轻易的露出马脚。五百后天高手组成的军队,或许并不被苏越放在眼里,但是这五百人手中持着的大弓,箭矢,却让他一阵心惊肉跳。
“苏越!”
苏铁弓定定的看着苏越,眼中没有一丝情绪,平平静静,就像是波澜不惊的湖水。
他拔出手中的天子剑,一缕银白sè的锋芒在朦胧夜sè中显得极为刺目,他遥遥的指向苏越,终于有狂暴的杀意倾泻而出。
“苏铁弓!”
苏越没有想到,几次三番的没有杀苏铁弓,这个看似无害的人竟然会有朝一rì对他动手。在苏越心中,练气九层的他在这人世间该是无敌的,只有他杀人的份,而别人不敢杀他。
可惜,对于苏铁弓来说,苏越是必须的死的人,因为他与苏越不共戴天,虽然苏越不会杀他,但若是苏越不死,那就没有人敢亲近他,朝堂之上也会失去所有的权力。这是万万不能忍受的事情,所有苏越必须死,他必须带着苏越的头颅去见赵无极,这是他的使命,也是他必须做的事情。
何况,他毕竟是苏越的父亲,身为人父,岂能输给自己的儿子?今rì,他就要自己的行动告诉苏越一个道理,这个道理叫做无毒不丈夫!
你不杀我,那我便杀你,这就是这个世界的法则,如此简单,却又……复杂。
“奉皇命,率王者师,斩杀逆贼!”
苏铁弓淡淡的瞥着苏越,一只手在怀中摸着,最后取出一卷杏黄sè的圣旨,托在手中,并没有打开,而是简单的宣读着旨意。
他的语气,更像是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