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俞华又有此一说。霍玄听后心想,还是自己找个时间,去拜访这位老上司,比较妥当。今时今日,论修为,他有足够自信,远在乙炳仙君之上,但对方当年待他很不错,光凭这一点,也不能拿起架子,让这位老上司来拜访自己,于理不合。
霍玄的洞府,位于神农殿后山,没过多久,他们便从天而落,来到洞府大门外。目光看去,只见早有仙仆排场两队,在门口相迎。
这些仙仆面容都是十分熟稔,当年在洞府打杂,而今,时隔两万多年,全都健在,无一缺失。
“大人!”
众仙仆见到霍玄来到,立刻躬身拜见,一个个神情激动莫名。
“起来吧!”
霍玄点了点头。这些仙仆是他飞升仙界,获得北天宫重视所赐,不管怎么说,都是自家班底,因此还是比较有感情。
“大人,宴席已经备好,咱们可以入席了!”程若紫在旁禀道。此女一直以来就是负责洞府大小事宜,就算如今成为仙谷堂执事,也没忘记职责,在得到霍玄也回返的消息,第一时间来到洞府,安排好一切。
霍玄点点头,随后,众人一起走入洞府。
洞府内,所有布置景象没有变化,跟两万多年前一样,入眼尽是熟悉物事,让霍玄感概万千。客厅上,早已摆下宴席,各种各样仙果仙酒,一应俱全,菜肴也是丰富多样,显而易见几位好友都是花费了心思。
来到这里,霍玄就是主人家,他没有客套,邀请众好友入座。坐定之后,一个个娇艳的女仙仆穿花绕柳,盈盈走来,替他们斟酒奉茶,热情招呼。
“来!为了霍兄安然返回北天宫,大家干一杯!”
俞华情绪高涨,连同众人高举酒杯,相敬霍玄。在此浓烈气氛下,霍玄也是放开酒量,来者不拒。酒过三巡,俞华问及霍玄这些年情况,从他话语中不难看出,其并不知晓霍玄白手起家,创下玄火记一事。
对此,霍玄含糊几句,应付过去。对他知根知底的凤瑞,自然也不会多言。
“大人,有客来访!”
就在众人交杯尽欢之际,一仙仆快步走来,恭声禀道。
“来人是谁?”霍玄一怔,反问道。
“神农殿,乙炳仙君!”
在那仙仆说出此话之后,霍玄立刻起身,大步朝洞府外走去。没想到老上司动作挺快,他当然要去迎接,以免失礼。余众娿随着他一起走去,来到洞府外。入眼看去,便见到乙炳仙君面带微笑,独自站立。
“大人!”
霍玄跨快步走去,来到这位面前,欠身行礼。
“好你个白头翁!”
乙炳仙君一把扶住霍玄的身子,阻止他行礼。面上笑意随即敛去,拉长了脸,没好气道:“当年都以为你不幸遇难,我神农殿失去最有潜力的灵植大师,追究起来,我这副殿主责任不小,被上面指着鼻子痛骂,质问我为何允许你前往大荒之地?”
这位劈头盖脸就是一顿抱怨,冲着霍玄大诉苦水。说什么千不该,万不该,当年不应放他离开北天宫,随军前往大荒之地,为此,他后来收到上面高层责难,罚了千年俸禄不说,还被降了官位。直到今日方才恢复原位。
这一切,都是拜霍玄所赐。若不是他当年苦苦相求,也不会受其连累。乙炳仙君如是说道,每句话,每个字都在抱怨霍玄,言中有意,要让他弥补自己损失。
霍玄见到这位老上司吐沫横飞。斥责自己做事不厚道,却无以反驳,只能报以苦笑,连声致歉。当年,他决定随军前往大荒之地。伺机脱离北天宫,起始神农殿这边不肯放人,最后还是求到这位老上司,方才如愿以偿。
而今,对方前来抱怨,出师有名,霍玄做事不厚道在先,只能虚心接受。
这一番苦水,足足诉说了大半个时辰,霍玄听着耳朵都起老茧。直到某一刻,乙炳仙君顿了一顿,冲着霍玄嚷道:“今天你刚回来,本座话也不多说,你好好休憩,待明日本座再来!”说罢,他一挥袖,转身离去。
明天还来!
霍玄满脸苦笑。他别的不怕,就烦有人絮叨,这位老上司今日表现,已经大出意外,话不多说还絮叨了大半个时辰,若是再来的话,也不知要纠缠成什么样子。
“大人,明天还是我上门拜会,就不劳您大驾了!”
想了想,霍玄冲着乙炳仙君远去背影大喊,后者头也不回,直接挥了挥手,身形一晃,遁空而去,消失不见。
霍玄摇了摇头,正准备招呼俞华等人返回洞府,重新入席,却不料,就在他转身之际,‘嗖嗖’数道流光从天而落,显出两人身影。
来者二人,都是身穿丹师袍,其中一人霍玄熟稔,乃天兜殿掌管仙药材料的颜大师,过往在北天宫研习丹道之时,霍玄曾跟对方打过不少交道。
至于另外一位,一紫袍老人,鹤发童颜,看上去十分慈善和蔼。对于这位霍玄还是第一次见面,只不过,当他目光定在对方衣袍上,清晰纹绣的六只丹鼎,不禁心神一凛,连忙上前拜见。
“霍玄见过紫阳大人!”
六只丹鼎,已经清楚表明对方身份,乃天兜殿殿主,北天宫唯一的六品炼丹仙师紫阳仙君。据传这位醉心丹道,一向不外出,神龙见首不见尾,谁料今日竟然会亲自前来。
“你就是霍玄?嗯,不错,不错!”
紫阳仙君手抚长须,将霍玄上下打量了一遍,微笑着不停点头称赞。这位也是大仙君强者,包括旁边的颜大师,道行很是不俗,拥有天仙六品修为。
论修为,他们在北天宫可能排不上前列,但是二人高阶丹师身份,即便是普通金仙强者,也无法相比。
霍玄又朝颜大师欠身行礼,这才开口小心翼翼问出一句:“二位大人此来……可有什么吩咐?”无事不登三宝殿,他相信这两位不会平白无故,前来自己洞府。
“霍玄啊,听闻你回归,本座跟殿主大人第一时间过来……哎,你是不清楚,自从你失踪之后,我天兜殿上下都受到高层诘难,特别是殿主大人,被仙帝他老人家直接喊过去,痛骂了一顿,还被罚了千年俸禄……”
颜大师一开口,霍玄暗呼不好,从这位语气判断,显然又是来向自己吐苦水。(未完待续。。)
第八百零二章 闯阵
当年在北天宫,霍玄混得风生水起,除去神农殿,还在天兜殿和金戈殿挂职,极受重用。在老上司乙炳仙君一番大吐苦水,前脚离开,天兜殿两位重要人士来到,来意跟前面那位似乎相同,都是来抱怨诘难。
颜大师的絮叨功力,明显比乙炳仙君还要强大,冲着霍玄吐沫横飞,指手画脚,抱怨个不休。霍玄听在耳中,感觉自己脑袋都要大了一圈。
足足大半个时辰,一直没有说话的天兜殿殿主紫阳仙君,打断了颜大师絮叨,微笑道:“霍玄既然回返,当年之事,他肯定会给我们一个交代。”
“对,对。”霍玄连忙接口。他实在忍受不住,只要颜大师肯闭嘴,任何补偿都没问题。
“那好,你今天刚回返,我也就不多说,好好休息,改明日我再来拜访!”颜大师说出此话,语气口径竟然跟乙炳仙君一模一样。
霍玄苦笑,冲着二人拱手一礼,道:“不劳二位,明天还是我亲自上门拜见。”
他的态度,还是让紫阳仙君和颜大师颇为满意,这两位没有多说,身子一晃,驾驭祥云破空遁去。
“该不会还有人上门吧!”
在这二位离开后,霍玄心里嘀咕,目光朝四周扫了几下,某一刻,眼瞳猛然一缩,在远方天穹,一道流光遁行而来,瞬息逼近,从天而落,显出一高大男子身影。
霍玄一见,满脸无奈,今天也不知是何好日子,苦主全部找上门!
“司马大人!”
他整了整衣襟,迎了上去。
“你,你…你终于回来了!”
来人正是当年带领大军前往大荒之地的诛魔堂副堂主司马粲。看着对方一脸兴师问罪的模样。霍玄不用想也知道,当年自己诈死脱身,这位肯定受到不小责罚,而今听闻自己回返,来意跟前面两拨人马一眼,都是来抱怨吐苦水。
“霍大师。你害得我好苦啊!”
司马粲来到,开口第一句话,就是怨气冲天,苦大仇深。
“司马大人!”
霍玄冲着对方欠身一礼,正色道:“您别说了,仙帝他老人家在何处,我这就去请罪。”连续三波人马来到,都是前脚走,后脚来。来意也是一模一样,兴师问罪外加大吐苦水,抱怨声不绝。
霍玄就算脑袋再不灵光,也知道整件事都是北天宫那位黄眉仙帝安排,与其在这儿无休止听人抱怨,还不如自己主动上门取请罪,要罚要打落个痛快。
司马粲闻听一愣,半响。他忽地咧嘴一笑,嘿嘿道:“聪敏!仙帝大人说了。他在老地方等你。”
老地方!
霍玄闻听之后,心中立刻有数,转头冲着俞华等人告罪一声,随后身化流光冲天而起,稍一盘旋,便朝中天宫重地万典阁方向遁去。
当年在万典阁。有幸得见两位仙帝真容,而今黄眉仙帝所说的老地方,除了万典阁之外,他想不出还有何地。
北天宫广大,仙山矗立。宫殿如林,不少地方都禁止闲人进入,更莫说是掠空飞行。霍玄如今一身青袍,打扮像个散仙,按理说在天宫区域飞行,立刻会招致仙兵仙将缉拿问罪。可是当他从神农殿一路飞行,所过之处,巡察的仙兵仙将见到,尽皆退避让开,无一上前阻拦。
很显然,他们都得到那位仙帝大人谕令,否则怎会容忍霍玄在天宫内乱闯乱撞。
没多久,霍玄便来到北天宫重地灵玄大殿,在大殿南侧落下之后,其目光看去,不远处有一座五层高金色阁楼,正是北天宫收藏古籍仙典所在的万典阁。
阁楼之前,一老槐树矗立,也不知生长了多少年,枝叶繁茂,光是树冠就有百丈方圆,遮天蔽日,老根盘结。在树下有三人,其中两人都是慈眉善目仙风道骨的仙翁,正在摆开棋局对弈,还有一身穿铠甲的年轻仙人,在旁伺候。
那两位先问不用多说,正是北天宫之主黄眉仙帝,以及中天宫之主七曜仙帝。至于那年轻仙人看上去眼生,不过在霍玄敏锐目光探查下,发现这位极为不凡,身上隐散出金仙强者独具威压气机,磅礴如海。
没有多想,他快步走去,来到之后,冲着两位仙帝躬身行礼:“属下霍玄,见过二位仙帝大人。”至于另一位,他虽然隐隐猜测出对方身份,却不敢确定,只是执手一礼。
“来啦!”
黄眉仙帝看都不看他一眼,鼻间轻哼一声,目光始终盯在棋盘上。倒是七曜仙君,转过头来,冲着他微微一笑。再就是那年轻仙人,在霍玄来到之时就打量过来,眸中尽是好奇之意。
“属下擅自离宫,恳请仙帝大人降罪!”
霍玄以属下自称,摆好姿态,主动请求责罚。这招以退为进,在现今形势下,应该最有效。
“哼!”
闻听此话,黄眉仙帝终于转过头来,瞅了他一眼,没好气道:“你这小家伙,本座自问待你不错,原意让你前去大荒之地历练一番,做为重点培养对象,你倒好……哼,借机会诈死脱身,这些年也不回返,是否打心里瞧不上我北天宫!”
来之前,霍玄已经想好说辞,此刻在这位诘问之下,立刻禀道:“仙帝大人误会了,属下之所以离开北天宫,主要原因是想寻找在人界的亲友,碍于天宫不得擅离的规矩,属下没有办法,只能出此下策!”
“哦!”听他这么一说,黄眉仙君脸色和缓了些,“既是如此,倒也情有可原……但是,这么多年过去了,你要找的亲友夜差不多找齐,为何还不回返天宫?”
霍玄苦笑一声,禀道:“仙帝大人有所不知,属下在下界部众千万,人数众多。哪有这般轻易能够找齐……还有,属下有几位至亲之人,迄今下落不明,不找到他们,心愿难了啊!”
“一入仙门,要以修行为重。你这般牵挂太多,到最后,只会误人误己!”黄眉仙君沉声道,语气隐有苛责之意。霍玄喏喏,不再多言。
“老友,吾辈之中,真正能做到断情忘义者,能有几人?”七曜仙帝此刻开口,抚须一笑。呵呵道:“霍小友既然回来了,坦诚认错,你就别再为难他了!”
够意思!
霍玄在旁听后,满心感激。
“仙有仙规,既然犯了错,就要受到惩罚。”黄眉仙帝似乎没给七曜仙帝面子,缓缓说出此话之后,冲着身旁的年轻仙人问出一句:“烽儿。你金戈殿执掌戒律,霍玄这种情况……该如何处罚?”
那名叫‘烽儿’的年轻仙人一笑。目光看向霍玄,道:“擅自脱离天宫,按律打入天牢,囚禁服刑十个混元甲子